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有我陪着還不夠嗎
安以然抱着龍貓在牀上翻滾,臉上還留着情事後的潮紅,眼睛水潤潤的清亮。
沈祭梵放好水走出來,身上連片毛巾都不曾圍上,渾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剛烈的大男人氣息。立在牀頭看着安以然,眼底笑意甚濃,
安以然翻過身扭頭望着他,可眼睛不由自主的往下拉落在他男性象徵上,立馬臉色漲紅,轉頭把臉貼在肥貓肚子上,低聲嚷嚷:
“沈祭梵,你太不要臉了,你怎麼可以不穿衣服就走出來,不要臉!”
沈祭梵跨上牀,斜躺着。安以然感覺到強烈的男性氣息侵襲,趕緊外面翻。沈祭梵伸手把人拽回來,擡一條健美勻稱的長腿壓在她身上不給再動。
低聲調笑道:“不要臉?那剛纔是誰在喊要快點,用力點的?誰抱着我哼哼唧唧說舒服來着?嗯,乖寶,說說,是誰更不要臉?”
安以然臉色爆紅,不看他,臉貼着龍貓的肚子不理人。嘴上不說,可心裡是把沈祭梵給怨死了。沈祭梵身後卡在她脖子後面,巧勁兒一提,把人給帶了些起來,另一手趁機把那隻早就看不過眼的肥貓給扔下牀。
安以然惱了:“礙,我的龍貓,沈祭梵,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太討厭了……”
“可我分明記得,剛剛有人說喜歡得來着。”沈祭梵微微俯身,欺近她,兩張臉面對着,一張麥色俊臉一張幼嫩白皙,看起來分外和諧。
“沈祭梵礙……都是你逼着我說的,我沒想說那些,都是你逼的。”安以然咬着紅着臉指控。要不是他發了狠的撞她,她哪裡會求饒,她越求饒他就越興奮,反正想聽什麼都得逼着她說了纔會放手。
沈祭梵心情頗好,捏着她的臉,然後拉着她起牀,推着進浴室。安以然背對着他,沈祭梵把她轉過身,安以然趕緊伸手捂住眼,低聲:“不要臉!”
沈祭梵半點不惱,“再不要臉你也喜歡不是?乖寶,舒服過了就翻臉不認賬?你這是過河拆橋啊,嗯?”
沈祭梵三下兩下給扒了她身上的衣服,提着雙雙沉入浴缸。安以然撲騰着水花,要往外爬急聲嚷嚷:“沈祭梵,你太不要臉了,我不要跟你洗,不要不要……”
沈祭梵把着她腰拖回來按着,有幾分薄怒:“不聽話了是不是?”
“沒有。”安以然搖頭,雙手矇住眼睛,“沈祭梵你別看我礙,好害羞…”
沈祭梵哭笑不得,勾起她下巴吻上去,往上咬着她軟脣,低聲道:“那這樣?”
安以然鬆了手,推在他厚實挺闊的胸膛,食指輕輕戳呀戳的,低聲說:
“沈祭梵,你以後不要那樣了,是白天礙,我都不好意下樓了。”上樓時候雲嬸兒和李嬸兒偷偷跟她擠眉弄眼的,笑得曖昧,簡直讓她無地自容了。
沈祭梵抓着她的手,拉到脣邊吻了下,含着她手指輕輕吸着,安以然像觸電似地渾身一顫,趕緊縮回來,眼睛水漾漾的瞪着他,低嚷了聲卻欲言又止。
“快點收拾了下樓吃飯,再挨下去,誰都知道我們做了什麼。”
沈祭梵捏着她下巴輕輕蹭着,頭臉欺近,熱氣全往她臉上噴灑,她微微側臉,他就再次含上她嘴巴,安以然手抓了兩下才抓住他肩膀,沈祭梵手在她全身走動,不時按壓揉捏,幾度撩得她渾身發熱。
安以然總算推開了他,快速往後移去,擡眼警惕的瞪着他說:“你別亂來了!”
“好,不亂來。”沈祭梵嘴上這麼說,卻伸手把人給勾了過來。
兩人鬧鬧嚷嚷的,大半小時後才從浴室走出去。沈祭梵看她躲那麼遠,臉色冷了幾度,手上衣服扔牀上說:“然然,過來。”
“不要。”安以然裹着浴巾還往後退。
沈祭梵看着她,半晌拉下臉來,起身大步往外走:“既然那麼不願意看到我,那我就去公司了,晚上可能不回來,你記得吃飯。”
說着還真頭也不回的走了,安以然當下急了,感激嚷嚷出聲:“沈祭梵,沈祭梵……你別走礙,沈祭梵,你等等,等等。”
沈祭梵故意緩下了腳步,安以然衝上去抱着他腰身,臉貼着他後背小聲說:“你答應了我不去公司,你又反悔,沈祭梵,你不可以這樣的,別走好不好?”
沈祭梵轉身,垂眼看她,低沉着聲音問:“還躲我嗎?”
“不躲。”搖頭,乖得不可思議。
沈祭梵捏了下她的臉,小東西!拉着她走進去,衣服給她套上,安以然扭扭捏捏的說:“我自己來,你別亂摸,礙,沈祭梵你別……”
沈祭梵覺得這次出去幾天挺值的,回來她倒是更粘他了,只要他在家,她一準跟條小尾巴似地在他身後打轉。他要不搭理吧,她就想盡辦法跟他說話。
總的說來,沈祭梵最近的日子過得,嗯,挺性福,每天在家待的時間比辦公室長多了。以前會認爲再美的女人也會有玩膩的那天,可這小東西吧,是越來越對味兒了,一到家,那心上都是飄着朵雲一樣,自己都跟要飛起來似的。
無論什麼時候只要她跑跟前軟乎乎喊一聲兒“沈祭梵”,得,啥也甭做了。
“乖寶。”沈祭梵出門時候喊了句。
“來了。”安以然“噔噔噔”的從樓上跑下來,衝他跟前,雙手抱着他胳膊說:“沈祭梵,你上班了啊,早點回來。”
安以然現在不挽留了,因爲沈祭梵在家她也別想做別的,可她每天得畫畫啊,她的名卡等着她續寫呢。所以吧,他去上班她是極開心的。
“小磨人精,我走了這麼開心?”沈祭梵本來轉身走的,可她眼底那抹晶亮晶亮的光實在扎疼了他,伸手不客氣的捏了捏她臉低聲道。
“沒有沒有,我等你回來礙。”安以然抱着他身軀往外推。
沈祭梵搖搖頭,這小東西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也沒惱,側身揉了下她那顆頭,然後離開了。安以然站在門口跟他揮手,車子出了院子才轉身。
這世界就是歡笑與淚水組成的,有人幸福了,開心了,那必定會有人在流淚,在痛苦。
而今,錢麗就是後者。
安以然知道錢麗失蹤是從陳楠那知道的,錢麗得了嚴重的抑鬱症,被錢家找到後送進了醫院。卻在一週前悄悄離開了醫院,錢家立馬到警局立了案,可到現在還沒找到人。
錢母以爲錢麗又去找陳楠,所以領着劉文傑和警察直接殺去陳楠家,結果陳楠壓根兒不知道這些。陳楠的毫不知情在錢母眼裡都是欲蓋彌彰,她當然不相信陳楠會不知道她女兒在哪,抓着陳楠有抓又打。
陳楠妻子性子雖然弱,可也見不得自己丈夫平白無故被人打呀,當即衝上去跟錢母扭打起來。錢母強悍,陳楠妻子當然不是對手。陳楠畢竟是個男人,打他可以,可打他妻子就不行,無論什麼原因,他妻子是最無辜的,所以又上前去拉。
這一上前那旁邊人看來就是陳楠兩口子欺負一個老人啊,劉文傑肯定不能袖手旁觀的,是個大學老師沒錯,可再有修養也不能在別人打自己老丈母孃時候還在一邊兒進行說教式的勸解,所以立馬也衝上去了。
幾方人頓時打得不可開交,小小的屋子亂成一團,跟着來的警察是一男一女,拉住這個拉不住那個,愣是叫來救兵才把幾人拉下來,最後全都帶回去給立了案。
那警察隊長都無語了,不指別人,就指着劉文傑:“你一個大學老師,人民教師啊,你竟然還聚衆打架?這是爲人師表該做的?”
劉文傑那臉就是被陳楠給揍的,陳楠肯定不敢動手對錢母啊,劉文傑一上來,成,專打他。陳楠那心裡其實就是憋着一口惡氣的,要不是這個男人,他跟錢麗能這樣?劉文傑被警察一通數落,也沒吱聲,這是家庭矛盾,不能升級爲社會問題,並不認同警察的數落,卻也沒有反駁。
錢母倒是相信了,陳楠是真不知道她女兒去了哪裡,現在開始後悔,開始擔心了。還懷着孩子呢,身上又沒帶錢,就那麼出去,這人能怎麼樣都說不定。
錢母就坐着哭啊,想讓陳楠去找,她女兒就聽陳楠的話,現在只能寄託陳楠了。可人家也已經結婚了啊,看着那邊陳楠的妻子,錢母那話就一直哽着。
陳楠並不想再跟錢家有牽扯,畢竟他結婚了,以前的事再如何那都過去了,結婚了就得負責,他不能在自己妻子面前維護別人,儘管身邊的女人他不愛,但是,這個家,是她和他組成的。也錢母呢,也沒有了怨恨,他是愛着錢麗,但是那份感情始終已經遠了,男人就是這樣,一旦清醒,理性會戰勝一切。
對錢母和劉文傑說了聲抱歉,帶着新婚妻子先離開了。
陳楠不肯幫忙,錢母也不能說陳楠沒良心,翻臉不認人。倒是反過來怪劉文傑,說一個男人沒把自己老婆照顧好,這就是他的失責,後悔當初那麼信任的把女兒交給他。
劉文傑說他們已經離婚了,錢母氣得差點暈過去,抓着劉文傑又扯又打,恍然大悟似地吼,她女兒是因爲離婚的事兒才得抑鬱症,錯怪了陳楠。劉文傑沒還手,局子裡的人把錢母拉開,兩個人守着。
這老太太就簡直就是發了瘋了,見人都是仇人。
陳楠說是不管,可心裡畢竟惦記着。避開他妻子後給安以然打電話,他想着錢麗也沒什麼要好的朋友,安以然是她爲一個信得過的人,去哪裡應該會告訴安以然。也沒想別的,就想知道錢麗怎麼樣。
安以然聽說錢麗失蹤時也嚇了好一跳,很人真的說她真的不知道錢麗在哪裡,錢麗最近一直沒有跟她聯繫,反覆說了幾遍陳楠才相信。
安以然頓了良久,才試着問陳楠,打算怎麼辦,會不會離婚去找錢麗。
陳楠忽然苦笑出聲:“離婚?以然,你以爲婚姻是兒戲嗎?結婚對男人來說就是責任,我妻子很好,我承認做結婚這個決定的時候是我一時的衝動,可現在,我必須有責任承擔下來。我跟麗麗,都已經過去了。”
安以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陳楠沒錯,錢麗結婚她不贊同,離婚她更不贊同,可是錢麗這麼做了。她這麼做,沒有權利要求別人這麼做。
良久才問:“那,孩子怎麼辦?”
“什麼孩子?”陳楠下意識的反問,確實沒有人告訴他孩子的事。
“你和麗麗的孩子啊,她就是因爲知道懷了你的孩子纔跟劉文傑離的婚,你說麗麗之前去找過你,難道她沒告訴你?”安以然驚訝道,錢麗是個瞞不住事的人,這麼重要的事她怎麼會沒告訴陳楠?
陳楠懵了,麗麗懷了、他的孩子?怪不得當初走得那麼堅決,卻又再回頭。
“她只說…回來跟我結婚,沒說別的……”是他沒給她說的機會,陳楠頭痛的掛了電話,心底揪扯着痛,愛人和孩子,妻子和家庭,他該怎麼辦?
安以然還在說話,良久沒聽見陳楠的聲音,拿下來一看,竟然早就掛了,這給安以然氣得,趕緊又撥過去。說自私也好,她其實就是想讓陳楠再想一想,麗麗都爲他離婚了,還有了他的孩子,他說婚姻是責任,難道他的孩子就不是了嗎?
可陳楠不接她電話了,安以然氣得跺腳。良久,冷靜下來,錢麗狀況那麼糟糕,一個人出去肯定很危險,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該怎麼辦?
她在想錢麗會去哪,陳楠都找不到錢麗,那錢麗會在什麼地方?安以然想起當初最無助的時候,心裡想的是什麼。她最無助的時候,想的是離開,去雲南。那錢麗會想去哪?有一點安以然纔對了,錢麗是受不了陳楠結婚的打擊才走的。
跟陳楠有關,安以然忽然興奮起來,趕緊打電話問陳楠他們最值得紀念的地方在哪,可陳楠就是不接她電話。安以然連撥幾遍過去,又急了。
“阿楠你這個混蛋,你不知道麗麗現在一個人在外面有多危險嗎?多一刻就多一分危險,要出了什麼意外,後悔死你!”安以然邊撥電話邊憤憤的念着。
等不了了,安以然換了衣服就出去,出門時候跟正好出來的李嬸兒說了句:
“我有點急事要出去一下,我會跟先生打電話說的,你們別擔心。”
話沒說完人已經跑出去了,聲音飄在空氣裡,李嬸兒追出去問了句:“小姐,那您中午回來吃飯嗎?”沒回應,李嬸兒嘆了聲說:“什麼急事啊,跑那麼快。”
安以然出去就給人盯上了,出了淺水灣別墅區上了出租,“去宏景家園。”
車子半道兒轉彎的時候被卡死了,前面司機脾氣挺大,砸了下方向盤,打下車窗,抄着一口不知道哪裡的方言喊話:“作死啊,會不會開車……”
安以然皺着眉,下意識看了看外面,怎麼會卡在這裡?
前後車陸陸續續堵了上來,前面司機罵了句“見鬼”,這都能給堵死,還有沒有天理,下車走前面去指揮,拍拍前面的車窗:“喂,小姐,你這車開錯道了…”
“大哥,你是說我嗎?那您幫我退出去吧……”駕駛座的女人風姿撩人的下車,那司機眼都看直了,心底呸了句,京城就是不一樣,他麼女人都跟電視裡走出來的一樣。哈哈大笑着坐上車,輕駕就熟的開着車退開道。
那司機一進前面的車,後面就有人拍了拍出租車的車門,安以然打下車窗:
“小姐,請下車。”一個穿制服的女交警面無表情的說。
安以然心裡納悶兒,卻還是依言下了車,出聲問:“怎麼了……”
話沒說完,給人打暈了。
前頭那司機就跟撿了黃金似地,笑咧着嘴回來,開着車上道。安以然本來挺沉默,除了上車時候說了個地點外就出聲兒了,所以前面那司機還真沒發現後面沒人了。到地兒時候回頭,驚出了一身冷汗:人呢?
…
沈祭梵中午還真回來了,工作也帶回來了。後面跟着舒默,舒默手裡擰了塊大披薩。沈祭梵倒是記得她一直惦記着披薩,動漫節回來後就念着。
沈祭梵立在大廳,臉色不大好看,往天回來早早就撲他身上了,今兒這是又鬧脾氣了?沈祭梵擰着眉,李嬸兒忐忑着上前說:
“先生,小姐出去了,說是有點急事,還說會跟大點火說的,她、沒打嗎?”
“出去了?她沒說什麼事?”沈祭梵微微擰眉,斜睨着眼,冷聲反問。
李嬸兒趕緊回答:“小姐說了,是急事。”
舒默臉抽了下,把披薩交給李嬸兒,李嬸兒趕緊端着盒子退下。
沈祭梵不耐煩的開始撥安以然的手機,無法撥通。沈祭梵眉目間戾色閃現,幾乎在第一時間意識到出事了,立馬轉身,邊吩咐舒默道:
“派人查各個路口的監控記錄,查出小姐去的方向,讓魏崢的人即刻準備。”
“是!”舒默邊跟魏崢聯繫心底邊想着,那安小姐還真是挺能折騰的。
半小時後,沈祭梵盯着似乎平靜的各路口的錄像資料,已經派人去追安以然上的那輛出租車。
那出租司機也真是挺背運的,剛拉了個人還沒開遠,又被前後夾擊,卡得死死的。罵了句“見鬼”,還沒下車一排黑衣人立在他車門外。那司機立馬焉嗒了,魏崢敲敲門,那司機坐裡面瞅得清清楚楚,那些人兜裡鼓鼓的,那不是帶槍子兒的玩意嘛?搞什麼飛機,還以爲又來一場豔遇,竟然是黑社會。
下車雙手下意識的平舉頭頂,點頭哈腰說:“各位爺爺,小的向來循規蹈矩…”
“上午九點四十二分你在淺水灣別墅外第一個路口接的那位小姐在哪裡下的?”魏崢冷着聲音半句廢話沒有,直奔主題。
出租司機立馬背脊一陣冷汗狂飆,難不成有隻眼睛一直跟着他?這麼詳細?結結巴巴道:“那位小姐說,說是去宏景家園,但是、但是她半路上下車了。”
魏崢立馬眼神一冷,手插兜裡靠近了些司機,槍把子抵在司機挺着的啤酒肚上,寒氣森森道:“哪個路口下的?說清楚,否則……”
“這位爺爺,小人不知道那位小姐是在哪裡下的車,我一直開一直開,到地方了回頭看,那小姐已經不在了,我還嚇了老大一跳呢。”司機連連往後退,直退到貼上身後的出租車,雙手平舉,一臉的驚恐。
魏崢冷笑,從兜裡直接掏出那要人命的玩意兒直接抵在司機腦門兒上,低聲道:“信不信有一種人,殺人是不需要償命的?說實話!那位小姐在哪?”
那司機驚悚得全身發抖,也不敢賭腦門兒上的東西是真是假,萬一是真的呢?真要碰到亡命之徒,他這小命就完了。戰戰兢兢道:
“爺爺啊,小人是真不知道……哦,應該,我想應該在進市區的三岔口子那,爺爺,您別不相信,雖然那會兒過了上班高峰期,可那口子真就堵上了,我車子就跟現在這樣,卡上了,我在那時候下了車,我想那位小姐應該是那時候下的車。”
司機把前後的過程說了,沈祭梵這邊看着現場,眉峰疊得越來越高。舒默、顧問臉色凝重,無緣無故卡道,美豔的女人,誰都會第一時間想起是飛鷹堂。
沈祭梵摁掉現場接過來的畫面,渾身充斥着陰鷙駭人的氣息,頓了下,道:
“做得乾淨點。”
“是,爺!”
跟在他身邊多年的兩人當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舒默和顧問對看一眼在較量着是誰出手,舒默無奈的翻了下眼皮,要不要每次這種得罪人的事兒都落在他身上?背後揍了顧問一拳,顧問紋絲不動,受了。
“爺,我這就去。”舒默低聲道,轉身即刻離開。
沈祭梵轉動着手腕上人骨造型的手鍊,那鏈子是安以然在動漫節上淘回來的,本來她是買了一套,還有掛脖子上的鏈子,沈祭梵不賞臉。安以然耍賴,軟磨硬泡先答應沈祭梵提的霸王條件,才換來他點頭帶一樣。
黑色繩子編制的,有人骨作隔斷的裝飾,沈祭梵承認,這玩意並不難看,只是他欣賞不來。不過能擱在袖子裡,倒也不放大礙。
一想起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沈祭梵臉色就更難看,頓了下,眼底露出幾不可見的亮光,動漫節那天掛在她身上的小包裡其實裝了定位系統,因爲人多,他是擔心不小心把她給丟了。那小包之後她就一直帶着,喜歡得緊,當錢包在用。
她今天出門…沈祭梵立馬打開聯機的系統,點擊追蹤。很快,眼底露出笑意。起身,顧問即刻跟上:“爺,是查到安小姐位置了嗎?”
“帶人跟着,不要輕易現身。”要是暗衛營的人出現,她還能不被嚇到。
魏崢公寓,門鎖被槍子兒崩開,舒默的人直接衝了進去。四大暗衛中,舒默做事兒是最高調的,一車能載五人的他非得塞七人,只允許帶兩人的他肯定帶四人。這一次吧,明明就是收拾個半殘的女人,他竟然在無上限的前提下帶了二十人出來,就跟黑山老妖出場前中小鬼排排站歡迎似地,頂級拉風。
唰唰幾下,不小的公寓客廳黑壓壓給堵上了。
肖鷹推着輪椅出來,被查出來這是無可厚非的,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肖鷹倒是相當鎮定,畢竟是從地獄裡訓練出來的,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
看見舒默,倒是更加平靜了,好在不是魏崢。她以爲沈爺會讓魏崢來,要是魏崢,她想她還是會掙扎一下吧。總得要在死前讓別人也痛苦一下,可惜了,爺沒給她這個機會。
舒默這人痞,“變態舒”就是這麼來的,早想辦肖鷹了,直可惜一直被魏崢罩着,魏崢是四大暗衛之首,排名就決定了他跟其他暗衛不一樣。
今兒是總算找着個機會了,舒默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自我感覺良好,如果可以,他不介意身邊有人帶着小電風扇蹲地上跟着他跑,他要營造出衣袂飄飄的感覺。撩撩漂染的寶藍色拉風的頭髮,自來熟的坐沙發上,擡眼斜眯着眼看向肖鷹:
“喲喲,氣色不錯嘛,我還以爲你被挑斷腳筋會過得生不如死呢,看來被魏崢滋潤得很好,瞅瞅,更像個女人了。怎麼辦,我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動手吧,我可不想跟人妖廢話。”肖鷹滿面冰霜,眼都不帶正眼的。
舒默笑得妖嬈極了,邊點頭邊說:“那想不想被人妖幹?肖大美人,知道我今兒帶這麼多人來幹啥來了?幹你呀,哈哈……”
肖鷹手摸着輪椅扶手,抿緊的脣泄露她心底的憤怒,卻依舊面無懼色。
舒默自個兒笑得開心,半晌說道,“知道當年你被扔進黑洞,那晚的男人是誰嗎?你一直以爲是魏崢吧?所以這些年,你一面不得不跟魏崢上牀卻又恨着魏崢,是不是每一次在他高潮時候摸刀想宰了他?嘖嘖,看你那眼神我就知道,我猜對了是吧?那麼多次殺他的機會你都放過,其實還是想利用他,我說的對嗎?”
肖鷹冰冷的眼神看向舒默,渾身殺意肆起,舒默無所謂,就算面前是頭兇猛的狼,他照樣也得說痛快了。伸手拿着茶几上的水果刀把玩着,學着沈爺轉動着刀柄,事實證明,不是任何玩槍彈的人都能玩得好飛刀的,嘆了聲,繼續道:
“想不想知道那晚的男人是誰?你都要死了我沒必要騙你,想不想知道?”
肖鷹有一瞬的慌亂,怎麼可能不是魏崢?怎麼會?她問過他,他沒有否認。
十六歲那晚,她被扔進深不見底的黑洞,那晚是肖鷹這輩子的噩夢,一直想要極力抹去卻始終掩藏得更深的東西。儘管經過千錘百煉的心境,還是無法面對。
冷靜的神情有些坍塌了,舒默明顯也是瞭解她的,專找她的弱點進攻。
“就是那把你賣掉的父親,親生父親……”舒默的話停在這裡,肖鷹終於崩潰,捂着耳朵大叫起來,舒默覺得痛快了,繼續說:“還有,你親大哥……”
肖鷹憤怒着一張臉想要衝過去撕爛舒默那張亂噴的嘴,滿眼滿眼駭人的恨意,往前一撲,整個人從輪椅上倒下去,“嘭”地一聲跌倒在地上,後面被帶翻的輪椅緊跟着砸在她身上。肖鷹到底受過訓練,反手推開輪椅,快速朝舒默爬起。
“王八蛋!”肖鷹一張冷眼的臉,已經被憤怒和仇恨扭曲,嘶聲裂肺的大叫。
舒默把着手上的水果刀,眼神微微一合,水果刀脫手而出,“哧--”一聲扎進肖鷹手臂,穿透手掌直接釘入地面。舒默在肖鷹痛聲而出時哈哈大笑,道:
“中了?哈哈,看來我還是有玩刀子的天賦,這可得跟爺報告。”嫌肖鷹太吵,不耐煩的拔了拔耳朵怒道:“把她嘴巴給我縫上,煩死了,我話還沒說完呢。”
立馬有人上前塞把報紙堵住肖鷹的嘴,舒默整了整衣服,立馬又換了副笑眯眯的神情,把着下巴半做不解的說:
“其實你用腦子想想都知道啊,魏崢就是幹你一夜也幹不成那樣兒啊,你後來跟魏崢上了那麼多次牀,就沒覺得他那傢伙跟那晚上幹你的不一樣?”
肖鷹眼睛已經充血,血管都被漲破裂,血色淚痕順着臉躺下去。
魏崢沒否認,那是不想讓她知道真相,寧願她恨她。舒默那就是奔着讓她氣死的目的去的,她自己氣死總好過他動手得強,畢竟這事兒魏崢後面得知道。就算再有沈爺的命令,魏崢心裡也會擱了根刺,好歹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覺着犯不着啊。看着肖鷹那模樣,咬舌自盡肯定不成,嘴巴給堵了,一頭撞死吧。
瞧瞧,死法兒這廝都給編排好了。
“你知道魏崢那隻手怎麼來的嗎?你以爲真是天生的異種啊?呿,我告訴你,那都是爲了救你違了規,上頭把他一條胳膊給卸了,裝的是假肢,假的!不過他本事,竟然能讓假的變成了真的,不僅活動自如,還成了他的優勢。”
舒默來氣了,怎麼還不去死啊,這醜女人真是倔,還活着幹什麼?成心找事兒的,惡狠狠的出口,伸手隨便指了幾人:“你、你、你們幾個,把她衣服剝了,隨便玩,你們幾個,給錄像,要拍得有水準些,老子回頭燒成碟給暗衛營的兄弟們每人發一張觀摩觀摩。讓你死了後還大火一把,我這想法兒如何?”
肖鷹眼眶周圍的微細血管爆裂,血從眼角順着流出來。她如果還能動,此刻絕對會撲上去不計後果宰了舒默。
肖鷹衣服被撕裂,舒默起身走上去,邊看邊說:“讓我猜猜,你最不想誰看到這麼骯髒的一幕……魏崢?不不,你這沒心沒肺的女人,哪裡管過魏崢死活。”
頓了下,蹲身擡起手捏住她下巴,笑着問:“爺?”
果然,肖鷹血淚迷糊的雙眼一刻怔住,渾身僵住,舒默大笑起來,站起身:
“真是爺啊,哈哈…既然要上呈給爺的東西,那可得要求演技和拍攝水準了,要不我親自上陣……唉,不成,這可不好,我向來不碰兄弟的女人,還是我來當導演好了…肖大美人啊,你甭擔心,老子一定把你拍得美美的,不僅給爺,還給安小姐一片,得讓安小姐也跟你學學…呃,不對,安小姐那可是爺親手調教的,哪需要跟你學……”
肖鷹的死穴,就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那個,從未正眼看過她的男人,那個將她視爲雜草能隨意決定她生死的男人……
忽然奮起,右手抽出左手背的刀直刺進咽喉,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死了?真死了?嘿,收功!”舒默興高采烈的轉身,大功告成啊,後面兄弟趕緊把客廳收拾一番,所有東西都回歸原位,包括肖鷹狼狽的屍身。
這是魏崢的公寓,大家都還是忌諱着的,快速收拾完趕緊跟着舒默退出去。
舒默回頭看着被槍子兒崩壞的門鎖,頓了頓,說:“你,留下,換把一模一樣的鎖,確保魏崢那鑰匙插得進去,速度啊,撞上魏崢你這條小命也就玩兒完。”
那邊魏崢在聽出租司機說完就感覺到大事不妙,這事兒還能是誰幹的?他就覺得肖鷹不會無緣無故跟飛鷹堂的人聯繫,放了人什麼都不顧趕緊往回趕。
他生來就不知道爹孃是何物,開始記事起就在暗無天日的暗衛營裡,從五歲到二十五歲,他記憶裡的,每一年身邊的人都在死,死亡,簡直是件家常便飯的事,太容易了。沒走出暗衛營,互相殘殺是常事,十歲的跟二十歲的打,七八歲的跟二十七八的打,這種對打也沒有公平不公平,沒有年齡,沒有性別,暗衛營裡,就是鐵血刀刃下的死士。
肖鷹,是他唯一的牽掛,從她第一天被扔進暗衛營時他就注意到的。第一天,十幾個孩子被扔進老虎籠裡,她是唯一一個從裡面走出來的孩子,渾身是血。
那時候的魏崢十五歲,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將來能走出暗衛營身份,也不知道喜歡她什麼,可他就是喜歡,看見她,他才感覺他的心還在跳動,他才知道自己跟死人還是有區別的。
她十六歲那晚之後,魏崢發誓如果有幸能被沈家家主選中走出暗衛營,他一定要帶着她一起離開。他成功了,可她卻一直恨着他。他很清楚,即便每次身體抵死交纏着,她的心都是冷的,因爲她時時刻刻都在想着要怎麼殺了他。
他不介意被她利用,不介意她身心是否乾淨,就是想想盡辦法留下她。
所以魏崢在暗衛決賽前闖進了沈家家主年輕的婭赫公爵府裡,他很慶幸當年堵對了。他求公爵大人給他愛的女孩子一個機會,因爲她一直在努力受訓。
當時公爵大人看了他良久,並沒出聲,只揮手讓他離開。
在殘忍殺伐的大賽之後,公爵親自點了四大暗衛,肖鷹是走出暗衛營中排名最末的,誰都沒想到她會被破格提升沈家新一代的四大暗衛。
也或許,肖鷹是在那時候無法自拔的愛上那個她不該銷想的男人。他的出現,那麼高貴,宛如天神,讓她一躍成爲四大暗衛,高過那些曾經可以任意將他們宰殺的暗衛訓練官,讓她,從鐵牢中走出來,過上人的生活。
這些,魏崢都看得明明白白,卻還是控制不了的對她好。強行綁在身邊,即便她另有所圖,他還是願意。
他這輩子,就這麼點兒牽盼了,只要留下她的命,他做什麼都願意。
衝上樓,打開門,屋裡一片安靜,沒有任何痕跡。魏崢稍稍放了心,然而,往裡走,肖鷹坐着輪椅背對着他,屋裡死寂一般,魏崢微微皺眉,快步走上去,心臟開始狂跳,因爲他聞到再熟悉不過的血腥味。
“肖鷹……”
掌着她的輪椅,轉到身前,她雙目血色一片,染紅了眼眶,分不清眼白眼珠,水果刀深深插/進了喉嚨。
魏崢忽然喉嚨腥甜,當即噴涌出一口鮮血,伸手握上她的手,雙腿跪地,頭臉匍匐在她身上:
你走了,我怎麼辦?我們在一起相依相伴這麼多年,你怎麼可以把我忽視得這麼徹底?他不是你可以想的人,有我陪着你還不夠嗎?你想做什麼我都可以陪着,可爲什麼,不看一看我?哪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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