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254,小笨蛋,被困了
飛機一到機場安以然就被送進了醫院,因爲出血了。
這虎妞早孕反應並不是那麼明顯,照理說坐飛機是沒什麼影響的。可耐不住她膽子小,怕死得很,一上飛機就後悔得捶胸頓足。她該坐火車來着,可都已經上機了,還能下去不成?就穩着,自己心裡因素給身體造成很大影響,再一個就是飛行時間太長了,三個多小時。當時也就是想跑遠點兒來着,根本就沒想過其他的。
她才十週,出血就是意味着可能是先兆流產,機場工作人員把人送到醫院後,幫忙聯繫了她家人就離開了。走得挺急,大概是怕承擔什麼後果。
電話是打給沈祭梵的,安以然帶走的是私人手機,工作和平時用的電話一直是分開在用,這手機裡存的聯繫人就那麼幾個。沈祭梵是通話最多的一個,也是爲首的,所以直接就撥了過去。
沈祭梵接到電話時約克和魏崢已經先趕過去了,聽說她在醫院,心底瞬間涼了半截,也沒說不讓她手術,跑這麼遠就是爲了防止他改變主意?
沈祭梵斷了通話還是決定親自過去一趟,畢竟這不是什麼小事情,總得要個人照顧。手術後,也不能讓約克,魏崢守着,多少不方便的事等着。
約克和魏崢下了飛機就往醫院趕,無疑也是接到消息了,但只外面等着,爺要親自過來,那這邊就沒他們什麼事。
約克“嘖”了好幾聲兒,一臉的無奈,忍不住出聲唸了句:
“魏老大,你說安姑奶奶這是不是存心折騰我們的?”上面那位若有眼就該來道雷把她劈了,活着就盡折騰人了。爺那不是已經答應了不要孩子,她跑這麼大老遠的來幹什麼?嘖,怎麼會有這麼作的女人?來道雷劈死她得了!
魏崢冷冷給了約克一眼兒,約克那臉子岔岔的,擡手擦了下鼻翼,往另一邊靠。
得,他不說了行吧?那隻盡會折騰人的小妖精有爺和魏老大撐腰,他們誰敢說什麼?瞅着吧,他們這羣人沒被槍子兒崩掉,總有一天會被那隻磨人精給折騰死。
沈祭梵下了飛機就直接往醫院趕了,好在沒有出島,在島內轉。車子趕去醫院,就直奔婦產科,在手術室外面找到的她,安以然正臉色慘白的坐在椅子上,手抱着肚子,一臉的驚嚇和恐慌,眼神放空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沈祭梵抹了下繃得死緊的臉,還是做了是嗎?跑這麼遠就是爲了防止改變主意?
沈祭梵很想發泄,胸口有團火在熊熊燃燒,眸子灼亮迫人,拳頭緊了鬆,鬆了再緊,高大的身軀在安以然身側站了好久她都沒有發現,傻了一般。沈祭梵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後,到底還是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握住她的手道:
“別想了,沒事的,我在呢,不怕。”她的手很涼,但沈祭梵心更涼。
女人是嘴心狠的,面前這個女人長得這般無害,心卻又冷又狠。
沈祭梵心底這瞬間什麼感覺都有,他到底愛了這個該死的女人什麼?這麼狠心,這麼任性,爲什麼他還對她一再忍讓一再妥協?到底因爲什麼才非她不可?
他要能狠心轉身就走多好?
可到底只是想一想,孩子沒了就沒了,本來他們一開始也就沒有孩子,有她就夠了。沈祭梵很清楚這時候轉身走了,以後會後悔,儘管他心有不甘,可還是壓下心底的躁怒,壓下不該有的情緒,安慰她。
安以然張張嘴,擡眼看他,蒼白得近乎白紙的臉從頭髮中露出來,看着他,好半天才說:“沈祭梵,有點,疼。”
“不疼,我在呢,我們先回家,好嗎?”沈祭梵站起身,將她拉起來。
安以然一手捂着小腹,有些彆扭的側了側身體,低聲說:“不能回家,醫生說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再坐飛機,還會出血的。”
沈祭梵眸子暗了暗,輕輕將她環在懷裡,低聲道:“好,先不回去,養好身體再回去,不怕,我一直在。”
安以然應了聲,撇了下嘴,她也是真嚇到了,送進醫院時候她人都懵了,她自己沒什麼腹痛的感覺,熱熱的血液就直接流了出來,嚇到她哇哇大叫,要不是她反應那麼大,合計機場也不會單獨派工作人員送她來醫院。
沈祭梵拉着她走,安以然站着不肯動,沈祭梵垂眼看她,安以然也擡眼看他。沈祭梵眼眶有些泛紅,眼白上滿是血絲,目光很暗。他心裡壓着太沉重的苦痛,只是沒有在她面前表達出來。安以然忽然擡手去摸他的臉,低聲問:
“你怎麼了呀?昨晚沒睡覺嗎?眼睛裡全都是血絲,你別這樣,我會心疼的。”
瞧,就這麼兩句話,差點令沈祭梵感動得熱淚盈眶。
“乖寶,”沈祭梵低低喊了聲,後面就沒話了,她會心疼他就夠了,要什麼孩子?養她一個就夠他頭疼了,微微俯身吻了下她的臉道:“沒事,處理公事,睡晚了。”
“哦。”安以然表情淡淡的,也沒去想他說的是真是假,她自己就夠愁苦了,沒有別的心去想他怎麼樣。再說了,沈祭梵也沒有什麼事要她擔心的。
“不走嗎?我們先出院,找個靠海的地方住幾天,等你身體養好後再回去。”沈祭梵把行程說得很仔細,先出院,找地方休息,總不能一直在醫院站着。
安以然扭捏着不動,沈祭梵看着她,安以然低聲咕噥說:“褲子,弄髒了。”
後面一片血啊,要不是褲子被血浸了,她也不會一直坐在椅子上坐這麼久。
她這麼說沈祭梵那當然會下意識的去看不是,看了眼,是弄得有些,呃,面積不小,就這麼走出去可能是不大好。
“還疼不疼?”沈祭梵低聲問,這麼血……
“現在,好像不疼了,剛有一點點。”其實是沒感覺的,是她自己大驚小怪,一緊張這不就出問題了,心裡因素非常重要。加上又流血了,所以有些墜痛。
沈祭梵脫了外套把她整個裹住,打橫抱了起來,“這樣好嗎?”
“好。”安以然把頭往沈祭梵懷裡靠。
外面人都等着,這一前一後兩撥人趕過來,人又齊了。査士弭,顧問是跟爺一起過來的,魏崢和顧問沒那麼多廢話可說,倒是査士弭跟約克忍不住了。兩人背過魏老大在外頭說小話呢,這兩人是真不怎麼待見安姑娘,無論怎麼樣,反正他們是真沒看出那磨人精哪裡好,瞧吧,誰都順着她,折騰不死你!
醫院離中山路不遠,魏崢直接訂了輪渡碼頭的酒店。也不會在這邊呆多久,就爲這麼幾天去弄套房子來住也沒必要不是?給訂了套房,是一樣的。
輪渡的客船多是去對面的鼓浪嶼,他們住的酒店樓層挺高,拉開窗簾就隱約能看到鼓浪嶼上的某些風景,比如日光巖。
住這裡安以然就高興了,中山路可是廈門的商業龍頭,經濟中心,是全國唯一一條直通大海的商業街,街邊成片林立的建築透着濃濃的南洋風情,小巷中琳琅滿目的閩臺特色小吃,還有迴盪在街坊小巷的古老南音,是一個充滿現代氣息同時又蘊含厚重的文化底蘊的地方。
安以然高興的當然是樓下就是人了,中山路幾乎從每天下午四五點開始就人潮擁擠了,想想看多熱鬧?車子開進酒店的一路上,安以然兩隻眼睛一個勁兒滴溜溜的往外面看着,蒼白無力的臉漸漸透出絲絲紅暈,眼珠子也開始點發亮了。
進了房間安以然就活了,抓着沈祭梵要下樓,說:“我們出去走一走好不好?”
“今天不行,不怕肚子痛了?”沈祭梵輕輕摸了下她的臉,很快外面送了衣服進來,沈祭梵把衣服給她,安以然自己躲進衛生間去換,沈祭梵在門口站着問:
“寶,要不要我幫忙?”
“不要。”安以然把浸血的褲子全撂了,覺得丟臉,索性全扔進了垃圾桶,扯了一堆紙巾蓋在上面,這才把乾淨的衣服換上。
安以然打開門笑眯眯的說:“沈祭梵我們出去逛街吧?”
沈祭梵臉色有些黑,提着人直接塞牀上,道:“今天不行,好好休息,嗯?”
安以然想動,可想想,還是聽話了,她也怕有意外不是?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出血就有可能是先兆流產,她還是要多注意下,雙手抱着肚子躺着。
可這麼躺着又睡不着確實難受不是?安以然跟沈祭梵要電腦玩,沈祭梵無奈,脫了外套躺上牀,抱着她道:“睡覺,聽話。”
安以然嗷嗷叫喚了兩聲,樓下那麼大的誘惑擺着,他不准她下樓就夠了,還不讓她玩玩遊戲嗎?伸手一下一下戳着沈祭梵胸膛,道:“討厭鬼,討厭鬼,討厭鬼!”
沈祭梵笑笑,長長吐了口濁氣,把人往懷裡壓,低聲道:“身體不舒服要告訴我,嗯?”
“哦。”安以然抓扯着他領口輕輕的扯,扯着扯着就睡着了,沈祭梵等她睡好了才輕輕下牀,去了另一邊,多少事情等着他。
安以然睡得快,醒得也快,二十分鐘都沒有就醒了。竟然還做了夢,夢到生了個女兒,又夢到官靈兒了,就那麼幾下,似乎官靈兒一直在喊她,邊哭邊喊,可她就是找不到官靈兒在哪,然後,懷裡就抱了個小女娃兒在衝她笑。
安以然醒來後臉上還在笑,她是不是要生個女兒啊?愣了下,怎麼會忽然夢到靈兒呢?安以然忽然想到了個特別驚悚的事情,會不會是靈兒投胎……
趕緊搖頭,青天白日的,哪那麼多玄幻的事不是?想多了,一定是想多了。
安以然下牀就去了洗手間,檢查有沒有流血。別看上午送進意願時候她反應那麼大,又哭又喊的,結果醫生就把她按着給打了一針黃體酮就完事兒了。
打了一針就把她趕出了急診室,所以這虎妞兒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呢。
純粹是自己嚇自己,給嚇的。本來沒多大的事兒,多注意休息不是好了?
安以然看着雪白的天使沒有落紅,心裡稍微放心了點。手摸着小腹,低低的說:“寶寶,不要怪媽媽哦,我也不知道你這麼脆弱的,以後不亂來了。”
摸了幾下提着褲子就出去了,大概是覺得沒事兒了吧,這不,性子又活了。
走出去沒看到沈祭梵,直接抱着她的平板躺回牀上玩遊戲,這是抓緊沈祭梵不在身邊的一分一秒在玩啊,做賊都沒她這麼爭分奪秒。
沈祭梵就怕她中途忽然間醒了他不在,她會害怕,所以這不久就進來看了一眼,這一看吧,得,小東西玩得正嗨皮呢。
約克低聲道:“注意休息,是可以玩的,也正好可以調節情緒。”只要不整天整夜的玩,給身體造成雙重疲勞和傷害還是可以的。
沈祭梵點頭,所以就沒管了。手術後養着,至少得一星期才能讓她出去走,沈祭梵都已經做好了接下來幾天她發脾氣發火了。選在這裡,還怎麼不是那麼好,樓下對小東西來說,那就是個致命的吸引,她能忍得住一星期不下去?
今天是頭一天不用怎麼擔心,往後幾天怕是不看着她人,她就得往樓下溜。
沈祭梵那邊事情處理完了,走進房間,人都已經到牀前了,安以然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猛地撐起身來,拿着電腦左右塞,忙活了下又覺得自己傻,索性乖乖認錯:
“那個,我剛剛纔拿到,你看,都還沒開始玩呢。”
沈祭梵坐在牀邊,伸手揉了下她頭頂道:“嗯,我知道,可以玩,但是要注意休息,不要玩累了都不知道休息。我只能盯着你少數時候,很多時候你要自己警醒着。乖寶,身體是你自己的,要知道心疼自己,嗯?”
管不到就講道理,強行不讓她幹什麼她只會反着來。再者她都這麼大的人了,換誰也不願意被別人管東管西。這些事,就應該換個語氣和說法,商量着來。
“知道了,”安以然點點頭,她現在覺得沈祭梵特別好,特別理解人,光明正大的拿着平板繼續玩,頓了下,又擡眼笑眯眯的望着他說:“那我現在就開始玩一下下?一個小時怎麼樣?我設鬧鐘,鈴聲響了我就不玩了,我保證。”
“好。”沈祭梵爽快的答應了,“累了就好好休息。”
“好好好,不累不累,沈祭梵,你太好了。”安以然張開手要抱他,沈祭梵傾身上去,讓她抱了下,安以然在他臉上親了下,笑眯眯的說:“給你的哦。”
這算是,獎勵吻吧,或者感激吻。
安以然當然知道懷孕不宜玩電腦,有輻射嘛,但適當玩玩也可以的不是?而且她看了網上很多準媽媽們都說她們當時懷孕的時候都沒怎麼避諱這些,順其自然就好了。安以然覺得她們說得很好啊,就應該順其自然嘛,心態放鬆就最好。
沈祭梵試着跟安以然談判,道:“然然,如果你能三天不下樓,我陪你玩這遊戲,每天玩一小時。如果你能一週不下樓,我就每天陪你兩小時,跟你組隊一起玩。”
安以然緩緩擡眼望着沈祭梵,眼神有些怪異。倒是沈祭梵坦然的接受她的打量。安以然抱着平板往一邊移了下,咕噥聲狐疑了句:“沈祭梵被鬼俯身了?”
“胡說什麼呢?”沈祭梵低聲笑道,這小東西,“答不答應?”
“你說的陪我玩,是看着我玩,還是你也玩?”安以然問了句。
沈祭梵攤手,道:“你想怎麼樣都可以,你若不嫌棄我比你笨,我也可以陪你玩。”
“好啊好啊,不嫌棄不嫌棄,你陪我玩吧,兩個人玩纔有意思。”安以然立馬豪氣的應着,從被子裡爬出來,給沈祭梵看:“這個,你快點進來,我先帶着你玩啊,你看我都負八千多分了,你陪我玩,你給我墊底兒,好不好?”
“好。”沈祭梵點頭,這可真是犧牲大發了,姑奶奶玩的是什麼?
QQ遊戲,對對碰。
沈祭梵覺得無傷大雅,反正都已經答應了,她玩什麼遊戲格調不格調的話還是甭提了,全都順着吧。有這前提後她能一星期不下樓,他省卻不少麻煩和擔心。
沈祭梵沒有企鵝號,安以然有個小號給他用了。登錄上去給他點開遊戲,安以然高估了沈祭梵的能力,沈祭梵是認識了不少中文字兒,可那水平絕對小學畢不了業。沈祭梵總覺得換一個地兒,那些字長不一樣,而且中文字是真的很複雜。
沈祭梵學語言算是天才了,能舉一反三嘛,學通了就不難。可中文,似乎是個大難題,徹底打擊了他的信心。
看着安以然點開的步驟,心底記下了,安以然跟他講這遊戲怎麼玩。簡單得很,小圖標上下左右都能移動,移動到一排三個及以上同意圖標的就能消除,誰先消除到一百,誰就贏了。
安以然這遊戲玩了兩三年了,別人是越玩分數越高,可她是越玩負分越多,真夠鬱悶的。跟別人玩,無疑的她就是墊底的,得找個人陪她不是?
以前拉着錢麗一起玩,可人錢麗早就不玩這類智障遊戲了,所以又剩下安以然孤軍奮戰,每次玩,都輸得一塌糊塗。覺得沈祭梵吧,他是徹徹底底的新手,總算能給她墊個底兒了。挺高興的,把沈祭梵拉進同一區的同一個房間。
“看好咯,我進八十一號房間,你趕緊的準備,很快位置就沒了的。”安以然一臉的興奮,擡眼笑眯眯的衝他說。
沈祭梵削薄的脣抿着,目光有些個耐人尋味,覺得自己這都四十歲的老男人了,竟然跟這小東西玩這玩意?得,都已經說出去的話,還能收回去不成?
兩人進了同一個房間,在練習,安以然跟他說着道具的使用,“一是自己,其他位置你那顯示是誰就是誰,藍色是對自己好的,紅色可以扔給別人,有減分的也有阻止加分的,這個笑臉是矇眼,可以拖延別人五秒鐘的時間。”
安以然一臉的認真,看得出是很把這遊戲當回事兒。沈祭梵一直沒出聲,讓他說什麼好呢?別的話還是不多說了,再多也就兩小時,就當看看她的笑臉也好。
“沈祭梵,你試試礙。”安以然說完就讓沈祭梵用給她看,當然是道具的使用了,得保證他會了才能幫到她不是?
“一是自己。”沈祭梵低聲道,安以然趕緊點頭,“對啊對啊,沈祭梵你真聰明。”
沈祭梵一陣惡寒,這不是她自己說的嗎?
安以然覺得他們不用練習了,直接開始對戰。沈祭梵洞察力強,玩這遊戲就跟長了第三隻眼似地,就只看到他在滑動鼠標連着點了,沈祭梵那是沒有聲音的,他設了靜音,這是常年用電腦的習慣。沈祭梵玩啞巴游戲,安以然那邊聲音可就熱鬧了,一會兒貓叫,一會兒狗吠,一會玩兒又是奶牛,青蛙。
沈祭梵一邊滑着鼠標一邊還能觀察小東西的表情,心裡還在合計她也不覺得吵?可謂是一心好幾用啊,眼看着就要贏了,安以然那得分還在四十二。沈祭梵就給她加分唄,減分的,矇眼的全扔給自己。
誰知道安以然忽然大聲笑了起來,笑得個前俯後仰,擡眼指着沈祭梵說:
“沈祭梵,你真笨,你怎麼把自己給蒙了?哈哈,樂死我了,太笨了……”
沈祭梵也沒解釋,等着唄,他這不是被矇眼了嘛:“再不快點,我要贏你了。”
“哦,哦,對,你等等我礙,你不準再動了哦,我要贏你。你是給我加分的,不準贏我。”安以然趕緊找,她是真找不到啊,半天才動一個,找一個戳一個。
沈祭梵等着她贏,一局結束,安以然得了六分,兩個人玩嘛,贏的得六分。
安以然笑得賊咪兮兮的,“再來再來,沈祭梵再來,你要把加分的給我哦。啊,有人進來了,沈祭梵,你要幫我,不準扔我道具,不然我跟你急。”
沈祭梵點頭,體會了一把小東西沉迷的東西,沒怎麼鬧懂,這有什麼可沉迷的。整個過程中,安以然都保持着愉悅的精神狀態裡,沈祭梵抿着脣,半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就跟他平時板着臉子一個樣兒。
有人陪着,那時間過去的就快了,兩小時的鬧鐘響了,安以然意興闌珊,擡眼望着他說:“沈祭梵,再獎勵我十分鐘好不好?”
“不好,吃中飯了。”沈祭梵語氣嚴肅的出聲,外面送餐的都來敲幾次門了,無疑她是沒聽見的,“成天就惦記着玩兒,該休息了,嗯?”
安以然手戳了下開始,沈祭梵擡手就給她手背拍去,安以然手立馬縮回去,擡眼苦哈哈的說:“再玩一下下也不行嘛?”
沈祭梵冷着臉看她:“條件是你答應下來的,你要加時間,成,那我也加時間。每天多玩五分鐘,你就多在房間呆一天。別到時候準備回京城了,你還一次都沒出去過,真要那樣,你也怪不得我,是不是?”
“啊!”安以然惱火的大叫,賭氣的關了平板扔一邊去,“沈祭梵,你太狠了!”
“爲你好,寶貝。”沈祭梵下牀,把電腦放桌上,也怕只有他纔會順着自己女人做這些荒唐事兒了。小東西自控能力差,這些壓根兒就不用指望她自己領悟。
吃了飯,睡覺,沈祭梵就是在養豬。愣是在房間裡關了一星期,安以然才呼吸到新鮮空氣。各種食補,肚子還沒圓起來呢,下巴就圓了,挺悲哀的。
不過,幸運的,妊娠反應似乎消失了一樣,只有早上有點犯惡心。
安以然一大早摸着小腹下樓了,白天街上人沒有下午和晚上熱鬧,這邊晚上能熱鬧到十二點以後,燒烤攤子那些小吃攤能擺到晚上兩點以後,每每晚上起夜上衛生間時,安以然總會感嘆,真是個不甘寂寞的城市,那麼晚了還有人。
早上空氣清新得不行,大抵也是被關在房間裡腦子被關暈了,所以一接觸空氣就興奮得不行,大抵她此刻聞到汽車尾氣都會覺得香。
安以然買了根油條和一袋豆漿往輪渡碼頭去,是的,姑娘想去鼓浪嶼上走走。
安以然心情異常輕鬆,穿的是運動的睡衣,內衣都沒穿的,也看不出任何痕跡,披着頭髮,踩着拖鞋就那麼在大街上晃。倒不至於多邋遢,沈祭梵本就是個嚴謹得苛刻的男人,即便她在房間裡不見任何人,給她準備的居家衣服都是隨時可以出門的,就是休閒服,倒是她那拖鞋,一看就是從家裡出來。
極少有人把家裡的棉拖踩到大街上的,所以這姑娘算是很有勇氣了。
安以然是真不介意這些了,她是孕婦啊,孕婦注意那麼多幹什麼?再說,這樣也很好看不是嘛?而且,這裡誰都不認識她,即便有異樣的眼神投在她身上,她也不介意,反正又不認識,幹嘛那麼在意別人的眼光礙?
安以然挺了挺半分沒有凸顯的肚子,一手拿着油條一手提着豆漿帶往輪渡去。輪渡的票制改了,去不用買船票,上了島之後,回來纔買來回的。
安以然上了船,別看大清早的,人還不少。安以然抱着一根鐵桿兒還在吸她的豆漿呢,油條已經被她幹掉了。油條沈祭梵之前不讓吃,這不,一得到自由了就吃上了,還兩呢。她也吃完了,她不承認是自己胃口大,兩個人在分擔嘛。
船開到一半的時候船上有人在租望遠鏡,用一下兩塊錢。讓大家看金門,因爲這裡已經能看到臺灣島的金門了。倒是有不少人掏錢租望遠鏡看,人轉到安以然面前,問:“小姐,要嘛?可以看到臺灣的金門,很清楚,就在那邊。”
安以然心底翻了記白眼兒,隔海相望,她每天早上拉開窗簾就能看到好不好?有什麼好稀奇的,還不就是跟這邊一樣的,也沒多出個什麼來呀。
“不要。”安以然臉撇開,兩塊錢能買兩根油條了,傻呀她?省着這錢不能明天買兩根油條吃嘛?
那人還要遊說呢:“你看大家都租了……”
“法律規定了必須每人都要嘛?”安以然直接出聲打斷了遊說的人。
那人被噎了下,漂亮女人脾氣都不好,那人笑笑,要不是看在她長得好看,他纔不說這話呢。笑了下,轉身往喊着租望遠鏡的遊客去了。
上了島安以然有些暈,這該往那邊走呢?是不是應該找個地圖啊什麼的呀?
這邊天氣非常溫和,十一月底了,可週圍的年輕姑娘們大多都還露腿呢。京城這個天兒早穿上厚毛衣厚外套了。這邊,真好!
安以然不敢往遠處走,她路癡來着,怕走遠了找不着回碼頭的路,索性在就近的海灘上坐吹海風了。豆漿喝完了,又買了一杯去冰的西瓜汁,抱着喝。
電話響了,是錢麗的,安以然就興奮了,跟錢麗:“我在廈門哦,現在在鼓浪嶼,錢麗,你在哪個學校當老師礙?我去看看你上課的地兒吧。”
錢麗聽着安以然興奮的嚷嚷聲,擡手戳了下耳膜說:“死丫頭你倒是瀟灑了,姐可累慘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騎士所有事情都架在我身上,老孃累啊!”
誰說安以然笨了?聰明得很,躲懶比誰都精,動漫社根本就走不開,她竟然還有心情跑廈門去旅遊?這得讓整天堅守在崗位上的人多受刺激?
“礙喲,你別急呀,等我回來給你放個長假唄,年假放你兩倍,怎麼樣?”安以然心情好,什麼話都好說,瞧那小眼睛笑眯眯的,心都美飛了。
“行,這話姐記住了,不說了,姐忙着呢。”錢麗給掛了,本來打電話是催她趕緊回來上班來着,結果好,人都跑遠了,再喊有什麼用?
安以然見通話結束又給錢麗去了一通,直接就問:“你之前在哪個學校上課礙?”
“廈大和理工,沒事再來電話我就把你拉黑!”錢麗“哌”一聲掛掉了。
“喔--”安以然自己拍拍胸口,又摸摸小腹,笑眯眯的說:“寶寶有沒有被阿姨嚇到呀?脾氣太不好了對不對?還是媽媽溫柔,對吧?”
水喝多了就想上廁所,又往岸上爬,找了一圈,衛生間沒找到不說還迷路了,再找不到回碼頭的路。安以然欲哭無淚,她這個白癡啊,捂着小腹自言自語說:
“寶寶啊,你可不能像媽媽呀,你一定要認路,不然走丟了多可憐礙。”
安以然膽子大了不少,大概是覺得她這有兩個人吧,心裡強大了不少。
給沈祭梵打電話,沈祭梵是看着她鬼鬼祟祟出門的,並沒有把她拽回來,畢竟關了這麼多天,再一個她身體似乎調理得不錯,就由着她。
安以然說:“沈祭梵,你在幹什麼礙?我想上廁所,但是找不到衛生間。”
沈祭梵翻動文件的大掌停頓了一秒,面色有些無奈:“問問身邊的人?”
瞧瞧,不是他不讓她一個人出門,而是她壓根兒就離不開他。這不還是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一起出門不是?
“身邊連只鳥都沒有,哪有人礙?”安以然立馬吼出來。
這話一出,經過她身邊的人都朝她瞪過去,安以然下意識的往一邊靠,好吧,她不好意思問行不行?
“你在哪,我馬上過來。”沈祭梵已經合上文件夾了,對魏崢打了個手勢,魏崢點點頭,同樣把文件交給了身邊的助理。沈祭梵出門,四個助理都是跟着的,這是方便處理公事,和最準確的接收以及傳達老總給的指令。
“我在鼓浪嶼,我也不知道具體在哪,你來找我吧,我坐在這裡不走。”安以然唉聲嘆氣的出聲,真是夠倒黴的,她好像就沒自己做好過一件事。
沈祭梵愣了下,剛還看到她在樓下吃東西,這麼快就跑鼓浪嶼去了,這小磨人精!
“嗯,等着我,別動,嗯?”沈祭梵等着她迴應,然後掛了電話,轉身對魏崢道:“即刻定位少夫人的位置。”
“是,爺。”魏崢那邊啓動衛星通訊裝置,很快確定了安以然的位置。
沈祭梵那邊坐着快艇過去的,倒是比遊輪快了幾倍。
最尷尬的就是一個人傻啦吧唧的站着等人了,感覺來來回回經過的人都在看她一樣,安以然裝得挺若無其事,等人的時間比平時要漫長几倍,不耐煩了,一電話又往沈祭梵那打去:“沈祭梵你還沒來呀?我要上廁所礙,我要尿尿!”
沈祭梵在快艇上,風颳着把電話裡的聲音吹散了不少,沈祭梵穩着身軀低聲道:“忍一忍,我馬上到了,站在那別動,或者看看周圍有沒有可以做的地方。”
安以然直接把電話掛了,煩死了,她都等多長時間了?
咳,似乎,十分鐘也沒有。
安以然翻着大白眼珠子,轉身看到另一邊有賣吃的,想吃東西,過去買了一杯豆花,這邊豆花是放糖的,豆花是冰好的,用習慣吸,涼絲絲的挺好吃。安以然買了兩杯,別說她小氣,另一杯是給沈祭梵的。
安以然手上的豆花剛喝完,轉身沈祭梵就黑着臉站在她面前,沒嚥下去順着喉嚨滑的豆花兒差點兒嗆進咽喉,咳了一下趕緊吞了,舔了下嘴巴說:
“我,那個那個,剛纔這邊真沒有人,現在纔有的嘛。”
沈祭梵扯着安以然擡手就往她屁股打了兩下,當然,對他來說就是輕輕蹭了兩下,絕對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用力打。他就是來火,低怒道:
“身體還沒好全,又吃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想下半輩子都躺牀上過?要是身體糟得不行,看我理不理你!”
安以然連連推開沈祭梵,一手摸着小腹,另一手端着給他的豆花兒,還沒見他說話了,她就捱打了。推開人自己往一邊跑,一張臉氣得通紅,她還給他買吃的了,他竟然一來就打人,多委屈不是?
眼眶都被氣紅了,咬着牙狠狠瞪着沈祭梵,“這麼多人看着,你也要打我?你什麼意思呀?我又沒有亂吃什麼,豆花又不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還給你買了。”
沈祭梵一動,安以然轉身就跑,手上的豆花兒直接就扔進了垃圾桶:
“扔掉也不給你吃!老混蛋!”
沈祭梵那腿長,三兩步就把人逮住了,提着人往僻靜的地方走,壓低聲音道:
“那些東西,你沒看到那是什麼地方弄出來的?多不衛生,你身體免疫力本來就不好,容易生病,你自己不注意着就算了,我提醒着還不對了?”
“豆花不是從豆腐裡面出來的嘛。”安以然自己擦着通紅的眼睛,就流了一滴淚而已。就是氣這個男人,好心當成驢肝肺,她也沒有吃獨食,還給他買了。
“好了好了,要吃什麼,回去讓酒店做,約克盯着他們做。”
沈祭梵介意的不是她吃的東西,而是那些東西,就說旁邊那賣豆花的小攤子吧,上面也沒個蓋子什麼的,一桶子擺着,人來人往的多少細菌灰塵掉進去?那些東西有沒有消過毒?這些小攤小點的就別提什麼衛生合格了。
安以然轉頭,扭向另一邊不搭理人。沈祭梵心裡也添堵不是,可還得哄着,這是他祖宗啊,身子不才養好了點嘛,哪能這麼糟蹋不是?
“還要不要上衛生間?”沈祭梵低聲問,安以然不吭聲,在生悶氣。
沈祭梵拉着她往外走,林蔭小道,環境很是不錯。沈祭梵拉着她往商業街走,商鋪一間挨着一間並排着,有很重的民族特色,倒是挺像雲南麗江的四方城。
這在沈祭梵眼裡就沒差,去過麗江古城就所以再看這邊就覺得眼熟了。
安以然哼哼聲嘲諷說:“不懂就別亂說好不好?雲南是白族和彝族爲主,閩南是畲族和高山族,他們衣服都不一樣好不好?”
沈祭梵垂眼看小東西,喲,肯說話了那就是消氣了,擡手揉揉她頭頂,順着她又問:“剛多喝了幾口水,想去衛生間,然然去嗎?不去就在這裡等我,嗯?”
“去呀。”安以然拉着小臉子哼聲說,她還沒去的好不好,就等他,所以都憋老半天了。
沈祭梵拉着她往衛生間走,這邊是沒有衛生間上的,得往剛纔那兒走。
從衛生間出來安以然心情又好了,她那是在噓噓的時候想通了。她這時候不能生氣不是?免得以後寶寶生出來了跟她似地小氣,還是要大方一點的嘛。
沈祭梵盯着她笑意盈盈的臉就吃不準,小東西這是又高興了?
所以啊,女人那心真是……
沈祭梵拉着她低聲問:“要去哪走走嗎?要不要買點東西回去?那邊有街,去走走?”
“你今天不忙了嘛?”安以然擡眼望着他問。
“不忙。”再忙也不能讓你這小笨蛋一個人在這島上瞎轉不是?
沈祭梵拉着她沿着海邊走,安以然就嘆息,忍不住問:“沈祭梵,你是不是來過呀?我轉好久都沒轉出來礙。”
沈祭梵笑笑,你笨唄,出聲道:“嗯,來過。”這次算不算?
“對嘛對嘛,這就是了,我說呢。”安以然聽沈祭梵那話心裡就平衡多了,沒道理大家都是第一次上島來,他熟得就跟自己家似地,而她自己轉兩圈就找不着原路了,挺過分的不是?
“風大了,冷不冷?”沈祭梵擡手摸了下她額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