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白先生帶白太太產檢結束後送她回公司,一路上面不了嘮叨讓她停止工作回家修養。
對於白先生如此嘮叨的模樣,白太太閉耳不聞。十一月底,白太太孕期六月有餘。除了腹部微微凸起之外並未看出有其他孕婦的跡象,身姿依舊纖瘦,背脊依舊挺拔,走路依舊帶着氣場,對此,白先生很是鬧心,若是別人能看出來她是個孕婦還好,最起碼會處處小心些,偏生他的太太身形太過纖瘦,套上件寬鬆的妮子完全看不出是個孕婦。
顧言一路朝辦公室而去,外人看不出她顯懷的身姿,只有她自己知道,懷孕是件多麻煩的事情。
“你有這麼冷嗎?穿這麼多?”舒寧從下面上來見她套着大衣不免開口問到。
漢城屬海邊城市,冬天雖冷但也好過很多南北方城市,顧言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他們頂多就是一件毛衣加外套啊!
“冷、”顧小姐冷飄飄的賜給她這麼一個字。
懷孕之後越發怕冷了。
“柏林的冬天你都過來,漢城的冬天還能讓你說冷,你也真是清奇,”舒寧將手中的平板遞給她時還不忘數落她兩句。顧言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掃了眼舒寧,伸手接過平板一邊看着,一邊淺緩道,“事物都熟悉了吧?”“我若說沒熟悉你是不是要讓我走人?”舒寧反問道。
顧言嘩啦着平板上的資料,冷笑一聲,“你想多了。”
好不容易拐來的人能讓你這麼容易就走了?舒寧着一身黑色闊腿褲黑色修身毛衣站在自己跟前,整個人氣質幹練又顯職場精英的派頭。
天曉得那天在許溟逸別墅見她穿一身休閒裝的模樣讓她的視覺有多衝擊,宛然成了一個家庭主婦。
雖說照樣美麗,但遠不如現在更有魅力。
有些人天生適合某個圈子。
顧言拉着舒寧,在這條路上一路前行,而舒寧似乎也不抗拒。
漢城的風雨刮的肆意妄爲,這塊肥肉多的是人想來啃一口,而漢城某些大人物似乎都在穩坐釣魚臺毫無動靜,許溟逸未動,她跟白慎行也未動。
顧輕舟那邊處處小心謹慎,防止在任期最後出現什麼意外毀了他這一生的政治生涯,而老爺子似乎是期限未到似的,一直在渾渾噩噩的吊着最後一口氣。
顧言這邊所有的動向似乎都在遠離漢城,漢城這邊所有的案子已經停止運行,除了手中的老客戶,顧言明令禁止不能在牽扯任何人進來,爲此、遠在洛杉磯的傑克差點跟她搞起來。
都說漢城下任領導人是林安琪的父親,實則上面怎麼安排還不知道,而顧言接到的消息是最好不要在公司現有的範圍內在對外展開任何業務,防止讓某些人藉機入駐漢城。
那些小公司如何她不放在眼裡但有人想借着她起來,那就沒門了。將手中的平板遞給舒寧,隨後淺聲道,“一會兒風投開會,你一起。”
正當舒寧想開口的時候張晉推門進來,眉間盡顯焦急,“出事了、底下投行有個經理在外面喝多了,跟一起喝酒證監所的人說我們用了特殊渠道,證監所的人已經去了下面投行了。”張晉焦急萬分,就沒見過這麼蠢的人,害不害的了他們是次要的,害了自己這一生有他後悔的。
“什麼時候的事?”顧言面色一凜。
“昨晚,我今早才接到信息,”張晉面色沉的跟豬肝一樣。
“趙陽底下的投行,他已經去了,”趙陽也是才知道,狂奔去的時候給他打了電話,張晉覺得事態嚴重才狂奔來告知顧言。舒寧將眸子轉向顧言,隨即冷聲道,“不簡單。”
這種時候出這種事情總讓人覺得不這麼簡單。
“不能妄下定論,先下去看看,”顧言說着準備撈起大衣下去看看。
舒寧一把阻止她,“你去算什麼?我們去,這種時候不能得瑟了他們。”
一個跨國集團的大老闆怎麼能讓這羣底下的小證監所給得瑟了?
顧言扶額,她真心覺得自己現在是腦子不管用了。
焦頭爛額,她靠在座椅上揉着自己的鬢角,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似乎隔了好久都沒發生了。
人不能太閒,不然毛病全出來了。
顧言此刻就有這種感覺,簡直就是虐心。
露西進來時見她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眸間的鬱結之氣讓她不敢靠近。
“去查一下那人,看看跟誰接觸過,”顧言思忖了許久之後才覺得自己稍稍找回自己的原有思維。
冷靜睿智的顧言似乎這一刻又回來了。
露西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她,隨即退出去。
辦着顧言交代給她的事情。
而這邊,舒寧跟張晉兩人正在前往投行的路上。他們到的時候證監所的人已經着手調查,而投行經理戰戰兢兢的站在一側,一副等候發落的模樣,舒寧過去時陰孑的眸子狠狠挖了他一眼,隨即跟着張晉朝趙陽而去。
證監所的人查他們也只能讓他們查,現在只盼着這個經理沒有在私底下幹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若真是幹了,只怕不好解決。
趙陽滿臉的豬肝色看着一旁的經理,再將眸光投向證監所的人。
他們的系統本身事沒有任何問題的,最起碼在國內這邊沒有任何問題,證監所的人查不到。
但不能保證會有拿着心懷不軌的人來幹這事兒。
趙陽頭疼欲裂。
哪行哪業都有灰色地帶,但若是有人上綱上線那絕對是有人暗中想弄他們。一場腥風血雨似乎在顧言這裡拉開了序幕。
顧言穩坐辦公室,幾乎不言語,壓制住自己內心的躁動。
腦海中在思考着事物的聯繫跟慣性,這天下午等舒寧回來的時候,顧言似乎已經將所有事物都聯繫在一起了,眉間的寒霜早已散去,相反的倒顯得有些雲淡風輕。
“沒查出來?”她頭也不擡淺問道。“沒有,”證監所的人查了一上午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相反的倒是哪位經理抖的比較厲害。
有人想讓她亂了陣腳,不能亂,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顧言冰冷的眸子盯着手上文件,隨即冷冽道。
“護好那個經理別讓人動手給我們栽贓嫁禍,”社會輿論如此兇險,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若不是顧輕舟任期降至,她還未覺得有任何壓力,如今這樣只是給自己徒增負擔,舒寧跟張晉兩人對視了一眼,普遍便轉身離開顧言辦公室,任由她思考,再給他們下達命令。
傍晚,白慎行接顧言下班的時候在樓下等了足足兩個小時都不見人下來,白慎行坐在車裡處理了兩份國外重要文件,開了一個稍短的電話會議,在跟許贊兩人商量完了公司新晉地段的商鋪方式,而這些工作原本是白慎行要帶回家做的,沒想到在等待顧言的間隙悉數幹完了,直到他將手中的電腦放在一側的時候才意識到似乎不太對勁,等的時間有些許長久了。
於是便冷着眸子推開車門下車跨大步朝GL大樓而去,顧言的辦公室跟秘書辦燈火通明,爲了防止證監所的人在一個回馬刀殺過來,風投各部門的人都在通宵達旦熬夜加班,而顧言的辦公室似乎每隔幾分鐘就有人推門進去。
防止這次是因爲證監所的人看漏了,於是他們整晚都在加班排除隱性問題,防止一些不必要的問題惹上些許不必要的麻煩。
白慎行上來見整個辦公區依舊燈火通明,眉頭緊蹙看這模樣是要通宵加班的節奏?
舒寧正好從辦公室出來,準備進顧言辦公室,見白慎行滿面寒霜從外面進來,不由得多看了眼,天生的王者氣場,真是個尤物。
舒寧赤果果的眼神惹來白慎行一記冷眼,舒寧一個白眼送過去,冷嘲到,“接媳婦兒回家啊?你媳婦兒估計今晚回不了家了。”
舒寧用眼神示意他瞅瞅這會兒集體加班的架勢,短時間內不會結束。
世人都說GL一夜之間創漢城金融圈新高,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爲了創新高他們付出了多少,有多少個夜晚是這樣過來的。
舒寧推開顧言辦公室的門,還頗爲好心的讓白慎行先進去。
進去又如何?顧言還是會等着她將事情報告完了之後再去搭理白慎行啊!
果不其然就是這樣。
而這一舉動讓白慎行冷着臉坐在沙發上許久,這晚,白慎行體會到了GL的風氣以及辦公效率,平均每隔幾分鐘便有人進來,而顧言似乎根本無暇顧及他是否坐在這兒。
白先生忍着怒火許久,直到白太太停歇下來喝水的功夫他才起身朝她而去,“今晚是不準備下班了?”顧言看着他將手中的一杯水喝的乾乾淨淨,一下午沒喝水,真的是渴死了。
“應該是,”顧言淺緩道。
白先生眸間瞬間冷冽下來,冰冷的看着顧言,片刻之後才問到;“什麼情況?”
“昨晚底下投行的一個經理喝多了跟證監所的人吃飯的時候說我們走了不正規通道,今天證監所的人查過來了,暫時沒查到什麼,但是需要杜絕後患,所以今晚、可能需要加班了。”顧言走到水壺邊兒上在續了杯水喝了大半杯,隨後轉身到辦公桌的地方繼續工作。
“證監所那邊的人怎麼說?”白慎行見她如此說便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證監所那邊不重要,重要的是、估計有人想弄我們,”她擔心的是現在有人在暗處裡跟他們較勁,她跟顧輕舟是一體的,若是她出事了,顧輕舟那邊也會受到波動,只怕那些人攻擊顧輕舟不成選擇攻擊自己了。白慎行眸光霎時寒光四射,帶了些許不悅,聽顧言如此說他似乎覺得這事兒沒這麼簡單。“你準備怎麼解決?”白慎行淺緩道。
“回去再說,今晚先把事情解決,”顧言如此回答。
這晚、白先生包了整個GL加班人員的晚餐,顧言在辦公室花五分鐘解決了晚餐,隨即便投入工作,GL的人個個都在拼命,而白先生一早就讓許贊將電腦送上來,他就地在顧言辦公室也解決起了文件,兩人、一個佔據沙發跟茶几,一個佔據電腦桌椅。
倒也顯得頗爲和諧。
以往十一點顧言早早便睡了,今日許是加班太晚,肚子裡的小傢伙又開始了,鬧的她是心煩意亂,不時的伸手去摸他。
舒寧從外側進來的時候見顧言一手撫着肚子一手撫着敲着電腦,眉間緊蹙,而白先生似乎在端着電腦看什麼重要文件,眸光時不時的朝顧言掃過去,由於有東西攔着,並沒有看見顧言放在腹部的手。
“如何?”顧言頭也未擡問舒寧,她必須承認的是,舒寧來了之後她的工作似乎輕鬆了些,但對於身懷六甲的她來說,還是有些吃力。
“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舒寧見她如此拼命便開口提醒到。
“我這邊還有份資料,大概十二點左右,”她並不想舒寧過多催促自己,便輕緩着報了時間,以往加班通宵達旦不是沒有,只是現在的她似乎對這種時候有些力不從心了。
白慎行見他們兩人在言語,擡頭看了眼,聽見顧言說時間的時候,他特意看了眼電腦上的時間。這晚、漢城的天氣在度變溫,窗外下起了中雨,從十一點半開始下,一直持續到她十二點多從樓上下來還在繼續,一下雨溫度自然會降低,而對於一個沿海城市來說似乎更甚,海邊呼嘯的風狂亂的颳着,再加上陰雨天,讓走到門口的顧言不自覺的摟緊了身上的大衣,白慎行嘆息一聲,伸手將她摟在懷裡;“我過去把車開過來,你在這裡等着,別吹風了。”“你拿把傘,”顧言說着朝門邊的傘桶裡面看了眼示意他帶傘。
白慎行撐着傘去開車,顧言站在大廳候着,直到他將車開過來她才邁步過去拉開副駕駛的位置坐進去,白慎行將車裡暖氣開到最大。
凌晨、兩人才從GL大樓回到山水居。
白慎行原想開口問她事情時,微微側眸發現顧言疲憊的靠在副駕駛的玻璃上昏昏欲睡,心頭一疼,此刻白慎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伸手將顧言摟進懷裡,可他正在開車無能爲力。
白慎行在等紅燈的間隙伸手將後座的毯子撈過來蓋在她身上,防止感冒。
一路平緩的朝山水居去,守夜的傭人見先生開車過來,撐起傘過去迎他,哪兒想着車裡的太太睡着了,只見身材修長的先生彎腰從車裡將昏昏欲睡的太太抱出來一路朝樓上而去。傭人眼疾手快的揭開杯子,白慎行將她放在牀上,半摟在懷裡,伸手將蓋在她身上的毯子撤掉,再將外套脫掉,傭人脫掉了她的鞋子,白慎行這才輕緩的將她放在牀上,蓋上被子,見她如此疲倦,白慎行眸間甚是心疼。
人家的孕婦從懷孕開始便在家裡養尊處優,而顧言從懷孕到現在不僅沒怎麼休息過,甚至還經常出意外,這點、白慎行心中懊惱的很。
他甚至會覺得自己麼有扮演好丈夫這個角色。
“先生、”傭人在身後喊了句。
“晚餐?”“不用了、你下去吧!”白慎行將被子扯到她的下巴,顧言像是感受道他掌心的溫度,在被子邊緣蹭了蹭。
白慎行洗了澡出來將她摟在懷裡,一覺到天明,直到第二日早上顧言被尿憋醒,猛然從牀上起來臉拖鞋都來不及趿拉變往衛生間而去。
白慎行被她驚醒,見她如此小跑的模樣驚恐的看着她,隨即翻身起來跟着她進衛生間。
“怎麼了?”他心跳加速、見不得顧言有如此衝動的時候,不然總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想上廁所啊!”顧言莫名其妙的看着白慎行,難道她坐在馬桶上的姿勢還不夠明顯,才讓白慎行一開口就問怎麼了?
“你就不能慢點?”白慎行聽她如此說不由的嚴肅開口。
“我一晚上沒起來,”顧言委屈扒拉的憋着嘴。
白慎行嘆息,轉身去臥室拿了拖鞋放在她腳邊讓她穿上。
顧言眯着眼睛將拖鞋收進腳底,閉着眼睛緩緩道;“幾點了?”
“六點多,”白慎行淺緩道。
“那我再睡會兒,”實在是昨晚加班加的太傷身,以往的她醒了就直接起來了,沒有再睡回籠覺的習慣,她今日這句話似乎讓白慎行頗爲詫異。
感覺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個顧言,他喊她起牀上學,她躺在牀上跟自己討價還加再睡十分鐘,結果往往十分鐘睡過去了,他倆的結果就是一路狂奔。
白慎行淺笑兩聲;“睡吧!睡好了在起來。”
“八點喊我,”顧言交代着,睡好?什麼時候能睡好?
事情不解決真的是永遠都睡不好。白慎行看着她鑽進被窩繼續補眠的模樣不免心中感到憐惜。
這些日子也實在是累着顧言了。
“你準備怎麼解決?”八點整、白先生將白太太從被窩撈起來,此刻、白太太站在洗漱臺前刷牙,白慎行站在衣帽間門口扣上襯衣,繫上領帶,兩人在這個間隙不時的聊着。
顧言將口中的泡沫吐到洗漱池裡,隨即透過鏡子看着正在系領帶的白慎行道;“退一步,統關全局。”
簡短的七個字讓白慎行系領帶的手一頓,隨即眸光嚴肅的看着顧言,有些不敢置信,漢城現如今的局勢,是個人都想來吃口肉,就算是吃不到的,也要喝口湯,可這個時候他的妻子竟然如此通透伶俐,想着退一步統關全局?
這個想法在白慎行的腦海中縈繞了許久都未說出口,顧言今日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讓白慎行狠狠的詫異了一番,甚至有些許不敢置信。
他太太的貌似比他看見的還要冷靜果斷,白慎行的眸子鎖着顧言有些許不自在,她端起杯子漱漱口透過鏡子看着白慎行,而白慎行此刻正在看着她。
“怎麼了?”顧言莫名其妙的開口問到,好端端的望着自己發呆做什麼?難道她刷牙很好看?
“過來、讓老子抱抱,”白慎行朝她張開雙手霸道的語氣傳到顧言耳裡。
她一愣,隨即擡步走過去,任由白慎行將她抱了個滿懷。
白慎行心中驚喜萬分,他的太太怎麼可以如此聰明剔透,怎麼可以如此顧大局識大體?怎能如此有覺悟?
他思忖了許久不敢輕易言語輕易行動的事情他的太太似乎已經準備開始行動了,白慎行想,得有此妻、是他莫大的榮幸。
漢城裡大多數人以白慎行爲榜樣,而白慎行此刻的榜樣應該是白太太。
他想,她行動。
“怎了這是?”顧言輕笑這問到,白慎行剛剛如此霸道的語氣還真是有些讓她懵圈了。
“我何德何能,娶了你,”言言、我越來越覺得這輩子遇上你已經是我最值得的事情了,你這輩子千萬別在想着拋棄我,不然我會死的。
塵世間,大多數人是愛着愛着就散了,極少部分人是越愛越深刻,而白慎行似乎屬於後者,他越愛越深刻,愛到忘乎所以欲罷不能,愛到非她不可愈愛愈烈。
顧言總覺得、她是何德何能遇上了白慎行,讓白慎行這麼傾其所有的對待她,讓白慎行如此寵愛她溺愛她。
“我也是、何德何能嫁給你,”顧言將這句話還給白慎行,惹的白慎行俯身將她脣間狠狠落下一吻,隨即輾轉反側,顧言緊緊抓着他剛繫好的領帶,呼吸急促,見抓着領帶不管用,隨即附上他的肩膀,扣着白慎行,讓他找回了些許理智。
停止這個讓人慾火焚身的吻,低着她的鬢角緩緩蹭着。
白慎行本就是個非常強勢跟霸道的人,只有在顧言面前他纔會百鍊鋼化成繞指柔,纔會秉去一身寒氣,化成滿身柔光才包裹着她。
“下去吃早餐,”在這麼讓她眸光泗水的瞅着自己,他真怕自己忍不住。
顧言轉身去洗漱臺洗了把臉,白慎行站在一側遞上毛巾,擦乾了臉抹了些許護膚品,她便朝樓下去。
白慎行走在她身側,亦步亦趨小心翼翼的跟着她,而顧言倒是顯得頗爲粗心大意,下樓時差點一腳踩空,嚇得白慎行趕忙將她撈起來護在懷裡。
眉頭緊蹙的看着她,還不待他開口教訓她,顧言糯糯的嗓音搶先開口;“我知道、要小心,我知道。”她剛剛實則也是嚇到了,不然不會本能反應就抱着自己的肚子。她抱着肚子糯糯的看着白慎行的模樣確實也是萌的厲害,白慎行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牽着她往餐室去。
這天早晨,白慎行跟顧言兩人正準備去公司的,陳涵帶着商場的一干人等進來了,打着招呼說是要佈置兒童房。
白慎行頗爲頭疼的看着自家母親,就不能等他們不在的時候在帶人過來?
“今日不行、改天吧!”白慎行冷聲開口。
隨即將車門拉開讓顧言坐進去,不讓她出現在公衆的視野裡。
“怎就不行了?”陳涵還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就不行了?
“夫人,”張嵐在身側喊了句、隨即看了眼跟着陳涵到來的商場人員。
陳涵知意,借一步跟張嵐說話;“太太不喜家裡有外人,日後這種事情還是吩咐院子裡的人來吧!”張嵐如此說,陳涵纔想起來,剛剛白慎行將顧言塞進車裡的模樣有些急切甚至看着她的眸光有些不悅。
她怎麼知道他們兩人結婚這麼久了,山水居還未有陌生人上來過?
白慎行站在車邊,商場經理似乎有些顫微,“白先生。”
“恩、”白慎行禮貌性點頭。
“夫人在我們商場買的東西,我們親自送上來好些,”經理見氣氛似乎不太融洽,直接淺緩開口道。
白慎行冷銳的嗓音一本正經道;“這種事情日後不勞煩你們了,商場人員服務大衆已經夠辛苦了,若讓你們送上來實屬是辛苦,注意勞逸結合。”
這……。,商場經理似乎有些接不上話了,先生如此心疼他們,似乎沒毛病。
白先生年紀輕輕能坐上如此位置口才方面自然是沒話說的,這一番話讓商場經理接不上話。
只得等着陳涵過來跟他們說了幾句,讓他們將東西放下人可以回去了的時候商場經理才反應過來,而白慎行在陳涵準備讓他們走的時候坐上車,揚長而去。
GL經過昨晚那一番加班之後似乎元氣大傷,顧言進辦公室時便看見張晉露西跟舒寧三人在她辦公室各佔據了一方沙發,橫躺在上面,舒寧身上蓋着她的毯子,露西身上跟張晉身上搭着自己的外套,這一幕似曾相識又感覺遠在天邊。
多年前的她似乎也是這樣過來的,而且還是經常有這種時候,辦公室成了他們第二個家。
如今的她,身爲老闆似乎有些不稱職了。
員工在加班她自己回家睡大覺,一早過來這些人累的跟狗一樣在辦公室橫躺着。
見此情景,她心中微微過意不去。
趙陽也靠在躺在總裁休息室的沙發上,聽見門響動的聲音便眯着眼睛醒過來,見顧言站在門口嚇得趕緊起來做端正,還不忘踹了一腳躺在另一個沙發上的秘書、秘書朦朦朧朧的從沙發上坐起來,見到門口的老闆時,瞬間驚醒。
“沒事、你們繼續睡吧!昨晚辛苦了,”她能理解。
她都進來看見這羣人在呼呼大睡了,他們敢睡麼?
於是乎、休息室的一干人等悉數爬起來繼續工作,而顧言辦公室的三人似乎還在繼續睡,若不是趙陽敲門進來,他們似乎還沒有醒的跡象。
他一進來、見這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躺在沙發上睡大覺,老闆坐在辦公桌前顯然已經開始了一整天的工作。
趙陽的敲門聲將張晉吵醒,伸着攔腰起來見他站在門口,隨後看見顧言穩妥的坐在位置上辦公,不由得長大了嘴,搖了搖一旁的露西試圖讓她清醒過來,片刻之後露西罵罵咧咧的醒來,卻見張晉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瞅着她,她順着眼光望過去,之間趙陽這會兒已經站在辦公桌前跟顧言彙報工作了。
“幾點了?”露西問。
許贊擡手看了下表;“九點二十。”
天啦、他們睡過了,而且還在老闆辦公室。
露西伸手一把扯下舒寧蒙在臉上的被子,陽光照進來讓她感到刺眼,隨即眯着眼睛看露西。
“你丫有病吧?”饒人清夢的人都是要下地獄的。
“你纔有病呢!”老闆都開始工作了,你還在睡,你說誰有病?
露西壓低聲音回舒寧一句。
此時的舒寧一擡頭見顧言坐在位置上聆聽着趙陽的報告,眸光並未投向他們。
昨晚忙完已經是凌晨四點,回家已經不指望了,然後衆人便在辦公室將就了一晚,講究的地方自然是休息室了,可休息室那麼大的地方哪兒能都擠下去,於是他們三兒就被擠到顧言辦公室的沙發上來了,睡之前張晉還說,一定要在老闆來之前就收拾好戰場,不然他們三都得失業,千算萬算沒想到睡過頭了。
舒寧一招呼,兩人跟着她屁股後頭趕緊出去,連毯子都沒來得及疊起來。
顧言看在眼裡,有些搖頭嘆息,卻也沒言語什麼。
這日上午,GL迎來了一位讓顧言頗爲詫異的人。
看着許溟逸站在自己面前,顧言的第一反映他是來找舒寧的,可顯然許溟逸接下來的話語直接讓她推翻了自己心中原有的想法,他哪兒是來找舒寧的,分明就是來找自己的。
“許總遠道而來有何貴幹?”顧言放下手中的鋼筆看着坐在桌對面的語氣輕緩道。
“貴幹談不上,只是對顧總昨日的遭遇表示同情,前來探望一番,”顧言公司的事情在業界已經鬧的沸沸揚揚,似乎大有人知道,而明眼人都知道這GL是被人陰了,至於是誰、顧言本身都沒找出來,他們就更談不上了。
許溟逸好整以暇的靠在一倍上看着顧言,他今日來一是來找顧言,二是什麼,顧言跟他都心知肚明。
他要找的人躲了他好些時日了,唯一慶幸的是她不在去那種煙花之地勾引男人,這是許溟逸最爲慶幸的。
他不知道,如果舒寧這種刺激在給他來一次,他會如何做。
會不會真的直接掐死她。
而顧言對於他跟舒寧的事情雖說插手,但也有個限度,這一點許溟逸深知。
“許總家事都處理好了?”顧言靠在椅背上將鋼筆拿在手中緩緩轉悠着,看着她這把火燒的還不夠啊,讓他有閒心到自己這兒來找曲兒來了。
簡直就是閒得慌。
“拖顧總功勞,還行,”許溟逸聽聞她如此說,倒顯得有些咬牙切齒,若不是顧言讓露西過來橫插一腳,他解決這件事情也不會如此煞費苦心,露西拿着手槍出來的那一刻直接讓許母認爲他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涌表現在家人面前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功勞談不上,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顧言言語之中帶着謙虛,看着許溟逸的眸光似乎也沒有那麼尖悅。
而許溟逸只認爲她這是在挑釁炫耀。
手放在膝蓋上緩緩縮緊,他以爲他跟顧言之間現在算不上敵人但也算不上好友,可她如此陰自己,插手他們家的事情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顧總的手似乎長了些,”許溟逸冷然開口。
顧言手中轉悠的鋼筆突然一頓,隨即緩緩道;“我與舒寧相識多年感情自然沒話說,她有難、我必救。”
顧言將最後六個字咬的極爲清楚生怕許溟逸聽不到似的。
她手長?
這還是頭一次聽人這麼說。
而且說這話的人還是許溟逸,真是心塞。
許溟逸嘴角緩緩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即緩緩道;“看來顧總覺得我是個會欺負舒寧的人?”“難道不是麼?”顧言反問,眸光滿是質問,多年前你與舒寧的事情已經很好的說明了一切,這會兒還來說這話意義何在?
顧言一直以爲許溟逸是個明事理的人,現在看來也不見然,只怕舒寧刺激道他了,他能一瞬間就掐她,這一點,顧言從不懷疑,畢竟這漢城能讓他們家老爺子看中的人、應該不是什麼善人。
“許先生這會兒不應該去我家老爺子面前守着麼?怎還有空過來了?”顧言頗爲好奇,老爺子顯然已無回天之力,這會兒許溟逸不應該去他邊兒上受着以示感謝麼?
“顧總似乎喜歡想太多。”許溟逸淺顯的一句話讓顧言面上一凜。
眯着眸子看着他,只聞許溟逸淺緩道;“我與老爺子之間乃光明正大的交易,顧總在這行呆這麼久了,不會不懂吧?”光明正大的交易?到真敢說。
這行哪有什麼光明正大的交易,誰人的江山不是自己打下來的?老爺子那麼多年在漢城培養起來的幾個得力助手悉數跟了許溟逸不說,而且連底下的人都轉到他手上,如今老爺子快要仙逝,他倒是敢來說這番話了?
就不怕這漢城有人戳着脊樑骨罵他?
“喲~許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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