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的感情是乾淨的,權少強愛,獨佔妻身,五度言情
車子開進了淺水灣的別墅,沈祭梵那臉色一直沒好,陰測測的。
安以然知道他心情不好,可她心情好啊,拿着錄音筆反反覆覆的聽,一張小臉滿是笑容,眼睛笑得彎彎的,晶晶亮亮的光在眼裡閃爍着,沈祭梵這時候心情有多糟,她這時候心情就有多好,一手摸着簽名一手聽着錄音,快美飛了。
車子停了下來,沈祭梵先鬆了安全帶傾身壓向她,安以然以爲他是給她解安全帶,於是說了聲“謝謝”。
可沈祭梵卻在摁鬆了安全扣後壓着她身子灼熱的氣息就撲了上去,強有力的吻熨帖在她脣上,反覆啃噬吸吮柔嫩的脣瓣。
安以然手下意識的抓着他衣服,睫毛一下一下刷過他臉上,沈祭梵含着她脣瓣大力啃咬,又瞬間移上她眉眼,吸着她眼皮,再一點一點的吻下去着火的薄脣再次落在她脣上,手掌扣上她纖柔的下巴,微微一使力迫使她張開嘴。
“沈祭梵……”
安以然低低喊了聲,她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就吻她了,還帶着不言而喻的怒氣。沈祭梵掌着她的頭,火舌脣間灌入她口中,火熱即刻將她襲捲,只剩孱弱的哼吟。
良久,鬆開她,輕輕拍着她紅通通的臉說:“跟那個男人很熟啊?嗯?還送你簽名書,排隊至少得好幾小時才能拿到啊,嗯?”
安以然覺得沈祭梵的脾氣來得莫名其妙,明明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陰陽怪氣的。拉開他的手認真的說:“我沒要他的書。”
她纔不稀罕謝豪的東西,沈祭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也得她敢要啊,什麼人的東西都要,那也太沒眼力見了。伸手捏着她的臉說:“怎麼不要?你今天不就奔着那去的?什麼都拿到了,就缺那個,不遺憾?”
安以然就不習慣他這陰陽怪氣的說話方式,皺着眉頭說;“我爲什麼要他的東西啊?他變了很多很多,把自己修飾得越來越完美,可他的心卻越來越扭曲。爲了上位出賣感情,和我姐姐訂婚,可現在又亂搞男女關係。就那會兒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的,是我大哥的秘書,可也是大哥在外面的情人,可同時又跟那人走在一起……礙,算了,安家都跟我沒關係了,我幹嘛還要這麼介意啊?”
頓了下,安以然忽然明白過來,笑彎了眉眼,伸手抓着沈祭梵的衣服慢慢的問:“沈祭梵,你是不是……介意我跟謝豪的關係啊?你介意的吧?有沒有、有沒有那一點點的……”
她想問他是不是吃醋了,可那話她實在不敢說出口。沈祭梵是什麼人啊,就算她在他心裡是個特別的存在,那也不可能到爲她吃醋的地步吧。
一雙大眼裡含着點點笑意,直勾勾的望着他。沈祭梵覺得這小東西就是他的剋星,伸手不客氣的使勁兒搓了幾下她的臉,幾度想把她搓變形,看她到時候還怎麼蠱惑別人,不省心的小東西!
安以然差不多是確定了,抿着脣輕笑,臉被他揉搓痛了也沒覺得有什麼關係。仰頭在他臉上極快速的親了下,然後紅着臉說:“沈祭梵,其實,我好像並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以前,雖然和那個人確定過戀人關係,可我卻沒覺得愛情來過。所以,我的感情,還是乾淨的。你,不要介意了好不好?”
她想,沈祭梵要她把他放在心裡,要她的感情,所以介意她曾經那樣在意過別人。她並不介意沈祭梵的要求過分,因爲,她的感情是乾淨的,這會讓她自己覺得是配把他放在心裡,配喜歡他的。
沈祭梵忽然陰霾一掃而空,伸手掌着安以然的臉,仔仔細細的看着,她臉上的任何表情他一點都沒放過。瞧瞧,這小東西多會說話,誰說她嘴笨了,他覺得她這張小嘴向來會說,不過剛纔這些,他聽來格外順耳,在她臉上吻了吻,說道:“我只要你心裡是明白的就好,別的,以後我們都不提。然然,你答應過要把我放在心裡,這意味着什麼你是知道的,我相信你會做的很好。”
安以然緩緩點了下頭,沈祭梵揉揉她的頭髮低低說了句:“乖女孩!”
“我可以問嗎?沈祭梵,在泰國的時候,那個叫婭菲爾的公主,是你什麼人?”安以然低低的出聲,沈祭梵身軀僵了一瞬,面色晦暗了幾分。安以然心底痛了一瞬,趕緊強裝笑容說:“沒關係沒關係,我也沒那麼想知道……你別生氣沈祭梵,我不是故意要問的,你不想說就算了,對不起……”
沈祭梵微微起開了些距離,盯着她的臉說:“肖鷹告訴你的?”
安以然莫名的看着他,頓了下才小心的問:“難道,婭菲爾公主真的是不可以提的禁忌嗎?”
“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沈祭梵總算正面迴應了句,不知道是無意還是真是那樣,安以然小聲應道:“哦,這樣啊。”
那麼無關緊要,爲什麼他會親自去泰國就她?肖鷹和霍弋的話,都不是騙她的吧。
其實想想,也沒所謂的,本來她在他身邊就什麼都不是,就算沒有那爲高貴的公主,也會別的配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與他比肩的,永遠都不會是她。
想明白了就不會在糾結,安以然笑着看他,伸手輕輕平整了下剛纔被她抓皺的衣服,說:“沒事呢,就是忽然想起那個人來了。”
說完怕他不信,主動揚起頭脣在他面頰上親了下,眼裡晶晶亮亮的閃着笑意:“真的。”
沈祭梵看着她,微微點頭。
拉着她進別墅,晚飯已經準備了,安以然速戰速決後就出了餐廳,拿着買給大家的東西一一分發,沈祭梵從餐廳出去的時候大廳瞬間安靜。安以然擡眼笑眯眯的望着他說:“沈祭梵,我馬上就上樓。”
沈祭梵微微點頭表示同意,隨後上樓,大廳裡在他背影消失的那一刻立馬又熱鬧起來。李嬸兒搬來一桶熱水,讓安以然把腳放進去:“小姐,今天肯定累了吧,這水裡我加了醋,能祛疲勞預防靜脈曲張,還能安眠呢,保你今晚睡個好覺。”熱水搬安以然跟前,把她雙腿放進去邊說:“邊泡腳我們繼續聊,剛雲小姐說到哪了?”
一羣人聊得熱火朝天,安以然還大方的把錄音放出來給大家聽。腳都泡了個把小時纔有人反應過來是不是夠了,水都冰涼了。
安以然確實挺累了,被熱水一泡,腳上的酸脹越來越明顯,這感覺無疑會是預示着要痛上一兩天。連連打哈欠,大家看她實在扛不住了,就勸她去休息。安以然眼神都開始恍惚,應該是睡意來了,跟大家打了招呼後就上樓。
她看書房門沒關,裡面亮着燈,所以走過去,在門邊站着出聲問:“沈祭梵,你要忙很久嗎?要不要讓雲嬸給你備點宵夜?”
沈祭梵擡眼看着門口面帶倦容的人,搖頭道:“不用,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去泡個澡,先休息吧。”
“好。”安以然點頭,確實有點累了啊,應着聲轉身就走了。
因爲泡腳的熱水裡放了醋,她怕會帶着味道。沈祭梵雖然不會說,但她知道他很介意這些,所以在浴缸裡滴了薰衣草精油。
本來就困,沒泡一會兒竟然就睡着了。沈祭梵早猜到她沒在他的房間,所以推開了她房間的門,走進浴室,裡面縈繞着淡淡的水汽。走進去,看她竟然睡着了,坐在浴缸旁,伸手摸了下她粉嫩誘人的臉,輕輕嘆息,好在他過來了,要這樣一覺睡醒,不生病纔怪。
輕輕拍着她的臉,低聲喊着:“然然,醒醒,別睡,然然,別在這裡睡。”
安以然不清不願的醒來,睜開看着沈祭梵咕噥了聲,很快清醒過來,雙手可笑的抱着自己警惕着他說:“沈祭梵,你怎麼進來了?不準看,快出去!”
沈祭梵挑挑眉,不準看?戲謔的笑了下,伸手掐了掐她手臂說:“擋什麼?身上哪還有我沒看過的地方?”
“礙……”安以然面紅,手捂着臉不看他。沈祭梵取了浴巾給她說:“緊着出來,水都不熱了,別生病。虧得我過來了,以後別泡澡,用淋浴吧。”至少不用擔心再不小心睡着,要沒人叫醒她,生病是免不了的。
安以然推他,說:“那你先出去,沈祭梵你出去我馬上就出來。”
沈祭梵勾了下脣際,並不跟她計較,捏了她的臉說:“緊着出來,別磨蹭。”
“哦。”
安以然看着他走出去,這才慢搭斯里的從浴缸裡爬出來,伸手去拿浴袍的半道兒上腳下一滑,“嘭”一聲給砸地上了,“啊哈!”痛得安姑娘哀叫連連,一張臉都給痛扭曲了,砸下去的那可全都是肉啊,五臟六腑都跟着震動了一下。
沈祭梵推門進來,立在她身邊,安以然擰巴着一張臉擡眼望他,一個感覺就是他怎麼能長那麼高,她趴地上看他簡直一望無際啊。
“沈祭梵……”哭嚷着聲喊,怎麼那麼背啊?渾身痛得一抽一抽的。
白花花的肉狠狠扎疼了沈祭梵的眼,沈祭梵很想摒除心底的邪念,可她那張臉和一絲不掛的身子就那麼給擺在眼前,他要視而不見,除非眼瞎了。
“你這是何苦呢?”嘆了聲兒,蹲下身去把人給拎起來,眼底眸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赤紅着,她身前那兩團白花花的肉純粹就是引人犯罪來的。埋頭啃了下她的脣,側身拿着浴袍給她披上。年輕就是好,皮膚跟上等暖玉一般滑膩。
“沈祭梵,你手別亂摸。”安以然嘶呼嘶呼的痛呼着,扭曲着臉抓着他的手從胸前拉開,不停的哼哼唧唧。
沈祭梵聽她那話索性使力揉捏了幾把,在她炸呼時候圈着走出浴室,便說道:“時間還早,去書房看部電影,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安以然怔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推着沈祭梵不高興的嚷道:“不早了,我不想看電影,我要睡覺。”
沈祭梵繞開她的話再道:“我還有點事沒處理完,你看部電影剛好。”
“不要,”安以然一臉的苦樣,幹嘛不讓她睡覺啊,抓着他衣服說:“沈祭梵我想睡覺了,你就不能讓我先睡嘛?”
沈祭梵已經把她給往書房擰了,還理所當然道:“今兒我可是陪了你一天,工作都給耽誤了,怎麼,你現在想撇下我去睡覺,然然,你認爲這合適嗎?”
“礙,沈祭梵……”安以然試圖商量說:“能不能換別的時候?要不明天?”
沈祭梵帶着她直接進書房,安以然企圖抱着書房門不肯進,沈祭梵想起早上那一幕,當下彎腰把她給打橫抱起來,大步走進去直接擱椅子上,電腦打開,說:“聽話,看部電影,我儘量快點。”
安以然有話要說,沈祭梵伸手壓住她嘴巴低聲道:“噓,別出聲兒,這時候你只要乖乖聽話點頭,我會更高興,嗯?”
“礙……”安以然眉頭皺得緊緊的,瞪着他滿眼的笑意,“沈祭梵,你就是故意的!”
誰說不是呢?今晚事兒還沒呢,哪能讓她先溜了。
安以然看動漫電影,龍貓她翻看了不是二十遍了可每次看,還是津津有味。
沈祭梵快速的翻動着桌面堆疊的文件呢,這些需要他親自過目的,大部分只需要他的批示。良久沒聽見她小聲嚷嚷沈祭梵以爲她又睡着了,擡眼看她,小東西看得正起勁了,快速掃了眼屏幕,覺得裡面那隻肥貓眼熟。赫然一怔,那不就是今天她非要買兩隻還說要送他一隻的肥貓?
沈祭梵無奈的按了下眉心,拉回神思快速翻動着資料。沈祭梵事兒處理完了,安以然那邊還沒到結尾,沈祭梵走過去直接給暫停,安以然仰頭望他,半晌道:“你幹嘛?”
“睡覺了。”沈祭梵說着已經伸手拉她起來,安以然有些來火:“礙,我還沒看完,你等一下礙……”
“明天再看。”沈祭梵摘掉她頭上的耳機擰着人就拖出了書房,安以然跟在他身後,小小聲的咕噥着,“暴君,**,獨裁,法西斯……”
沈祭梵回頭掃了她一眼,安以然撇撇嘴沒聲兒了,拉着她進了房間,安以然自己往牀上跑:“我今天好累,沈祭梵,你不準在那樣……”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單人沙發上的兩隻肥貓,安以然立馬興奮的跑過去,雙手抱着兩隻貓,一邊親了一下:“礙,龍貓龍貓,我好愛你礙……”
沈祭梵冷不伶仃在她身後哼了聲兒,陰森森的駭人。安以然手上放了一隻轉身去抱他,她的頭和另一隻龍貓的頭都往他胸膛貼,呼啦道:“沈祭梵,我也好愛你哦。”
沈祭梵本來森冷的臉漸漸好看了,覺得她這話異常順耳,彎腰抱着她往沙發上放,大掌直接穿過她睡袍下襬往上走,輕輕重重的按壓着。安以然有些有些發軟,手上的肥貓下一刻掉在了地上。
“礙,沈祭梵別這樣……今天不要好不好?龍、龍貓掉了,龍貓掉地上了沈祭梵……”安以然一手抓着沈祭梵的衣服一邊想側身翻下單人沙發撿龍貓。
“掉了就算了,我們先辦正事。”沈祭梵當下急切的扯開她的睡袍,姣好身段展露無疑。“礙,別,不要……不準看,沈祭梵不要這樣……”安以然當下臉色爆紅,也顧不得去撈地上的龍貓了,趕緊伸手擋住,一手又推他。
沈祭梵咬了下她的手,安以然吃痛,下意識叫了聲,沈祭梵當即擡眼看她,眼底滿是笑意,低聲道:“就這樣叫,我喜歡。”
“啊,別,沈祭梵,不要,不準不準……”安以然推着他,他手放開她腳踝的同時極快的扯去了她下身最後防線,三兩下把她給扒了個乾淨。
安以然驚得彈起來,怎麼都不肯合作:“去牀上,不準在這裡,不要,沈祭梵,不準!”
沈祭梵在她拳打腳踢間準確無誤的拉開她兩腿,把着她身子往身邊一拖,安以然上身直接整個兒倒在了沙發上,沈祭梵蹲身而下,分開她兩腿推得老高……
安以然軟塌塌的趴在他身上,沈祭梵總算抱着她翻上了牀。
她以爲完事了,還惦記龍貓,所以往牀頭爬,半截兒白花花的身子掉空中,伸手去撿地上的龍貓。手剛抓住龍貓,沈祭梵猛地從後方將她一拖,她驚叫一聲扭頭哭道:“沈祭梵,不要了,夠了,不要了……”抓着龍貓去擋他的臉。
沈祭梵愣了下,一早就看那隻肥貓不順眼了,竟然還在他辦事兒的時候出來晃?伸手直接奪過,翻身把安姑娘給壓了。
安以然哭得那個悽慘,完事兒後還執着的滑地上去把龍貓給撿起來,蜷着小身子抱着抽抽嗒嗒的嗚咽。沈祭梵氣息平緩了後伸手把她拖進懷裡,他臂彎處她蜷縮的身體,而安以然臂彎處是那隻他討厭她喜歡的肥貓。
在安以然睡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沈祭梵說:“然然,我要出差幾天,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乖一點,別亂走,最好在家呆着,畫畫,嗯?”
安以然清醒了,卻一直沒出聲。沈祭梵等着她迴應,半晌出聲索性伸手翻過她身體,垂眼看她,微微皺眉,擦去她的眼淚問:“怎麼哭了?”
“沒有哭。”安以然推開他的手,翻身背對他。
沈祭梵心底緊了緊,又把她翻過來,安以然不想面對他,又翻過去,可才翻到一半又給他翻了回去。安以然低呼道:“沈祭梵,你放開我,壓到龍貓了啦!”
沈祭梵嘴角抽搐了下,這小東西!
安以然伸手把龍貓拿出來抱着,沒再翻動。沈祭梵伸手輕輕摸着她的臉,低聲問:“乖寶,我剛說的話,你聽到沒有?嗯?”
“嗯。”安以然低低的應出聲,可心裡卻很難過,她才感覺離他近了一點,他就要離開。可她偏偏又不能說什麼,咬着脣,睫毛還溼着。
“沒什麼話跟我說?”沈祭梵輕輕磨蹭着她的臉,低聲問。
安以然搖頭,沈祭梵將她的臉按進他胸膛,良久安以然才問:“是要出國嗎?”
“嗯,我儘量早點回來。”沈祭梵迴應着,手在她光滑的背上上滑動。
安以然低低的出聲:“難怪你那麼忙,今天還要陪我,原來你要走了。”
“嗯?”沈祭梵垂眼看她,輕笑出聲:“哪裡是要走了?這話從何而來,不過是出差,事情辦完了就回來。怎麼,捨不得我?”
“沒有。”安以然即刻否認,頓了下說:“沈祭梵,你要小心一點,別再受傷好不好?”話出口時纔想到,上次他受傷,根本就是她害的,這次沒有她,他怎麼會出意外。
“嗯,不會受傷,別擔心。”沈祭梵輕輕擁着她,一下下順撫着她的發。
安以然竟然失眠了,早上才渾渾噩噩睡過去。沈祭梵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醒來時龍貓一左一右的趴在她身邊,安以然坐起身,愣了下,看着兩隻貓臉貼着牀面忽然笑起來,沈祭梵放的吧,伸手把貓翻了個身,坐了會兒翻身起牀。
錢麗的婚禮是在那個大學老師劉文傑的老家辦的,當天去了不少劉文傑的學生,錢麗當天表現得很好,一直盡心盡力在劉文傑身邊同公婆一起敬酒,努力扮演着一個合格的新婦。
錢麗結婚的當天陳楠也結婚了,女方是陳楠的小學同學,跟錢麗完全不同的性格,很斯文的一個女孩子。兩人結婚的當天都沒有告訴對方,新婚當晚陳楠喝得酩酊大醉,跟學長兩個在橋上呆了一夜,酒瓶擺了一地,而他的新婚妻子就在他身後不遠安安靜靜的守了一夜。
安靜的人總是吃虧的,像安以然,遭了欺負不懂說不動反抗,能做的就是把頭埋得更低,不讓別人看透她的怯弱進而遭受更多的嘲弄。像陳楠的妻子,明明在這樣的時候她有足夠的權利控訴陳楠,可她一句話不說,新婚夜,陪着丈夫在寒冷的夜裡呆了一整晚,還不敢讓他知道。
怯弱的女人,總是令人可憐又可恨的,憐其命運,恨其不爭。
深夜了劉文傑總算把鬨鬧的人打發了走,回屋時錢麗已經睡下,劉文傑進浴室快速衝了下穿着睡衣出來。想着今晚怎麼也是兩人的新婚夜,可又不好強迫她。
在牀邊坐了好久才上牀,錢麗其實並沒有睡着,就算他要來,她也不會拒絕,畢竟已經結婚了不是?今天躲得過,以後呢?天天都躲嗎?
劉文傑坐了那麼久都沒動錢麗以爲劉文傑不會對她怎麼樣,至少今天不會。可沒想到他躺下來後沒多久,手就從後面往她衣服裡鑽,有些小心,頓了頓繞到前面去揉壓着前面的柔軟。
事兒就那麼順理成章辦了,劉文傑以爲她會拒絕的,或者會推開他。即便那樣他也不會生氣,早就做好了等她的打算,知道她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接受他是挺難,可他能等。
劉文傑做得很盡興,最後痛快的吼了出來,完事兒後親密的抱着錢麗低低的說話,動作很溫柔,一下下的撫摸她的身體。
這時候錢麗才知道爲什麼劉文傑非她不可,他是她的中學老師。嚴格說來也算是她的老師,不過是代過一趟課的老師,劉文傑代的是音樂課,可錢麗正好那時候是班上的文娛委員,聯繫劉文傑的就是她。
可這事兒錢麗早就沒印象了,十年前的事兒誰還記得?再說,她那時候纔多大點兒?十三四歲的年紀,每天接觸多少的新鮮事物,哪裡還記得那個一面之緣的代課老師?
那時候劉文傑是到她們中學部實習,剛出來的老師很靦腆,而錢麗生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劉文傑第一次見到錢麗的時候心裡就在想,這女孩兒性子真活,那堂課給她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她的眼睛不大,可是很亮。多少年了,他每次站上講臺前腦中都會浮現她漆黑晶亮的眼睛,青春朝氣的臉。
本來挺感人的,可錢麗沒什麼太大的感覺,低哼了句:“原來我被個純情男人愛了這麼多年,嗯,真幸福,睡吧。”
錢麗聽了就算了,可劉文傑卻如釋重負,這麼多年的心願,今天總算得償所願了。錢麗翻身推開他的懷,沒多久劉文傑輕輕移過去,手搭在她腰間並沒有過多親近,低聲說:“麗,以後你會知道,我比任何人都適合你。”
錢麗沒出聲,身後的劉文傑低低的呼吸聲傳出時,她都還沒睡着,明明很累,很困,可腦中就像放電影似的一幕一幕閃過和陳楠這些的點點滴滴,越迴避,這時候就越清晰。他的聲音,他的氣息,逐漸放大。
錢麗和劉文傑婚後一週星期就回了京城,劉文傑只有一星期的假,回到市裡後兩人就搬進了新房,新房是劉家一手包辦的,錢麗家就她一個女兒,當然不會虧待她,錢母給錢麗在外面置了一套房子,寫的是錢麗的名字,揹着所有人把這事兒辦了的,只有她跟錢麗兩知道。
纔回市裡沒幾天,錢麗就暈倒了,劉文傑火急火燎的從學校趕去醫院得知,錢麗懷孕了。
錢麗給安以然打電話,讓安以然去醫院。
安以然立馬擔心起來,好端端的怎麼進醫院了,錢麗敷衍了幾句,讓她趕緊過去。安以然想了下,就收拾東西準備去醫院,整好把在動漫節上挑的小東西給她帶去。
這是沈祭梵走的第三天,沈祭梵到地方後就給安以然去了條信息。安以然手機就擱身上,看到沈祭梵來短信趕緊給回了。
兩人這兩天時間信息傳了好幾大頁面了,通常是沈祭梵先去兩個字,安以然就慢慢的打一竄長長的話過去,說什麼都成,稍微短一點的沈祭梵就嫌棄,問她爲什麼多寫幾個字,安以然發了個哭臉過去,打字累。
通訊手段挺多,可以語音,可以視訊,可沈祭梵只鍾情發信息。安以然讓他上微信,發語音,沈祭梵上了,可她發了老長一段語音過去吧,沈祭梵那邊甩了兩字兒過來:打字。
安以然淚奔,不帶這樣兒的,覺得他就是故意的。心裡不斷編排着他的壞話,手上還得一字一句打下來,再傳過去。
錢麗打電話過來時候剛好把一大段字發過去,擱下手機後換衣服,準備出門。
下樓時忘了帶錢包,又“噔噔噔”跑上樓拿錢包,可錢包拿了,順手把擱在被面上的手機落下了,匆匆離開。
沈祭梵那邊連連發幾條信息她都沒回應,急了,當下電話通過來,沒人接。沈祭梵那邊當下心浮氣躁的,可一時又走不了,只得讓魏崢趕回去。
安以然到了醫院找到錢麗,錢麗臉色蒼白,虛弱的躺在病牀上,劉文傑守在牀邊臉色暗沉。錢麗見安以然來了,對劉文傑冷冷說了句:“你能迴避嗎,我想跟以然說幾句話。”
劉文傑點頭,起身時對安以然禮貌的點了下頭,然後走出去。
安以然坐在劉文傑剛纔坐的椅子上,拉着錢麗的手低聲說:“麗麗,你們都結婚了,爲什麼不能對他好一點?事實已經這樣了。”
錢麗笑笑,拉着她不答反問:“你真的去了青江?我結婚都找不到你人,我還以爲你被誰拐賣了,以後別忽然失蹤,叫人擔心。”
安以然點頭,“我又不值錢,誰會想賣我啊?哦,還沒有恭喜你結婚了呢。”
她拿出買給錢麗的禮物遞給她說:“這是前幾天去動漫節的時候買的,我不知道你結婚,結婚禮物以後補上,好不?”
“謝謝。”錢麗接着安以然遞過來的東西說了句,然後沒什麼興趣的放在桌面上,安以然看着她神情淡淡的表情問:“你到底怎麼了啊?臉色這麼難看?”
“傻妞,我想離婚。”良久錢麗說。
安以然愣了下,“什麼?”
“我要離婚,已經決定了。”錢麗認真的說,這次無論怎樣,也要去找陳楠。
安以然驚了一跳:“你說什麼傻話呢?你拿婚姻當兒戲嗎?你才結婚幾天啊,你既然準備這樣做,爲什麼還要答應結婚,你這樣做,先對不起阿楠,現在對不起劉文傑。麗麗,你聽我說,別衝動,好好想想,劉文傑其實,人挺好的,你們挺合適的。”
“我懷孕了。”錢麗自顧自的說,安以然說的話,半句也沒聽進去。
安以然再度愣了下:“那就更不能離婚了啊,你都懷孕了,就安安心心生活,以後就這樣過,有什麼不好?一個好丈夫,還有個乖寶寶,麗麗,別折騰了好嗎?”
錢麗握着安以然的手搖頭,忽然哭出聲來,“是阿楠的。”
孩子快兩個月了,就是最後那次有的。她記得阿楠是帶了套的,可能是他們太瘋狂,套子破了。總之各種可能,這孩子是陳楠的,不可能是劉文傑的。
錢麗現在總算抓到一個可以回頭的理由,她對劉文傑真的沒感覺,連上牀都激不起她的興趣,滿腦子都是陳楠。所以,她要回去找他,無論什麼樣的代價,她要離婚,她要這個孩子,她要和愛的人在一起。
安以然也傻了,阿楠的?
“那……怎麼辦?”安以然低聲問,錢麗滿臉淚水,卻在努力的笑着,她說:“不好嗎?我等這個機會等了好久,我以爲我會被這段苟延殘喘的婚姻困住一輩子,可是,阿楠來解救我了,我終於,要走出去了。”
“麗麗啊……”安以然覺得錢麗說話怪怪的,這怎麼會是那個爽快開朗的錢麗說的話?是不是精神壓力太大了?
“麗麗,你別嚇我啊,我覺得,這件事我們應該認真的想一想,好好考慮一下,你真的要帶着這個孩子去找阿楠?不要這段婚姻,不要你的父母不要現在好不容易纔穩定下來的生活?你想好了嗎?”安以然反握錢麗的手,認真的說。
錢麗點頭,“想好了想好了,我時時刻刻都在想着什麼時候再見阿楠,他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我也只能是他的。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你不覺得嗎?”
“我想,麗麗,這不是最好的選擇。你如果這樣,會傷害兩個家庭。阿楠,也有他的生活,你們都已經決定分開爲什麼還要再次折磨?如果可以,這麼多年了,爲什麼始終沒有在一起?麗麗,你不要那麼執着,退一步想想,或許,適合你的人,並一定是阿楠啊。”安以然苦口婆心的勸,可錢麗是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更改的人,她向來是個一意孤行的人,做了決定,誰也改變不了。
安以然在醫院陪了錢麗一天,下午的時候離開的。
安以然走的時候劉文傑說:“他們很相愛。”
安以然愣了下,回頭看着一臉失落的劉文傑,這時候纔看懂這個男人眼裡的痛,原來他是愛着麗麗的。
可她現在也很彷徨,她不知道她該站在哪一邊,輕輕點了下頭。
劉文傑苦笑了下,說,“謝謝。”頓了下又補了句:“謝謝你來看她。”
安以然笑笑,匆匆離開。
她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朋友傷心,也不忍心看到爲情所傷的男人痛苦,誰都沒有錯,只怪愛情來得自私,以朋友的立場來講,她真的無能爲力。
錢麗精神出了點問題,總是忽然大哭,也經常整夜整夜的失眠,睜着眼睛到天亮。無論劉文傑說什麼,她的迴應就是要離婚。
劉文傑最後放手了,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放在牀頭。錢麗醒來時看着單薄紙張,在意識到自己又重回自由身後哭得昏天暗地,又哭又笑。哭夠了後才匆匆的收拾東西,把慘白糟糕的面容仔細的裝飾起來,然後擰着行李箱就去找陳楠。
錢麗去了以前他們租住的小屋,可人已經搬走了。錢麗又去店裡,店裡只有學長一個人呢在,錢麗擰着箱子走進去問陳楠在哪。
錢麗忽然出現,嚇了學長一大跳,盯着錢麗手裡擰的大皮箱,愣了好半晌才說陳楠把這家店盤給他了,改行做了別的。見錢麗臉色實在太差,不忍心告訴她陳楠已經結婚的事,支吾半天才把地址告訴她。
“謝謝學長,等我和阿楠請你喝喜酒啊。”錢麗高興的打車往學長說的地址去,高興得像個孩子,就連慘白病態的面容都因爲好心情而添了幾分彩。
學長告訴她的地址是陳楠和他新婚妻子開的花店,錢麗曾經說過想開一家花店,每天弄弄花,聽聽音樂,就是她最嚮往的生活,陳楠說他的目標就是給她開家花店,讓她當老闆娘。沒想到,他已經開起來了。
錢麗又擔心着,沒有她,他一個人怎麼顧得過來?他一個大男人,哪裡照顧得來那些花花草草?不過想想,心裡又甜又幸福,手輕輕撫着小腹,想象阿楠知道他有孩子的興奮樣子,她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到地方後出租車司機幫她把皮箱拿出來,錢麗笑着說謝謝,拉着大皮箱找第一百八十二號。
錢麗迫不及待看過去,遠遠就看見穿polo衫和仔褲的陳楠,正背對她拿着壺給擺在外面的花澆水,錢麗拉着箱子興奮的跑過去,心情像瞬間被放飛的囚鳥一般。大聲的喊:“阿楠,阿楠我來了,我回來了!”
陳楠聽見聲音那一刻渾身一僵,緩緩轉身,看見錢麗飛奔而來,那樣子活脫脫再現當年在學校時候無憂無慮的樣子。
錢麗跑近的時候扔掉箱子衝上去緊緊抱住陳楠,臉埋進他懷裡深深吸着他的氣息,低低的說:“阿楠,我回來了,以後,再也不走了,我們結婚好嗎?”
陳楠手上的壺掉在地上,目光閃爍,臉色痛苦,良久,伸手拉開她。
溫婉的新婚妻子這時候才從店裡走出來,她沒有錢麗漂亮,也沒有錢麗的好身材,可她笑得很溫和。
“阿楠,能給我介紹這位小姐嗎?”
當陳楠掰開錢麗的手走向另一個女人的時候,錢麗如遭雷劈。緩緩轉身看着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阿楠,她是……”錢麗眼眶裡蓄滿淚水,嘴角顫抖的上揚着,笑得狼狽。
“我結婚了,她是我妻子。”陳楠背對她,眼淚滾下來,語調平緩毫無波動:“你走吧,以後別來找我了。”
錢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忽然像犯錯的孩子手足無措。眼淚滿滿的滾下來,她說:“阿楠,你不要我了嗎?你不愛我了嗎?我是來和你結婚的,阿楠……”
“錢小姐,你走吧,我有我的生活,以後,別來了。”陳楠攔着妻子走進店裡。
錢麗情緒崩潰的蹲在地上大哭,無論她說什麼陳楠都沒出來,他的妻子也沒再出來。
錢麗在花店外徘徊了好幾天,陳楠像失蹤了一樣,花店門一直緊閉着,錢麗忽然失去了任何目標,整天像個遊魂一樣,也記不得幾天沒吃幾天沒睡了。
放棄了,不是她放棄他,而是他不要她了。其實,她只是想跟他說句話而已,可他竟然躲避得這麼徹底。
錢麗一步步轉身離開,還是那隻大皮箱子,漫無目的的往前走,一直走下去,她說:我、終於,把阿楠弄丟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安以然回到淺水灣的時候,魏崢竟然等着大廳,安以然詫異的望着魏崢,幾步走上去問:“魏崢,你不是跟沈祭梵出國了嗎?”
魏崢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說:“小姑奶奶,你可真是會折騰人啊,你這消失一天存心是讓人着急不是?”
“我沒消失啊。”安以然還笑着迴應。
魏崢拉下臉說:“沈爺給你打電話,你一直沒接,這不,怕你出事我就趕回來了。”
魏崢看着她一臉的茫然氣得有些牙癢,安以然覺得挺荒謬,“我在家好好地能出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