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騎士誕生
舒依依習慣性翹起左邊嘴角,拉出絲不羈的笑意。這樣的笑意在男人臉上,那是不羈,而此時出現在她美豔的臉上,卻是帶了幾分灑脫和隨性。
勾脣一笑,又忍不住笑出聲,重複着某個女人說過的話“帥得一塌糊塗”,舒依依精神上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還從來沒有一次被女人誇那副皮囊不錯讓她美了這麼長時間的。心裡就窩火,這話怎麼不早說呢?
一撥額前碎髮,轉身,霍弋那隻妖孽就靠在門框上呢,妖嬈的身段兒扭出了個極具挑戰性的姿勢,瞅着舒依依轉身,霍弋那不要臉的妖孽立馬就扭開了。
“美人兒,飢渴啊,投懷送抱要不要?”霍弋腰肢兒一扭,邊往裡頭走邊剝衣服。
舒依依冷着臉斜拉着眼神冷冰冰的看向下一刻纏上來的妖孽:
“你他麼給老子滾遠點!不然,老子打爆你這隻鳥!”舒依依手上一張,一個漂亮得令人咂舌的花式閃過,手三一把硬邦邦的槍口第三了霍弋褲襠裡那玩意兒。
“嗨喲,舒變態,你還真是過了河就拆橋,怎麼地,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跟哥掰清關係?你可甭忘了當初是怎麼求我的,我事兒還沒辦完,你就想脫身?”
霍弋臉子上笑得一片陽光燦爛,眼睛裡半掩的情緒煞時寒光四起。虛合的眼皮子盯着舒依依,眼裡挑釁的神色明顯:
死變態,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你要敢中途走人撂挑子說不幹,老子他麼弄死你!
舒依依目光瞬間乍寒,瞳孔中危險的氣息立現:“霍弋,別他麼得寸進尺!”
她幫這混賬東西賺的還不夠?幾輩子也花不完,還想怎麼着?
“哥哥我還就得寸進尺了,怎麼地?”霍弋妖嬈身段一扭,一個華麗轉身,側身倒在牀上,貴妃醉酒似地一條胳膊撐在牀面,手撐着那顆漂亮的腦袋。眉眼兒朝舒依依連飛,不停的搔首弄姿,魅惑比女人更女人。
要不是他胸前平坦,誰能相信那貨是男人?
霍弋一手在牀面上輕輕敲着,笑得那叫一個淫/蕩無恥,春心蕩漾,他道:
“當我傻的呢,美人兒,你是瞅見那隻笨兔子單身了,沒有那位爺霸着,你那心就嘭嘭跳,開始歡脫了吧。當初留着褲襠裡那玩意也是爲今天準備的,我說的有沒有錯?可惜了,你就算子孫根兒還在,你能發禽把那隻笨兔子撲倒麼?我保管你一亮出那玩意,那隻笨兔子會嚇死去。”
霍弋眉眼兒撒了滿屋,擡眼望天花板,一手撩起臉側的髮絲,動作陰柔之極,若是好那一口兒的早就把持不住。可不好那一口兒的,只會覺得無比噁心。
“別他麼異想天開了,那位爺她都不要,她會要你?不是我貶低你,美人兒,你連那位爺的零頭都趕不上,你還癡心妄想些啥呢?別一瞅見那隻笨豬自己腦子就不靈光了,你認爲她能跟怎麼着?你用什麼身份跟她處?人家是良家婦女,是要過日子的,你連自己從哪蹦出來的都不知道,你怎麼跟人家過日子?”
霍弋笑得無害極了,可那話,卻是夠刺人的,簡直一針見血。
霍弋擺了擺身子,繼續道:“崩生氣啊美人兒,你拎不清現實得我給你掰扯掰扯啊。別到時候頭腦一膨脹,就啥也不顧的往上衝,沒準兒到那時候命都沒了。”
舒依依撩了下長髮,穿着鞋走出去了,牀上那隻妖孽她是徹底的視若無睹。
她又不是沒腦子,能不清楚自己的情況?每一步都看得清清楚楚,這是事實,自己清楚就夠了,要被別人這麼赤條條的說出來,那感覺可不是那麼好。
舒依依到約定的地方時候,安以然和錢麗已經先到了。
舒依依抱歉的說了幾句就坐下,安以然遞了張照片給舒依依看:
“麗麗的女兒,可愛吧?”以前她是喜歡孩子,可沒有現在這麼喜歡,大概也是因爲家裡有個小不點兒的原因。越來越感覺,身邊有個小孩子在,真好。
“呃……”舒依依沒料到一坐下身安以然就問了這麼一句,順帶給了一眼兒,還行吧,小孩子不都長那樣嘛?
舒依依看z國人,不熟悉的大抵就跟z國人看西方人一樣,覺得人長得都一個樣。
錢麗翻了下眼皮子,說:“行了,笨妞兒,沒瞧見這位姐姐神色勉強嗎?”
錢麗覺得無所謂啊,有的人,他就是不喜歡小孩子啊,所以這茬兒她並沒放在心上。拉了下安以然,讓她談工作就正經點,別因爲很熟就吊兒郎當。
安以然笑了下,收回手機,說:“要吃點什麼,你來點吧,今天我請客。”
“喲,這倒是稀奇了。”舒依依笑了聲,她印象裡安姑娘就是一副小家子氣的德行吧,今兒竟然大方了一次。
安以然聽着舒依依這話,不怎麼高興,笑哼道:“礙,你那話好像我多摳似地。”
“不是這樣嗎?”舒依依一雙妙目擡眼看着安以然,她平時不就那樣兒嘛。
“不是不是,我很大方的好不好?我那天說了呀,請你吃飯嘛,你隨便點吧,說了我請客不會反悔的。”她好歹也是有存款的人。
舒依依沒說話,認真點餐,其實吧,菜譜上的字她一個不認識,就在看圖片了。倒是後面的甜點冷飲類有中英對譯,舒依依看了良久,才點了三份冰淇淋,完了後菜譜放一邊,讓她們做主。
安以然和錢麗坐在同一邊,兩人在小聲說着點什麼菜,低低交流着。那是一種親暱的狀態,是真正親近的人才會流露而出的樣子。舒依依看着面前兩顆時不時碰在一起的頭顱,心裡在合計着,要是能跟姑娘這麼親近,那也值了。
“你點好了嗎?”安以然忽然擡眼看向舒依依問,對上舒依依莫名其妙的眼神,安以然愣了愣,又笑着說:“礙喲,怎麼那樣看我們礙?”
舒依依只笑,沒出聲,安以然把菜譜合上,另一邊錢麗在點菜。安以然問舒依依:“你不是說你哥哥會來嗎?他又不來了?”
“過會兒,他忙,事情忙完後會過來打一頭的。”舒依依笑道,又想起她說的“帥得一塌糊塗”那話了,下意識就翹起了脣角,看起來挺高興。
服務員送來冰水,安以然把冰水往舒依依面前推,笑着說:“依依姐,我們是朋友我才這麼說的,你要投資我們的動漫工作室,不一定會有盈利哦?你也知道,我對這些不太懂,但是,我跟你保證,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做好的。”
安以然正說得信誓旦旦,腳下錢麗給了她一腳,安以然痛呼了聲,搭在桌面上的手肘滑開了下,下巴都差點磕上面。
錢麗當下側目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兒,你是白癡還是傻啊,要讓人心甘情願的掏腰包,你當然得可勁兒吹噓咱的實力啊,你得讓人家相信咱們經營的工作室成立之後,是百分百能盈利,並且還要保證給對方反饋多少的利。誰跟你這傻大帽兒似地,一上來就貶低自己。你自己都不自信,還怎麼讓人家掏腰包?
安以然挺爲難的看着錢麗,她當然知道這道理,可舒依依,這畢竟是朋友嘛,而且她跟舒默還那麼熟,當初舒默對她也不錯。這樣去坑他妹妹,多不好?
“沒事兒,你說投多少,回頭我給划過來就成,反正拿錢的人是我哥。”舒依依那就是個人精,還能看不懂對面兩女人私底下在眉來眼去什麼?
“哈?是舒默呀?那,”安以然想說,那就更得把話說明白了,要是到時候舒變態找上她來興師問罪了,那她該怎麼交代?笑道:“嗯,不然,你先投一點兒,到正式運營之後,開始步入軌道看情況你再投一點?”
“都可以。”舒依依笑道,她那樣子,是真心完全不放在眼裡。
錢麗看着舒依依,忽然湊近說:“美女,眼睛在哪家醫院做的?開了眼頭,拉了眼尾吧,這雙眼皮也是割的吧,睫毛是種的吧……”
安以然那是在談正事啊,誰料到錢麗會忽然間湊近舒依依說這些話?驚了老大一跳,趕緊轉身伸手捂住錢麗那嘴,轉頭衝舒依依乾笑道:
“那個,麗麗開玩笑呢,你別介意哈,她那意思是說你漂亮得不像真人。”
“是做的,她沒說錯。”舒依依倒是坦然,確實是做的,她從來也沒想隱瞞什麼。
“啊哈?”輪到安以然吃驚了,眼皮子往上一翻,脫口而出說:“舒變態很美呀,你怎麼會是做的?”她那意思是,親兄妹,能差到哪去?萬不需要到整容吧?
舒依依目光暗幽幽的看着安以然,安以然話出口就意識到說錯話了,擡手手心蓋了下嘴巴。舒變態那稱呼當着他本人面可以喊,可不能在他不在場那麼喊,這背後說人的嫌疑太重了,又在對面坐的是他妹妹的情況下。
“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微整形嘛,現在挺流行的,是很健康的美容啊,呵呵……”笑得那叫一個幹,“那個,冒昧問一句,你哥,舒默是不是整過容?”
舒依依搖頭,心裡感慨了句:女人,真是天生八卦。
“哦,那就好那就好。”安以然安慰了下小心臟,不然,她是真接受不了,湊近舒依依跟前說:
“悄悄告訴你哦,你別跟你哥說,他是我見過的人中,最帥的一個。”論無關精緻度來說,舒默那張臉是真心到了完美的程度。霍弋也美,但霍弋偏陰柔。
“你前夫呢?”舒依依脫口而出,心裡不淡定了,舒默排第一?
“……”安以然被舒依依那問話給噎了下,“他,不能用帥去形容,礙,吃飯吃飯了,我好餓呀。麗麗,你是不是又要打電話問你們家多多吃飯了沒呀?”
安以然臉上的不自然瞬間散開,直接岔開話題轉向錢麗笑着問。
沒來由的,不經意提起他時,她心裡還是會疼一下,像被針扎一樣的刺痛。
“是啊,我得問下琴姐,多多現在在做什麼。”錢麗對安以然的表現倒是司空見慣了,唉,女人嘛,在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後,免不了的會強裝堅強。
就跟她當初一樣,一個人帶孩子,一個人生活。女人風光的背後,勢必會有一段滄鋪成。如同化繭成蝶一般,沒有過程,沒有經歷,怎能美麗?
安以然轉頭看餐點上來了沒,側臉時眼眶紅了。狠狠嚥下心裡忽然溶出來的苦淚,告訴自己,晚上回去蓋着被子怎麼哭都行,千萬不能在朋友面前丟臉。她已經走出來了,離婚並沒有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所以,她不應該流淚,她該微笑。
錢麗那邊接通電話,叮囑錢多多晚上睡覺前要刷牙,小女孩兒一直嚷嚷着想媽媽,讓錢麗快點回去。錢麗那邊哄着女兒,然後把電話給安以然,讓錢多多跟阿姨打招呼。安以然聽見小孩子的聲音,臉上笑容就回來了。
舒依依就像個看戲的,仔細看着安以然的一言一行,連眨眼的速度都沒放過。
以前是真不知道這小姑奶奶還有懂事的一面,那時候她除了折騰,還是折騰,他們幾人,誰不煩死了這姑娘?她的優缺點是都無理取鬧,反正在她身上,爺身邊的人是沒看到任何長處。
倒是這段時間,安姑娘獨自垂淚,挺直了脊背微笑的樣子讓她詫異了。
或許,姑娘本身不差,只是那位爺光芒太甚,直接將她那些優點給蓋過了。爺需要你那點兒堅強嗎?需要你那點兒本事嗎?需要你那點兒善良嗎?不需要。
所以,他們眼裡,曾經那位爺身邊的姑娘,是真的一無是處。
也是,就連魏老大那樣的人中龍鳳,在那位爺面前不同樣被反襯得平平無奇?這麼一想,倒是令舒依依豁然開朗了。
安以然跟錢多多竟然還聊上了,安以然問錢多多現在做什麼,小朋友說剛看完動畫片兒。安以然就問,什麼動畫片兒啊。小朋友就答唄,光頭強。結果安以然竟然還知道,《熊出沒》嘛,兩人一問一答,聊得甚是歡暢。
這給錢麗都愣了,餐點全都上齊了,兩位美人都吃上好一會子了安以然那還在掰呢。錢麗忍了好久,忍無可忍,伸手把手機給搶了回來,對着電話說:
“多多,阿姨吃飯了,明天在聊。”直接掛斷,安以然伸手搶沒搶到,惱怒的看着錢麗說:“你怎麼這樣礙?我們正說得高興呢?”
錢麗喝了口飲料,放下筷子看着安以然說:“講大半小時了,我長途加漫遊,電話費你給報銷?”特不屑的看了眼安以然小聲哼了句:“你也好意思,錢多多才四歲,你就跟她智商一樣了,也只能跟幾歲大的娃兒聊得起勁。”
她竟然還聊上了?這思維到底是怎麼對接上的?錢麗平時在家帶孩子的時候,有時候是真想發火,可錢多多那麼點兒大,跟她說道理顯然不管用啊。小孩子的想法有時候大人就是沒法兒去理解,所以錢麗覺得這笨妞兒是奇葩啊。
安以然翻着小白眼兒不理會錢麗,多多都四歲了,四歲的孩子也懂很多了好吧?錢麗那就是瞧不上小孩子唄。他們家的小安綿才兩歲,她都能溝通無障礙,更別說四歲的錢多多小朋友了。
轉頭看向優雅用餐的舒依依說:“依依姐,麗麗是嫉妒我礙。”
“……”舒依依擡眼看了眼安以然,沒說話,她也是此刻纔有那麼一絲明白,原來女人的世界是這樣的,原來女人之間相處,是這樣的。
反正舒依依那心裡此刻是掀翻了幾層高的浪潮,她曾經的生活,就是驚恐駭人的血雨腥風,哪來的友情,哪來的溫情?哪來的家長裡短?哪來的這些小破事兒?
這一年多兩年的時間裡,舒依依有種錯覺,曾經的一切,只記憶碎片出了問題,現在回想,曾經那些槍林彈雨的畫面蒼白得像黑白電影的膠片一樣,像夢一場。
安以然衝舒依依笑笑,發現舒依依其實性格挺冷的,很少說話。
用完了餐錢麗拉着安以然去逛商場,她好幾年沒回京城了,難得回來一趟,得給她女兒帶點東西回去。安以然無所謂啊,可這不還有個舒依依嘛。
“依依姐,我們一起去逛逛吧?”安以然發出邀請,本以爲拒絕來着,誰知道舒依依竟然答應了。
安以然當然高興了,多一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吧。錢麗更是無所謂,錢麗那性子本就隨性得很,不管天塌地陷了,她依然自我。
三個女人一起,吃了飯當然首選逛街了,那不成去酒吧把幾個帥哥玩?
舒依依覺得自己也挺奇葩的,要不是想看看女人都是怎麼樣生活的,她會逛街?這名詞會出現在她生命裡?
安以然是開車出來的,那是安家的那部車,錢麗上的駕駛座。安以然那車技,錢麗是領教了,爲了自己的人生安全,堅決不讓安以然開車。
安以然站在路邊沒有很快就上車,舒依依在後面講電話。掛了電話走過來說她哥到了,問安以然要不要見一下,她哥這馬上又要走了。
“當然要見啊,我還得感謝他呢。”安以然當即出聲說。
舒依依看着安以然,她臉上的表情令她喜憂參半,舒默在她心裡,還是有點位置吧?
沒等多久,霍弋開着車過來了,霍弋從車上下來,靠在車身上擺了個妖嬈的姿勢。車後座推門下來個男人,身形修長,一身黑色衣服把人襯得特別遊行。
舒依依之前問安以然她前夫如何,那個男人確實不能用帥去形容,那樣的氣勢和挺闊的身形除了霸氣沒有別的。安以然是下意識就撇開了他,而舒默,那人是怎麼看怎麼令人賞心悅目,是個非常清俊,如風一樣的男子。
舒默跟齊風有得一比,但齊風爲人更溫和,舒默屬於亦正亦邪那種,那眼神兒令人害怕,就像毒蛇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舒默……”安以然看人出來,朝那邊跑了幾步,舒依依身後拉了一把。安以然回頭看着舒依依,目光很是莫名,臉上是剛纔養起來的笑意。
霍弋靠在車前方,嘴角的笑意有些深不可測,回頭看了眼站在車子另一邊並沒有打算上前的舒默,又轉頭看向安以然,接着再把目光投向舒依依,並沒有說話。
“依依姐,怎麼了?”安以然不解的問舒依依,舒依依鬆手,聳了下肩,示意沒事,讓她過去。
安以然笑笑,然後朝舒默跑過去。結果又被霍弋帶了一把,笑道:
“笨兔子,別靠太近,小心那變態給你‘驚喜’你扛不住。”
安以然愣了下,想起舒默倒騰那些玩意,又停住了,沒走過去。就望着舒默,兩人中間隔了輛厚重的越野車,安以然墊了墊腳,望着對面的舒默笑着說:
“都不知道真的還能見到你礙,那個,謝謝你。我之前借了你的錢,還沒還你呢,你又給我投資。本來想請你吃飯來着,可你似乎很忙呀。”
舒默只是笑,沒出聲,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半生不熟的感覺。安以然覺得舒默變得有些奇怪,也不損她了,也不開玩笑了,像個風度翩翩的紳士一樣站在那。
安以然自己挺尷尬的,說了幾句然後就自己找臺階下:
“那個,你要是很忙的話,那就去忙吧,謝謝你特意過來,再見。”
“再見。”舒默倒是爽快,甩兩字兒後直接坐進車裡了,似乎很迫不及待。
那動作讓安以然有些受傷,抓了下頭髮,想了下當初找他做假證的事。想着是不是後來他受了罰,所以今天再見到她,纔會那樣?
那種親暱感沒有了,她清清楚楚感覺到舒默身上的陌生。
霍弋看向上面的舒依依,問:“美人兒,今兒想夜不歸宿還是怎麼地?”
安以然聽見霍弋那話,趕緊回過神來,揚起笑意說:“依依姐跟我們去逛街,霍弋,可以吧?你們家應該沒有門禁吧,你放心,我們不會玩到很晚的。”
“準了準了。”霍弋嘴上應着,心裡卻哼了聲兒,她是巴不得呢。
安以然挺高興,微微附身對着車裡面的舒默擺了下手,然後轉身極其自然的抱着舒依依的胳膊往前拖,邊說:“走吧走吧,霍弋允許了,我們可以隨便逛。”
舒依依身軀有些僵,被安以然推進了車裡,後面的霍弋的車在安以然她們的車開走之後才離開。錢麗回頭看了眼安以然說:“那人誰啊?”
錢麗是不認識舒默他們的,她走的時候,這些人跟安以然都還不熟識。
“一個朋友,那個,霍弋,長得比女人還美的那個,就是依依姐的男人。”安以然嘿嘿直樂,笑着介紹,轉頭問舒依依說:“是吧,依依姐?”
霍弋說孩子都有了,她在否認也是枉然。不過舒依依並沒有聽見安以然在問她什麼,她還在上頭飄着呢。被安以然靠近,這纔回過神來,勉強應了聲,“嗯。”
安以然透着樂,前面錢麗看了眼後視鏡,忍不住說“兩都是妖孽。”
不過誰是誰跟她無關,給扔錢就行了,車子往新華都商業廣場開去。這邊安以然特別熟,她之前的公司就搬遷在這裡,後來的買的單身公爵也在這裡。
逛了一大晚上,錢麗和安以然都還神采奕奕,倒是舒依依難得的出現倦色了。看着前面精神倍兒好的兩女人,舒依依狠狠的唸了句,天殺的,她穿得是高跟鞋!
他麼女人何苦爲難女人自己?舒依依覺得做出第一雙高跟鞋的一定是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抱着想報復女人的想法創造出來的,這玩意哪裡是人穿的?
最後走出商場時,兩人都手裡都沒買什麼,這纔是讓舒依依服氣的。你不買那你看個什麼勁兒?好歹花了這麼多時間,一點東西都不帶,不覺得很虧?
女人那想法兒吧,真是別指望能理解。
“依依姐,我們送你回去吧。”安以然在拉着舒依依親近的說。
今晚這麼一過,倒是跟舒依依拉近了不少關係。她發現舒依依這人也不是那麼難相處,逛街,看到有趣的東西當然會希望身邊人蔘與不是?舒依依非常給面子,問她什麼她都說得挺認真。而且安以然發現舒依依知道的東西很多,很多深層次的東西都懂。比如某個品牌背後的故事,某個設計者的用意,或者什麼別的。
舒依依謝過了,因爲她已經叫了霍弋。
安以然和錢麗等着霍弋的車開過來後才離開,巧的是霍弋車裡,舒默還在呢,安以然都看到了當然會打個招呼,笑眯眯的招招手,也不管舒默是看到沒看到。
等着安以然她們離開,舒默拉開車門,坐進去的同時一腳給舒默踹了過去,怒道:
“你他麼是啞巴嗎?哼都不哼一聲兒,沒聽到人跟你打招呼?”
霍弋吐了口漂亮的眼圈兒,出聲道:“發那麼大的火幹什麼?小心打壞了那張臉。”
舒依依臉上表情有幾分猙獰,扯了霍弋一把,“起開。”
霍弋解了安全帶,側身跨副駕,舒依依直接擠進前面,落座在駕駛座上,安全帶一系上,車子下一刻就飆了出來,這同時伴隨着霍弋一身怒罵:“你他麼變態!”
車子直接衝上了高架橋,那速度直趕火箭。開車的人爽死,坐車的人嚇死。
二十分鐘後,車子總算在僻靜的國道上剎下來。一停車舒依依就甩車門下車了,停了好大會兒霍弋慘白的臉色才漸漸有了人氣。提了口氣,然後下車。後面車裡的人推開車門,連滾帶爬的走到路邊,大吐特吐。
舒依依聽見聲音,厭惡的哼了聲,大步往前走,“瞧那點兒熊樣兒!”
霍弋腦袋還有些犯暈,甩了兩下,在舒默身後站着,樂呵道:“得,就你牛氣,再牛氣還得要人頂那張臉晃悠,有本事你自己去頂啊。”
舒依依心裡憋氣,轉身捏着拳頭就衝向了霍弋,霍弋被打得節節敗退。邊哭爹告姥姥的,邊還手。舒依依下手可不輕,打的就是你,要不是這混賬,她如今能成這副樣子?拳拳猛烈進攻,打得霍弋無從招架,只能抱頭鼠竄喊饒命。
舒依依一拳砸向霍弋那隻漂亮的桃花眼纔算收手,惡氣出了,人感覺神清氣爽。
“幹他姥姥的!”霍弋擡手擦了一把嘴角的血,眼睛脹痛得不行,不知道會不會瞎了。狠狠唸了句:“舒變態,給老子等着!”
車子開回了霍弋的會所,舒依依摔門回屋了。衝了個澡出來,通差敲門請她,舔着笑道:“依依小姐,美洲那批貨送來了,老大請您去驗貨。”
“嗯。”舒依依換了衣服開門走出去。
然而一出房門,一陣煙霧給噴過去,舒依依伸手揮開時頭上罩了個麻袋下來。緊跟着一二十根棍棒相加,就跟舂米似地狠狠落在舒依依身上。
舒依依反抗了兩下,不動了,任打。霍弋那隻妖孽挑着笑在走廊一邊瞅着,心裡那叫個痛快:你個死變態,讓你還敢打老子,再對老子逞兇,老子弄死你!
“誰那麼大膽子敢在我門外行兇?”霍弋撥了下頭髮,搖搖擺擺的走過去,提着聲兒吼了句,那也是瞅着打得差不多了,不能真給弄死了不是?
一裙子一聽老大發話了,立馬一窩蜂的跑開了。
霍弋站在舒依依身邊,擡腳給踢了兩下:“這是誰呢這是?是不是想投我們家美人兒的東西,被我兄弟們發現了啊?我瞅瞅誰那麼大膽子……”
霍弋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連演一下都懶得,拙劣得令人憎恨。
蹲下身,扯開了袋子,看見舒依依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被打得鼻青臉腫,傷痕明顯時,目光抖了下,卻笑得開心得很,樂呵呵道:
“喲,喲喲,這,大美人兒,您今兒這又是在玩什麼呢?打人不解氣,合着這被人打才能給你解氣?怎麼着,爽不?”霍弋伸手戳了下舒依依臉上的傷痕,調笑道:“嘖嘖,可惜了這張昂貴的小臉啊,你也太不珍惜了。要傷藥不?哦哦,對了,我可是聽說暗衛營裡的人都是鐵打的,除非要死了,否則絕不用藥,是吧?”
霍弋嘿嘿笑了兩聲,拍着舒依依的臉,道:“美人兒,那你就挺着吧。”
起身扭着小腰兒走了:跟老子鬥?弄不死你!
舒依依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一腳踹開了地上的黑麻袋子,唾了口血,眼底陰狠的目光直現,不動聲色的扯了扯衣服,表情極其淡漠。
霍弋就知道那點兒傷對舒依依來說小菜一碟兒,聽說美人兒當初可是受過切腹極刑的,那都沒死,挨急悶棍有什麼大不了的?
轉身,靠在牆上看着爬起來的舒依依,笑道:“對了,舒變態,甭想着在我生意上動手腳,你要敢對我報復,我就加倍的報復那隻笨兔子。”
舒依依眼神瞬間陰冷,冷刀子似的射向霍弋,“你要敢動她半分,我保證你活不過一個對日!”
“喲呵,口氣倒不小。”霍弋嫵媚的撩了撩髮絲,就還沒有他怕過的事兒!
“你以爲那位爺是真放手了?爺那麼做不過是讓她避免大位之爭時受到牽連。就算爺不會連任家主,你以爲就憑你這隻井底之蛙就能跟他抗衡?不相信你就動一動安姑娘試試,看你有多少個本事跟爺對抗。”舒依依冷笑道,看霍弋那目光就跟看白癡似地,譏諷他的狂妄自大。
霍弋倒是愣了下,心裡還是警覺的,不過嘴上哪肯認輸啊,笑道:
“說得跟神似地,你們家爺那麼厲害,怎麼着,老子也不止一次拔老虎鬚了,這不照樣活得好好的?也沒見他有什麼大動作的掃蕩啊。”
“爺那是沒把你放在眼裡,你,還不夠格!”舒依依冷笑了聲,不希得說這些,跟一個無知井底蛙說這些,那不白搭嘛?
她那話可有誇大的?只有不及的。暗衛營裡,像舒默這類的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如今更是能人倍出,四大暗衛能不能排得上號都不一定。她這點本事,那位爺都不屑得看,可到霍弋這裡,卻被稀罕得跟寶貝似的。
霍弋那廝要不是想盡千方百計要留下她,給他效力,能鞍前馬後的跟着?
舒依依甩了個清冷的背影進了屋,霍弋在舒依依進門後臉上笑撤了下去,唾了聲兒,哼道:“人家爺都不稀罕你,你還在這給人辯解,有意思?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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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然已經收購了藍鷹,連同買斷了藍鷹工作室之前創作的幾步長篇漫畫版權。
安以然是想做成漫畫雜誌社,先做月刊,但這期間竟然有書商看中了她的名卡,想出漫畫連載本。正因爲有書商找上門,這才啓發了安以然自己做的決心了。
給別人出,不如自己出。藍鷹工作室有固定畫手十餘人,其餘的有不少流動性非常大的人。登記有五十幾人,但都不是固定的畫手。
這是個令人頭疼的事情,要做雜誌,做雜誌身後就必定有固定的畫手。就跟一般時尚,新聞雜誌社一樣,得有固定的撰稿人,才能保證每月每刊的內容。
讓流動的畫手留下來死心塌地爲漫畫社工作,就得拿出實際行動。
其實跟公司裡一樣,員工爲什麼入職不久又離職,不停的進進出出,無非都是同樣的原來一,待遇不夠。總有入職後發現在這裡工作,還不如去另一家,活得的酬勞或許更多。
安以然查看着藍鷹工作室每個畫手的交稿量和價目表,不少中途加入一部漫畫作品的畫手沒有幾個堅持過兩個月,再有,中途加入的,在交稿量和質量上來說,都相對較差,這些,要麼自己請退,要麼被請退,這是流動性大的最大原因。
安以然把一些問題一一記錄下來,又翻看了之前人交上來的底稿。
她還是想自己挑人,無論是走了的,或是還在漫畫社裡的,只要得好,作品好的她都一一記下來,在挑好了人之後,她自己親自聯繫。當然,想要求得人才,勢必得拿出誠意來。待遇,自然不能少。
安以然做的最大的改革就是給底薪,所有本畫手都要籤合約,這是相對一般鬆鬆垮垮的工作室來說更爲嚴謹,更有保障性的做法。
就安以然開出的底薪就夠保障人基本生活了,這點確實很吸引人。
然後就是畫多少得多少,每個人的價格都重新訂,並且公開公正,這就避免了工作室時領導一手包攬的漏洞。
在哪工作,職工都怕自己的勞動成果被人竊取,或者被上司頂替。所以這一條,給所有人吃了顆安心丸。條列一出,得到所有人擁護。
用高新留下人才,這招是學當初安以欣的,不得不佩服安以欣的明智。畫手們都確定下來後,安以然開始着手走一個漫畫社該走的流程,部門主管,編輯,親自挑選任命。全都各歸其位後,漫畫社的開始如火如荼的進展起來了。
半年過去
騎士漫畫社已經步入正軌,漫畫期刊銷量持續看漲。
這時候,有動漫製片公司看上了安以然的《名卡奇遇記》,想把這部漫畫改編成熱血動漫。安以然等的就是這個契機,所以二話沒說直接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