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180,哈哈,妞妞們糉子節快樂!
沈祭梵就一會兒沒注意,再看身邊時候小東西就已經跑了。昨天反覆說過多少次他在的時候她不要亂走,那她耳朵就是白長了。擺了下手,制止了魏崢後面的話,起身走出去。他不在身邊,誰知道她又倒騰什麼去了?
沈祭梵找出來時候,正好看到安以然用手給那孩子擦臉,那當下是看得爺眼都直了。那又不是她兒子,她竟然……
爺在遠處站着,腳下不動,眼底是掩蓋不住的嫌惡。
安以然伸手給安峖擦眼淚,好在葉芳適時遞來了張紙巾,安以然感激的接過,給安峖把鼻涕擦了,葉芳這時候靠近兩步,同樣淚流滿面:
“那就這樣吧,我也該帶安峖回去了。小姑,安家就你一人還記得嫂子和安峖,我們安峖腦子聰明,學東西也學得快……可嫂子是個苦命人,出身再好有什麼用?嫁的男人不珍惜……唉,算了,不說這些,說這些也沒用了。只是苦了我們家安峖要跟着我這個沒用的女人受苦,耽誤了他一輩子,我……”
葉芳把這話說得真是滴水不漏,至少安以然是聽進去了,心裡愧疚更深一層,再有安峖的情況。她這個嫂子過得怎麼樣,畢竟是大人了,就算睡大街也能將就一天,可孩子就不一樣了。這麼大點兒的孩子,你指望他自己能自力更生?就算懂事聽話,那也要有那個前提條件才行。
畢竟當初在一個屋檐下住過幾年,對這小姑子的性格瞭解了幾分。
不是她走到今天這一步就泯滅了良心,小姑子以前平白無故遭了多少罪?她都是看在眼裡的。可她今天不挑軟柿子捏,她跟兒子怎麼辦?
能不能回安家就看安以然了,安以鎳當然不會同意跟她復婚,今天結婚的女人她也看到了,就算挺着肚子,那臉就是年輕,她能跟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姑娘比嗎?她不過是想用兒子給他們母子某一個住處。回不了安家,至少安家要負責兒子,再怎麼說兒子是安家的親孫子,她現在這樣的情況提這樣的要求,並不過分。
安以然聽得心酸酸的,站起身,看着葉芳說:“大嫂,你別這麼說,安峖始終是安家的骨肉,我們怎麼可能看着他這樣不管?就算大哥不願意管,還有我爸媽和我呀,大嫂,你放心,我爸媽是真喜歡安峖,他們不會坐視不理的。”
“我就怕公公婆婆會因爲新媳婦進門,不願意要我們家安峖,我看你新大嫂,也懷孕了,要是個男孩,我們家安峖……而且,婆婆那個人,我不是說婆婆不好,婆婆一定不會因爲我這個已經出門的舊人讓新人難過,因爲這點,我才一直沒有帶安峖來找你們,今天也是我昏頭了,所以……”葉芳立馬就順着安以然的話出聲,聲聲哽咽。安峖看着他媽哭,他也哭。
女人總是會更容易理解女人的苦,安以然眼眶紅紅的,好大會兒才說:
“不會的,楊可的孩子是安家的骨肉,安峖更是我們安家的孩子。你放心吧,就算,媽不願意對安峖負責,還有呢,我是安峖親姑姑,我不會看着他不管的。”
安以然這話並沒有讓葉芳意外,這顯然也是她預料到的,她來找安以然,一想通過安以然回安家,就算安家不肯收留他們母子,還有安以然,怎麼着她現在都有兩條路。所以葉芳等的就是安以然這句話,一聽她這麼說,當即握着她的手:
“小姑啊,叫大嫂怎麼感謝你呢?安峖,還不快跟你小姑姑說謝謝?”
“小姑姑,謝謝你。”安峖往安以然身上蹭,抱着安以然的手,說:“小姑姑,安峖是不是今天就可以跟媽咪離開大舅舅家了?安峖不想回大舅舅家,安峖不想餓肚子,小姑姑,安峖以後是不是還能跟你住在一起?你答應過的,會教安峖畫畫,你是大人,大人說話不能不算數,安峖都是記得的……”
安以然笑着摸安峖的頭,還沒出聲葉芳很快接說:“小姑,你放心,嫂子沒以前那麼挑,給碗飯就能養活,就是我們家安峖,就全靠你了……”
安以然點頭,這時候她總算明白過來自己答應了什麼事。留下安峖就得把大嫂也留下,孩子怎麼能跟母親分開?可大嫂現在的情況怎麼可能回得去安家?就算爸媽同意,大哥能同意嗎?如果她和安父安母的態度強硬,硬要把安峖和大嫂留下,這對楊可不公平。楊可也懷孕了,她和安以鎳早就登記了的,是正式夫妻…
安以然瞬間一個頭兩個大,臉色也難看了起來,到底該怎麼辦?她果然蠢得要命,憑着好心辦壞事,從來沒做對過一件事。
大嫂要是沒有落腳點,那該怎麼辦?她話都說出去了,也不是三歲孩子說了可以當沒說。她說了的話,別人都是當承諾在聽,大嫂和安峖去不了安家,難道真要把大嫂和安峖接到她那去?沈祭梵不剝了她的皮纔怪。
並不是想撒手不管了,她是有點後悔一時最快說了不該說的話。
“然然。”沈祭梵到底還是走過去了,要等她自己自覺回來,基本上不可能。
安以然回頭,愣了下,立馬又高興了,她不會處理這些事,沈祭梵比她強多了,這些事就應該讓他說,他考慮到的比她想到的肯定要周到得多。
“沈祭梵,沈祭梵我有事跟你說。”安以然對葉笑笑,鬆開葉芳的手趕緊朝沈祭梵快走了幾步。沈祭梵停住腳步,淡淡掃了眼小孩子,目光又落在安以然身上。安以然走過去,側了下身,擡眼望着沈祭梵,剛擡手去拉他的衣服,結果卻被沈祭梵避開了,安以然愣了下,又伸手,沈祭梵擰着眉直接擋開。
安以然愣住,臉色瞬間有些蒼白,“沈祭梵,你生氣了?”
是因爲她出來沒告訴他的原因嗎?頓了下又伸手去抓他衣襬,照樣被擋開,安以然臉上的表情順落了下去,望着他小聲的解釋:“我只是出來看看而已,因爲你跟魏崢在說正事,好像還要說很久的樣子,所以纔出來一下。沈祭梵,你今天別生氣好不好?外面來了很多人,你給我留一點面子好不好?”
安以然聲音不大,是怕被大嫂跟安峖聽到。可離得不是很遠,就算沒聽清楚,也聽得差不多了。安以然那臉色就跟她身上那身兒衣服似的,灰白灰白的一片。
沈祭梵擡手,大掌在空中頓了下,然後落在她頭頂,道:“去洗手。”
安以然愣了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了,他嫌她手髒。忽然又笑起來,應聲道:
“好好,我馬上去洗。”安以然轉身往他們剛纔在的房間跑,沈祭梵本想伸手把她給擰回來的,可她那衣服,得,手又收了回去,跟在她身後。
葉芳和安峖一看,兩人都走了,怕希望落空,趕緊也跟了上去。這時候要臉,兒子就沒將來,兒子重要還是她的臉面重要?葉芳就是豁出去了。
葉芳拉着安峖,等在套房外,很識趣的沒敲門。即便是整個身心都撲在了下決心給兒子討一個將來的事上,在見到沈祭梵的時候心裡還是頗爲震撼的。葉芳出身也不低,前幾年母親在國外養病她去陪護了一段時間,這些年來也見了不老少的人和世面,可那位爺沉着步伐走向他們的時候還是令葉芳震驚了下。
多少人總會認爲自己見過的就是世上之最,可再見到比之更甚的時候心裡就會驚訝,原來世界上還存在這樣的。葉芳並沒有仔細看沈祭梵,不敢,就擡眼那一剎那的感覺,她當時想的就是,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的男人。
“待會兒見着人出來記得要喊人,特別是你姑父,知道嗎?你姑父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你今後就靠你姑父了,記住媽咪的話沒有?”葉芳忍不住再說了句。
安峖點頭:“知道了。”
安以然往洗手間去,魏崢正好從裡面出來,撞了個正着。魏崢下意識的伸手扶了她一把,安以然衝他笑笑,邊說“沒事”邊往裡面跑,然後邊回頭問:
“魏崢,你們的事談完了嗎?”
魏崢沒回應,安以然按了洗手液在手上搓出泡泡來,擡眼看鏡面,從鏡面裡反射出沈祭梵的臉,安以然從他笑了笑,又開口問沈祭梵:“你們談完了嗎?”
沈祭梵點頭,走了進去,魏崢識趣的避開,走出門。
“姑父!”安峖立馬出聲喊,魏崢拉上門,側身看着孩子,臉上無悲無喜的,什麼表情都沒有。葉芳岔岔的笑了下,自我介紹說:“以然是我小姑,這是我兒子。因爲孩子不肯走,想要跟小姑姑玩,我這纔過來,我小姑她……”
別說,葉芳還真沒認出眼前男人跟剛纔的男人不是同一個。魏崢是純正的西班牙血統,輪廓清晰四肢發達的西方男人,沈祭梵即便有一部分的東方血統,可一眼看去,也還是個西方男人,身形就不是一般的東方男人能比的。
東方人看西方人,就跟西方人看東方人是一樣的,覺得沒什麼差。再者,不是常說相處久了的朋友,夫妻,主僕上下屬,都會越長越像。所以葉芳認錯,也在情理之中。就剛纔那位爺跟小姑子說話的時候,就算沒看到那位爺的表情也聽到了幾句。小姑子的聲音很低,可她聽得話出裡面的戰兢。
豪門只是外人看着光鮮的玩意,生活在裡面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小姑嫁給那樣地位的男人,最大的好處大概就是安家得意了。而她自己,冷暖自知。
魏崢本不想回應,頓了下到底開口了:“爺和安小姐很快出來。”
葉芳愣了下,怎麼,這不是那位爺麼?
看魏崢也是難得一見的人了,就那身形體魄站出去,也能讓國內一衆男影星黯然失色。葉芳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也是,那位爺年紀應該不小了吧,報紙上登出來的照片全都只是背影,連個側臉都沒有,而且小姑的照片佔了絕大部分。
安以然搓着手,沈祭梵從她伸手將她圈進懷裡,安以然擡眼看着鏡面,討好似的望着站在身後的男人笑,“沈祭梵,你沒生氣吧,我想着快點回來的。”
“嗯。”沈祭梵低聲應了句,大掌直接穿進她衣服裡揉來揉去,安以然瞬間臉紅了個透頂,眼裡水媚媚一片,心裡忍不住唸了句:老色狼!
“沈祭梵,你別那樣,外面好多人礙,多讓人難爲情啊。”安以然小聲嘟嚷着,不時擡眼往他臉上偷瞄。沈祭梵現在是越來越流氓,隨時隨地都能逮着她發禽,還正大光明的說老婆就是給老公摸的,更親密的事都做過,摸一下還不許了?
沈祭梵底笑出聲,大掌從她衣服裡竄了出來,握着她的手來來回回的揉搓着,衝了水,完了後直接把她衣服給扒了。安以然臉上紅暈剛退,這瞬間騰地又火燒火燎起來。沈祭梵埋頭往她脖子上啃,安以然趕緊伸手去擋:
“不準咬,不是,別咬,老公,好老公別咬我,求你了,會有印子的,要是一塊紅一塊綠的多讓人尷尬呀?老公,別咬別咬……”安以然臉色都變了,外面足有一兩千人,他要是在她脖子上咬一圈印子出來,她還怎麼見人啊?死了算了。
沈祭梵笑聲爽朗,小東西那情急的樣兒是把他給逗樂了,扣着她後腦在她脣上重重吸吮了幾下,然後擰着只穿內衣的人出去,給換了衣服。
安以然衣服換好了後才垮着臉子看他,老混蛋,越來越壞了。
“幹嘛要換啊,這衣服還不如剛纔的衣服好看呢。”安以然小聲嘀咕,擡眼快速的瞟了兩眼沈祭梵,不停的小聲嘟嚷:“沈祭梵,我覺得你是故意的,你自己穿得那麼好,你看看你給我穿的衣服,真是難看死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沈祭梵擡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輕輕拍了兩下道:“我潔身自好,你如果能主動避開外面那些花花草草,你想怎麼穿都依你。可你就是個不安分的,穿那麼好看,想引起誰的注意?”
“礙……”安以然擡眼瞪他,他這話她怎麼這麼不愛聽呢?瞪他一眼又立馬嘟嚷出聲:“沈祭梵,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哪有想引起睡得注意?我是女孩子嘛,女孩子都想穿漂亮衣服啊,再說,我穿什麼樣的不也都是穿給你看的嘛。”
沈祭梵低笑出聲,擡手揉着她的頭髮,就是故意把她頭髮給撥亂的,頓了下又給理順。瞧瞧這男人是不是無聊透頂了?合計把安姑娘當布娃娃在折騰呢。
“既然是穿給我看的,那就是回家再穿,在家裡,你想穿什麼都行,裙子願意穿多短就多短,就不穿我也沒意見。可在外面,就必須聽我的。”沈祭梵溫和的語氣透着幾分堅決,別看他臉上似乎掛着笑意,看起來似乎挺高興,可她要是這時候跟他鬧,沒準兒下一刻他給下臉子了。
安以然推開他,轉身往外走,邊走邊哼哼聲說:“什麼嘛,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給人家穿的衣服卻是最醜的。太壞了,我穿漂亮點也不會搶走你的風頭。”
安以然那就是一心肯定他是故意的,不讓她出頭唄,哪有這麼自私的男人啊。
安以然開門出去,臉上不是很高興,一出門,魏崢微微欠身:“安小姐。”
“你還在啊?”安以然擡眼沒好氣的給了魏崢一眼,她不能對沈祭梵發火,對魏崢總可以了吧,要不是實在找不到藉口,她是真的很想踩他兩腳。
“小姑姑。”安峖往安以然身邊跑,安以然愣了下,這纔看向另一邊的葉芳,趕緊堆起笑容,“大嫂……”
葉芳臉上的愧疚不是假的,朝安以然走近了兩步:“跟你丈夫吵架了?”
“啊?沒有,沒有,哪有的事,他纔不會不跟我吵呢。”安以然愣了下,趕緊搖頭說。她跟沈祭梵吵架也不會像一般夫妻間那種吵法,大都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就算很有意見,也都弱了他好大一截,壓根兒就吵不起來。
葉芳眼底的目光明顯是懷疑,不過這樣的日子她多少能理解,怎麼好當着外人的面給自己男人下臺?家醜不可外揚,誰願意讓別人笑話自己?所以順着安以然的話點頭說:“那就好,我還以爲是因爲我和安峖的事,讓你們吵架了。”
“怎麼會呢?大嫂,你別多心,他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安以然笑着說。 wωω⊙ TTκan⊙ ¢o
是,安以然是早就看明白了,對外頭人,就算對魏崢他們,沈祭梵都比對她好。對別人他哪有時時刻刻盯着人不放?他就是專挑她的毛病,就是不讓她高興。
也是看到葉芳時候安以然纔想起剛纔對沈祭梵的話還沒說,擡手拍了下腦袋,她這豬腦子啊!特地拉着沈祭梵說這事兒來着,竟然轉身就給忘了。
沈祭梵從裡面出來,葉芳這回看清楚了,不比不知道,有對比才知道這男人跟別人不同。虧她剛纔還把魏崢認錯了,那位爺一走出來,身上的從容和與生俱來的迫人氣息那是誰都比擬不了的。往門口那麼一站,旁邊出挑的魏崢顯然被壓了一頭,剛纔覺得是萬里挑一的男人,這眼下光芒瞬間黯淡了。
葉芳下意識的拉着兒子後退了兩步,這是基本的禮貌。但凡有權勢的人都不願意外人靠近,別說這些金字塔頂尖的人物了,就她當初也有種心裡。覺得別人不配跟自己站在一起,正眼都不願意給一眼的。
安以然轉身拉着沈祭梵說:“都是你,害我忘了要跟你說的話。”
“你說。”沈祭梵笑笑,順手給她理了下領子。
這男人真是,怎麼說呢,照理說沈祭梵不該是這麼小家子氣的,撇開他身份地位不說,就他那身板兒擺出去,有幾個男人比得過?同年齡的男人站在他身邊那就是自慚形穢。沈祭梵向來重視自己的外形,也很自信,可他那自信是給小東西擊垮了。他的成熟穩重內斂在小東西眼裡那就是不值一提,她就抓住了他一點,老了,而且,他那張臉再酷,也不是她中意的款。
要不是因着小東西對他的不屑,他能在這些方面對她打壓?
她那張臉夠招人恨的了,沒道理在這樣的場合下給她穿得美美的。全身都給包得嚴嚴實實,出門時候給她穿了套淺灰色的運動服,運動鞋,全身灰。安以然當時就賭氣不肯穿,行啊,不肯穿那就不去唄,爺巴不得在家呆着。
安以然無奈,只能穿上。這大熱天的,誰還穿長衣長褲的運動服出門?料子再薄再舒服,那也是全身都被裹住了啊。還灰不溜秋的,安以然一穿上就聳拉着頭不高興,跟圓圓滾滾站一塊,那就是傳說中的親子服裝啊。
出門那套安以然就很滿意了,這套她更有意見。比那套還不如,顏色更難看,她本來個頭兒不高,就得穿稍微貼身一點的衣服,露出身體比例來才稍微有點優勢,可這男人就給她選了一套寬鬆的運動服,款式還沒她在家穿的睡衣好看。她穿着這衣服要高興,那纔怪了去。
所以沈祭梵在給她理衣領的時候,安以然就有點來氣,伸手拍了他的手一下,然後說:“我就問問你怎麼辦,你說……”
安以然剛出口立馬就閉嘴,拖着沈祭梵往一邊去。人都在這裡站着呢,她總不好直接就問沈祭梵怎麼處理她大嫂這事兒吧,多不合適。也不好又進屋去,所以把人往一邊託。安姑娘提了口氣,試着用西班牙語磕磕巴巴的說:
“我大嫂,怎麼辦?你知道我大哥跟楊可今天結婚,楊可還有大肚子,可是,大嫂和安峖好可憐。沈祭梵怎麼辦?”這是她第一次用西班牙語跟沈祭梵說話。
話是說得不順,語句也有些錯誤,不過沈祭梵是聽懂了,道:“跟你有關係?”
安以然被沈祭梵這話給噎了下,急,他們說話她完全聽得懂,可聽得懂卻不表示她會說,想了下,苦拉着臉說:“本來不關我的事,可我剛纔答應了啊。說如果爸媽和大哥不管安峖和大嫂,我來管。沈祭梵,怎麼辦?”
沈祭梵挑了下眉,她家裡人的事他向來不過問。要問他這事該怎麼辦,他還真不想給意見。主要是,這跟他有關係嗎?這男人本來就冷漠,別看平時把安以然盯得緊緊的,一點小事情都能說上一天,好像愛管閒事得很樣子,可那就是對她,對別人,病了死了瘸了殘了,跟他有任何關係?
“礙,我問你話呢,沈祭梵,你要不要總這麼裝深沉?”安以然沒好氣衝他嚷嚷了句。這句甩的是中文,因爲挺火的,她等着他說話呢,他卻跟沒聽見似的。
沈祭梵無奈,拍拍她的臉道:“你家裡的事,我不方便說話。”
要他做什麼?他能做什麼?他不想跟她因爲無謂的人爭執,沈祭梵就是記上了她曾經因爲安家人的事跟他絕交的事。要依得他自己,他能紆尊降貴跟這些人打交道?他是不想她跟安家人有任何牽扯,可到底是吃了教訓,這方面做了妥協。
她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只要不打擾他們的生活,他沒意見。
安以然小臉子垮了下去,不高興的冷哼:“沈祭梵,你也太無情了,我的事難道就不是你的事嘛?你幹嘛要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太傷人心了。”
安以然拉着小臉子不停的嘀咕,他們都結婚了他還是這態度,他似乎從來不關心她家人的事。
沈祭梵無奈,他就沒遇到過這些,要是別的還好,按章辦事,可這個,關乎人情事理的,他不好說。再說,西方人對家人的處理方式和東方相差很大,他所在的生活環境,家人親戚間是什麼樣的相處模式?明面上一板一眼客氣得比陌生人不如,暗地裡爭鋒相對時時刻刻算計着怎麼置對方於死地。
安以然抓着沈祭梵的衣服:“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才問你啊,你是我老公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就要給我意見啊,不然我要你幹什麼。”
沈祭梵頓了下,道:“這事你應該問我,你需要問你大哥。你現在是我老婆,不是安家的女兒,所以這事別人的家務事,你一口承擔下來,這不對,明白嗎?”
安以然不高興的嘟嚷出聲:“所以我才問你該怎麼辦啊。”
沈祭梵揉揉的頭髮:“這件事就讓你大哥決定,男人該有男人的擔當,自己的事不能扔給別人,你是他妹妹,不是他父母,這事不該你管就不管。可以給意見,但不能往自己身上攬。照你剛纔的說法,你大哥不管,你來管,那就是跟你大哥和父母對着來,你認爲這應該嗎?這是你家裡的人,更多的話我不好說。現在你問我怎麼辦,那我說的你願意聽嗎?”
安以然點頭,就不愛聽沈祭梵跟她講道理,這樣的時候他直接告訴她該怎麼做就好了,誰願意聽他叨叨一堆道理啊?她自己也知道事情大條了啊。
“乖,那就讓你大哥過來一趟,看他的意見。”沈祭梵直接出聲道。
他本就不是大善人,這些沒頭沒腦的事情能往自己身上攬?他很明白安以然爲什麼糊里糊塗答應這事,小東西本來就聽不得半句軟話,那又是自己親侄子,所以這事上他並沒有責怪她。
“哦。”安以然伸手從小包裡翻手機,手機掏出來又推給沈祭梵:“你打吧。”
沈祭梵捏了下她的臉,把電話給她塞了回去。拉着她走過去,低低對魏崢說了幾句話,魏崢點頭。
這時候外面是忙得不可開交,雖然都是不請自來的人,可對誰都不敢怠慢,都還得安家人來招呼。所以這時候怎麼走得開?不過是魏先生讓過去,那就是沈爺有事找,招待誰都緩一緩,抽身過去。
安以鎳忙得滿頭大汗,趕緊跑了過來。安父安母也被顧問送了過來,都在套房裡。外面人是舒默的人在頂着,這些來的人是衝誰來的?他們才管你安家人誰結婚,主人在不在根本就沒往心裡去。倒是看到舒先生親自出來招呼,人心裡都激動了,果然是沒來錯。舒先生親自出來招呼,足以見得安家在沈爺心裡的地位。
那邊安家人在開會,因爲沈祭梵在,說話都帶着幾分小心。
安母臉色不是很好,安峖是她親孫子,她當然希望把孫子接回來,可葉芳這,安峖現在能離開葉芳嗎?要開口讓安峖回安家,那葉芳就得跟着來。不是家裡沒地兒住,可楊可今天就進門了,還挺着大肚子。前妻住進門,這算怎麼回事?
安母看着葉芳說:“聽說改嫁了吧,怎麼不帶着安峖好好過日子?”
葉芳臉色白了幾分,沒說話,就一個勁的抹淚,緊緊拉着安峖的手,在安峖屁股上狠狠掐了下,安峖立馬大聲哭嚎出來:“奶奶,奶奶,你不要安峖了嗎?”
安母看着親孫子,心裡又痛。當初安家倒了的時候,那麼求葉芳,可當時葉芳是怎麼做的?連見都不讓見一眼,現在好了,安家又起來了,老大又本事了,這又帶着孩子回來,這算是什麼意思?老大現在也結婚了,要是讓他們再住進來,把楊可置於何地?這不是擺明了欺負新媳婦?
安以然手在沈祭梵身後動來動去,抓着他的衣襬不停的攥動,這是不是不能怪她呀?沈祭梵伸手把她的手抓出來,握着。
安以鎳沒出聲,臉色很暗,臉都丟完了,安家人臉上都岔岔的,沈爺難得出現,竟然給撞見這種事。安父頓了下,出聲道:“安峖是安家的,當然該安家來照顧。葉芳你自己也該有自己的生活,安峖就交給我們照顧你不用擔心,他有新媽和爺爺奶奶,自然會比現在過得好,不會委屈了孩子。”
安父這話直接把事情給定了,孩子是安家的留下,你就算是孩子的媽也不行。
葉芳不幹了,現在把孩子給安家,那往後還認她這個媽嗎?安峖是她這輩子唯一的指望,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把孩子給安家?
“爸,安峖不能離開我。”葉芳低聲說,“我是不會把孩子交給別人養的。”
要直接把孩子扔出去,她老早就把孩子送回安家了,還能拖到現在?
安以鎳看向父親,把安峖接回安家照顧?那楊可……
“再是兩三個月我第二個孩子就要出生了,到時候怕是照顧不好安峖,既然你也不願意把安峖交給我們照顧,那就每個月給安峖撫養費,上學的事我也會安排,也算盡了我當父親的責任。”安以鎳適時出聲道。
安以鎳那話就是向着楊可說的,他現在自己也有一家人了,離婚後各自嫁娶,互不干涉,當初葉芳帶着安峖改嫁時候,他就算不甘心照樣沒有干涉,現在他結婚,當然不能在顧及舊人,並不是不想負責,可接回家裡肯定是不行的,首先楊可就不會同意,他自己也不想傷楊可的心。
安母其實更願意把孫子接回身邊養,跟着他媽過,誰知道葉芳會把好好的孩子教養成什麼樣來?孩子還是要他們看着養纔好。可老大那麼說,意思就很明顯了,要顧着楊可,就是不願意接回來。
葉芳聽着安以鎳的話,低着頭不說話,她更想給他們母子爭取個住的地方。
一屋子人都等着葉芳迴應,其實安以鎳這麼做算是可以了,每個月給撫養費,上學的事給安排好,大事就解決了,還有什麼疑問?
良久,葉芳說:“我們現在在安峖大舅家住,家裡孩子多,我們家安峖都要孩子們吃過後有剩下的撿剩下的吃,沒剩下的就沒的吃。孩子都這樣,更別提大人了。那樣的環境對孩子成長會有影響,我不想讓我的兒子一直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他有父親,有母親,不應該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下長大……”
這話說得也沒錯,安以鎳臉色有些黑,當初要走的是她,最開始是他對不起她,可後來他也想把她和安峖接回來住。可那時候她看不上她,寧願帶着兒子改嫁也不願意回頭。現在日子過不下去了,又來說這些話,日子可不是用同情就能換來的。同情了你,自己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你想怎麼樣,就說吧,能給的我就給。”安以鎳直接出聲,他也不能在這裡呆久了,外面那麼多人,安家一個人都不露面,這說得過去嗎?再說楊可還在外面,要讓楊可看到前妻領着兒子找來了,他該怎麼解釋?
過去的始終過去了,眼前和將來纔是人的目標。
葉芳也不兜彎子,因爲沈爺和安以然在場,所以安家人說話都是客客氣氣的,直接開口就說:“我聽說你給楊可的父母買了套房子,戶型還不小呢。”
這話一出,在場人都聽明白了,除了要撫養兒子,還要房子。葉芳想得很簡單,丈人家你都能給那麼大套房子,你親生兒子給套房子並不過分,不是嗎?
安以鎳笑了下,口氣還不小,兒子該他養該他負責,這點他沒話說,可房子……不能給,這擺明了是把他當冤大頭宰。安以鎳現在可比曾經精明瞭,能幾句話就能給說服了?他自己心裡放了把鏡子,什麼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安峖上學的事我負責,每個月給一部分撫養費。房子,安峖將來成家的時候再來找到我這個父親,我自然會考慮,現在孩子是跟你在過,這個問題就得你自己考慮。”安以鎳頓了下,繼續出聲:
“就這樣吧,我給的條件就這麼多,你接受不接受看你。再有,今天是我結婚的大日子,我是揹着我妻子來見你,所以,如果你考慮好了就給我打電話,現在沒有別的事就請帶着孩子回去吧,外面還有賓客等着我招呼。”
這話說得挺狠,就是在趕人了。安以鎳扶着父親起身時候又補了句:
“葉芳,你是有修養的女人,希望你往後不要像別的女人那樣苦苦糾纏我的家人,我妹妹心軟,就算知道不應該的事還是會答應。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她。我跟你有關係是因爲還有個孩子,我妹妹卻跟你再沒有半點關係。你怎麼來的就怎麼走吧,我不想讓保安把你請出去。”
葉芳忽然大聲道:“安以鎳,難道你忘了當初我爲了跟你走,在我家門前跪了三天三夜嗎?我一心一意跟着你卻被你背叛,有了新人就忘了糟糠之妻,你……”
“糟糠之妻的前提是你還是我的‘妻’,可你早已經不是。葉芳,有些話我不想說得太過,你當初改嫁,我也沒有橫生阻攔,現在,也請你尊重我。”安以鎳面上有些火,冷冷出聲。
“大哥……”安以然忍不住喊出聲,安以然一出聲,沈祭梵握着她的手就緊了一下,目光落在她側臉上,別人家的家事,她怎麼總是這麼上心?
------題外話------
親親們,糉子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