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沈祭梵你變壞了

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79,沈祭梵,你變壞了

魏崢上了壩子,擡眼一掃,愣住!

這是個什麼儀式?

還沒等魏崢愣回神,沈祭梵也上來了,爺今天這身兒穿得很正式,穿回了他常年的黑西裝,修身挺拔。少了昨天的年輕氣息卻添了幾分威嚴和不可抗拒,眉間英氣逼人,整個人往那一站,顯得相當的銳利幹練。

沈祭梵粗粗掃了眼對面的三女人,微微擰起潑墨濃眉,是因爲沒看到安以然。

魏崢好歹也是應付各種場面的人,對類似這種突發狀況還是有一定的經驗,稍稍側臉了偷看了眼沈祭梵的臉色,上前一步,微微欠身,修養很好的出聲道:

“打擾您了,我們是來接安小姐的,我們是她的、朋友。”

老太太和大媳婦臉上那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目瞪口呆的望着。魏崢先出現的時候老太太就還在想呢,姓安今天過來是打算硬來的,連老兒子都帶來了。後來沈祭梵一出現,老太太那臉子都硬了,昏花的老眼直瞪着,這哪裡是那個男人?都誰啊這是?

大媳婦那是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本來這窮鄉僻壤,模樣周正的都鳳毛麟角,別說沈祭梵、魏崢這類出挑的了。大媳婦是吃驚不小,魏崢沒出聲前她以爲這兩都是安家的小子,心裡還狠狠唸了聲兒,安家小子怎麼能長得那麼天怒人怨的?天上那位到底有沒有長眼?

文青這姑娘相對來說那就含蓄得多了,畢竟是年輕姑娘,臉色羞得通紅,“哐”一聲手裡鐮刀立馬扔了,心裡一邊小鹿亂撞一邊怨着她媽,看看這是不是故意來事兒的啊?丟死人了。

魏崢那話一落,三人一愣,好半晌功夫才反應過來,朋友?

大媳婦雙手握的刀交錯了下,粗聲粗氣的問了句:“什麼朋友?我們家文文可從來沒說她有什麼朋友。”

老太太倒是忽然想起安以然昨晚說過她同事來這裡了,接她來的,鐵鋤擱擱一邊去,拍了兩下手在身上的圍裙上擦了兩把問:

“是不是文文的同事啊?”

魏崢頓了下,想着安姑娘應該是這麼跟這些原始土著人說了,所以點頭承認:“是的,我們是她同事,老人家,怎麼沒看到她?”

魏崢這正開口問話,就聽到安以然傳出來的聲音,儘管被隔絕了大部分,還是有些從屋裡傳出來,又拍門又是大喊求救:

“姥姥,放我出去,姥姥,舅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要關着我……放我出去,姥姥,姥姥……”

想來沈祭梵應該先聽到,臉色立馬暗沉下去,大步上前冷聲底問:“請解釋這是爲什麼?”

沈祭梵本來身量頗高,身板因爲經常健美鍛鍊所以厚實,立在老太太、大媳婦面前那根本就是個巨人了。本來就天生帶着不可侵犯的威嚴,這一刻臉色一沉,那瞬間散發出來的氣場強得令人望而生畏。

老太太和大媳婦只感覺頭上黑壓壓的一片,老太太仰起頭望着年輕高大的男人,呷吧了下嘴突突的覺得心臟受到威脅,沒說出聲音來。

大媳婦拉着老太太后退了兩步說:“既然是文文的同時那就進來坐,我們以爲是文文她爸來了,哎呀,誤會,都是誤會。”

扭頭喊着二愣子似地文青:“文青,快去把你妹妹放出來。”

文青瞪了她媽一眼不情不願的進屋去,大媳婦忍不住噴了句:“你傻的呀?不拿鑰匙開得了門嘛?鑰匙在你奶這呢,趕緊的,把你妹妹放出來。”

大媳婦拿着鑰匙扔給文青,邊喊着話。

沈祭梵眼睛周邊抑制不住的有青筋在暴跳,竟然還鎖着?她不是那麼維護這些人,怎麼是這樣的一個狀況?早知道就不該給她任何時間,就算他來強的直接擰着她走了,她那軟泥捏的性子也做不出什麼來。雙手緩緩插褲兜裡,偉岸的身軀立在原地,周身氣勢相當嚇人。

魏崢糾結了下眉頭,怎麼還把人給鎖起來了?這是個什麼儀式?

魏崢承認他去過的地方,有很多地方確實有不少挺變態的習俗,不過,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上前幾步在沈祭梵身側立着,看着老太太和氣的問:

“老人家,安以然小姐不是您外孫女嗎?把人關起來這可不大好吧?你們家的習俗還挺讓人費解,怎麼個情況呢這是?”

老太太拍着胸口,總覺得心口給堵了口氣,踱步到一邊去坐着,唸了句:“作孽的。”

老太太也是覺得丟臉極了,老太太其實是個很要面子的人,不像大媳婦那樣跟沒事兒人似的還能笑得出來。覺得老臉都丟盡了,想着這要是給人說出去,這不是害了孫女?別人得怎麼說她啊?

大媳婦衝魏崢跟前說:“嗨,都是誤會,誤會,我們以爲啊是文文她爸來了,嚇着你們了吧?你們城裡人生得真是俊啊,看看你們這是爹媽長得好還是水養人……”

魏崢抓了個重點,“文文她爸來,爲什麼要把她關着?”

無疑猜到這個“文文”指的是安姑娘,沒給大媳婦說話的時間,直接從中間插了句。

大媳婦笑着揮手,“嗨,當然是要錢啊?你想想,我們老文家的閨女當年白白給人糟蹋了,孩子都生了,這要是再來,能不給一分錢就像帶走文文?我們老文家也不是沒人了,怎麼?那麼好欺負?”

“馬英你那整天只知道噠噠開火的機關槍嘴皮子能不能給我關一會兒?還不嫌丟人啊?”老太太坐在一邊的矮凳上順着氣喊了聲,不知道這事見不得人?還誇得那個樣子,白長了幾十年的歲數。

大媳婦一側身就跟老太太喊話,覺得這老太太就這點不好,當着外人在還這麼吼人,欠了她的啊?

“媽,哪裡丟人了?你嫌丟人剛怎麼也同意了?你自己先抗了把鋤頭說要給文文她爸點厲害瞧的,錢你不想啊?得了吧,這兩也不是什麼外人,都是文文的朋友,有什麼可丟人的,人都是有文化的人,難不成你還怕他們會去給背後嚼話啊?”

這邊話落,扭頭又看着魏崢說話,她是不敢直視沈祭梵,覺得這男人不是活人,要換身兒衣裳那就該是香案上吃香火的神。而且那眼神兒也太冷了,就衝着魏崢說,覺得魏崢不錯,生得好,脾氣還好,瞧那一臉笑笑的,多招人喜歡。

“你說是吧?我們老文家不爲當年的事兒也該爲文文着想,拿錢那就是天經地義的,誰家養閨女不是爲了彩禮錢?大兄弟,你說我這話對不?”

魏崢臉上那笑挺有深意的,笑得很是真誠,眼底那情緒就是十足十的嘲弄了。也沒表態,畢竟老大還在跟前呢,要說話也不該是他,敷衍的點着頭。

裡頭文青拿鑰匙開鎖,安以然聽見外面的開鎖的聲音,趕緊又站起來,拍着門:“姥姥,姥姥是你嗎?姥姥,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文青頓了下,想着,就該多關一會兒,幹嘛給她開啊?

安以然又是拍門,外頭老太太的聲音吼了起來:“二丫頭,你磨蹭什麼,還不開門讓你妹妹出來?”

文青撇了下嘴,“哦,馬上開。”

安以然沒聽見老太太的聲音,倒是聽見文青的聲音了。知道文青在外面,所以也沒再出聲,知道這二表姐向來看不上她,所以安靜的等着。

文青把門推開,安以然安靜從裡面出來,就怕文青又給她把門摔上了。安以然急急的從文青身邊走出去,文青冷聲哼了句:

“醜八怪,哪裡好看了?”

安以然聽見她這話,愣了下,回頭莫名的看了眼文青,沒說什麼自己先出去了。她也沒覺得自己多好看,除了錢麗說她長得還行外,她真沒聽別人怎麼誇過,打小就被安以欣給打擊大的,對於長得怎麼樣這個問題是完全影響不了她。

不過,文青說的她又不在意,文青那話飄進她耳朵時候安以然立馬想到的就是沈祭梵喜歡呢,沈祭梵說她這張臉生得好,合他心意。安以然覺得,這就足夠了呀。

文青原地跺了跺腳,“呸,得意什麼呀?醜八怪!”

“姥姥……”安以然從裡屋快步跑出去,剛開口就看到外面跟尊佛似地沈祭梵,眼睛募地瞪大,不可置信,連後面的話都忘了說。

“你……”安以然整個兒傻眼,他怎麼來了礙?

目光跟沈祭梵隔空對接,他的目光深得直抓人,安以然很是難爲情的微微埋下頭,面色禁不住微微紅了。

大媳婦看安以然出來,趕緊拉着安以然背過說:“文文啊,你別多心,剛纔都是誤會,我們以爲是你爸來了……”

“馬英那張嘴再亂開炮信不信我撕爛它,別跟孩子說那些,你像個當舅媽的嗎?”老太太忽然大聲打斷大媳婦的話,冷着眼瞪過去。

大媳婦覺得老太太這脾氣真是越來越過了,她怎麼着也是幾十歲的人了,哪有當着外人的面這麼吼自己人的?

“行了行了,我爲的都是誰啊?我這不是爲了讓文文別多心嘛,你當我又要說啥啊?真是,一天東想西想,防這個防那個,我是老兒媳婦,不是外人,你防我不就是把你老兒子也防着了?”大媳婦忍不住回了幾句。

安以然不安的看了眼沈祭梵,這一眼看出去時纔看到魏崢也站在旁邊,她愣了下,魏崢那麼大一活人,怎麼剛纔沒看到呢?

“舅媽,您少說兩句吧,別再氣姥姥了。”安以然小聲說。

老太太對安以然招手,安以然趕緊走過去,老太太拉着安以然問:“孩子,剛嚇着了吧?”

安以然搖頭,老太太拍拍她手背說:“快讓你朋友進來坐,別那麼站着,堵得姥姥心口慌。”

外頭立那麼兩柱子似地人,壓抑得很。

“嗯。”安以然出去,站在沈祭梵跟前,其實她有些怕這時候的沈祭梵。沈祭梵不出聲的時候,那就是一個威嚴,雖然並沒有目露兇光,可真的叫人害怕。

擡眼小心的望着沈祭梵,輕聲說:“進來坐吧,”頓了頓又說:“我不知道你會來,不然一定會去接你的。”

安以然很怕沈祭梵會在她姥姥和舅媽面前給她下臉子,他脾氣大,也總是陰晴不定。安以然不確定沈祭梵這會兒到底心情怎麼樣,所以僵持在原地,偷偷那眼神兒跟魏崢求助。

魏崢一看安姑娘直瞟他,趕緊避開她的目光不紊不慢的移步到沈祭梵身後,心裡想着,安姑娘這是故意害他呢,爺在跟前還跟眉來眼去,姑娘這是要鬧哪樣?

老太太看了看自家孫女的表情,畢竟是過來,看那樣子就已經猜到什麼了,順着氣,然後起身說:“文文啊,你好好招待你朋友,我跟你舅媽去地裡找點菜回來,你姥爺應該快回來了,他回來了就讓他先煮着。”

老太太拽着不肯動的大媳婦,拿眼瞪着她低聲說:“你給我閉緊了你那嘴巴,要是破了文文的事我跟你沒完!”

老太太能不知道兩年輕人對上眼了?趕緊拉着大媳婦離開就是不想大媳婦話嘮子德性在一邊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捅出來,她心裡還是希望安以然能有個好歸宿,可有大媳婦在,那一準的壞事。

大媳婦被老太太拉走了,去了屋後,老太太塞了二十塊給大媳婦,大媳婦臉上一喜:“媽,你今天心情挺好啊……”

“趕緊跑鄉上一趟,買兩斤滷肉回來。他們都是後城裡來的,家裡沒什麼拿得出手,你給我趕緊的,要買那種好的,聽見沒有?”

大媳婦本來以爲那錢是老太太給她的,還挺高興,可一聽原來只是要她跑個腿,立馬不高興了,“今天又不趕趟子,媽,一來一回得麻煩啊?用得着那麼麻煩?馬上都要走了的人,以後還來不來都不一定,您老就崩費那個心了。”

老太太使手就給大媳婦胳膊上掐去,氣道:

“你不去是吧?成啊,不去就不去,老婆子我又不是動不了,我自己去。不過大媳婦,話我可說明白了,今天你要是敢給文文找不痛快,以後二丫頭的事兒你自己看着辦?樂小子以後娶媳婦也崩巴巴的指望我們老兩口拿一分錢。”

說着就搶過大媳婦手上的錢,大媳婦見老太太來氣了,也不說話了,又把錢搶手上說:“行了行了,我不就那麼一說,你也真是的,該你操心的你不操心,一個外人,你那麼上心幹什麼?看你這心操的,以後有誰記得你那點兒好。”

老太太不是說人不好,就是挺強勢,大媳婦眼裡他們老文家就老頭子人好,沒什麼脾氣,這老太太真是太過了。想着以後要是兩老的不能動了,看她給不給老太太一口水喝。

大媳婦拿着錢已經上了土埂子,老太太后頭還念着:“大媳婦你個沒良心的,大丫頭的事兒我沒給操心?二丫頭介紹那麼多次對象我沒給操心?”大媳婦頭也不回,任她在後面念,老太太踱着小步子追了幾步說:

“你快點回來,別讓人等。”

安以然知道老太太是故意拖着大媳婦離開的,那需要還找什麼菜啊?菜早上就洗好了。大概是看着沈祭梵的臉色不好,這才避開的。

安以然心底嘆氣,有些懊惱。走上前去在沈祭梵身邊站着,低聲求了句:“爺,您都來了,笑一笑好不好?不然,我姥姥會以爲你是來跟我催債的,怪嚇人的。”

沈祭梵垂眼看她,安以然擡眼望着,努努嘴,小聲說:“你人都來了,別這樣啦。”

左右看看老太太和大媳婦確實走了,這才大着膽子往他身邊挨,伸手戳戳他手臂,沈祭梵給了她一眼,安以然討好的笑着。又使手指戳啊戳的,沈祭梵覺得她現在這小樣兒有點像搖尾乞憐的哈巴狗,兩隻眼睛晶晶亮亮的,純透得叫人想催碎,嘴巴呶呶着聲兒,嗔怨交加,指頭想狠狠戳他發泄卻又不敢出手的小樣兒。

沈祭梵覺得他某些個時候也有那麼些惡趣味的,勾着嘴角拉開弧度。安以然立馬眼前一亮,哈,笑了啊。

趕緊貼近他,伸手拉他的衣服往屋裡走,邊說:“沈祭梵,你怎麼會來啊?”

看着他的臉色小心的問,安以然用抹布把凳子擦了好幾遍,這才拉着沈祭梵坐。又給魏崢擦了擦,魏崢擺擺手示意沒關係。安以然笑笑,然後再回到沈祭梵跟前,鄉里的通用的木板凳都這樣,巴掌寬,膝蓋左右高,看沈祭梵坐得很是不習慣,小聲討好的說:

“將就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你看我姥姥看你們來還是很高興的。”

沈祭梵沒出聲,倒是伸手把她往身前拉,安以然在他身體範圍內,覺得他坐着她站着不好,所以半蹲在他跟前,仰視他這樣會令他心情好一點。安以然眼裡都是笑意,他會屈尊來這裡,她是真的高興。

沈祭梵看她這樣兒更像小動物了,合計是瘦了原因,眼睛看起來分外大,水潤潤的嵌在白生生的臉上,睜得大大的望着他。不得不說,他這一刻因爲她這膜拜的樣兒使得心底滿足了,陰沉的氣息也腿散了不少。

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說:

“這就是你昨天理直氣壯說的嚮往的生活?你今後的人生就希望變成這樣?而那些,就是你極力想維護的親人?”

“礙,沈祭梵……”安以然沒料到這時候沈祭梵竟然會翻舊賬,他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啊。

雙手捂住臉,搖頭:“沒有。”

沈祭梵拉她起來,不客氣的給勁兒揉了幾下她的臉。安以然本來笑眯眯的眼睛立馬紅了,跳開幾步瞪他,手輕輕碰着臉。

“礙,沈祭梵,你變壞了,老這樣很痛的。”擰着眉低聲嚷嚷,餘光看到魏崢在偷笑,扭頭看向魏崢說:

“是吧,魏崢?他太過分了吧?”

魏崢一愣,立馬扭頭看別處,正兒八經的應了句:“安小姐,我沒看到。”

魏崢那心裡就挺樂,沈爺在安姑娘面前的樣子是他跟在沈爺身邊這些年從未見到過的,先還詫異,覺得這麼人性化的一面不該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爺該有的,沈祭梵在婭赫家族的地位等同於神祗,魏崢還在暗衛營訓練的時候,這個人就是他們所有人仰望的神。

在見到沈祭梵後,沈祭梵的一切還是令所有人膜拜。沈祭梵的果斷幹練,甚至陰狠冷厲他們都覺得那都是應該的,那就是一個神一般存在的男人所具備的。

可當安姑娘出現後,魏崢第一次見到沈祭梵臉上出現人類的情緒,那時心裡的震撼遠比沈祭梵飛刀奪命時來得強烈。而這樣的情況多了後,魏崢反而接受了。想想,沈祭梵位置再高,那也是人,憑什麼那些外在的東西就要將他束縛?如今對沈祭梵的敬仰,已經從他的崇高的身份轉移到對他本人的尊敬。

沈祭梵,這個人,是值得他和暗衛營出生入死的兄弟敬仰的。這樣的人,應該得到世間美好的感情。

安以然的出現,是在沈祭梵冷硬的心底開出了美麗的花。他其實也很小心的在呵護着,這潔白易碎的東西。怕,但是嚮往着,也期待着。

安以然撇嘴哼哼,皺着眉瞪魏崢:“魏崢,你怎麼能睜眼說瞎話礙?”

“我真沒看到,安小姐。”魏崢幽幽的說。

沈祭梵笑意退了下去,對安以然招手,讓她過去,低聲道:“你求他,不如求我,你明知道我是他老闆,他怎麼敢說半個字?”

安以然恍然大悟,往他身邊走了兩步,又停住,警惕的看着他然後說:“你不能在那麼搓我的臉了,血管都給你揉破了。”

“好。”沈祭梵應着,聲音略顯低沉,對她招手。

安以然走過去,沈祭梵伸手將她圈在懷裡,挑着笑看她,低聲問:“傻姑娘!”

安以然想抓自己的頭髮,結果抓了個空,反應過來頭髮早剪短了,又伸手抓了下短髮,然後說:“跟你們比,我確實挺笨的。礙,沈祭梵,你別老這麼說我礙,我也有自尊的。”

“好。”沈祭梵笑着,把她再往懷裡帶了下,安以然不肯了,這是姥姥家,萬一給人看見,那她成什麼了?這裡人本來就保守,給人看見是很難爲情的。

“別動,我問你話,你想好了回答我。”沈祭梵大掌掌在她腰間,低聲道。

安以然看他忽然正經的臉,摸不着頭腦,果然越接觸就越沒法兒看懂這個人,怎麼忽然又不高興了礙?

“你說。”

“昨天說的想要簡單的生活,什麼樣的簡單生活?”沈祭梵擡眼看着她,眼裡一片柔和,示意她不用顧忌的說。

安以然抓着頭髮一臉苦惱,耍賴:“礙喲,沈祭梵……可不可以不提昨天了礙?”

昨天的事已經夠叫她難爲情了,他還提。她那些話都是那會兒搪塞他的,根本就沒有認真想過的。

沈祭梵不惱,就等着她回答。耍賴也好,不回答就不放手:

“說說看,我想聽。”

“沒有,真的沒有。”安以然搖頭,連連搖頭。

“不說我就不放了,等老人家回來看看你這樣子成何體統。”沈祭梵眼底滿是戲謔,挑眉看她。安以然吃驚,光明正大的威脅啊?

“礙,那我說,就是簡單的生活,不用多有錢,不用應付這樣那樣的人,無拘無束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安以然覺得這真是挺異想天開的,所以只是想想,可他硬要她說,多叫人難爲情啊。

沈祭梵沒料到,仔細過了一遍,挑眉反問:“就這樣?”

安以然點頭,不過看他那類似鄙夷的目光立馬有些上火,嚷嚷出聲:“礙,你以爲這很簡單啊?多少人能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礙,不用顧忌任何事,沈祭梵你能嗎?你也不能吧?噢,你是最最不能的,你做的事要權衡太多太多東西了,所以啊,別這麼小看我。”

沈祭梵揚起嘴角,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頓了頓道:“嗯,倒是個宏圖大志。”

安以然以爲剛纔那話沈祭梵會跟她翻臉的,沒想到他竟給了她這麼句話。這話一出,倒是她自己不好意思了。她那想法說得好是嚮往自由,可說得不好的就是消極的人生觀,什麼追求也沒有,散漫。

“也沒有啦。”安以然不好意思的小聲說,沈祭梵擡眼看她,就知道她這個糾結的毛病,什麼事兒不糾結下倒不像她了。

安以然挨着沈祭梵坐下,她其實更想出去看看老太太,讓老人家忙活,而他們閒着,這實在是不好。

文青鼓足了勇氣終於從裡屋跑出來,一站出來時安以然都愣了,她完全忘了還有個文青,怪不得是感覺好像少了個人,原來文青一直在裡屋呆着。忽然面上一紅,那不是剛纔她跟沈祭梵那樣都被文青看到了?

“二姐……”安以然立馬從凳子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很有些尷尬。想着應該介紹下沈祭梵和魏崢,可文青直接扒開安以然衝到沈祭梵面前說:

“我告訴你,這個醜八怪在騙人,你一定不知道她是個私生女,她的說話都騙你的,我是好心告訴你。”

文青仰着臉說,她想着安以然攪壞了她的事,她攪壞安以然的有什麼不對?再說了,那個醜八怪有什麼資格得到這麼優秀的男人?憑什麼?

安以然瞪大眼瞪着文青,脣抿得緊緊的,等着文青說完然後說:“二姐,爲什麼這麼喜歡揭別人短呢?我沒有得罪你啊,就是你之前對象的事,也不是因爲我,是你自己沒看對人,總怪別人,你自己沒想過爲什麼別人不要你嗎?”

安以然這話真是刺到文青痛處了,文青那性子隨的是大媳婦,要強。對象一直沒處上,鄉里都知道的事,文家老大嫁得早,老二卻沒人要,老二那心裡能好受?別說別人家的,就一個媽生的都不一樣,所以那心裡就是不平衡,總認爲別人不如自己,久了那心裡就已經扭曲。

文青伸手一把給安以然推去,怒罵出聲:

“你個野女人,有什麼資格……啊……”

一句話沒說完,文青就倒在地上直抽搐,安以然根本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莫名的看着忽然倒在地上打滾的文青。半響才舔了下脣問:

“她,怎麼了?”

魏崢笑着起身,說:“可能是發病了,我看她還病得不輕,爺,您看是不是要送醫院?”

沈祭梵嫌惡的掃了眼,揚手讓魏崢把那東西弄出去,實在礙眼。

魏崢擰着文青出去,要不是沈祭梵讓他扔給出去,他真是看都嫌髒,哪還使手提?魏崢也很是不客氣,直接把人給扔進土溝裡了。這正是翻春的時候,地裡都需要翻新土,除草翻土後再把土埂子間放水的溝挖通,文青整個人忍下去都不見頭臉的。

魏崢拍了兩下手,這該夠她痛過一陣子的,“有勁兒再爬起來吧。”

安以然一臉狐疑,看着沈祭梵虛合着眼左右打量,繞着他看來看去,低聲問:“沈祭梵,我二姐怎麼了?”

不是他弄的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是真半點都沒察覺,說是發病了,發什麼病啊?就算髮病也有個前兆吧,話說一半就倒地上抽抽,難不成撞邪了?

沈祭梵無奈,伸手抓着她按在身邊不讓動,說:“然然,你這話問得奇怪,你有看到我動了麼?你比我離得近,你都沒看清的事,我怎麼能知道?”

安以然還是覺得不對,“真不是你?”

頓了又說:“沈祭梵,我都要走了,你可別讓我這時候惹禍啊?”

沈祭梵臉子拉下去,安以然趕緊識相的閉嘴,小心的偷瞟他,往旁邊移了移。

老太太拿着把青菜回來,魏崢在她後面回來。安以然見老太太回來趕緊站起來,老太太問了句:“你姥爺還沒回來?”

安以然點頭,本想說文青的事,就看見魏崢從外面進來,於是問:“怎麼樣啊?”

“送她家了,休息下就沒事。”魏崢簡單的應了句,老太太不明,“誰怎麼了?”

“二姐身體不舒服,魏崢送她先回去休息了。”安以然頓了下才說,老太太已經見怪不怪了,老二丫頭有時候就這麼個怪脾氣,想着這又是那丫頭自己作呢,也沒在意。

老太太把菜放廚房,又出來陪着坐,問了幾句沈祭梵的事,安以然一直緊張的聽着,就怕沈祭梵說出她和他的關係。老太太最後說:

“我們家文文從小就命苦,我相信你是她的貴人,老婆子也不求別的,只求以後你對她好就夠了。”

沈祭梵笑了笑,點頭。

老爺子回來時候見着兩陌生男人愣了下,老太太趕緊說:“老頭子,這是文文的朋友,就是來接她的那個,一個公司的。”

老太太擠了下眼神,想表達那種關係。老爺子畢竟是跟老太太處了幾十年的,她這眼神當然明白了,把買的生肉廚房裡轉身又往外走。老太太趕緊拉着:

“你還不生火煮飯,又走?”

“我再去買兩斤滷肉。”老爺子是覺得家裡沒什麼好招待的,畢竟人家是從城裡的,雖說是以文文朋友來家裡,可男方來家裡那就是另一個意思了。以前老孫女看對象往家裡帶,那都是好好招待的,今天換成外孫女也不能怠慢了。

老太太趕緊拉住說:“等你買回來那都什麼時辰了?他們下午還要趕着會京城,你這不是成心來事兒?我已經讓大媳婦去買了。”

老爺子沒說話,頓了下自己回了廚房,老太太這才又進了堂屋,陪着坐着。儘管跟那正主兒說不上話,還是陪着不能失了面子。老太太也是想多瞭解瞭解男方的家裡,所以問了些家裡父母的事,都是做什麼的啊,魏崢出聲岔開話,沈祭梵回頭給了他一眼,低聲簡單迴應:

“家裡是做生意的,父母健在。”

老太太還想問些更具體的,本來嘛,兩人要在一起,這肯定得知根知底纔是,雖然這人看起來是好,可誰知道靠譜不靠譜?

老太太這邊剛說上話,老頭子又出來把她喊一邊去:“要不,殺只雞怎麼樣?”

老太太推了一把老爺子說:“要殺就趕緊燒開水準備啊?你再磨蹭得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飯?”

老爺子應了聲,趕緊又進了廚房準備。安以然看老太太進進出出的,站起說:“我去幫忙。”

老太太趕緊把她按下說:“你下午就走了,多陪姥姥說兩句話。”

中午桌上菜是擺滿了一桌,動筷子時大媳婦都沒發現自己閨女不在,老爺子屋裡找了一圈沒找到人這才坐過去:“二丫頭又鬧什麼了,不來吃飯?”

老太太接了句:“誰知道她整天鼓搗些什麼?要作就讓她作去。”

大媳婦這時候才發現文青不在,推了下文樂說:“去叫你二姐姐來吃飯。”

文樂先坐着,後來直接站在凳子上夾菜,大塊大塊的肉往嘴裡塞,別踢他媽說:“不去不去,你自己去。”

大媳婦一哼聲,她纔不去,她要走一趟回來,這桌上還能給她剩什麼?

“喊她幹什麼,吃你們的,我給二丫頭留了菜,等會兒給她端過去。”老太太說了句。

一桌子吃飯跟打仗似的,大媳婦那筷子直向肉塊進攻,老太太看得火大,又不好當着外人的面說。她左手邊坐的就是安以然,手在桌子下面連連推着安以然說:“吃啊,傻孩子,吃肉,吃肉。”

老太太聲音很低,安以然湊近了才聽見。老太太着急着說:“你動筷子啊,就那麼幾塊肉,姥姥是買給你吃的, 別全都便宜了別人。”

安以然聽清楚了,然後笑笑,說:“沒關係的,姥姥,我不愛吃肉。”

老太太氣得白眼連翻,趕緊伸筷子給她夾了兩筷子。安以然笑着說不用,她自己吃,投投那眼神瞟沈祭梵,她想等會兒沈祭梵一定會削她,他哪會吃這些的?不是不好,太油膩了。安以然拿只乾淨的碗裝了碗湯給他,討好的希望他喝一點。

沈祭梵接過喝了兩口,吃了幾口青菜。魏崢倒是很給面子,吃了不少,老爺子給添菜添飯都接着,他本來就是沈祭梵的外交官,這時候就得出頭。

安以然也暗暗鬆口氣,好在有個魏崢擋着,要是姥姥、姥爺那麼對沈祭梵,她簡直不能想象沈祭梵那臉會黑成什麼樣。

安以然走的時候怕老太太心裡膈應,就說沈祭梵最近胃老毛病,讓老太太放了心。

一行人都跟着走,老兩口非得要把他們送上鎮子,要看着上車才安心。大媳婦這時候也岔岔的,到底也是親外甥,這時候也是真捨不得。

老太太看着安以然他們上車,這纔跟老頭子轉身往回走,邊走邊抹淚,還不停唸叨:

“你說孩子回來這些天,也沒讓她吃好睡好,還竟使喚她,唉,這一走,什麼時候再來……”

老爺子向來不怎麼說話,這時候跟着附和了兩句就不說話了,倒是大媳婦挺興奮。壓根兒沒聽見老太太說什麼,出聲:

“爸媽,文文那對象是不是大老闆啊?你們注意看那車沒有?比別的從城裡開會來的車牛氣多了,肯定得不少錢。我覺得文文那對象更應該是挺有錢的人…”

老太太那邊還傷心呢,竟然聽大媳婦說這話,伸手又往大媳婦肥肉堆積的腰眼子上掐:“你那張嘴巴就不能給我消停消停?人家有錢那是裝在人家口袋的,你成天少做那些個白日夢!”

大媳婦快走了兩步,說出她的想法:“媽,我是這麼想的,你看,我們家二丫頭也不差啊,到現在還沒嫁出去。原因不在二丫頭身上,是我們這人的問題。”

“大媳婦啊,你又想搗什麼幺蛾子出來?”老太太無力招架的吼了聲。

“媽,我想讓二丫頭進城,文文能找到條件那麼好的對象,我覺得二丫頭也應該配那樣的人……”大媳婦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老太太氣得直哆嗦,“你甭給我丟人現眼了啊,二丫頭進城幹啥啊?就爲了找對象?她吃誰的住誰的去?給她放大街上她敢走路嗎?你別想那些沒用的,你讓二丫頭改改那牛脾氣立馬就能嫁出去,沒人要怨誰啊,怨她自己!”

安以然一上車就問沈祭梵:“你是不是覺得那菜特別難吃啊?”

沈祭梵看着她晶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是真在意他這答應。沈祭梵頓了下:“還好。”

安以然“哦”了聲,覺得他這是敷衍,“那爲什麼吃那麼少?我姥姥都……”

“然然,有些事我會盡量去附和你,但有些事你也須得體諒我,嗯?”沈祭梵手在她脖子裡滑着,目光看着她。

安以然覺得他的手有往上的趨勢,趕緊往一邊做開去,她都怕了他再捏她臉了,他下手就跟故意的一樣,真使勁兒呢,要是她臉上也跟身上似地青一塊紫一塊,那得多難看啊。

沈祭梵目光幽幽的盯着她,前面開車的魏崢在這時候插了句,說:“安小姐,爺不習慣這種用餐方式。”

安以然擡眼看前面,在鏡片裡跟魏崢帶笑的眼神對上,安以然笑了笑,“哦。”

也確實有些爲難人了,她就舅媽那吃相就跟十來歲的文樂一個樣,前一筷子剛送嘴裡筷子從嘴裡拖出來立馬又往菜碗裡伸,連老太太都看不過去說了好幾遍。本來就沒有公筷,那菜碗裡什麼都有,飯粒,口裡拖出去又落在菜上的,旁邊人單看着就夠磕磣了,還怎麼吃?

合計就沈祭梵經過今天這一頓後,得影響好幾餐的食慾。

安以然覺得抱歉,又往他身邊靠近了,小聲說:“沈祭梵,對不起。”

是他自己去的,跟他無關。可她知道現在要說這樣的話沈祭梵鐵定削她。

沈祭梵擡着她的臉仔細看了看,剪了短髮倒還把她的臉給凸顯出來了,以前就覺得她這張臉不錯。現在擱他眼前一站,俏生生活脫脫的,可愛又青春洋溢。

沈祭梵覺得他這是領了個女兒回去,他要是再長個幾歲,成家早一點,可不是女兒都這麼大了。

一想想這種輩分,沈祭梵那就有點兒渾身不是勁兒,到底是他老了啊還是她太年輕了?

“然然,你覺得我怎麼樣?”沈祭梵冷不伶仃的問了句。

他這話出來時候就連前面魏崢都忍不住回頭,安以然愣了愣,不明白爺這是想到了什麼,想了下問:

“你很好啊,可是,沈祭梵,你想聽哪方面的礙?”

沈祭梵嘴角上揚,這丫頭倒是學會打官腔了,先說個好,再問。沈祭梵捏了下她鼻子說:“你有沒有嫌我年紀太大?”

安以然撐大眼眸子看沈祭梵,伸手在他胸膛戳戳戳,頭低低埋着,小聲的念:“我覺得這個沈祭梵有點問題礙,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沈祭梵提着她腦袋不給她耍賴的空間,手鬆鬆握着她的脖子,直視她眼睛,冷哼:“說話,你怎麼看我的。”

安以然哭,苦拉着臉說:“礙,沈祭梵,你爲什麼不問魏崢?”

沈祭梵想,他爲什麼要問魏崢?跟魏崢有半毛錢的關係?可前面魏崢覺得這事兒跟他挺有關係,一提到他名字那一刻立馬全身繃了起來,趕緊的說:

“安小姐,我是真心覺得我們爺高大威猛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器宇軒昂……”

“魏崢。”沈祭梵淡淡出聲,帶着絲絲冷意。

前面魏崢立馬脖子一縮,嚴肅認真的繼續開車。

安以然低低笑出聲,她說:“沈祭梵,魏崢的話,我贊同,我就是這麼想你的。你啊,就是那麼好,真的。”

沈祭梵把人拖進懷裡,扣着她的頭附脣壓下去,含着她的脣瓣仔仔細細的咬,吸吮着。附在她耳邊低聲說:“回去首要任務就是給養肥點,瘦得磕手了。”

安以然眼睛瞪得大大的,手下意識的抓緊他的衣服,沈祭梵微微擡眼看她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皺眉問:“怎麼了?”

“沈祭梵,你是不是覺得我醜了?”這挺讓人擔心的。

沈祭梵說:“你應該聽過,以色事人者必不長久,你想一直在我身邊還是隻願意現在,等將來有能力走出去時,你就會離開?”

安以然閃着大眼,盯着他看,良久才問:“我,可以說吧?沈祭梵,我,現在,是真的真的很感謝你,你是我的貴人,姥姥也這麼說。你是我的貴人,是我一輩子都要感謝的人。我現在,跟你回去,無論什麼身份都不覺得委屈,因爲我真的覺得你很好。可是,我能這樣說嗎?如果將來,我可以自立了,我可以、離開你嗎?”

沈祭梵目光冷下去,昨天她不是哭着求着說以後都不會離開他,原來都是假話!擡起她的下顎:“昨天說的話,有幾句是真的?”

安以然愣住,“哈?”

“昨天的話,有幾句是真的?或者,只是你一時情緒激動下才說的,全是爲了留住我的假話?”沈祭梵聲音怒沉了幾句,安以然聽出他的不高興了。脣際開開合合,欲言又止。

“沒有,都是真的,沈祭梵,你別這樣。”安以然皺緊眉,瞳孔中亮光閃爍。

“不是說除非我讓你走,你不會先離開我,怎麼才一天就變了?”沈祭梵冷聲再問,“還沒開始就想着離開,還是你覺得我是這麼好敷衍的,幾句話就能糊弄過去,你是不是我很好說話?”

安以然臉色懊惱,急急辯解:“沒有沒有沈祭梵,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沒有想着離開,我是說,你身邊那麼多很好很好的女孩,我什麼都不是,我覺得你會喜歡更好的,不會一直喜歡我礙,如果,到那樣的時候,請給我留一點點尊嚴,讓我自己離開……我沒有一開始就想着離開,沈祭梵,你相信我啊。”

“我喜歡什麼樣的是我說了算,不用來過問,明白?”沈祭梵薄怒而出,目光變得暗沉。

安以然連連點頭,咬着脣輕輕顫抖。

沈祭梵勾着她,火熱的脣貼上去,在她脣上狠狠撕磨,安以然不敢推,怕讓他更生氣。其實她不懂,他這樣的,應該很怕她以後纏着他纔對,怎麼會因爲她這樣想,就這麼生氣?

安以然手抓着他的衣服,漸漸被他逗熱了身體,半跌入他懷裡,有些迷失了。沈祭梵捧着她的臉在她脣上吸吮,直到脣瓣充血火舌才竄進她嘴裡翻攪。

安以然莫名其妙的發虛,夾緊了雙腿不讓他的手亂來,睫毛顫顫抖抖的,刷過沈祭梵臉頰,沈祭梵放開她的脣,薄脣將熱吻一點一點布上她挺秀的鼻尖,眼瞼,然後微微張開口將她睫毛壓在脣際,輕輕拉扯。安以然不敢動,怕脆弱的睫毛全被他拉掉。

“沈祭梵…”安以然一手去拉他在她下身揉稔的手一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

沈祭梵鬆開可憐的睫毛,輕輕吻着她的眼瞼。又慢慢往下移去,張口整個將她下巴含住,安以然身子一僵,急急出聲:

“沈祭梵,別咬,疼……啊,疼……”

真咬了,一痛安以然那眼裡就跟沁水似地立馬淚眼欲滴,可憐極了。沈祭梵覺得這點痛哪能讓她長記性,先這樣,晚上再好好收拾她。在他身邊了,什麼想法該有,什麼想法不該有,這必須得記清楚。

四小時車程,總算下了高速進市區。

再半小時後沈祭梵說:“魏崢,帶她去尚帝,然後直接送她回別墅。”

魏崢目光微微斜視,看向後視鏡,問道:“是。爺,是讓舒默過來還是顧問?”

“舒默。”沈祭梵頓了下再道:“讓公司人準備,半小時後全體開會。”

“是!”魏崢那邊應着的同時已經在連線舒默了,那邊的事交代好後,車子剛好停在尚帝時尚造型大廈的主樓外。

安以然睜着大眼看沈祭梵,心裡挺生氣的,沈祭梵就跟變成帶牙的動物了似地,脣被他咬了,下巴被他咬了,耳朵、鼻子、臉都被咬了,她這時候看他都帶着一層畏懼。一下一下的翻着眼睫,想出聲又不敢出聲。

她本來沒覺得哪裡不對,也不認爲那麼說就惹到他了,所以還惶恐着。

沈祭梵掃了眼水晶閃耀的大廈,勾着嘴角笑了下,對安以然說:“跟魏崢進去,裡面的人會給你最適合你的造型。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或者告訴魏崢,我現在要去趟公司,然後直接回別墅,就不過來接你了,可以嗎?”

安以然連連點頭,已經被他要怕了,她需要一點點時間來消化這個變得有些兇狠的沈祭梵,還需要認真想想以後該怎麼跟他相處。畢竟,她再回去,那身份就不一樣了,至少,晚上可不能再把他推出房間。

沈祭梵說有事給他打電話或者找魏崢,這兩個選擇她當然更樂意選後者,所以連連點着頭:“知道了,你去忙吧。”

沈祭梵本來想下車來着,可看她那一副鬆了口氣的小模樣起了的身軀又坐了回去,對靠邊的她招招手,說:

“來,還有句話沒跟你說。”

安以然傻掉,反應過來趕緊搖手說:“不,不,你就這樣說,我不過去,你說吧,我聽着。”

沈祭梵挑了下眉,低聲說:“過來,別讓我生氣,外面人都等着呢。”

安以然苦拉着一張臉,低聲嚷嚷了出來:“你又會咬我,我也要見人的,我要出去給人看見臉上有牙印,你認爲我該說是什麼咬的啊?”

“你男人。”沈祭梵接了句。

安以然張口反駁,沈祭梵那話令她瞬間臉色爆紅,咬着脣,敢怒又不敢言,絞着手指,“礙……”

沈祭梵伸手給她抓過去,捧着她的臉一頓狠親下,最後吻落在眼瞼上說:“怎麼,男女這點兒誰心裡不透透亮亮的?你遮着掩着不如大大方方的好,再說,你認爲我是拿不出的?別人問,你大膽的說就是。”

沈祭梵放開她,安以然趕緊坐開,打開車門下他一步下車朝魏崢跑,站在魏崢身後朝沈祭梵喊話:

“你走吧快走吧,公司的人都在等你呢,不用擔心我,魏崢會送我回去。”

沈祭梵從車裡下來,臉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目光淡淡掃了眼魏崢,魏崢當下冷汗直冒,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靜等指示。

沈祭梵看着安以然跟小丫頭片子似地俏生生的站着,那樣子確實看起來挺小,短髮把本來的瓜子小臉拉得圓了些,黑黑的頭髮和白生生的小臉相應,就是圓乎乎的一顆頭,皮膚嫩,眼睛又黑又大,看起來就是個十六七歲的高中生。

擺擺手,讓他們進去。轉身時候,舒默已經將來接應的車開來,打開車門請他坐進去。舒默扭頭看了眼安姑娘,覺得那姑娘挺神奇,簡直不把沈爺放在眼裡嘛。

安以然跟在魏崢身後走進尚帝大廈,還在門口就被裡面的流光溢彩驚住了,“哇……好漂亮的地方啊。”

魏崢回頭看她,笑着說:“這裡不弄得漂亮,誰會願意把大把錢往這裡砸的?”

“這是什麼地方?尚帝大廈,造型的?”安以然問。

“對,造型的,那些上流社會的名流貴胄們多都是從這裡走出去的。就是個乞丐從道門去,半小時後出去那也能被時尚圈注意到。明星大腕兒來的更不少,知道最近挺火那個天后XXX嗎?L就是她的御用造型師,每次紅毯亮相的造型,都是出自這裡。”魏崢一邊跟她介紹邊領着她走進去。

“哇,這麼厲害……”安以然真的除了感嘆也只能感嘆了,她進來這裡那感覺就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個樣,所以儘量的少說話爲好,不能給沈祭梵丟人。

魏崢帶着走進透亮的大廳,已經有接待專員走出來招待他們:

“您好,請問兩位有預約嗎?”

魏崢直接拿出名片,接待的小姐接過一看,臉上立馬肅然起敬,“魏先生,這邊請,我們將請尚帝首席造型師爲您量身打造……”

“不是我,是這位小姐。”魏崢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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