首都國宴,商賈權貴,權臣顯貴,高官權貴齊聚一堂,男女之間立在一處淺聲交談,暖黃明亮的大燈照射在大堂,氣氛高雅溫馨卻又莊重。
白慎行雖身處漢城,在首都依然人氣不減,他不過想置身喧囂之外,卻見一衆女子端着酒杯,搖曳着妙曼的身姿,朝他款款而來。
白慎行素來不喜與這些所謂高官權貴打交道,只因他們功力之中無人可及。
朝他款款而來的女子中,極大部分都是首都豪門世家之女,明眸皓齒,脣紅齒白,精緻的妝容不難看出她們爲了今天刻意打扮過。
廳內、原處一處揶揄的眸光直視這一幕,嘴角牽起一抹諷刺且玩味的笑容。
再來說說白慎行,他纖長的手指握着錚亮的酒杯,在她們靠近之前,便轉移地點,不給任何人機會,讓一衆女子愣在原地,眸光透露出不可置信,在首都,他們這些人可謂是那些豪門公子巴結阿諛奉承的對象,可今日白慎行無形之中的態度,無疑是在狠狠的打她們的臉面。
廳內籌光交錯,推杯交盞,一位友人邁步過來,白慎行輕啓薄脣,操着一口流利的外語與之輕輕交談,舉手投足之間的貴氣不熟給在場的任何人。
那些富二代官二代更是不及他一根寒毛。
白慎行天生具有商人溫文爾雅的本質,他周身氣質沉穩,卓然不羣,讓人只遠觀便有一中被溫雅包裹的感覺。
這樣的一個男人,光遠看,就有種被溫柔相待的感覺。
可近看,你便會看見他眸間那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氣。
因此,首都富家女得出結論,白慎行此人,只可遠觀不可親近。
“白太太產期降至,白先生卻能如此閒適端着酒杯與人侃侃而談,着實是佩服白先生的定力,”突如其來的嘲諷聲讓白慎行側身回眸,只見陸景行此刻站在身後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高手過招,不顯山露水。
白慎行跟陸景行都是各自圈子裡的佼佼者,此刻兩人一人清談如水,一人滿臉揶揄,皎潔的眸子看着對方。
白慎行淺笑,“想不到陸少如此關心我愛人。”
他素來冷漠,不喜與人多做交談,不料今日倒是主動來與自己攀談,這一點,讓白慎行有些驚愕,卻也不表於情。
陸景行此人,出手狠辣手段陰險,白慎行這人,心思細膩,頭腦清晰,這兩人身上都帶着不可褻瀆的氣息,如此兩位絕美優質的男人站在一處,不自覺的吸引了宴會廳裡一衆人等的眸光。
白慎行氣質高冷,陸景行天生王者,氣場強大,兩人身高近似,又同着一身黑色西裝,如此二人站在一起,競讓人不忍分出勝負。
他們顏值高,但性情高冷,讓凡塵男女望塵莫及。
首都太子爺,漢城白慎行,二人都是圈子裡的領頭羊,拋開身世背景誰更勝一籌不得而知,但此刻,哪怕陸景行身家顯赫,白慎行也並無半分阿諛奉承。
“昨日才見過,關心是應該的,”陸景行端着杯子在手中緩緩轉悠着,言語中滿是挑釁。
而聞此言的白慎行,似是並無半分情緒。
“我倒是頭一次因爲其他事情與俞少將一起同行,感謝白太太,”陸景行手中的杯子適時舉起,有挑釁有輕蔑,淺酌一口,隨即挺着堅硬寬厚的背脊離開。他短短數語,讓白慎行心沉到海底,他雖知俞思齊與顧言並無什麼,但慣性使然,他不喜顧言與俞思齊站在一處,危機感太大。
向來沉默寡言的陸景行今日破天荒的與他說這麼多,讓他不得不懷疑他今日是否就是來挑撥離間的,思及此,白慎行不免淺笑。
太子爺也會挑撥離間,笑談。
“聽說陸少與嚴小姐好事將近,不知江城那位可否知曉,”白慎行向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鮮少有人能在他這裡佔的半分便宜,陸景行也不例外。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陸景行止住了離開的腳步,隨即淡笑,似是不屑回答白慎行的言語,可不得否認的是,這件事,目前是最讓他惱火的。
國宴如期召開,前期的宴會不過是餐前甜品,當一羣高智商高情商的人羣坐在長桌前會晤外企時,纔是真正的主菜,白慎行以優異的視覺,沉穩的語言訴說自己的需求與見解,發言結束,饒是他人再度拋出任何話題,他都緘口不言,並不想當出頭鳥,也不想一枝獨秀,索性聽着個位的發言,而他,始終置身事外。
頭腦風暴一旦召開,並不會就此簡單結束,何況,這張桌上的人都是財經雜誌的常客全球享譽盛名的商人,單單是排上財富榜的就有好幾位,而放眼全國能拿的出手的也就一個白慎行,他聽聞那些人操着流利的外語,說着滴水不漏的話語,嘴角始終含着官方式微笑,但清冷的眉角,卻是一副生人勿擾的模樣。
宴會結束,白慎行準備溜之大吉,卻不料臨出門前被幾位外籍富商攔去了去路,於是在交與談之間顯得相顧無言。
白慎行再度出去時,許贊遞上黑大衣的同時,吩咐司機取車,並未停留,直奔機場。
歸心似箭。
對於白慎行的不停留,陸景行心中愕然,他似是比他所想的更愛顧言。
側眸看了眼不遠處的某人,只見他眸光隨着白慎行車子而去。
這晚,顧言睡至凌晨,只覺面上瘙癢難耐,隨即擡手撫上面頰,不料小手被一張滾燙的大手包裹其中。她霎時驚醒,清冷的眸光泛着些許殺氣,可迎着路燈看清身旁之人時,眸底的冷光瞬間淡去,嗓音輕柔道,“怎回來了?”
她記得國宴是今晚召開的,他未參加?
反倒是白慎行聽她此言,眸光不悅,他離去時說過今晚回來的。
顧言未上心。
見白慎行不言語,顧言晴明的眸子看着他,慵懶的擡起手求抱抱,卻被白慎行冷冽的眼神給擋了回來,她疑惑道,“怎麼了?”白先生此刻眸光盡是不悅,他風塵僕僕連夜趕回來,她卻不記掛在心,這點,讓他頗爲不悅,甚至是不喜。
白慎行承認自己矯情了,極大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爲陸景行的那番話語惹的他此刻心中鬱結,若是顧言表現良好,他心中定然是欣喜的,可顧言明顯沒有將他放在心上,這時,他不免帶了些冷冽的氣息直逼顧言。
“睡吧!”白先生淡漠道,雖心中鬱結,卻還是伸手扯了扯白太太滑落下來的被子。
白太太疑惑的眸子看着白慎行寂寥的背影,心中不免疑惑,怎麼了這是?好端端的從國宴回來怎還帶着氣?
等白慎行洗完澡出來時,顧言還保持剛剛那個動作,一動不動的看着他,有些疑惑道,“誰惹你不高興了?”
應該不是自己吧!她近來似乎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更不至於惹的白先生不悅。
“不是讓睡嗎?”他洗完澡出來見顧言還如此老神在在的靠在牀上,不免有些不悅。“……”白太太似乎對他今晚的態度有些無語,若不是知曉白慎行是正常的,她定然會覺得面前的人患有間接性神經病。
“等你,”顧言心中所想的話語此刻斷然是不能說出口的,若是因爲她吊兒郎當的話語惹的白先生不悅,受罪的還是她。
“睡吧!”白慎行滿身熱氣的揭開被子躺進來,將顧言摟在懷裡,準備用睡覺來壓抑住心中的鬱結之氣。翻來覆去之餘,似是心中怒火難消,亦或是有些事情急於求證,思索良久之後翻身問到。
“你與俞思齊會面了?”
突如其來的靜謐讓兩人心中都一頓,顧言擔憂白慎行會因此生氣,而白慎行擔憂顧言會因此欺騙自己。
兩人雖身體捱在一起,可此刻各思其所。俗話說,想太多的人,容易自毀其程,可現在的狀況不得不讓白慎行與顧言二人細細思索。直至白慎行心寒至谷底時,顧言在幽幽開口,“恩、爲了李老的事情,大概一個小時,然後就分開了。”
顧言將時間確切的告知白慎行,只爲了表誠意。她初衷還是未變,不一樣就這件事情跟白慎行有過多的爭吵。
而白慎行的心被顧言的猶豫給弄得心灰意冷,他似是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淡淡道了聲,“睡吧!不早了。”
如此沉重的話題一出來,顧言若是能睡着,那心是真大,她明顯覺得白慎行情緒不佳,有點敷衍了事,可又不敢在找他細說。
怕這要是說起來讓他更不爽,那真是罪過了,本已是凌晨,這會兒顧言翻來覆去睡不着,饒是白慎行在好的定力也無法安然入睡,索性就撐起身子睜着眸子看着顧言,直看的她心理髮毛。
她糯糯的伸手去摸他俊逸的面龐,白慎行倒是聽話,任由她凌虐自己的臉頰,只是低沉的嗓音不滿看出他此刻極度不佳的心情;“睡不着?”
“你生氣了?”顧言試探性問到。
看她如此小心翼翼又帶着試探的言語,白慎行一聲重重的嘆息,在度躺下去;“沒有、睡吧!”
“我……。”
“真沒有,聽話,趕緊睡,明早還有會要開,”顧言還想說什麼、白慎行再度開口止了她的話語,摟着她緩緩捏着她的手心,顧言自孕期肚子大起來之後,每日是背靠着白慎行睡得,以往的白慎行喜歡拍着她的背脊哄她入睡,現在改了,不是捏手心就是撫着她的肚子,顧言緩緩將手緊了緊,握住了白慎行寬厚的大掌,隨即安然入睡。
次日她起來時,白慎行已經起來了,正在衣帽間穿衣服,顧言在牀上輕喚了兩聲,他從衣帽間步行出來,立在牀邊看着顧言。
“怎麼了?”
她本睡的安好,奈何肚子裡的小傢伙鬧騰的厲害,讓她一早情緒不高,安撫無效,開口喊了白慎行。
“肚子疼,”她無勁的話語讓白慎行猛然俯身,緊張的面色蒼白。
“踢的我疼,”顧言後面這句話出來時,白慎行面色才微微好轉,
很顯然、顧言剛剛那句話着實是讓他緊張了一番,伸手拉開牀上一側的被子,坐在牀沿緩緩的安撫着肚子裡的小傢伙,繫了一半的領帶鬆鬆垮垮的掛在脖子上,袖口的扣子只扣了一顆,如此狼狽的白慎行,顧言還從未見過,伸出手讓白慎行將她從牀上帶起來,接着、將他脖頸上的領帶一點點繫好,將他袖口的袖子繫好,一系列事情幹完之後,在他脖頸處蹭了蹭。
“你說、寶寶以後會不會比較喜歡你?”白慎行的安撫對於肚子裡的小傢伙來說,似乎格外有效。
聽顧言如此小氣的言語,白慎行不免輕聲失笑,伸手摸了摸她柔順的腦袋,隨即道;“有可能。”
顧言從小就不喜歡小寶寶,每每鄰居抱着小寶寶來家裡做客時,她總是躲的遠遠的,若是哭起來,甚至還會順手關上房門。
白慎行很想知道,以後的顧言、是如何當母親的。
“不行,”明明懷孕受苦的是她,憑什麼跟白慎行親近?
“好,”白慎行輕笑。
“不是要去公司開會?”顧言擡眸看着他淺緩道。
“恩、就走,你再睡會兒,晚點讓張嵐喊你起來吃早餐,”白慎行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這日、顧言睡至上午九點多才幽幽轉醒,一醒來、便看見手機上舒寧發過來的遊戲讓她看郵箱,穿戴整齊準備直接去書房的時候,見陳涵朝她款款而來,漢城已不如隆冬,外面算不上冰天雪天,可外面寒風刺骨,也是瘮人的慌,陳涵今日穿了件高領貂絨毛衣,整個人顯得溫和且友愛。
陳涵見她準備推開書房門,便開口道;“醒了?張嵐已經將早餐擺好了,下去吃些?”
雖說是詢問的語氣,可她此時纔想起來,自己似乎剛剛起來,並未吃早餐,於是雖陳涵去了餐室。
陳涵坐在對面看她用餐時,與她淺緩的交談這,談及的大多都是孩子出生之後的事情,聽她的言語,白慎行已經安排好了育嬰師、保姆、月嫂、傭人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毋庸陳涵跟顧言二人操心,反倒是張嵐在這方面有些頭疼,只因山水居在月底可能會住進來一批傭人而這些人住的地方必須要離主宅夠近,才能很好的伺候好接下來要出生的小少爺。
產期降至,逢上天氣好的時候,陳涵便帶着傭人將嬰兒房的東西拿出來曬曬太陽,頗爲講究,偶爾白鷺過來幫忙,顧言倒是沒什麼,反倒是他們二人倒是忙的不亦樂乎。
這日下午、白慎行似是清閒下來,下午三點便回了山水居,見陳涵跟白鷺張嵐等人將嬰兒房的嬰兒用品都抱出來曬天陽,不免多看了兩眼,一擡頭、見顧言站在院子裡緩緩渡着步,身旁卻空無一人,蹙眉,走過去、跟在她身側。
“怎一個人?”白慎行擔憂道。
“張嵐似乎沒時間管我,”顧言朝那方駑了駑嘴,一副委屈的模樣看着白慎行。
似乎這山水居現在頂大的事情就是她肚子裡的這個小傢伙的,以往是白慎行受冷落,現在是她受冷落了,白慎行見顧言如此小孩子氣,跟自家的孩子較勁,不免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只覺可愛的緊。
“那我將她辭退了?”白慎行揶揄着尋聲問到。
顧言哪兒有這個想法,不過是看見他們十來號人都在圍着前院曬東西,有些不大樂意了,一早、陳涵起來、見天色良好,便跟張嵐吩咐說下午時分、將嬰兒房的用品悉數都拿出來消消毒,不能在正午之前拿出來,否測寶寶用起來會有火氣,只能在下午三點過後拿出來,曬上個把小時就得收進去、一整日,山水居的傭人似是都在忙碌這件事情。
白慎行見顧言輕嗔了下自己,便輕笑了兩聲,真是小孩子心性。“怎今日回來這麼早?”顧言好奇。
“傍晚時分育嬰師跟保姆會過來,”山水居的傭人素來都由張嵐親自挑選,這種小事情哪兒能讓白先生親自動手操勞,可近來,只要是關乎顧言跟孩子的事情,白慎行似乎都面面俱到,親自操勞。
這點、張嵐不止一次在顧言邊兒上說過。“這麼早?”顧言不由詫異,離預產期、還有十幾天。“不早了、讓他們提前過來準備,”顧言肚子裡的小傢伙是白慎行第一個孩子,又是由顧言所生,他定然是要格外上心,容不得半分不好。
傍晚時分,山水居建成多年以來,頭一次在招進新的傭人,可這次傭人主要伺候的對象,以太太爲主。
顧言站在二樓欄杆旁,看着白慎行站在新來的六名傭人面前,出聲訓話,言語之中頗爲嚴肅,甚至還帶了些許冷漠。
“我既召你們來,讓你們伺候誰,大家心知肚明,往後這山水居,若是有什麼不好的傳聞,若是欺主犯上各位應當也知曉我的手段,山水居、進、不容易、出、也不容易,各位可知曉?”
白慎行只對一人說過如此冷漠的話語,便是山水居建成張嵐進來時,他說過,隨後山水居進來的每一位傭人都由張嵐親自選拔,今日、先生對着一干育嬰師保姆月嫂訓話,可見先生將太太看的有多重。
站在客廳的六人,有人擡頭觀望,只見一位面容姣好身材欣長的女子倚欄而立,眉眼之間頗爲淡然,高貴清冷。
身上女主人的風範盡顯無疑,隨後、先生邁步上樓摟着她的腰消失在拐彎處,漢城白慎行、幾乎是家喻戶曉的存在,這人站在金字塔頂端只可遠觀不可褻瀆,今日衆人見他摒棄原來慈善家的本色,露如此冷漠無情的表情,不由的心中一陣懼怕。
隨後張嵐告訴他們三件要事。
【其一、伺候好太太、跟未來小少爺】
【其二,太太的一切日常事情、小到一顰一笑、大到出門辦公,都要跟先生一一彙報】
【其三、除去照顧太太跟小少爺的時間,山水居的一切傭人不得入前院,除非管家另行通知】【其四、白先生重隱私,山水居一切事物不得外傳】
顧言坐在書房的座椅前看着面前的電腦,有些輕緩道;“這種事情不是張嵐來就好?怎還勞你親自過問。”對於白慎行如此興師動衆的模樣顧言不免好奇。
何時見他如此過?
“重要的事情我親自過問,要好些,”顧言坐在對面,殊不知白慎行此刻正在翻看這幾人的資料,甚至連人家家裡的旁系關係全都挖出來了,對於顧言跟孩子,他容不得一點兒閃失。
見白慎行如此認真的模樣,顧言不好再說什麼,隨手翻看這舒寧發過來的郵件,白慎行端着電腦坐在對面,兩人面對面辦公的場景似是一副生動的人物背景畫。
“漢城商場一年一度的年宴是不是要開始了?”顧言似是想起什麼突然問到,漢城商場每年都會舉行一場資本家的宴會,可謂是達官顯貴雲集,這場宴會的入會涵便是身家資產。
而白慎行,座位商會的副會長,每年似是都要出席,而且是必要的。
白慎行年輕有爲當選漢城商會副會長,年年商界年宴他都要象徵性的上臺發言,想必今年也是走的老程序。
“後天,”白慎行將電腦中的資料打印出來,拿在手裡在過了一遍,淺淺應着顧言的話語。
“這麼快?”她有些錯愕,沒聽舒寧說過啊。
“GL有在行咧中?”顧言想知道他們GL有沒有在邀請的行咧當中。
“你在,不過名字已經讓許贊改成了舒寧,放心吧!”白慎行並不想顧言在最後十幾天在出席那些冗長且無聊的會議,那種年會,見人說人話見人說鬼話,沒有一人是真正交心的。
她還是遠離的好。
顧言見白慎行如此安排妥當不由的心中一陣感激,靠在座椅上,端着手中的杯子,望着他一陣淺笑。
“笑什麼?”白慎行見她笑的跟個傻子似的,開口問到。
“慶幸我自己嫁了個這麼好的老公,”顧言露出得意洋洋的深情看着白慎行道。
“我以爲你早就知道了,”白慎行說着俯身拉開了顧言書桌的抽屜、將手中的東西放進去。
顧言無意中瞄了一眼,隨即有些錯愕道;“這是做什麼?”
“防人之心不可無,”白慎行做事情向來沉穩縝密,不然在這諾大的商場他怎麼做到遊刃有餘。怎能做到在這詭計多端的商海里上下沉浮?
顧言緩緩點頭,表示理解白慎行所說的話語。
“那你後日晚上又不能回家吃飯?”顧言輕飄飄的問到。
“我會盡早抽身回來,”白慎行保證。
近來、他也是越來越不喜這些應酬了,每每能推的他都推了,推不掉的幾乎是許贊跟徐副總的事情,只是今日許贊跟徐副總兩人雙雙過來,一臉欲哭無淚的瞅着他道;“白董若說別的,我定然是可以幫你解決的,但商會年宴這事兒我倆都沒這個本事。”因此、白慎行纔有剛剛那麼一說,他知曉徐副總跟許贊都不能幫他解決。
若說是應酬,他們是沒問題的,可若是對着這漢城上千百號商人發言,他會腿打顫,雖說在麥斯不是沒見過大世面,但單單是白慎行這個頭銜就給了他們足夠的壓力了。
“少喝酒,”顧言知曉白慎行繁忙,便沒有說其他的。
“謝謝,”白慎行感激愛人如此體貼懂事,俯身便是一吻,落在她薄涼的脣間。
漢城、軍區醫院。
許攸寧今日值晚班,待急救科,原本風平浪靜的急救科今晚似乎是有些不太平,病人一波接一波,有些讓人摸不透。
“醫生、醫生、醫生,”前廳高呼的嗓音將準備抽空上個廁所當許攸寧給拉了回來,她快奔過去。
“怎麼了?”伸手翻開病人的眼睛。
“車禍、三車連撞,後面還有兩輛救護車現在在來的路上,”護士快本過來,跟在許攸寧後頭。
“先去拍個腦ct,其他病人呢?”許攸寧拍了拍隨行護士的肩膀,隨即去看其他病人,這場車禍、似乎事故不小。
救護車一輛接一輛,急救科的醫生悉數出動,整個診室人滿爲患,哀嚎不斷。
“這是、”隔壁牀的郝雷突然驚呼一聲將許攸寧的視線拉了過去。
她側眸、眼睛卻還是盯着儀器,有些詫異道、“怎麼了?”
此刻郝雷壓低聲音道;“林書記的,……情人。”最後兩個字他用的是脣語。
而顧言、看的一清二楚,林書記的情人,那不就是林安琪他爸的情人?她好像是聽聞自家母親提過這茬兒,可今日見到確實是有些不敢置信,在看牀上躺着的這個女人,一身名牌服飾,面容姣好,瓜子臉、一看就是那種贏弱不堪一擊的那種女人,而此刻、她卻躺在牀上,連哀嚎的勁都沒有了。
“你怎麼知道?”許攸寧壓低嗓音問這郝雷,她有些不敢置信,雖說急救室此刻人滿爲患,她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我見過,”郝雷簡短的三個字直接將舒寧擊的外焦裡嫩,他見過?
郝雷也是無意中在一場飯局中見過林書記帶着這個女人,兩人言談之中頗爲恩愛,他不過是鱉了一眼,因這女人長相特殊,帶着些新疆女子的味道,他便記住了。
可此刻見她躺在這裡還是遊戲不敢置信的。
許攸寧同他一眼,第一反映便是謀殺,天啦!“許大夫,室顫,”護士在那端焦急的一聲呼喚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她立馬奔赴過去急救,這晚、於許攸寧來說絕對是個不眠之夜。許攸寧在忙,在奔赴手術室的過程中還是偷偷給舒寧發了條短信,而看到短信的舒寧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這一個小時她在幹什麼,這個得問許溟逸,當許溟逸從她身上起身進衛生間的時候,她纔拿過手機,看見許攸寧發的短信,不免一顫。
林書記有情人?而且還是隱藏的夠深的那種。
林書記的情人無緣無故出車禍了,她似是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光明,隨即舒寧的嘴角扯開一抹皎潔的微笑,似是心情頗好,哪怕剛剛許溟逸如此折騰她,她這會兒也沒有半分惱火。
許溟逸從浴室出來時,見她靠在牀沿低頭微笑,不由僵在門口,他似是很久沒見過舒寧如此會心的笑容,以往的舒寧她雖微笑,但大多時候都是嘲諷譏諷或者是不屑的。
“有何喜事”許溟逸開口問到。
舒寧看了他一眼,隨即悠然道;“今日天氣好。”
許溟逸嘴角抽搐,今日天氣好,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反射弧是否有些長了?這漆黑一片的夜晚,天上並無繁星,你從哪兒看出來今日天氣好?
次日一早、舒寧並未直接去GL,而是彎道去了軍區醫院,許攸寧此刻算是去了半條命才從手術室爬出來不久,四個凳子一架躺在辦公室休眠,不料才短短几分鐘,便被一道霸道的聲音給從凳子上驚了起來。
“你瘋了?大清早的跑我這兒來,”許攸寧差點從凳子上掉下來,扶着桌子才免了掉下去跟地板碰撞的命,舒寧大清早的不睡覺跑她這兒來是不是有病?
舒寧汗顏,她慶幸的是,她剛剛在來的路上知道許攸寧這女人可能是剛剛值晚班沒怎麼睡覺,便帶了些早餐上來,此刻像是古代臣子貢獻帝王似的,將手中的早餐推到她面前;“我這不是心疼你晚上值班辛苦了麼,給你送早餐來了。”
她如此一說,許攸寧的眸光纔算是有所好轉。
舒寧剛坐下去,便聽見一聲哀嚎,辦公室裡她看不見人,但是能聽見聲音。
“還是想念顧小姐啊!帶什麼東西都是人人有份,這麼不識相的人以後別讓她進我們辦公室大門。”
舒寧四周看了看沒見到人,詫異的眸子投向許攸寧,只見後者咬着一口三明治含糊道;“別看了、地上呢!”桌子擋着了,你也看不見。
她還非得看看,看看到底是誰敢說她不識相的。
“你說的人在哪兒?帶我去看看,”舒寧待許攸寧吃完之後纔想起了自己的正事,許攸寧雖吊兒郎當,但是正事的時候她也沒含糊,於是乎,帶着舒寧去了ICU。
“昨晚送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行了,手術過程中室顫三次,差點就掛了,鬼門關裡往回拉了好些次,我也不知道是她,郝雷說的,他說見過,我這次想起來,我似是聽我媽提起過那麼一兩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就給你發短信了,三車連撞,只有她一個人傷的最終,其餘的幾人是光打雷不下雨,她直接進了ICU,能不能醒來、看命運,而且今天到現在都沒有人來看看她,一個人、怪可憐的。”
許攸寧一邊跟舒寧說着、一邊帶着她進ICU,兩人換上無菌服,進去的時候舒寧看着她,見躺在牀上的女人渾身插滿管子,有些不忍直視,如果這人真跟林書記有所關係,那對她來說,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
現在的他,禁不起的是那些風言風語的傷害,更加禁不起輿論的污染,此刻正處在風投浪尖上的人,除了顧輕舟,那邊是林雄了。“活着的機率有多大?”舒寧擡眸望向許攸寧道。
“看她自己了,目前來說,身體上的問題已經解決了,看她自己的求生欲,”作爲一個大夫,她只能如此說。
“沒你們醫院有沒有保密病房?”躺在這裡不能防止某些人是不是有心要弄死她。
“有、但那隻針對軍人開放,對普通人,沒有,”許攸寧有些疑惑的看着舒寧,見她眉頭緊蹙,開口問到;“你想幹嘛?”“想讓她活着,”舒寧眸光閃出的那些許精光跟銳氣,在許攸寧眼裡有些可怖。
近來漢城所有的好處都在朝林書記靠攏,她與林家有私人恩怨,竟然有這麼好的幫手在,她定然是不會放棄的。當初的仇,她不是不報、只是有些時候未到而已。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殊不知,這個女人的出現,讓日後的漢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直至日後舒寧想起這一天的時候,她內心是慶幸的,慶幸在這種時候連上天都幫自己。臨走時、舒寧交代許攸寧看好這個女人,隨即便轉身離開,似是有些刻不容緩的意思。
漢城一年一度的商會在一月十五日如期舉行,白慎行作爲商會副會長必然要出席,當他一身正裝出現在宴會廳時衆人的眸光不自覺的朝他飄過去、見他孤身一人,好些人不由的面上掛上了失望的深情,還以爲此刻能一睹白太太的風采。
推杯交盞之間,有人前來恭賀白先生將爲人父,白慎行今日似是心情好,迎合着他們的同時都面帶笑容。
言語中也較爲溫和,衆人見白慎行今日心情不錯,便應邀着何時能去山水居噹噹座上客,看看這山水居的繁華,白慎行雖不說,但衆人心中似乎都有數,這山水居的女主人只怕是顧家千金了。
白先生全城求婚的場景他們可是時時刻刻都記在腦海裡,忘不掉,這漢城有幾人能如此高調求婚。只怕除了白慎行也沒後人了吧!
且不說顧言身家如何,單單是她GL顧總這個名頭也足以與白慎行相匹配。
顧家在漢城也是大家了,配白家自然是配得上的,但若是明事理有遠見的人都會在此刻去勾林書記家的千金,畢竟改朝換代已經來了。
顧輕舟雖說身爲漢城市長,但任期降至,此刻若是能攀上下一任市長,只怕前途無量,有人只覺白慎行這婚求的不值得,此刻的他,若是有足夠的遠見,應當去攀附林安琪。
想歸想,但若是讓這些人在言語中說出來,只怕是不敢的。白慎行被衆人包圍許久之後,似是有些疲於應付,看了眼徐副總,他自動替他解圍,他緩步至抽菸區,站在角落準備抽根菸緩解下心情。
思忖着一會兒演講完畢,直接溜之大吉,比起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場合,他更喜歡回家陪着他太太。
今晚的漢城不似以往那樣寒風颯颯,也不似以往那樣寒冷刺骨,這晚的漢城較爲平淡,無任何波瀾,天上繁星點點,似是在告知人們明日是個好天氣。
白慎行擡頭賞星、在菸灰臺上輕點菸灰時,身後傳來不痛不癢的一句話讓他倏然警覺,眸光不由自主的露出一股子殺氣。
“只怕這白董跟顧家千金的婚姻岌岌可危了。”
------題外話------
快發揮你們的腦洞猜猜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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