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白玉盤並沒有對第二日的天氣有所影響,反倒是下午出來的太太公公也不見了。
顧言站在院子中央朝天空望了眼,陰霾的天氣讓她連日來的好心情似乎有所影響,她正想轉身,誰料看見張嵐拿着外披出來,她伸手製止,不需要。
她想靜靜,今日也不是很冷。
“披上吧!不然着涼了,”張嵐蹙眉道。
“我一會兒進去,”她道。
只有在這裡她才能很好的靜靜,後院的草坪早已沒有綠油油的跡象,雖說是這樣,但山水居的傭人每日勤勞打掃也算得上平整,以至於看起來也算舒服。
昨晚想的那個問題今晨纔有點眉目,只怕喬漢生找自己,是爲了這漢城的格局,她思忖一晚上才得出如此結論,清晨起來見如此天氣,不免覺得心情都鬱結了。
“先生出去第幾日了?”顧言似是記不清白慎行出差第幾天似的開口問到。
“第五日了,”張嵐站在身後畢恭畢敬道。
“昨夜農曆十五?”思起昨晚那潔白的明月顧言不免開口問到。
十七歲之後再也沒有見過如此皎潔的月光,這些年的顛沛流離讓她無心看風景反倒是這幾個月挺足下來,才知這世界陽光明媚,才知這漢城的月光如此溫暖人心。
“昨夜十七,”張嵐隨不知顧言爲何這麼問,可也開口道。
“那昨晚的月亮不是最圓的了,”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昨夜十七月亮還如此明亮。
“前晚的月亮應該是最圓的,”張嵐雖奇怪自家太太爲何會這麼關注天上的月亮,可也是如實回答。
漢城的天氣在十二月底似乎已經愈發惡劣起來了,陰沉的天氣凜冽的寒風交叉而來,一陣寒風吹過,顧言下意識得抱住了臂膀,張嵐適時將手中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起風了,進去吧!”
顧言這纔跟着她進去,屋裡暖氣開的適中,暖洋洋的感覺席捲全身。
“大清早的怎就去外面吹冷風了,”陳涵從樓上下來正好見她進屋,便問道。
“呼吸下新鮮空氣,”屋裡呆久了腦子都不好用了。
這日下午,顧言準備休息片刻,牀頭櫃上手機傳來瘋狂振動聲,她有些不悅可隨即看見屏幕上的名字時伸手接了起來。
“何事?”她沉聲問道。
“東西發你郵箱了,”那側的男人似乎正在運動,呼吸聲傳入到她耳側。
“有什麼特別?”顧言開口問到。
“沒什麼特別,我準備送個驚喜給許溟逸,”他唯恐天下不亂道。
“你可行了,這種時候別唯恐天下不亂了,把舒寧煩走了,我是要請你出山的,”原本準備躺下的顧言起身朝落地窗而去,站在窗前聽着那側的淺語聲。
“你近來小心些,國寶不是那麼好當的,”那人調侃她。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夠小心不?”顧言好笑的應他。
“東西發你郵箱了,你先看。”
收了電話她哪裡還有什麼睡覺的慾望,直接去書房查郵件。
看完之後頭疼不已,她真是醉了,真是什麼時候都能跟舒寧扯上關係。
這日下午,當舒寧跟露西從下面投行視察回來時,見顧言穩妥的坐在辦公室等着她,原本焉兒的人整個都精神了。
“你怎麼來了,”昨晚見過的人這會兒坐在自己辦公室老神在在的等着她,怎麼也有點不習慣。
“你先出去,”顧言回頭看了眼露西,舒寧見顧言這架勢明顯有點慫,轉頭就想走。
“站住,”她冷聲道。
舒寧有點僵硬的回頭看着她訕訕的笑着,“您找我有事兒?”
“你來看看昨晚纏着你那人是誰?”顧言說着將手中的平板遞給舒寧。
“不看了吧!”顧言竟然大老遠的來了,指定是沒什麼好事,這會兒陰沉些一張臉過來指定是沒什麼好事的。
“看看,”她強勢霸道開口。
“不看了吧!”舒寧縮着脖子道,她昨晚的第一感覺就是跟着她的是哪個相好的。
顧言這會兒拉着臉過來,她越發是覺得自己的想法應該是沒錯的。
“不看怎麼知道是誰?指不定有驚喜呢?”
“我近來心臟不好,受不了刺激。”舒寧百般想逃脫。
啪,手掌跟桌面的碰撞聲,顧言一怕桌子站起來,惡狠狠道,“留城的人可都追到家門口來了,你這是等着許溟逸弄死你呢?”“別開玩笑了,”她尷尬不已,她在留城可爲什麼相好的。
“自己看,”顧言似是惱火的厲害將手中的平板直接甩過去,舒寧穩妥的接在懷裡,看見裡面的東西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孃的。
她簡直是想哀嚎了,虐心啊!
“看好了?舒服了?你傲哥說要給許先生送份大禮呢!送不送?”顧言將左傲說的話語說給舒寧聽。
“別逗了,”舒寧簡直就是不敢直視,本身許溟逸就是個神經病,這要送過去了沒事兒也得有事兒啊!
“我跟人家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舒寧趕緊開口解釋,她在留城真沒相好的。“你跟我說說這是毛回事?”跟你都跟到家門口來了,這是沒事兒?那人顧言可是見過的,整個一吊兒郎當的二世祖。
“行行行,”舒寧準備開口解釋的,顧言一把打斷她,“你別說了,我也不想聽。”
舒寧嘴角抽搐,不想聽你來幹嘛?你跟這兒是讓我心驚膽戰的是想讓我不舒服是吧?
顧言只所以怒氣衝衝的跑過來是因爲想讓舒寧收挒收挒,別到時候真的一發不可收拾,可來了之後見她如此模樣瞬間覺得也沒什麼好多言語的了,這些事情她以往說的次數不少,多說無益。
再說了,有的是人收拾她,比如……許溟逸。
舒寧被顧言打量的眸子看的渾身不自在,她眸光太過清冷,感覺赤身裸體的被人一覽無遺似的。
“你忙吧!”顧言坐哪兒見她杵門口不動出聲提醒到。
“你不走?”你這坐着兒我也不好定心啊!關鍵是你今日這興師問罪的模樣着實是讓我怕的。
“對了,”顧言正想起身離開時,舒寧似是想起什麼似的喊住顧言,林家那邊最近的動向似乎是有點猛烈,按理說這事兒他們不該插手,但林家這隻手伸的太長了些,此刻不管不行。
顧言轉身,疑惑的眸子看着她,只聽舒寧緩緩道,“林家那邊似乎在約陳興海。”
舒寧想不通的是爲什麼林書記會約見陳興海,陳興海不過是個軍區醫院的院長而已,若說他的錢財不及從商的,若說政治影響也沒有政治上的人來的快速,林書記退而求其次的約見陳興海,着實是讓夠想的。
“約陳興海?”顧言蹙眉問到。
“昨晚,”舒寧直接告知她時間。
“陳興海,”顧言嘴裡緩緩念着這個名字,似是在思考似的,隨即淺語道,“送點見面禮給他們,慢慢來,不急。”
顧言想,似乎有人並不想她安生的休息好這個年。
“用什麼方式?”舒寧徵求她的意見。
“你擅長的,”她道。
這晚,顧言回到山水居將訂好的時間地點發給喬漢生,而她呢?這晚在書房等好消息。
陳涵在一樓跟張嵐交代些什麼,似乎並未注意到顧言此刻沒休息。
山水居的傭人在這晚紛紛將自己手中的東西都做妥當關了一些燈,準備休息。
而二樓書房裡的燈,此刻還通亮。
這晚,陳興海從醫院開車出來,碰到一起車禍,迎着路燈他起身查探車禍情況,不料對方打開車門下來時,他整個人滯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不能動彈。
直到交警過來他才緩過神來。次日早,軍區醫院院長陳興海出車禍的事情在整個院裡流傳開來,褒貶不一,喜歡他的人關心,憎恨他的人惡意中傷,有影響嗎?
有的,最起碼能讓他心塞一段時間。
流言蜚語最能重傷人,無形之中能讓他千瘡百孔。
基於陳興海她向來採取相敬如賓的態度,可如今他對她有威脅,那麼自己也絕不會坐以待斃,對於敵人她向來採取一擊致命的穩當手段,可陳興海似乎與她有些許牽連,這種手段自然不能再用,那如何?溫水煮青蛙吧!這種手段她也擅長。
心理素質不好的人是扛不到最後的,陳興海呢?她拭目以待。
此刻陳興海坐在軍區醫院辦公室裡,似乎並不將拿着流言蜚語放在眼裡,他腦海中心心念唸的是昨晚與他發生事故的那人。恍然如夢初醒似的,他見到了自己年輕逝去的愛人,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相像之人?竟然連神態都頗爲相像,昨晚他從醫院出來準備赴老友的座談會,哪兒想着中間出了這麼個叉子,於他來說是驚喜也是驚嚇,他驚喜似是見到亡妻,驚嚇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相像之人。
辦公桌上亮着的電腦屏正在播放某醫學院專家的座談會,此刻他靠在座椅上竟然無心去關注座談會的內容,茶杯裡滾燙的熱水在冒着裊裊炊煙,青嫋的霧氣在飄然着,而他的眼眸始終顯得空洞無神,直至電腦桌上的手機肆意響起他才驚醒。
看見女兒的來電伸手接了起來。
“爸、你沒事兒吧?”陳墨此刻也是盡顯擔憂,剛剛許攸寧有意無意讓她打個電話給自己老爸,她就猜到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天曉得,她讓人去查的時候知道發生的事情,簡直不敢置信,一向成熟穩重的自家父親竟然會因爲疲勞駕駛出車禍,好在只是車出問題了,人沒什麼大事兒。
“沒事、一點小問題,不用擔心,”陳興海聽見自己女兒的聲音似是頗爲疲憊似的,將眼眶上的眼鏡摘下來緩緩揉着自己的眼鏡。
“真沒事?”陳墨還是感到擔憂。
“真沒事、不要跟你媽說了,免得她擔憂,”陳興海並不想讓家裡人知道自己在外面的一些事情,免得讓他們擔憂。陳墨此刻人在外面拍戲,這會兒出現在陳興海面前幾乎是不可能,可又擔憂,於是便叮囑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陳興海隨手掛了電話,靠在椅背上疲憊的很,身心疲憊讓人不敢直面生活。
山水居、顧言站在落地窗前緩緩走動着,用陳涵的話語來說就是孕後期了應該適當的走動走動,對身體有好處,實則是她吃完飯之後壓根就不想在動彈,不想陳涵一直跟在她身後想陪着她走走,屋外寒風颯颯,只得在屋內隨意走動。
冬風本就瑟瑟如刀,何況漢城這會兒天氣陰沉,明顯衣服要下雨的模樣更是寒冷,顧言在屋內淺緩的轉悠着,好歹山水居夠大,有她轉悠的地方。
白慎行出差的第五日,顧言只覺得度日如年。
“今晚約了喬漢生在醉言居一聚,”顧言似是無意跟陳涵聊着天。
陳涵明顯不想她在夜晚外出走動;“這事、還是等慎行回來了陪你去好了,”她不敢讓顧言擅自多外出走動,本就關鍵時期,若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不好。
“不礙事、不會有事的,漢城是法制社會,”顧言笑着着安撫陳涵,法制社會?她從不認爲法制社會有什麼好的,最起碼她未看出來,在這個城市,厲害的人更厲害,無用的人更無用。“也要防着那些有歹心之人,”白慎行跟顧言在漢城本就是打眼的存在,兩人身家萬貫不說,單單是這漢城的影響力也足夠讓那些人被嫉妒矇蔽了心。
“會的,”她斷然不會讓那些歹毒之人在自己面前晃悠太久,比如陳興海。
“讓鄭武陪着你去,”陳涵似是不放心的交代着,她覺得有必要將這件事情告知白慎行,不然她心理總是不安的。
“已經說好了,”就算陳涵不這麼說她也是要讓鄭武跟着她去的,外一出了什麼事情呢?
現在的她賭不起,以往的她了無牽掛無論多大的賭注她都敢輕易下下去,可如今,肚子裡的小傢伙讓她不敢在輕易將賭注壓在自己身上,最起碼這個月是不行的。
爲人母之後她更加呵護自己身邊之人。
舒寧在下午四點多離開GL,開車往別墅而去,許溟逸今晚似乎格外早便回到了別墅,見舒寧進來似是有些詫異似的望着她。
“這麼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自打顧言回家養胎之後,這別墅完全成了她的酒店,時不時來住兩天,甚至有時候一個星期都見不到人。
平日裡他若是有需求,還得自己送上門去找她,連着個把月他們解決生理問題的場所在汽車上的時間多過在房間裡的時間。
今日見她這麼早回來許溟逸內心是高興的,至於爲何、他知曉就好。
舒寧將手中的包隨手扔在沙發上,轉身去廚房到了杯溫水過來,拉開餐桌上的椅子喝了=一口淺應道;“回來有點事情。”
“什麼事情?”許溟逸將茶几上的報表一張張收起來擺放好好整以暇的望着她道。
“換身衣服,算不算事情?”舒寧玩味的看着他道,她今日跟顧言要去山水居會會喬漢生,今早出門穿的是包裙,這樣過去肯定是不方便的,那如何?回家換衣服吧!最起碼行動要便捷,誰曉得會發生什麼糟心的事情呢!
許溟逸似是對她這個回答很不滿意,有些蹙眉的看着她,隨即淺語道;“怎麼?又準備出去幹嘛?”
許溟逸被舒寧搞怕了,他從未見過那麼不識相的女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她。
舒寧喝了一大口水,慢悠悠吞下去,隨即似是漫不經心道;“反正不是約會。”
“最好,”許溟逸稍許咬牙切齒道。
許溟逸修長的大腿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舒寧而去,隨即在她面前站定有些意味深長道;“舒總出去之間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舒寧挑眉;“表示什麼?”
許溟逸如此簡單粗暴之人,又怎會輕而易舉回答舒寧如此沒營養的話題。
他想來是能動手的事情絕不瞎比比,當舒寧被封住脣的時候她突然意識道,許溟逸的話是何意思。
反手將手中的杯子放到身後的桌面兒上,伸手摟住他的=脖頸、近日本就狗憋屈的許溟逸被舒寧如此主動的動作弄得有些暈乎。
連着半個月的生理需求是在狹小的車裡解決,這會兒舒寧主動伸手勾着他的脖子,竟讓他有些喜出望外,低頭蹭着她的鼻尖道;“這麼主動?”“那是、畢竟委屈你這麼久,”舒寧像是很識相道。
“那你今日是想讓我連本帶利收回來?”許溟逸一邊手腳並用一邊問到,絲毫不顧及此刻是不是在客廳,絲毫不估計家裡是不是還有個傭人。
“本可以收回來,至於利息、等我晚上回來在交好了,”她晚上還有事情要做,若是許溟逸貪得無厭讓她爬不起來那可就壞事兒了。
“一起收,”許溟逸似是要求道。
他這話語一落地,舒寧直接推開他,揶揄的眸子看着他;“一起收只有等晚上了。”
很簡單,要麼收本,要麼都別收了。
許溟逸被撩撥起來了,這會兒哪兒能由着舒寧說的,直接伸手將她撈在懷裡,帶着她往樓上而去;“治不了你了還。”
舒寧爲何會如此舉動?
一種原因,只因她今日也有生理需求,對於許溟逸、她向來是當成炮友來對待,若說跟別人有什麼不同?只能說他的期限比別人長而已。
這日下午,室內曖昧的氣息在提醒這人們這間屋子裡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此刻舒寧躺在許溟逸身側,雙手不自覺的扶着他寬厚的臂膀微微喘息着,她從不做禁慾系,這些年在國外,只要有生理需求她都會找人解決,包括今日、她回別墅主動攀上他,也不過是因爲自己有需求而已。
“晚上什麼事?”許溟逸這纔開口問到。
反倒是舒寧喘息了一會兒半開玩笑道;“商業機密。”
許溟逸伸手在她腰間掐了一下,輕嗔道,“能的你。”
惹的舒寧狂亂的扭着腰肢,有些不悅的瞪着他,她不知的是,許溟逸一開始說的是連本帶利收回來,兩人雖說才歇戰,可這會兒舒寧扭着腰肢在他邊兒上蹭着,他能忍得住?
感到到觸感的舒寧明顯是一聲嘆息,隨即接住翻身而上的許溟逸,兩人又是一帆翻雲覆雨。
五點半,她忍着痠痛從牀上爬起來,衝了個澡,換了什黑色緊身褲黑色毛衣黑色皮衣準備出門,許溟逸見她如此帥氣的一身黑裝扮明顯是感到奇怪,靠在牀上問她道;“你確定你今晚不是去見不得人的事兒?”
舒寧一聲輕嗤,伸手拿過衣櫃上的帽子帶在頭上淺笑道;“見不得人的事兒,剛剛已經幹過了,我可沒精力在去幹第二次。”
聽刺眼,許溟逸似是很滿意她的回答似的,躺在牀上朝她勾手;“過來。”舒寧今晚格外乖巧,邁步過去,任由許溟逸摟着她在她身上一通過癮。
臨走時,許溟逸不忘囑咐她早些回來,舒寧應了聲隨即在衣櫃裡扯了件焦糖色大衣直接套在身上出去,一上車便丟了自己頭上的帽子,驅車朝山水居而去,接顧言。
在她走後,許溟逸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至於撥這通電話的意思,很明顯。
他對舒寧今日的反常行爲感到懷疑。
舒寧來山水居的時候,顧言正好收拾好,寬大的大衣跟圍巾遮着自己的肚子,臨出門前,陳涵一再叮囑要下心,她下午時分聯繫白慎行聯繫不到就緊張的不行,這會兒見來接顧言的人是舒寧更是擔憂了,總覺得面前這個女孩子不太靠譜。
顧言跟舒寧鄭武三人驅車離開山水居奔赴醉言居時,舒寧坐在身側緩緩開口道;“約在醉言居實屬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你說、若是喬漢生知道你懷孕了會不會很詫異?”這漢城知曉顧言懷孕的人似是不多,除了身邊的親朋好友之外,這商場上的朋友應該是無一知曉的。
她倒是很好奇這喬漢生的表情會如何。
“一碼歸一碼,不要混淆視聽,”顧言似是不喜有人拿她懷孕這件事情開玩笑,並沒有接舒寧的話,只是很隨和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行吧!”她聳聳肩,原本是想說的更多,奈何身邊有個鄭武在,她也是閉了嘴了。
顧言到的時候喬漢生已經來了,坐在一樓包廂似是等候多時的模樣,顧言直接推開包廂門進去時,他起身迎到;“真沒想到顧總會願意撥冗見我,實在是感激萬分,”喬漢生似是感激涕零道。
“您客氣了,您是長輩、約見我是我的榮幸纔是,”她謙虛道,對於喬漢生的話語她都用打太極的形式推回去,能謙虛些是好的。
“來、坐坐坐,”說了一會兒之後他才意識到站着不好,招呼這她落座,由於顧言今日穿的衣物是在是寬鬆,喬漢生似是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只覺顧言的身影還是跟以往一樣挺拔,只覺她的姿態還跟以往一樣優雅,並沒有像舒寧說的那樣一眼就看出懷孕來。
“謝謝,”顧言接過喬漢生遞過來的茶水緩緩說了句。
滾燙的茶水傳到她的掌心,溫暖着她的手掌、隨即淺語道;“喬先生今日只怕是有要事了,有何事您開口。”
顧言見他沉思許久都不言語,便知他是不好開口,於是便來了這麼一句。
她這聲似有似無的話語讓喬漢生感激涕零,將頭點的跟搗蒜似的,隨即沉聲開口道;“今日來找顧總,是想讓顧言幫個忙,都說GL旗下的投行跟規劃師有着起死回生的本領,如今我喬氏已經在風頭上搖擺,今日來、是想將我喬氏的命脈交由給顧總去處理,顧總底下的企業規劃師鼎鼎有名的那麼幾個人我都約見過,他們表示不接私活,我也是沒有辦法了才能來叨擾顧總的。”
喬漢生頗爲頭痛,他的企業現在可謂說是瀕臨滅絕了,現在急需一位有能力有手段的規劃師來將他的企業重整然後進行重組規劃,這漢城最好的前三名的企業規劃師,一位在爲白慎行效勞,其餘兩位悉數在顧言旗下,而顧言旗下的規劃師對外,至於對外的手段必須通過公司。
喬漢生不想將自己多年的心血壓在那些名不見經傳的規劃師身上,他賭不起。
顧言聽他如此說,心中震驚不已,她以爲會是他女兒的事情,沒想到的是,他要的僅僅是她手下的規劃師而已。
這盤棋,難怪她想不到。
端起面前冒着嫋嫋青煙的杯子淺緩喝了口,掩飾自己眸中的失落;隨即淺緩開口道;“我以爲、喬先生是爲了您愛女的事情前來找我的。”
顧言這話一出,惹來喬漢生一陣嘆息,似是很無奈道;“我深知有些事情站在風口浪尖上便不好處理,如今我女兒也算是爲了她那囂張跋扈的性子買了單,年輕人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人生中該走的彎路一米都不會少,我知道這一點,所以根本就不指望能作何舉動去幫助她,有些事情只有吃過虧才能成長起來,我們都是這麼過來的。”喬漢生在這方面倒是知道,他也想將自己唯一的女兒從監獄裡拉出來,可是行嗎?社會輿論如此兇險惡劣,他若是這個時候將自己的女兒救出來,不是將他們喬家推向滅亡嗎?他不能冒着個險。
他們喬氏關乎的可是近千號人的飯碗。
“也是難爲喬先生了,”顧言語氣中有些許惋惜,這一聲難爲直接說到了喬漢生的心理,他怎也沒想到一個三十不到的女孩子竟然會將一句話直接說到他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心上,這樣的女孩子,誰不愛?
他似乎能理解爲何白慎行會大肆宣傳他與顧言的過往了,這樣一個通情達理知進退、謙虛篤實且身家不菲背景雄厚的女孩子誰不愛?
顧言雖生在豪門,可言語態度中並沒有那些豪門中特有的氣質,喬漢生活到這把年紀自然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定律跟規矩,越是有的人月深沉,越是一無所有越顯擺,他的女兒若是及顧言的一半,他也不會如此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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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身在豪門,可身上並沒有那些銅臭味,反倒是跟她坐在一起交流會讓人身心愉悅。
“只是想告訴她,這世上的人並非人人都像顧總一樣屢次原諒她,”喬漢生這話意思很明顯,自家女兒跟白慎行鬧出如此緋聞都不見她公報私仇對喬家怎樣,此刻還能同意他的約見,實在是讓他刮目相看,雖說白慎行那日的話語中並未有過什麼過激的言行,可他知道的是,白慎行那人似是不好惹,自那件事情之後白慎行無意中涼着他城區的那個案子,喬漢生混跡商場多、自然知道這點手段的,他不怪白慎行,如果是他,他興許會動手更狠。
可當他從調查局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辛苦了一輩子的企業在搖搖欲墜不免心中擔憂,只能去尋企業規劃師來給他做規劃做定奪,白慎行的規劃師斷然是不會輕易給別人用,顧言手上兩個最頂尖的規劃師似乎也不那麼好請,於是、在捍衛不動白慎行的情況下,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尋到顧言這裡來了。
“您過獎了,不過是理解喬小姐而已,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年少輕狂愛過幾個人,我當初也不例外,”她這話說的恰到好處並沒有半分讓人覺得做作。
喬漢生緩緩點頭,再一次佩服顧言的能力。
服務員中間將飯菜送過來時他麼辦終止了語言,等他退出去之後顧言才又重新開口道;“規劃師的事情我放在心上了,喬先生莫要太着急,畢竟這漢城你立足這麼多年,不是說撼動就能撼動的,您的企業在漢城已經根深蒂固了,您也放寬心態,莫要太擔心。”
顧言一邊寬慰着他,一邊提着水壺往兩人杯中蓄水。
喬漢生受寵若驚的端着杯子接過來,此刻的顧言竟然覺得喬漢生也是個可憐人,好端端的,被自己女兒給坑了爹,是這樣嘛?不是的。
“聽說這漢城最近動盪不安,喬先生還是i小心點爲好。”顧言似是很關心他似的開口道。
喬漢生捏着筷子的手明顯頓了一下,擡眸看着顧言淺聲到;“顧總這話我不懂。”
原本覺得喬漢生有可取之處的顧言此刻竟然被他這句話給推翻了所有,隨即平和道;“只聽我父親說今日首都下來了好些人,似是爲了換屆選舉的事情。”
這首都下來人到漢城爲了換屆選舉的事情是人人知曉的,如今顧言這句話看起來沒毛病,可足夠讓喬漢生不安。
“不知顧總有何指點,”喬漢生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襟危坐的看着顧言,雖說顧言是小輩可他從未覺得面前坐着的這個女孩子心態有多單純,他可以相信,她的手段絕對賽過他這個混跡商場幾十年的人,從她的姿態言語中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人。
顧言周身的氣場太過冷冽,甚至是有點輕傲,她漫不經心的語言都能讓人格外緊張。
顧言輕笑兩聲道;“我今日來、還是指望喬先生能指點一二呢!我父親畢竟是個要下來的人了,這漢城的隊伍如何站該怎麼站,還希望喬先生能指點指點我。”
顧言說的話讓人不的不信,顧輕舟是要下來了,漢城的人都知道顧言跟白慎行兩人並未明確道出自己站在那邊,如今顧言如此說,讓喬漢生不由的一震。
她需要他來指點?白慎行是何許人?他年紀輕輕就能登上財富榜前十,漢城誰人不知曉白慎行狼性的眸子有多敏銳?這商場有多少人是跟這白慎行才能吃道肉的?如今顧言在自己面前說這番話讓他該如何作答?
漢城有多少人是準備跟着白慎行站隊的?顧言呢?難道是跟着他站隊?
“顧總可被擡舉我,我哪兒知道該如何站,這種事情還是要問白董來的實在,”喬漢生直接將問題扔給了白慎行。
顧握着筷子的手緩緩捏緊,倒是個通透的人兒,沒有因爲一點小恩小惠就失了心智,顧言不免給出了一個讚賞的想法。
“罷了、等他回來,這漢城只怕是都太平了,”顧言這話中帶了些輕嗔甚至是無可奈何,喬漢生雖說疑惑卻也沒問出來,只是淺聲笑到;“白董確實是忙,多少人約他見面都約到來年去了。”顧言應了句;“是啊!”
這聲是啊,愣是讓喬漢生聽成了是女朋友對男朋友的輕嗔聲。
兩人在包廂淺聊了幾句,顧言知道他這番約見面的意圖之後便似有似無的從他口中套着話,奈何喬漢生也是個老狐狸,與顧言比起來可謂是不相上下,這點讓顧言頗爲不悅。
今日這場見面,顧言並未吃虧,但也未佔便宜,只因面前這個男人防範心太重。
“倒是個老狐狸,”舒寧坐在另一側包廂將顧言與喬漢生的對話都聽見了耳裡,只覺這也是個老奸巨滑的東西。
她這話語還未說完,一行三人準備上車時,身後傳來一聲輕緩聲。
“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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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說、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