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207,陰晴不定的男人
沈祭梵回來就去了伯爵夫人的公館,這還是沈祭梵這麼多年來頭一次過去。
伯爵夫人當初是多凌厲的貴族女人?敢呵斥卡洛斯國王,敢與丈夫對立,這麼強勢犀利的貴族夫人,何曾見過她紅眼哭泣?沈祭梵也吃了一驚,母親是怎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在門口站了站,沒說任何話,轉身走了。
“艾瑞斯……”伯爵夫人擡眼捉到了沈祭梵的一抹背影,急忙跟了出去。
沈祭梵停下來,側身看着母親。
伯爵夫人何等聰明?無論保養得再好,外表看起來多令人羨慕,可到底是上了年紀。這個年歲的人還需要什麼凌厲?像伯爵公一般,只能令人厭惡。聰明的就該收斂勢力,只有弱勢羣體纔會被同情。她一個老太太,兒子被女人搶了,她還不可憐?還要裝什麼堅強凌厲?現在得讓她的好兒子看看,是誰在仗勢欺人。
不就是會裝可憐博同情麼,誰不會?爲老不尊又怎麼樣?兒子是她的,她自己不爭取,難道就由着自己兒子被個小狐狸精迷得團團轉?
艾瑞斯說將考慮公爵夫人位置的話,可着事情是在這裡等着她呢。她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一手扶起來的兒子放棄唾手可得的一切,而跟個女人遠走他方。怪不得兒子無心在歸攏權貴,白白放棄伯恩公爵府的助力。
現在伯爵夫人算是明白了,兒子哪裡是放棄一個伯恩公爵府的勢力,他是放棄整個家族,退路都已經準備好了。要不是她忽然心血來潮查看艾瑞斯這邊公司的營運情況,她還不知道兒子已經把逐漸把公司和分部遷移到了東南亞。
所有的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中往東南亞轉移,這是爲什麼?是想在大選之日徹底與婭赫家族斷絕關係?與王室斷絕關係?
她的好兒子,竟然如此胸無大志,被個女人左右,一帶神話就此隕落,她不甘心。
“您說。”沈祭梵頓了下,低聲開口。
到底是他的母親,是少了從小在身邊培養而成的親暱感,可他從來沒有忘記當初夫人是付出了什麼樣的努力才讓他離開無人島。生命是她給的,第二個人生也是她給的。可以說,是這位他沒有感受到絲毫母愛的母親成就了現在的他,這份恩情,將與賜予他生命的恩情同在,他的感激,是讓自己做到更強,更好。
伯爵夫人如同一位受了莫大委屈的可憐老嫗,張張嘴,良久沒說出一句話來。
這般樣子,令沈祭梵無意識的皺緊了眉頭。微微轉開頭,不該是這樣的,不應該這樣。他的母親,有着比他不弱絲毫的能力和權勢,怎麼會像普通婦人一樣淚流滿面?可憐……
可憐?這就不該出現在堂堂伯爵夫人身上。
沈祭梵再度看向伯爵夫人,竟然,有一瞬間發現這位美麗高貴的貴族夫人有一些蒼老了,抹淚的動作,竟然有一絲老態。
沈祭梵按了下眉心,是他忽略了什麼?小東西總說他老,他確實不再年輕了,而他都如此蒼涼,他的母親又何曾一直停留在二十年前?
是的,他忽略了這位夫人,這麼年來,他看到的,依然是二十年前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樣子,那般氣勢凌人,那般高不可攀,那般華貴冷豔。二十年過去了,他竟然一次都沒有更新這位貴夫人容貌,氣質和漸漸收斂的盛氣凌人。
人都會老去,當初驟然出現在他面前的貴族夫人,同樣會老去。
此刻的夫人,似乎,讓沈祭梵感受到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情感。親情,來自母親對自己的親情。並不是夫人曾經對自己不夠好,是他心態冷硬,遇強則強,從來沒有將母親的關愛放在眼裡,更沒有把這位貴族夫人當成真正的母親看待。
“沒事……”伯爵夫人強忍着酸澀出口,吸了口氣,艱難的維持着自己已經狼狽不堪的高貴形象。可似乎,真的很勉強,一出口,就哽咽了。
沈祭梵靜靜等着伯爵夫人的話,目光隱晦不明。伯爵夫人吸了口氣,良久纔出聲道:“沒什麼事,你這是第一次來這邊吧?我就是心裡高興,沒別的。”
沈祭梵點點頭,站了會兒伯爵夫人沒在出聲,沈祭梵道:“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伯爵夫人看着兒子轉身離開,當即又出聲喊了句:“艾瑞斯,等等。”
沈祭梵微微側身,目光很平靜的落在伯爵夫人身上,伯爵夫人張了張口,道:
“別爲難安安,這孩子,以前受了不少的苦,難得安定下來,好好對她。”
沈祭梵點頭,不帶留戀的轉身離開。
伯爵夫人心裡沒底,到底艾瑞斯心裡是怎麼想的?似乎她剛纔的表現對他來說,有點不痛不癢,她是半點沒猜出艾瑞斯的心思。
沈祭梵進了主樓,莎爾姐妹正好從主樓這麼巡視過去,沈祭梵叫住了兩人,低聲問道:“夫人調查了少夫人的事?”
“是的,公爵大人。”莎爾姐妹倒是半點沒隱瞞,直接說了。
沈祭梵點頭,擺手讓兩人繼續巡視,他自己進了主樓。夫人調查小東西,這點是在沈祭梵意料之中,可沒想到夫人會是這樣的態度,竟然沒有伺機爲難小東西,反而比以前更待見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今天少夫人那麼對夫人,可夫人卻忍下了,還警告我們不要亂說,以免傳到公爵大人耳朵裡。以前夫人不是很不喜歡少夫人嗎,夫人爲什麼忽然一反常態了?”
“這事你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莎爾姐姐說的,說是夫人可憐少夫人的過去,夫人雖然出聲王室,可似乎曾經也受過苦,大概是少夫人的經歷讓夫人想起了自己的曾經吧。而且少夫人已經是公爵夫人了,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所以夫人才改變對少夫人的看法。這些事,夫人是不會告訴少夫人的。”
“爲什麼?”第三個女聲插了句話進來。
“因爲少夫人不會領情啊,少夫人那性格……呸呸,我什麼都沒說啊,你們可別轉身就說了出去,說我怎麼詆譭少夫人了,我可不想被趕出公爵府。”
“怎麼會啊?你快說吧,平時不敢說半句,現在又沒人,你怕什麼?你還信不過我們嗎?我們又不會亂說出去,再說了,公爵府的人,誰私底下沒在說少夫人?”
“好了好了,我可先申明,這不是我說的,我都是聽廚房的人說的。少夫人出身不好,自尊心又高,所以總一副對我們亞赫家族無所謂的樣子,把自己撇得遠遠的。她以爲這麼說,別人就不會覺得她是貪慕權貴了,她這是假清高啊。都已經嫁進婭赫家族,當了高高在上的公爵夫人了,還裝什麼裝啊?難道撇開公爵夫人的身份她就不是我們公爵大人的妻子了嗎?真是可笑。”
“……你也別說得這麼難聽,我看少夫人不像是裝的。”
“少夫人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就因爲那點自尊心唄,假清高。夫人是不喜歡少夫人,一開始就是。可夫人是爲了不讓公爵大人難做,一直在勉強自己對少夫人好,還低聲下氣的討好少夫人,你們以爲夫人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公爵大人。”
“……”安靜了會兒,另一個出聲:“這個,我們似乎也不好說,主人的事……”
“我也不是說少夫人怎麼不好了,就是爲夫人覺得不值。因爲我是夫人房裡的,你們肯定會認爲是我偏幫夫人說話,可這就是事實。夫人對少夫人好,可少夫人卻一心以爲夫人要加害她。這不可笑嗎?”
“說起這個我也覺得奇怪,少夫人還真是挺過分的,夫人讓廚房做的東西,親自送過去,可夫人一轉身,少夫人就把東西扔了,這多過分?好歹也是當婆婆的親自爲兒媳準備的吧,怎麼能那樣呢?”
“聽說在Z國的時候,雅拉曾經在少夫人的湯裡下了藥,少夫人就認爲那是夫人指使的,一直記恨上了。可我們夫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件事,莫名其妙就被人恨上了。現在對少夫人再好,少夫人都不領情,覺得我們夫人惺惺作態。”
“少夫人也確實過分了,像今天的事,我從來沒見過夫人那麼委屈,你們見過夫人哭嗎?少夫人把夫人都氣哭了,今天下午到晚上一直在房間裡沒出來。”
“被氣着了,要是換個人,夫人早就把人處置了,可少夫人……”
“是啊,這裡是公爵府,到底還是公爵大人說了算。公爵大人還以爲少夫人多委屈,其實受委屈的一直是我們夫人啊。這件事就算說出來,公爵大人也不會相信是少夫人欺負了我們夫人,大人一定是偏向少夫人的。”
“誰讓夫人以前那麼厲害了?別說公爵大人不相信,就是我們,要不是親眼看到,也不會相信曾經那麼傳奇的伯爵夫人如今會被兒媳欺負啊。”
“我不參合了,夫人和少夫人的事,我們只是下人,還是不要多說,今晚上誰當班啊?會所和公館那邊是誰……”
“……”
廊中沒多久就安靜下來,沈祭梵在原地仍站了片刻後才從暗處走出來。面上表情很沉,一回來就聽下人說了,小東西今天和夫人起了爭執,也是聽說夫人狀況不太好,所以才一回來就去了夫人那邊,沒想到卻看到夫人在抹眼淚。
沈祭梵暗自嘆息,他從來就不是個好兒子,這是無可厚非的,也做不來好兒子。和自己母親的相處方式從來都是刻板和生硬的,雖然儘量滿足母親的要求,卻很顯然這些遠遠達不到親兒子該做的。
沈祭梵走了兩步,又站了站,思緒被拉開。說實話,伯爵夫人的眼淚給了沈祭梵不小的震驚。那跟安以然的眼淚是完全不同的,安以然的眼淚是會讓他心疼,願意用心去疼愛。可伯爵夫人不一樣,那就不該是會流淚的女人。
這種反差,就跟當初魏崢幾人見到一直處在雲端上的沈祭梵爲一個女人而變成了平凡男人時候同樣的震撼。就不該是那樣,伯爵夫人,怎麼能服軟?
沈祭梵有一刻的迷惘,女人的情感,到底是怎麼樣的?無疑不能用安以然來衡量伯爵夫人,所以,他開始有些不懂了。
回到房間,安以然在翻漫畫,看他回來立馬就從牀上翻下來朝他跑過去,“老公,你回來了。”抱住他身軀,沈祭梵順勢俯身,安以然在他面頰上親了下:“想你了。”
沈祭梵輕輕揉了下她漆黑的頭頂,他曾經是個不受任何情感牽絆的人,所以很不能理解安以然爲了安家而跟他決裂的心。現在他依然還在耿耿於懷,但,似乎有一些理解了。撫摸着她的臉,同樣輕輕吻了下:“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安以然想了下搖頭,抱着沈祭梵,臉往他懷裡貼:“沒有,就想你了。”
沈祭梵拉着人走進去,坐在沙發上,安以然往他身邊靠,抓着他袖口問:“沈祭梵,你怎麼怪怪的?爲什麼不高興了?”
“今天跟夫人起衝突了?”沈祭梵直接問出了聲,伯爵夫人再不濟,也不至於受這小東西的氣,所以他想聽聽她怎麼說。
“哦,沒有啊,哪有起什麼衝突,是她想趕我走,我就順着她的意思答應了。礙,她又背後打小報告了?我答應離開這,她應該很高興的呀。”安以然不以爲然的說,臉上表情不是那麼高興,有些像在賭氣。
“離開?”沈祭梵愣了下,好好的又說什麼離開,當即出聲:“夫人不是要趕你走,你不要整天胡思亂想,試着理解她,夫人並不是那麼難相處的。”
這小東西,一直都有被害妄想症,這點他倒是清楚的。
“什麼嘛?我哪有胡思亂想?她就是這麼說的啊,礙,算了算了,她是你媽,當然是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了。”安以然不耐煩的嚷嚷了句,重重的嘆口氣,搬着小凳子安放在沈祭梵面前,坐得端端正正的,表情很嚴肅,說:
“沈祭梵,我不是說夫人趕我走,是我自己想回去了。沈祭梵,我真的真的好想回去了,我已經在這裡住了大半年了。當初過來的時候你就說,這是我們的蜜月旅行,可是,沒有人會蜜月旅行這麼久的。老公,我想家了。”
沈祭梵沒出聲,要回去可以,但不是現在,至少得再等半年,一年左右。總要等他把這邊的事情慢慢託付出去,把屬於他的東西一點一點帶走。
“乖寶,前段時間不是過得好好的?怎麼忽然又說要回去的話?”沈祭梵低聲問。
“哪裡好好的了?”安以然咕噥了句,擡眼望着他,出聲:“沈祭梵,我不是要煩你,我是真的想回去了,你讓我回國好不好?”
“你一個人在國內我不放心,你聽話一點,再等我一段時間,好嗎?”沈祭梵聲音壓得很低,目光有些沉,身軀向前靠了靠,握着她的手,靜靜的看着她。
安以然搖頭,咬着脣,悶聲不吭。沈祭梵嘆息,厚實的掌穿過她的掌心,低聲再道:“然然,我保證,再過一段時間就回去,好嗎?”
安以然還是不說話,她不說話,沈祭梵就直接無視她的抗議,拉着她起身往浴室走,埋頭在她臉上親了下,道:“你乖一點,我會把時間縮減到最短,嗯?”
“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沈祭梵,我也跟婆婆說過了,我會很快就走,你也會跟我一起,我們兩個會馬上回國。沈祭梵,話我都說出去了,如果我們沒走,我會很沒面子的。”安以然忽然仰起臉來說,表情異常認真。
沈祭梵愣了下,拉着她進浴室,浴袍放在琉璃臺上方,側身就靠在琉璃臺上,伸手把人帶進懷裡,無奈道:“然然,我這段時間不能走,也沒說馬上要回國。”
“是我說的,我說我要回國,你也會,跟我一起走的。沈祭梵,你捨不得我不是嘛?那我們一起回去呀,沈祭梵,我不想跟你分開太久,你也不想跟我分開對不對?沈祭梵,我們回去吧。你的工作,在Z國也可以做啊,以前不就是這樣的嗎?那時候你一直在Z國,可還是把工作做好了。沈祭梵,好不好?”沈祭梵側身靠在琉璃臺上,安以然緊跟着就貼了上去,伸手圈在他身上,仰着臉望他。
沈祭梵大掌扣在她圓潤的肩頭,已經明白伯爵夫人和小東西是爲什麼起爭執了,怕就是這個原因。夫人一心想讓他蟬聯下任家主,眼下這時候正是拉攏各方勢力的最佳時機,當然不會同意他現在離開。
沈祭梵能想象她們當時的氣氛,夫人態度無疑會盛氣凌人些,小東西一受了委屈就會變成刺蝟,說話自然就不留情。知道夫人不同意他離開,所以才這麼說。伯爵夫人能被小東西氣傷了身,除了這點外,還真沒有別的。
“然然啊,”沈祭梵無奈的嘆息,她幾句話就已經把她的心思摸清楚了,扣在她肩上的掌順勢往上,揉着她的頭髮,出聲道:“然然,不能因爲你的一時賭氣,就讓我連工作都不做了,把身上的責任推開,這樣不應該,你說對嗎?”
安以然搖頭,低低的反駁:“你在Z國也一樣可以工作,你以前不就那樣的嗎?”
“然然,總有一些事情是需要親自到場才能處理好的,你以前也是做策劃宣傳的,公司需要怎麼樣來運作你多少也有了解,對嗎?有些事,就必須自己親自去,這樣才能對公司的運作做一個正確的方向,聽別人說,聽到的能有自己看到的真實嗎?乖寶,你聽話一點,不要任性,嗯?”沈祭梵圈着她身體耐着心解釋。
安以然咬着脣不說話,這樣的時候她就沒一次說服過他,就算她再理由充分,他也不會聽她的。他總有他自己的考慮,總的來說他會覺得他的事比她的重要。在他看來,她理解他,什麼都聽他的,這就是天經地義的。
“乖寶,我答應你,會盡快把回Z國的時間調出來,在等我一段時間,嗯?”沈祭梵揉着她的發,附脣在她臉上親了親,再對上她的眼睛等她迴應。
安以然拉着小臉子,低聲咕噥,“沈祭梵,你說你已經推了多少次了。最先說的兩個星期,可兩個星期後又兩個星期,現在都多少個兩個星期過去了,你還讓我再等一段時間,那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去?我不要再留在這邊了。”
“然然,聽話。”沈祭梵薄怒出聲,安以然猛地將他推開,退後兩步:“我不要聽話!爲什麼重要我聽話?你就不能聽我一次嗎?沈祭梵,你聽我一次都不好嗎?”
沈祭梵給安以然那話頂了一下,怒沉着臉看她。安以然也同樣怒氣衝衝,臉撇向一邊。沈祭梵氣息冷得有些駭人,良久才壓下沉怒道:“過來。”
安以然轉頭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到底是不敢怎麼惹他生氣,舒默前面的教訓實在太深刻了,她哪敢真的惹惱他?心裡不甘心,可腳下還是輕輕的往他跟前移動。
“我沒想要惹你生氣,沈祭梵,我是說真的,我一直很聽話啊,你也聽我的一次好不好?我都說了你會跟我一起回Z國,你如果不答應,那我多面子礙,沈祭梵你,你就爲我想一想好不好?”安以然輕輕拉着沈祭梵的衣服,低低的說。
沈祭梵大掌再度搭在她肩膀上,看着她臉低聲道:“然然,因爲你一時的賭氣,我要把已經安排好的工作和需要承擔的責任推開,你說說,這樣可以嗎?”
“那你就不管我了嘛?”安以然嘟嚷了句,“我都已經說了,夫人要趕我走,讓我收拾東西趕緊離開,我說我沒有東西收拾,我只需要帶着你走……”頓了下,趕緊改正:“沈祭梵,我不是說你是東西的意思,我只是說,你會跟我一起回去。沈祭梵,那會那麼多人呢,所有人都聽到我這麼說了。要是不走,我多沒面子啊。”
“寶貝啊,你是在爲難我知道嗎?你明知道我身上繞的事情不少,你還逞口舌之快,口頭上痛快了,爭贏了想過之後的事嗎?現在不能回去,嗯?再等一段時間,很快了,相信我。”沈祭梵抱着她,俯身鼻子壓在她鼻尖上,臉一側,在她臉上親了下,順勢將她抱緊,密密的吻覆蓋在她臉上,“乖一點,不要讓我爲難。”
“沈祭梵……”安以然擡手貼在他脣上,沈祭梵微微擡起頭,看她,“嗯。”
“你不走算了,我自己回去。反正,我也沒抱多大希望你會真的跟我一回去。我已經決定了,要回國!”安以然嚴肅的出聲,嚴肅的聲明。
沈祭梵臉色難看了,鬆開手,巍峨的高山一般立在她面前,嚴肅的出聲:
“我不同意,然然,回國的事我不想再聽到,什麼時候回去,我自會安排。”
沈祭梵說完就冷着臉轉身,脫了身上的衣服準備洗澡,不準備再跟她瞎掰扯。安以然當即咬牙,原地跺着腳氣鼓鼓的大聲嘟嚷着,“沈祭梵,你怎麼可以這樣?我要回去,我不想呆在這裡!你不能這麼霸道,我有我的自由,我要回家,回家!”
沈祭梵轉身擡手把人扯進懷裡,大掌卡在她脖子上,手掌往上一走,狠狠扼住她纖柔的下巴:“然然,別惹我生氣!”
安以然咬了下牙,眉頭狠狠的皺着,眼裡是倔強的神情,圓溜溜的眼珠子跟沈祭梵冰冷的目光對視,到底是他目光太過嚇人。安以然氣勢弱了,眼皮子下拉,眼珠子轉向一邊,不看他。可忍不住又低聲咕噥:
“總是這樣,說不過我就兇我。”委屈死了,她又大不過他,就只能屈服。
沈祭梵狠狠咬了下面上的肌肉,強使自己鎮定。拉着安以然往懷裡按,有些大力,“你要聽話一點,然然,前段時間不是好好的嗎?嗯?”
安以然在他厚實的胸口摸了摸,推開,顯然是真的很不樂意。沈祭梵把人拽進懷裡,安以然忽然大吼了一聲,“我要回國,回國!”
這一聲來得太突然,嗓門兒還大,差點兒把爺給震了。沈祭梵臉色一橫,擡手就往她屁股上拍去,惡聲惡氣的出聲:“翅膀硬了是嗎?”
“沒有沒有,沒有沈祭梵,沈祭梵別打,別打……”安以然雙手抱着屁股貓着腰就從他胳膊下方鑽了出去,跑得比兔子還快。屁股是抱住了,可受背給狠狠捱了一下,很痛。一溜煙到了浴室門口,回頭看他,臉上是驚慌失措的表情。
沈祭梵微微虛合着眼神,陰鷙銳利的目光跟把鋼刀似地扎進她的瞳孔,安以然嚇得一抖,緊緊貼着門框,可憐巴巴的望着他。俏臉白生生的,透着瑩潤的光澤,一雙黑漆漆圓溜溜的大眼裡面塞滿了無辜,嫣紅的嘴咂巴了兩下,又緊緊的抿着。顫抖着纖長的睫毛望着他,大半個身子被擋在門框外。
“過來!”沈祭梵聲音冷了幾分,虛合着的冷戾目光直直掃射過去。安以然避之不及,心下一抖,咬着脣,仰頭望着悽悽楚楚的喊了句:“沈祭梵。”
他要收拾她,她能跑哪去?再跑沒準兒後果更嚴重,還不如現在就過去。
“沈祭梵,你別打我,經常打會被打壞的。”安以然慢慢的靠近他,怯生生的說了句。只要他一黑臉,她那心跳就會條件反射的加快,舒默被他踹了幾兩腳,五臟六腑都被踹破了,這無疑是對她起了殺雞儆猴的作用,能不怕他嗎?
沈祭梵那兩道眉峰不可抑制的抖了一抖,真是好氣好笑。小東西慢慢的靠了近來了。沈祭梵伸手把人拖進懷裡,擡手重重捏了下她圓乎乎的臉,惡狠狠道:
“讓你舒服了一段時間,你還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沒有無法無天,沈祭梵,我只是告訴你我的想法,我沒有要惹你生氣啊。”安以然安靜撇清自己,她是真沒有要跟他對着來的意思,她哪敢啊。
“嗯哼?”沈祭梵挑着眉,鋒利和眉峰帶着凌厲的氣勢,依然虛合着眼將她打量。安以然就不敢在這樣的時候對着他的眼睛看,怪嚇人的。圓乎乎的腦袋立馬往他懷裡拱去,臉貼着他光裸的胸膛蹭了蹭,“沈祭梵,你別這樣礙,我害怕。”
“知道怕就好,還以爲你瘋了一段時間誰是誰都忘了,怕?往後就給我老實點。”沈祭梵把安以然的臉扳起來,盯着她的眼睛語氣涼涼的出聲。
安以然伸手往沈祭梵身上摸,脣也在他身前輕輕的蹭,一下一下的親。沈祭梵目光當即火辣辣的,起手直接把安以然給剝了個乾淨。安以然貼在他身上,輕輕的吻着,清楚的感覺到他叫囂而起的強烈慾望,然後擡起頭,望着沈祭梵說:
“沈祭梵,讓我回去唄。在這裡我一點也不開心,你捨不得我不是嗎?”
沈祭梵眼皮子抽了下,這小東西,還學會用這些招數了,埋頭在她脣上啃咬了一通,安以然嘶呼嘶呼的喊疼,在他身上亂摸的手也停了,捂着自己的嘴巴,這是被他咬痛了。兩顆圓溜溜的眼珠子往上一飛,瞪了眼沈祭梵,控訴道:“疼!”
“我輕點。”沈祭梵兜着人下了浴池,安以然在沈祭梵沉進她身體的時候說:“沈祭梵,你進來就是答應我回國了。”
沈祭梵身軀一僵,“嘩嘩”幾聲,水聲震響,安以然臉色漲得通紅,前面渾圓兩團壓痛了,而在下一刻沈祭梵卻已經撐起了身,上去了。拿着蓮蓬頭背對着她快速的衝了遍身軀,完了後直接抄着浴袍披在身上出去了。
“沈祭梵!”安以然氣得臉色通紅,他竟然就這麼走了?
看着被摔上的門,安以然心口都被堵上了,悶悶的發疼,一擡手狠狠的拍打着水面,咬牙切齒的一通嚷嚷:
“爲什麼不要我回去?你們根本都不喜歡我,爲什麼還要把我留在這裡?這裡又不是我的家,憑什麼要我留下來?沈祭梵你太可惡了,你只想到你自己,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說了不要留在這裡,沈祭梵,你想逼死我嘛?老混蛋,冷酷無情的傢伙,冷血狠心的傢伙,不講信用的暴君,答應了要回去,一推再推,你以爲你很有道理嗎?知道自己沒道理了就兇我,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嘭--”浴室門開了,沈祭梵怒沉着臉跟黑麪羅剎似地站在門口,目光能冷戾的看着安以然。
安以然給嚇得,渾身一哆嗦,後面巴拉巴拉成串兒的話也當即被卡在了喉嚨低下,憋得一張臉通紅。再不吼了,也不拍打水面了,嘴巴抿得緊緊的,緊緊靠着浴池邊沿,小心又警惕的望着沈祭梵立在門口的男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眼皮子緩慢的輕釦在下眼瞼上,整個圓潤幼白的身子一動不敢動的藏在水裡。
沈祭梵怒沉着臉,緩緩出聲:“最後的那句,再說一遍!”
“不,不說了,沒有沒有最後一句……我都忘了。”安以然舌頭都在顫抖。
沈祭梵在門口,目光那叫一個森冷銳利,就跟千萬支箭似地朝安以然射過去。安以然被沈祭梵那目光盯得頭髮發麻,忍不住小聲嘀咕:
“你,你到底,走不走啊?人家在洗澡,多不好意思礙……”
沈祭梵踩着沉穩的腳步走進浴室,每走近一步都像在凌遲她的神經。安以然在水裡左右晃了下,發現無處藏身,只能呆在裡面不動:
“沈祭梵,我不是故意要罵你,不對,我沒有罵你,你別這樣好不好?”你也太小氣了吧,就背後說了幾句而已,至於這麼上綱上線的跟她計較嘛?
沈祭梵高大的身軀在安以然身邊蹲下,擡手捏了捏了她的臉,低聲道:“知道我會怎麼懲罰你嗎?”
安以然心臟立馬緊縮了一下,搖頭:“我,我不知道,沈祭梵,你別生氣了,我又不是故意那樣說的,你知道我只是說來玩玩而已,別當真呀。”
“當真,怎麼不當真?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嗎?”沈祭梵冷颼颼的問出聲,帶着咄咄逼人的氣勢。
安以然搖頭,乖乖的聽着他的建議。沈祭梵大掌在她臉上捏來捏去:
“把自己洗乾淨點,躺牀上去,肉償,懂了嗎?”
“……”安以然張口,有話想說,可頓了下,立馬又閉嘴,點頭。
“真乖,我是不是男人,我會讓你自己檢驗檢驗。”沈祭梵那聲音陰測測的,聽得安以然有些毛骨悚然,咂巴了下嘴巴,欲蓋彌彰的解釋說:“你,你爲什麼那麼說礙,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沈祭梵拍拍她胖乎乎的臉,這臉現在怎麼就這麼招他恨呢?沈祭梵掐着安以然的下顎,一個用力擡了起來,附脣咬下去,大力在她臉上啃咬着,逮着嬌嫩的肉用力的往嘴裡裡。安以然嗷嗷直叫,伸手去推沈祭梵的臉:
“放開放開,壞了,臉壞了,快點鬆開啦沈祭梵,血管會破的,沈祭梵!”
沈祭梵大吸了一口,蹭了她一臉的口水,瞧瞧這男人可惡不?有時候這大爺就是這麼惡質。
安以然給嫌棄得,立馬擡手去擦臉,小眼神兒一下一下的朝他飛過去,太過分了,沈祭梵太過分了,明知道這樣她臉上會爆血管他偏要這樣弄她,太壞了。
“沈祭梵,你讓我討厭了!”安以然不停飛着控訴的小眼刀子邊衝他大吼了聲。
“嗯?”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安以然邊捧着水洗臉邊往另一邊靠,沈祭梵直接把人光溜溜的人按住,不讓走,滿臉的笑意,安以然伸手捂臉,沈祭梵直接伸手拉開雙雙把住她的滑嫩嫩圓乎乎的臉揉,跟揉麪粉糰子似地,搓圓又揉扁,力道還不小,還挺得來趣。
安以然氣得嗷嗷亂叫,伸手去拉他的手:“放手放手,老混蛋,你就是故意整我的,趕緊放手我生氣了,沈祭梵我真的生氣了,放手!礙,礙……”
鬧騰到後來爺直接下水,兩人打起水戰來了。爺是開懷大笑了,可安以然氣得不輕,鬧了一通筋疲力盡了,氣鼓鼓的坐在浴池沿邊,氣哼哼的瞪着沈祭梵,就跟結了深仇大恨似地。
沈祭梵朗聲大笑,暢快得快:“乖寶,再來?”
瞧,還上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