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靠近一點點
沈祭梵垂眼看安以然,安以然趕緊把臉貼進他胸口,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
這邊大概是受寒流影響,所以晚上顯得比z國京城還冷。安以然洗了澡裹着挺厚的衣服趴在沙發上玩電腦,在看小胖子的照片。
小胖子狀態非常好,各種合身的制服穿在身上,顯得帥氣十足。敬禮的姿勢,立正的姿勢,臥倒趴地的,還有滿臉蹭得髒兮兮的。安以然臉上抑制不住的笑,這小傢伙真是她兒子嗎?怎麼這麼帥?她竟然能生出這麼帥的兒子來,安以然那心啊,美得不行。
安以然看到照片上小胖子穿的都是各種各樣的制服,以爲是把小傢伙送去部隊了。放寬了心,男孩子放在軍隊里拉扯大,無疑是要比父母親養在身邊獨立些。
沈祭梵從衛生間出來,目光掃了眼她電腦,愣了下,禁不住靠過去,盯着屏幕看:
“沈昱謙的照片?哪來的?”不會是魏崢幾個爲了她還單獨讓沈昱謙給拍了套藝術照吧?
“魏崢發來的,沈祭梵,你看,我們兒子多帥。”安以然滿臉的高興,沒聽到沈祭梵的迴應,又回頭看他,“礙,跟你說話呢,小胖子將來會比你帥吧?”
沈祭梵垂眼看她,擡手揉了下她頭頂,笑笑,沒出聲。
安以然再度笑眯眯的說:“一定會是的,小胖子還遺傳了我的好基因嘛。”
“嗯,晚了,睡覺。”沈祭梵提了把安以然的袍子,一用力,安以然身前的帶子給扯散了,單單就衣服被他扒了去。安以然尖叫了一聲,忙不迭地的把光溜溜的身子蜷在一起,回頭眼睛噴火的瞪着沈祭梵:“你幹什麼呀?”
沈祭梵目光沉了沉,赤色一閃過去,手上袍子又給披在了她身上。
“老流氓!”安以然扯着衣服綁好,邊轉頭瞪他,沈祭梵笑道:“是意外,嗯?”
安以然呲牙,她會相信是意外嗎?老流氓,肯定又想那種事情了,以爲她不知道嘛?
沈祭梵無奈,得,也不解釋了,俯身把人抱起來上牀,安以然抓着他衣襟說:
“我頭還暈,你要輕一點溫柔一點哦。”
沈祭梵聞言愣了下,垂眼看她,難道他表現得像是要怎麼樣了嗎?看她這慘白的一張臉,他壓根兒就沒打算辦那事。把人放牀面上,沈祭梵俯身而下,在她臉上吻了下,低聲問道:
“想我了還是想要了?”
安以然眼珠子滴溜溜直轉,瞪老大望着他,抿着嘴巴不說話。
“說說,嗯?”沈祭梵捏着安以然柔美的下巴低聲問話。
安以然臉上漸漸飄散紅暈來。望着他依然不說話,這是覺得有些難爲情了,大概也是看明白了他其實並沒有那種意思。瞧瞧,幾尷尬。
沈祭梵悶聲底笑,捏了下她的臉不再鬧她,躺在牀上將她摟進懷裡道:“先休息。”
安以然悶悶的應了聲,心裡還在想呢,不是說小別勝新婚嗎?沈祭梵怎麼沒有變成狼呢?難道他不喜歡她了?
就一直在想這事情,動來動去沒睡着都市古董大亨。她沒睡着沈祭梵自然也睡不了,抱着她翻過身,直接把人壓了。完了後盯着哼哼唧唧的小東西道:“還要不要?”
“不要了不要了,我沒想要這樣。”安以然臉色透紅着,泛出瑩潤誘人的亮光來。
還嘴硬?沈祭梵抓着人箍着,把她的臉按進胸口。安以然忽然低聲說:
“沈祭梵,我去看看小胖子好不好?”會來這裡除了舒依依的事外她就是想見下小胖子,看着照片,她的寶貝兒子好像都瘦了,也高了不少,不知道有沒有忘記她這個媽媽,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記恨她。真是,想想心就痛。
“他有訓練,我們當父母的就不要去打擾他了,免得亂了他的心,好嗎?”沈祭梵低聲道,她要看到沈昱謙是受怎麼樣的訓練哪裡還肯把兒子留在這邊?
“我都過來了,看一眼都不行嗎?”安以然撐起頭來看沈祭梵急聲問。
沈祭梵擡手就把她的頭給按了下去,道:“當然不行,他有假期,等他放假有的是時間。”安以然不作聲了,合計心裡在賭氣,沈祭梵停頓了下,低聲再道:“然然,我們當父母的,就要多爲孩子想一想。沈昱謙還是孩子,沒有父母在身邊時候他能堅強的去適應周圍的環境。一旦看到我們,他就不會再聽話。你也清楚,在營區無疑是要比在我們身邊辛苦得多。當你希望把沈昱謙接回來嗎?”
安以然沒出聲,她能說想嗎?敢說想接回來自己養嗎?
“不求他將來能頂天立地,至少能獨立自主,你說呢?”沈祭梵聲音壓得很低,大掌輕輕順着安以然頭頂,接着再道:“沈昱謙已經快四歲了,營區比他小的孩子有很多,別人家的孩子都能受的苦,我們家的有什麼不能受的?”
安以然終於無奈的嘆了口氣,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她明白。她只是心疼自己的兒子,三四歲的孩子根本什麼都還不知道,就要受那些。
沈祭梵拍着她的背,低聲道:“好了,別想了,睡吧。”
約克的私人醫院,舒依依已經穩定了下來。在霍弋將舒依依送去醫院時,約克就讓黑驢把人轉了過來。舒依依那情況,半分鐘都耽誤不起,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
舒依依人醒了後看到的就是約克,約克搭着笑拉了椅子在病牀前坐下,笑道:
“三哥,瞧瞧,果然我對你纔是真愛是吧?”
舒依依臉撇向別處,那聲“三哥”就是把利刃狠狠刺進了她心臟,幸災樂禍就是約克這魂淡的家常便飯。他眼裡向來看不到任何人的痛苦,約克那就是句句往往別人傷口上撒鹽。不過約克在,她倒是鬆了口氣,這條命,算是又撿回來了。
約克挑着二郎腿,臉上笑意滿滿,悠哉樂哉的出聲道:“你就沒什麼話可跟我說的?”
約克這還等着道歉呢,他這又做了件善事啊,天底下就找不到他這麼善良的人!
舒依依轉頭看向約克,“是兄弟的,就幫我一把。”
約克當然明白她說的什麼,搖頭,道:“我只是救死扶傷的醫生,我只能救活你,治好你身上的傷,你想改變什麼,這隻能去找整形科的醫生。不過,實話說你這身體弄得很成功嘛,我摸了下,手感還不錯,是人體脂肪隆的吧?倒是保養得還不錯,雌性激素沒少注射,也不差這丁點兒了,還是繼續當女人吧,沒什麼不好,身板兒磨得還挺好看。”
約克目光幽幽的看着約克,約克那意思,無疑是把她身子看光摸光了,她是無所謂,以前他倆在女人堆裡肉搏的時候誰沒看過誰的身體?可現在畢竟不一樣了不是?她現在擁有的是女人的身體,被這魂淡這麼倒騰,過分不是?
舒依依冷冷看着約克沒說話,約克慢搭斯里的收起笑容,認真說道:
“甭那麼看我,我是醫生,醫生眼裡是沒有性別之分的極品官途。美人兒,考慮下吧,你這身體是我見過手術後最穩定的,多少男人變成女人後身體一堆子毛病,可你沒有,看得出來當初給你整形的人沒少下功夫。你的身體每星期都在注射雌性激素,你的身體基本上已經適應了這種變化。如果你願意,我馬上給你轉去整形科,找個信得過的人給你移植女性生殖器官。其實男人女人沒差別,只要你還是你就足夠了。”
她是男人是女人,約克是真沒半點介懷,暗衛營裡頭比男人強悍的女人海了去了。再者,還不就是副皮囊而已?她根本的思想都還在,誰也不會對她有什麼異樣的看法。再有,她是真不能做回舒默,舒默當初可是潛逃的罪人。暗衛營的教條中,第一條就是潛逃者,殺無赦!她如今這樣,就是最好的選擇。
約克話落後房間裡陷入安靜,舒依依照樣沒說話,她是心有不甘。鐵錚錚的熱血男人,卻要披着個女人的身體苟活於世,還不如一刀抹了脖子來得痛快。
約克看着舒依依的臉,久久才低聲道:
“三哥,真的,我的建議,你還是接受器官移植手術吧。”也不差那點兒了,她身體外形已經是女人了,就差生殖器官了,以前不說,那是她身體還完整,可現在,情況不同:“這是解決你身體痛苦的最好辦法。”
“器官能移植,不能移植個男人的生殖器官?”舒依依咬死了不鬆口。
約克搖頭:“男人的生殖器要做也只能是肋骨再造或者用材料,說白了就是個假玩意兒。女人的生殖器官移植方面相對來說成熟很多,器官移植之後,過了身體的磨合期就跟女人有同樣的感覺,同樣可以夜夜春宵。”還不用擔心會懷孕,“這就是爲什麼男人變女人成功比女人變男人的例子多的原因。”
舒依依聽得很仔細,揪住了再造的一點問:“可以再造,也就是說還有恢復的可能?”
“……有。”約克無奈,苦口婆心的開始勸:“即便生殖器官再造成功,可以射精,功能一切都能正常,但是,做,愛時候卻是享受不到該有的快感。三哥,我建議你移植女性生殖器。男人女人其實沒有什麼區別,你的能力是不會因爲你變成女人後受到任何影響。而且,我認爲你用另一個身份回來,對爺也是好事。至少,免去了爺的爲難。你若是舒默,暗衛營條列擺在那,爺是辦你好呢,還是不辦好?再者,你這樣的身份回來,對姑娘來說不是最好的嗎?”
放個女人在安姑娘身邊總比放個男人在她身邊讓爺猜忌的好,因爲這麼點兒捕風捉影的破事,他們兄弟幾個都吃了不少苦頭,魏老大就是最深受其害的一個。
舒依依有些鬆動了,她爲什麼一直披着這副皮囊行事,就因爲這是個新身份,可以讓她隨意出入歐洲各大場合而不用再警惕任何人。
約克再道:“三哥,你看看眼前的局勢,你要是回到原來的狀態,那就是你的一廂情願。你一廂情願的認爲整個環境還能接受,但是三哥,所有的環境在你叛逃後都已經改變了。你想再回來,只能走別的路子。”
舒依依默不作聲的聽着,約克看着她臉上的反應,舒依依閉上眼,疲憊道:
“繼續說。”
約克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特麼光說話也很累人的不是?
“你現在身體已經給你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手術條件,你就差一點兒,就成爲完美女人了。考慮下唄,美人兒?”約克這時候的語調就顯得輕鬆多了,因爲也看出了舒依依臉上表情的鬆動。喝了口水後,再道:
“我能擔保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三哥,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一心想的不就是要回來嘛,你想想,你要是女人了,魏老大就不會再跟你作對,到時候再唬弄唬弄小姑奶奶,事情不就成了?你想回來,就憑你自己想,能行嗎?讓姑娘幫你說兩句好話,事半功倍聖皇弒天全文閱讀。只要能回來,管他男人女人不是?”
舒依依哧聲不應,約克那心就想啊,反正你舒變態變態名聲兒已經夠響了,索性就徹底變態個夠,這就是極限不是?
其實有什麼大不了的?還不就是自己過不去自己那道坎兒,只要心態始終如一,是男人女人有什麼分別?女人同樣可以瀟灑的生活。
“出去吧,別說我醒了。”舒依依閉上眼瞼,疲憊的出聲。
約克聳聳肩,看來他功力不夠,美人兒不買賬,明兒換個功力深的來。
舒依依身體恢復得很好,霍弋這幾天幾乎天天都守在這邊,但他運氣不咋地,因爲他去的時候人剛巧就睡了,爲了舒依依能儘早康復,霍弋這廝愣是隻在外面瞧了兩眼就走。
約克讓他要幹嘛幹嘛去,別整天耗在這裡。霍弋不肯,約克趕人,這邊容不下閒人,霍弋就給錢唄,聽說約克要引進一批實驗生物做研究,霍弋這頭得了消息立馬就巴巴兒的湊上去給獻禮了,大把大把的錢砸出去。
約克拿了人家錢自然就同意讓人留下來,給劃拉了個牀位讓霍弋晚上將就將就。霍弋也不嫌棄,知道約克這人有本事,他老相好不是還靠這人救呢嘛。
安以然在公爵府呆了幾天,這邊安靜得過分。家裡上上下下的人見着她都是把頭埋下去的,安以然就懷疑她是不是什麼時候兇過他們,但是想想,有沒有。
沈祭梵永遠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要做,這人就是天生註定的勞碌命。有令人羨慕的財富又怎麼樣?沒有機會享受同樣徒勞。
沈祭梵早上走的時候給安以然把那副巨幅素描搬上了樓頂,這素描吧,就是這點不好,沒有過膠的放一段時間後鉛粉就會脫落,而且看起來髒髒的。
所以安以然想繼續完善,大的剪影是已經勾畫完了的,就是細化了。加深陰影,提亮高光和陽光灑落的地方。她準備今天修整好後拿去過膠,就是當初沈祭梵給她摺好紙玫瑰後用的噴膠。這會讓畫紙保持更多年份,不會長蟲或者腐爛。
事是這麼打算的,可總有不湊巧的時候。安以然正準備上樓的時候,約克來了,就是爲了舒依依那事兒來的。
安以然其實也挺擔心舒依依,沈祭梵答應過有最新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她,可顯然老混蛋把這話扔腦後了。府裡一般也不讓外人進來,所以就讓她空等了幾天。
約克讓安以然勸舒依依接受手術移植,安以然也不太能接受美男子舒默變成美少女舒依依。約克一看她那糾結這麼點兒大的問題,就跟她說,舒默身體已經受了創傷,而已已經是很成熟的女人身體,身體各部分都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變成女人,要這時候再整形成男人,會給身體造成幾重傷害。當然,話是往嚴重裡說,安以然不懂,但聽着覺得嚴重的,所以也就不反對了。
“好吧,我試試看,她也不一定會聽我的呀。”安以然有些猶豫的出聲。
舒默,好吧,舒依依一直都是不受人拘束的人,除了沈祭梵外,他向來不雞蛋任何人,也不會給任何面子。而且以前,他就一直欺負她好吧?
“她不聽你的還聽誰的?”約克接了句,安以然回頭看他,“什麼?”
顯然沒怎麼聽清楚,約克嘿嘿乾笑了兩句,搖頭:“我有說話嗎?你幻覺了。”
安以然直翻白眼兒,認真說道:“那個,約克醫生,我是真想幫忙,但舒,依依姐,可能真的不會聽我的,她一直就在欺負我啊,你應該讓沈祭梵去說,我的話,呵呵,沒什麼效果的。沈祭梵肯定行,沈祭梵一說話,她不敢不聽的瘋狂的系統。”
約克滿臉黑線,“小姑奶奶,你還真是……會開玩笑。”
讓爺管這檔子混賬事兒?活膩歪了是吧?你當爺是遊手好閒的閒人呢,這些天他們就連魏老大和顧二哥都沒看到,別說爺了。
“沒開玩笑呀,我是很認真的建議,你不妨考慮下。”安以然認真的出聲道。
約克點點頭,認真,他知道,他沒懷疑不是?
“那什麼,等你去了之後再說,要是舒美人不聽你的勸咱們再想辦法。”約克低聲道,伸手給推開進後面園子的門,兩人一前一後的從園子裡的小道走出去。
“嗯,好。”安以然點頭應着,兩人從側門出了公爵府,再從后街過去進了約克的私人醫院。這裡的近路就他們內部人可以走,公爵府的下人都需要走正門。
霍弋見到安以然還是挺高興,這可就是他的全部希望,這立馬就舔着笑臉上前應承了:
“小兔子最近有什麼好事兒發生啊?快給哥哥說說,這氣色怎麼這麼好看?人看起來倍兒精神,化妝了吧?真是好看,仙女兒都沒你長得好,瞧這個水靈的。”
安以然剛還能勉強笑笑,聽到後面笑容沒了,揚起小臉子說:
“沒化妝,你是不是有事情求我啊?說吧,我能幫你的儘量幫。”
霍弋嘿嘿直樂,擡手一胳膊就搭在她肩膀上了,安以然被重力一壓,軟了下,霍弋立馬又給擡起來,收回了胳膊說:“得,跟朵嬌花兒似地,哥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兒呢,這事情啊,就你能辦。兔子啊,你瞅瞅,你這身份地位可就凸顯了……”
好個誇,迷魂湯把安以然灌得二暈二暈的,過山車似地繞了老半天才終於到了正題。
霍弋看着安以然,等她的迴應,安以然早就跑神兒了,因爲霍弋說得太多了,她一時沒聽過來。在霍弋發問時候才緩緩點頭說:
“哦,你說這個,我知道啊,約克醫生找我來就是這事情,你別擔心了。”
顯然安以然開始嫌他煩了,霍弋話怎麼這麼多啊?以前也挺煩人,可就沒有這麼多話的時候,有點討厭了。但到底是顧忌着朋友,不好說別的。要是沈祭梵像這樣一直在她耳朵邊不停的說說說,她老早捂耳朵走人了。
“兔子,要不要給你準備個說辭,我給你準備兩篇吧……”
霍弋特別熱心的貼上去說,弄得安以然賊鬱悶。要是以前她肯定受着,可現在她就是有話就會說的那種,挺不耐煩的“嘖”了聲,打斷霍弋的話說:
“礙,霍弋,你不要影響別人好不好?你一直不停的說,真的好討厭礙。”
霍弋愣了下,站住不動,樣子挺受打擊的,也沒說話了。約克診所裡的人員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是在醫學專項領域裡破過記錄的,名字在醫學界也都是響噹噹的腕兒,就連給做記錄這種雜事的醫生都是外面那些富豪花重金邀請的對象。
所以他霍弋在這裡頭還真不算個什麼,別人眼裡你是什麼呀?就一販毒的毒販子,有點兒小錢兒了不起了?人家都不希得瞧的。
地位不突出,比個做清潔的後勤人員還不如。這讓霍弋這些天在這裡頭呆得有些個鬱悶,他算是徹徹底底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就這些醫學怪才,專家博士們,據說一大半以上都沒見過沈爺面的,家主的面沒那麼好見。這令沈祭梵的名字在霍弋心裡又重重的刻下了一筆,這差距,他怕是幾輩子都趕不上了。以前就傻不愣登的要跟那位爺抗衡,好在他那注意打消得快。
舒依依以前就說過,沈家暗中培養的人中,像她跟顧問這類的人海了去了,爺是隨手就能丟棄的無上巫法。可他們到了霍弋那,卻是被奉爲上上賓,這差距就依然不言而喻。
醫院的人不待見霍弋,沒人跟霍弋說半句廢話,壓根兒就全部將他無視。今兒這不是見着安以然過來了,他是真的激動,好歹來了個跟他是有共同目的的人吧,他總能把自己的熱情表達出來吧?所以,這一想能控制住嗎?
安以然那話讓霍弋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處境,不說話了。
安以然回頭看霍弋,是沒料到霍弋這廝竟然會裝可憐,真夠鬱悶的。
約克過來叫她,讓安以然去病房。安以然點頭應着轉身看了眼霍弋並沒有說話,直接就跟約克走了。霍弋很快跟上來,約克直接給擋開:
“抱歉,舒美人沒說見你,你還是先去一邊等着吧。”
“她還不肯見我?約克神醫,你是不是忘了說我了?還是你說錯我的名字了?我是舒美人最好的合作伙伴,我們是好幾年的老相好了,你再問問,她一定要見我啊。”霍弋急急出聲道,好不容易這人醒了,他怎麼着都要見一次吧?不見他怎麼能放心,怎麼能知道她身體已經恢復到什麼樣的狀況了?
安以然被霍弋說的那句好幾年的“老相好”給調走了注意力,回頭看着霍弋,她是沒記錯的話,她確實有幾個次都見到舒依依跟霍弋靠得近,他倆的關係常人一看就能猜到幾分、怎麼着?還真是一起的?
安以然倒是有幾分恍然大悟了,原來是這樣的關係,不過舒依依不見得會喜歡霍弋這樣的妖孽吧?安以然圓溜溜的眼珠子直往霍弋身上瞟,不大能接受。
約克前面喊了聲,安以然回過神來應着,趕緊跟上去。
舒依依已經坐起來了,臉色還過得去,擦淨脂粉的臉有一種脆弱的蒼白。安以然走進潔白的房間時有一絲恍惚,看着舒依依的臉好像已經想不起來舒默的臉了。在門口時候停頓了下,腦中在搜索當初跟舒默處一塊兒的畫面,哦,沒有。
現在這一時間還真沒想出什麼來,似乎,他們以前就不怎麼熟悉吧?
她就記得舒默當初帶她在各個田園小鎮上奔跑的畫面了,偷吃東西后被他一頓說,說了之後還是讓吃。在莊園裡放風箏,在草地上打滾,偷別人種的花,那都是在西班牙的那段時間。在那以前,很少有關他的記憶。
安以然覺得,似乎跟霍弋都比舒默接觸得多。
好吧,她承認,這麼說是有點過分了。畢竟,照霍弋的說法,舒美人爲她做過很多事情的,只是她不知道而已。爲她擋了子彈的事也是千真萬確,安以然忽然翻了下眼皮子,想多了想多了,趕緊把意識拉回來,往屋裡走。
舒依依看着她,倒是先出聲了:“怎麼,怕我了?還是覺得不能接受?”
安以然眼皮子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下,聽聽,連聲音都是那麼好聽,這就不是舒默的聲音啊,要讓她相信面前這個脆弱得讓人憐惜的大美人是舒默?還是饒了她吧。
約克拉了下安以然的衣服,指指門口,說他先出去了,安以然點頭。約克出去後帶上了門,順便把處在門口眼巴巴望着裡面的霍弋給推了出去。
安以然回頭看着舒依依,挺尷尬的笑着,在牀前三步就停住了。想了下問:
“那個,我叫你舒默好,還是叫依依姐?”這還是要尊重她的意見不是?
舒依依無力的笑着,看她:“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安以然微微歪了頭,看她,她並沒有像約克醫生說得那麼難溝通啊?很好說話嘛玩美房東。
安以然試着走近了兩步說:“我可以靠近你一點點吧?”
待舒依依點頭後,安以然直接坐上牀沿了,但這牀有些高,她坐牀沿就意味着兩腿得掉下去,想了下,索性把鞋脫了盤着腿坐在了牀上。還邊嘀咕了句,怎麼房間裡都沒準備張椅子的,害她只能坐牀上。
舒依依但笑不語,目光在牀邊嵌着的摺疊椅上掃了眼後,看着近在咫尺的安以然。
“你過得好嗎?”舒依依低聲問,最擔心的就是她了吧,想去京城看一看,看看爺盼了好多年才盼到的小爺,卻到底不敢在爺面前出現,她沒臉啊。
多喜歡安姑娘啊,可她卻不得不給自己找盡各種各樣的理由開脫,只是覺得她特別罷了,只是看她笨得可愛笨得叫人又愛又恨罷了,不能喜歡。
安以然點點頭,頭往舒依依面前湊,沒別的意思,想從舒依依臉上找到整容的痕跡。忽然想起錢麗第一次見舒依依的時候就說這張臉是整的,可她怎麼就看不出來呢?哪裡像整的了?分明很自然啊。
“要不要摸一下?”舒依依看着安以然的眼神和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麼,伸手拉着安以然的手往臉上放,安以然的目光落在舒依依手上,手指纖長白皙……
呃,似乎,她也忘了舒默的手長什麼樣,不過,她倒是記得舒默眼珠子的顏色。所以立馬湊上去看,這一看倒是發現了,還真是一樣的。她當初懷疑舒默的眼珠子是玻璃珠子來着,太亮了,事實證明這是真的,約克特意從能跟他配型成功的眼珠子裡面挑的最亮的一對。當然,這是後來才聽約克醫生提及的。
“真的是舒默礙。”安以然手指在舒依依眼皮上戳了下,這應該是真的,舒默好像就是雙眼皮來的,就是這臉……
安以然揚起笑來問:“你是不是削骨了呀?依依姐,你的臉好小哦。睫毛這麼長,真的是種的嗎?我可不可以也種一對?”
“應該可以,是用你的頭髮移植。”舒依依心情似乎不錯,情緒也很穩定。
安以然下意識摸了下頭髮,聽到個挺敏感的詞,“移植”,她來這的目的就是要說跟這個有關的事情。安以然想了想,還是等等再說吧,忽然又問:
“會不會很痛?你知道的,我最怕痛了。”
舒依依搖頭,不過又頓了下:“我沒什麼感覺,但這要看各人體質,你這麼嬌氣的身子,還是別在臉上動刀子了,身體吃不消。你這樣就很好,不需要再做什麼。”
安以然應該是在想自己種睫毛的可能性有多少,又問:“是用自己的頭髮移植?”
舒依依笑笑,點頭:“確切的說是髮根,但沒有那麼容易,你還是不要打這主意。因爲是從你頭皮上連着髮根揭掉一塊皮,還有,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
舒依依說完看了眼安以然,那意思是,你這樣兒的體質,沒準就做不成,又道:“就算移植成功了,也不是一勞永逸,還得每天修剪,否則就會像頭髮一樣,越長越長。你說,是不是很麻煩?”
安以然瑟縮了下,天,還有揭掉一塊頭皮?那還是算了吧,她以爲很簡單呢。不過,越長越長不是很好嘛?笑眯眯的往舒依依面前湊,說:
“我摸一下可以嗎?”沒等舒依依點頭呢,手已經摸上去了,還挺柔軟的。舒依依坐着沒動,讓她摸。安以然摸了幾下又說:“我能拔一根下來不?”
舒依依眼皮子禁不住跳了下,她待會兒要覺得眼珠子神奇,是不是也得把她眼珠子挖出來看一看?不過沒出聲,她沒出聲,安以然就當默認了,直接拔了根下來網遊之詭影盜賊最新章節。
“會疼不?”安以然看着舒依依問,她只是想確認下是不是真的是眼睫毛。
舒依依點頭,安以然挺不好意思的,趕緊把拔下來那一根睫毛放在舒依依手心裡,乾笑道:“還你了,對不起哈,我只是比較好奇而已。”
舒依依點頭,並沒有任何不高興,相反的在看到安以然之後心裡異常的安靜。
“還有什麼好奇的,都可以問。”舒依依坦然的看着她,這算是頭一次敞開心扉來說這事。大抵,也是接受了現在這樣的身體。
安以然目光下意識的瞟向了舒依依胸口,舒依依笑出聲,“小色妞。”
安以然嘿嘿笑了聲,低聲問:“可以摸一下不?給摸一下好嗎?”
舒依依點頭,沒什麼不好的,都是女人。安以然伸手怯生生的摸上去,忽然擡眼望着舒依依說;“還挺軟的。”摸着又戳了戳,繼續道:“彈性也很好。”
舒依依有些哭笑不得,安以然戳來戳去,上面那一小顆就凸立了,安以然碰到之後忽然就收回了手,忙問:“怎麼這個也能翹起來嗎?變圓了礙。”
“當然會,這是真的。”舒依依挺無奈,她能把安姑娘當成女流氓嗎?這算猥褻她吧?就算她不是男人,這麼摸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體,爺瞧見了也不大好吧。
“真的?”安以然不明白了,“不是硅膠之類的東西嗎?我看豐胸的哦,女人豐胸的,都是放假的東西進去,你這個是真的?怎麼個真法?”
舒依依不自然的咳了下,“用脂肪填充就是真的,女人也可以,當然,你也可以。”
“哈?”安以然眼前亮了,“我也可以嗎?就是說,可以把屁股上的肉移到這裡?”
安以然指了指自己的胸脯,舒依依看了眼,目光撇開道:“你就不用了吧。”
“爲什麼?”安以然以爲又是什麼個人體質的原因,趕緊把圓咕隆咚的頭給湊上去問。
“你那不小了,大了爺一手握不住也不好。”舒依依目光有些閃動,她們倆關一間屋子裡說這樣的話題,合適嗎?想了下,也沒差了,她現在是女人。
安以然面前坐的是個女人,壓根兒就沒覺得舒依依以前是男人,所以說這話還真沒有什麼顧忌。自己的手在胸脯上比劃了下,說:“不會不會,沈祭梵手很大的。”
舒依依乾咳了聲,有點過了不是?還是轉移個話題吧。
“你今天怎麼忽然想起來看我了?我以爲你已經忘了我是誰,或者,忘記有我這個人了。”舒依依低聲笑道,臉上帶着柔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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