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跟我結婚你都瞞着我

171,跟我結婚你都瞞着我?

安以然虛合了下眼睛,好大了會兒才擡手捂住眼,轉身往書房去:“非禮勿視,我什麼都沒看見。你放心,今晚上我不會再打擾你的,一定不出現在你眼前,你可以安靜的睡,我去書房,保證不給你添任何麻煩。”

然而沒走幾步人就被沈祭梵給擰了回去,安以然本來還竊喜來着,至少他還會抱她,那就表示他對她還是有一點感覺的,他並不是表現得那麼不在意她。

沈祭梵把人摔牀上直接壓了,全是讓她尖叫的動作,過程還是兇狠完事兒後安以然哭得那個悽慘,她一點都沒開心,肚子被撞得又痛又酸,怎麼求他輕一點都沒用,哭得聲音都啞了。而他更可惡的是用完了就把她推一邊自己睡了,也不給她清理,也不摟着她睡。安以然心都傷完了,抱着被子咿咿嗚嗚的哭訴。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睡覺,後半夜醒了一次。清楚的確認自己是趴在他懷裡,而他的手臂緊緊箍在她腰上,就像以前一樣,他們貼得很緊。安以然腦子迷迷糊糊的,想了想,應該是她爬到他懷裡來的,不過好在他沒有把她推開。安以然埋頭往沈祭梵懷裡拱了幾下,不去想他冷硬的臉和淡漠的表情,安心的睡了過去。

安以然早上爬起來時候去浴室衝了個澡,又把沈祭梵換下來的袍子拿去洗了,沈祭梵的衣服都是有專人負責的,她不敢隨便用水洗。衣服拿回來後她倒是可以給熨熨。安以然把睡袍和毛巾扔進洗衣機,然後踩着拖鞋下樓。

想弄一點吃的,她一個人的話,喝杯椰奶就可以。進了廚房,把昨晚沈祭梵開過的那盒大的拿了出來。擰着看了看,準備一天就喝這個了。

安以然出園子時候瞄了眼門口,走出去,沒多久又轉回來,打開擺在玄關處的鞋櫃,到處找沈祭梵的拖鞋。鞋呢?數了數他的鞋子,平時穿的八雙鞋都安安靜靜的躺在鞋架裡。安以然臉上立馬揚起大大的笑容,他今天沒去上班嗎?

安以然關上鞋櫃,往後面健身房跑,小心推開門縫,圓溜溜的眼珠子直往裡面瞧。果然在裡面,沈祭梵正倒掛在單槓上做仰臥起坐,沒有任何支撐,全靠自身力量在牽引。隨着他身軀的起伏,渾身肌肉噴張,汗水順着爆發的肌肉線條倒流,外面的落地窗簾被拉開,幾許涼風從外面透進來,早起的薄暮陽光,金黃金黃的光暈灑落了男人一身,遠遠望去,性感得一塌糊塗。

“哇……”原來沈祭梵每天都是這麼運動的,安以然兩眼都開始冒紅心心了。這麼性感的男人,以前是她的呢,可現在……礙,真是件令人傷心的事,不想了。

安以然抱着椰奶小口小口的吸着,就躲在門口偷看。知道沈祭梵很帥,可她這不是以前沒怎麼發現嘛,現在是隨時都會被他扔出去,所以能看他的時候多看兩眼。她是一直在長大,可沈祭梵一點都沒變,從她見他伊始,到現在,他還是那樣,好像身材還有越來越好的趨勢。安以然覺得自己有點墮落,她也該減肥了。

沈祭梵眼睛微合,起身時候從玻璃上反射的人影就看到門口鬼鬼祟祟的小東西了,並沒有出聲,讓她看。知道小東西在偷窺,沈祭梵那動作就故意得多了,怎麼更能展現他身體線條,就怎麼來,從單槓上面下來,就跟故意似的,來去都能讓外面看個清楚。沈祭梵身體是黃金比例本來就很有優勢,加上常年不間斷的鍛鍊,如今那身體是比藝術家刀下精心雕琢的大衛身體線條還完美。

安以然連連吞口水,腦子裡亂哄哄的,美男在前,怎麼能不讓她想入非非?就昨晚,那軀健壯的身軀還壓在她身上翻雲覆雨呢。安以然俏臉通紅通紅的,不高興的嘟嚷了句:“一大清早的,要不要這麼來刺激我呀?”

要流鼻血了,安以然下意識的摸了下鼻子,看看白嫩的手心,還好還好,沒流下來,不然也太丟臉了,這個男人她都用好幾年了,怎麼對他還這樣沒有半點抵抗力呢?霍弋是妖孽,其實沈祭梵纔是妖孽,整天都在色誘她,對,就是色誘!

眼前黑影壓下來,安以然猛地擡眼,目光快速衝他大汗淋漓的光裸身軀往上看,俏臉紅通通的,咂了下嘴巴,望着他深如潭水的褐色眸子,磕磕巴巴說道,“呃……我我,我馬上就走,不小心經過這裡的,沒偷看你……”

這是不打自招嗎?沈祭梵伸手就把人給擰了進去,安以然欲哭無淚,她就不能做一點壞事,哪怕是一丁點,都能被他發現;“沈祭梵,沈祭梵我不用進來的。”

在外面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不用進來。偷窺看得還多些,把她擰了進來,她哪還好意思盯着他身體看呀?安以然跟犯錯的孩子似地,站在一邊,手上抱着大盒裝的椰奶,頭微微低垂着。好吧,是她偷看他,底氣不足了,不敢擡眼。

沈祭梵重新設置了跑步機,側目看她,目光落在她手上抱着的椰奶,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她這是準備把那玩意當飯吃?跟獵豹似地穩步走向安以然,安以然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下,沈祭梵卻沒給她機會逃脫,直接伸手把她手裡的椰奶給拿了開去,安以然擡眼,眼睛直接追着椰奶走,“我都還沒喝多少……”

沈祭梵回頭淡淡掃了她一眼,安以然趕緊伸手抓拉着頭髮,用動作掩飾自己剛纔說的話,撇撇嘴。他自己不喝,她也不能喝嘛?她還沒吃東西的。

沈祭梵轉身,把人往跑步機旁拉,安以然臉上立馬有些惶惶然,“沈祭梵……”

“上去,跑半小時。”沈祭梵哪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把人給提上去了。安以然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我不要跑,我不想跑,沈祭梵,我不要跑……”

沈祭梵手掌打在開關的按鍵,目光冷冷的挑着她,“要麼滾出別墅,要麼跑。”

等着她的迴應,安以然咬着紅豔豔的脣,委屈的看他,“可不可以……半小時太長了,我還沒吃東西,沈祭梵……”

話還沒完,沈祭梵直接按了開關,右手瞬間拍了下她後臀,薄怒道:“跑!”

“沈祭梵……”安以然不得不開始跑,站着不動就得被滑動帶給帶摔下去。安以然一張臉都皺爛了,沈祭梵扯着她雙手握住前面兩邊的槓上,第一次站上來,很容易重心不穩,得先找個固定着力點,免得摔下去。

調了速度,她也就是比走路快一點,慢跑都算不上。沈祭梵踩上了安以然旁邊的跑步機,同樣設置了半小時,不過他那速度是安以然不敢恭維的。

安以然欲哭無淚,她現在才明白,這就是給她準備的,不然他的健身室爲什麼放兩臺跑步機?她不要跑步,她恨死跑步了,以前唸書時候體育課會考八百米,八百米跑下來,她差點就進醫院了,跑步對她來說就是個陰影。

跑半小時,這不是要她的命嘛?安以然就是認定了沈祭梵這是爲了趕走她,所以纔想着法兒的折磨她,要不然以前他也沒有逼着她這樣。

“我好累,跑不動了沈祭梵,我要休息,我不要跑了,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才十分鐘不到就開始叫喊了,喉嚨有血腥氣上涌,很難受,呼吸都亂了。

沈祭梵目光淡淡側向她,不動聲色的看着,伸手把自己的速度又調快了,安以然一看他還加速度,也不鬧了,咬着牙硬撐下去。她就怕他伸手把她的速度也給調了,她這邊要再加快,還不累死去?

十分鐘過去得很快,二十分鐘就跟半世紀那麼長,半小時那就是地老天荒啊,總算是停了,安以然身子直接往前栽,差點就給摔了下去,沈祭梵長臂一撈把人從上面抱下來。抱着往一邊走,順手把椰奶給她,安以然抱着椰奶有氣無力的吸着,喉嚨深處就跟被吸塵器吸乾了水一般,幹得又緊又難受,一股一股的血腥味從喉嚨低下往上涌,安以然頭暈,有些乾嘔,臉通紅得發紫,渾身都在冒熱氣兒。

沈祭梵扯着毛巾給她臉上擦了下汗,垂眼看她。小東西這身體不行啊,再不鍛鍊鍛鍊,別到時候未老先衰了。伸手把椰奶盒子又從她手上拿走了,放在一邊的高臺上,把人放地上。安以然抱着頭轉圈圈:“沈祭梵,我頭好暈,不要跑了,好難受,喉嚨難受,肚子也岔氣兒了,難受,難受。”說着又抱肚子,是真難受。

沈祭梵灌了口鹽水吞下,擰着安以然過去下腰,這健身室就是按照沈祭梵的要求給他倆量身定製的。安以然差點就哭出來了,她不就是偷看了他一下,至於這麼報復她嘛?哭哭啼啼的說道:“我不做了,沈祭梵,我不偷看你了還不行嗎?沈祭梵,我好累好累,我要睡覺,我要休息,沈祭梵,沈祭梵我要出去……”

任由她嚷嚷,沈祭梵照舊聲色不動,繃着張臉,把人拉了過去,調了單槓的高度,齊她腰。安以然壓根兒不知道他在搞什麼,直到他把着她身體往下按才知道他要她下腰。安以然直接就下去了,這容易,她那時候還跟老師學過一段時間的霹靂舞,雖然她學得有些不倫不類,可基本功還是被磨出來了。

沈祭梵看她輕輕鬆鬆就下去了,嘴角不期然的挑了絲笑意出來,小東西腰還挺軟的。這邊的器材都是比較柔和的,比起另一邊的大型器材這算很溫和的了。都是些輔助拉伸身體線條的簡單器材,沈祭梵在這方面很是用心,其實這些是很早之前就準備了,一直沒給她用。也是因爲這小東西被他養得越來越嬌氣,這東西要每一樣都往她身上強加,指不定每天都能給他哭個夠。

現在正好,趁這機會讓她先接受了。運動跟其他事是一樣的,習慣了每天運動,不運動那天就會覺得少了些什麼。只要讓她堅持一段時間,她自己就會自覺。

看看準備的器材就看得出沈祭梵確實用心良苦,不過,也大半是被他自己考慮。給她準備的全是拉筋和鍛鍊身體柔韌度的,這些要全給她上手用熟了,在牀上折騰時候她還會這也喊疼那也喊疼?怎麼弄都能隨了他。

要說這是訓練,這可還不算,從沈祭梵那目的看這才只是個開始。他是想慢慢教她些防身的格鬥術,近身搏擊之類的,這些東西會總比不會好,有沒有用以後再說。沈祭梵沒帶過徒弟,所以是把小東西當小徒弟來教,手把手的從零開始。

安以然腰軟,筋卻不是那麼開,勉強能下個一字,可沈祭梵是要她下一字後上身緊貼着腿,不能透出半絲縫隙出來。安以然下一字就渾身發抖了,他還硬把她上身往下壓,安以然痛得冷汗直冒,忍不住了直接哭出來,一聲一聲的求饒道:

“沈祭梵沈祭梵……好痛,好痛不要了,不要壓了,腰斷了,好痛腿好痛……”

沈祭梵一手掌着她脊骨,一手壓着她肩背,他很清楚她的極限在哪,當然不會弄傷她。可這樣蠻狠的往下壓,痛是肯定的。安以然一哭出聲來就再也忍不住,眼淚雙滾,臉色被逼得通紅,幾近紫漲,雙手趴在地面上用力的抓着地板,渾身的力都集中在上半身,用以抵抗沈祭梵向下壓的力氣。

一聲一聲的痛哭,哭得沈祭梵心煩意亂,酷硬的面頰繃得死緊,渾身的肌肉緊擰,一塊一塊的迸發而出。看得出他動作的遲疑,可這第一次沒壓下去,往後再壓就更難,第一天就得到底,也讓她有個心理準備。眼底一狠,一用力,直接把安以然壓下去了。上身貼在了腿上,伸手扯了她的手讓她自己握住腳掌。

“不可以,不可以了,沈祭梵,好痛好痛,要斷了,沈祭梵,求你了放了我好不好?求你了,好痛,真的好痛……”安以然腿拉成了一字,雙手抱住了腳掌,臉貼在腿上,頭和後背被沈祭梵緊緊按着,“不要,不要了沈祭梵不要,好痛……”

哭得那個撕心裂肺,額頭都暴血管了,臉色紫漲一片,已經到了極限。

沈祭梵那心一直被人緊緊揪扯着,就連她被扎針他都不忍心看,何況讓他親手這麼弄她?他能忍心?她痛,他就不痛了?她起步晚,就必須下苦功。早就有打算訓練她的想法,一直在拖。可這事兒往後再拖,就更不容易下狠心。

愣是把人壓了三分鐘,才鬆開。安以然就跟被定型了一樣,趴在地上都不知道動了,哭得那個傷心,差點兒都哭岔氣兒了。臉色整個變了色,沈祭梵把人從地上輕輕拉起來,抱進懷裡,臉貼着她滿臉淚水的臉,低聲道:“然然,你現在還可以選擇,你跟我,往後就要受這些苦。受不了苦,你可以走,我不攔你。”

安以然早就快沒氣兒了,腦子嗡嗡一片炸響,哪裡還聽得清楚他在說什麼?只是不停的哭,不停抽泣。雖然沒受傷,可這忽然來這麼一下猛的,身體受得住纔怪。鑽心刺骨的疼,總感覺身體被拉壞了,腰也被壓斷了,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沈祭梵起身,拉她走出去。安以然卻在他站起身時候直接趴在了地上,不敢動一下:“好痛,腰和腿都斷了,身體壞了,沈祭梵,沈祭梵我好痛,你抱我。”

沈祭梵垂眼看她,她抱着他的腿,臉貼在他腳背上。臉上的溫度燙得驚人,灼熱的溫度從腳背漸漸往全身蔓延,熨燙了他的心。沈祭梵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說:“起來,人的身體哪那麼容易壞?聽話,自己站起來。”

“沈祭梵,沈祭梵……”安以然哭得傷心極了,她都這樣了,他抱她一下都不行嗎?沈祭梵握着她的手,直接把軟成一攤泥的安以然拖了起來,半拉半抱着走了出去。上樓,直接把人扔進了浴缸,“半小時後出來,晚一分鐘就自己滾蛋。”

“沈祭梵……”安以然趴在浴缸邊沿哭得個稀里嘩啦,怎麼能這麼狠心,怎麼可以一下子變得這麼狠心?她有多痛,他沒看到嗎?

安以然裹着浴巾出去,牀上擺了套趕緊的運動服,不過是家居的。安以然在沈祭梵的更衣室找了一圈,還是沒有她的衣服,看來她就算換洗也得找他拿衣服。

扶着扶梯下樓,其實緩過打頭那一陣痛後就還好,只是她自己覺得身體壞了,自己認爲很痛,不敢大幅度動作,走得很小心,一步一步往樓下挨。

早餐已經送過來了,沈祭梵坐在餐桌邊,面色嚴肅,他也換了衣服,頭髮還是有些溼,正在用餐。安以然慢慢的移過去,看見桌上有她的,趕緊呲牙咧嘴的走快了兩步,拉開椅子,埋頭就吃。喜歡不喜歡,根本就沒得挑。早餐很豐富,都是精心搭配的,早餐完了沈祭梵推了半杯呈乳白色的液體在她跟前:“喝了。”

“是什麼?”安以然下意識的反問,擡眼小心的看他,而沈祭梵顯然沒有想說的意思,目光冷冷挑着她。安以然抿了下嘴,捧着杯子就喝。有些苦,還有種說不出的味兒,狠狠擰了下眉,什麼東西啊?不過,就算他給的是毒藥她也會喝。

那是約克研發出來的藥,解藥性的。沈祭梵就怕她因爲苦不喝,所以守着她喝了才起身。安以然趕緊扭頭看他:“沈祭梵,你今天會一直在家嗎?”

沈祭梵沒出聲,也沒回頭看她,直接上樓了。

安以然望着沈祭梵的背影,眼眶又溼了,這是被無視得徹底。安以然很受不了這種冷暴力,罵她打她都好,就是不要這樣不說話,明明就在身邊,可非要裝作沒看見似的,她是透明的嘛?擦了下發紅的眼睛,想着他就是想趕她走。

安以然想走,可一天拖一天,捨不得他,一天過了,就想明天就走,明天一定走。可新一天到來,有給自己找諸多理由,再一天,一天就好,反覆如此。

從那天開始,沈祭梵每天都押着她進健身房,每天增加一項器具給她,一週星期下來她已經全部能用了。雖然每天被他從被窩裡拽起來都要例行公事一般哭天搶地一番,可後面幾天明顯已經輕鬆很多。一小時的運動,給她準備的器材全部用過一遍不會在痛得哭,疼肯定還會有,但哭是不會了。

再一星期後,沈祭梵給規定了新花樣兒,跑步半小時這是必修課,跑步完了後就是自己活動,也就是基本功,拉筋啊,下腰啊,在平衡木上走走跳跳啊,隨着她來。十分鐘後是遊戲,沈祭梵給牆上掛了個靶牌,讓她射飛鏢玩。射中靶心有獎勵,就是椰奶。前面運動的四十分鐘是不允許她喝一口水,她要想喝水就必須射中靶心。沈祭梵頭一天把動作要領都告訴她,羽毛飛鏢都給她,讓她自己玩。

安以然對這個倒是很有興趣,她以前有個手機,上面就有個射飛鏢的遊戲,不過那都是模擬的,當然沒有真的有意思。沈祭梵身軀謝謝靠在運動建材上,拉着生理鹽水喝着,目光一直落在小東西身上,看着她的姿勢,一刻不移的看着她興高采烈的小模樣。還是孩子心佔了大部分,有新鮮東西玩就高興。

沈祭梵喉結一個滾動,水從喉嚨嚥下,擰了瓶子,再度走近她,伸手抄過她手裡的飛鏢,出聲道:“看好了,我再示範一次。你今天如果一次都投不中,那就在這裡面等待一天,別想吃飯喝水,什麼時候投中,什麼時候出去。”

“沈祭梵……”安以然很有意見,玩遊戲還這麼嚴肅,就沒見過他這樣兒的。

這段時間大抵是沈祭梵對她最冷漠的一段時間,話也少,還經常板着一臉,說得最多的就是“受不了就滾”,才聽他這麼說的時候她那心都被傷透了,可這麼久了,聽習慣了也沒所謂了,他愛說就說唄,她聽到也當沒聽到。

沈祭梵側目不悅的掃了她一眼,安以然立馬不說話了,認真的看。她覺得這麼嚴肅根本沒有必要,本來挺好玩的,被他這麼一弄,嚴肅又緊張,哪還有樂趣可言?沈祭梵就這樣,什麼都能給他弄得死板板的。

“怎麼站剛纔已經跟你說了,姿勢要正確,身體要平穩。用小臂帶動手腕和手,透鏢的瞬間手部動作保持平直,注意不能左右偏移,並以手肘爲支撐點,出鏢後自然下垂,投出小弧線……”沈祭梵話落,飛鏢瞬間脫手而出,“叮”地一聲扎進了紅心,沈祭梵側身看她,挑着目光詢問,等着她的迴應。

安以然咂巴了下脣,撓撓頭髮,要這樣注意這麼多,都不好玩了。敷衍的咕噥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試試看吧。”

沈祭梵讓開位置,看着她投,安以然架子倒是擺得有模有樣,可投出去就歪了,比剛纔自己玩的還差,靶子都沒中,釘牆上去了,直接牆面彈開掉在了地上。

安以然表情很沮喪,轉頭看着沈祭梵,還怨人呢,“看吧,不跟你學還好一點,照你那樣來,我根本打不中,你是不是故意想關我一天啊,覺得我吵到你了,不想被我吵所以纔想這個辦法來整我,是不是?”

安以然話剛落,沈祭梵擡手就給她一下,打在嘴上,安以然吃痛,叫了一聲趕緊後退,伸手捂住嘴,撐大了眼睛望着他:“我說對了你就打我!惱羞成怒嗎?”

沈祭梵擡手手臂撐在半透明的隔斷牆面,目光淡漠的看着她,出聲道:

“說錯一句,再打一次,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以前都告誡過你多遍,以後再胡說八道我照打不誤,你最好現在就記實了,免得往後捱打還不知道原因。”

“沈祭梵!”安以然眼眶瞬間起了霧,“我開玩笑而已,開玩笑都不行嗎?”

哪有這麼小氣的男人?她又不是故意那麼說他,他自己整天繃着張臉不說話,還不讓她說,難道要讓她變成跟他一樣嗎?殭屍臉,難看死了。

“在我這裡,不行!”沈祭梵冷聲而出,他必須現在就給她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毛病糾正過來,免得將來教壞孩子:“要麼繼續玩,要麼收拾東西滾。”

這幾乎都成了這個男人這段時間的口頭語了,語氣陰沉陰沉的,只要他說這話,安以然就知道他現在沒耐心了。心裡有些委屈,她這是何必呢,他根本就喜歡她了,還要留在這裡丟人現眼。是這麼想着,可還是繼續射。

飛鏢是一天比一天飛得嫺熟,只要每天堅持做同一件事,不僅熟能生巧,還能養成習慣。經常說久了就習慣了,這是外力條件下壓迫而成的,竟然也實用。一星期後安以然射飛鏢的本事越來越高,因爲沈祭梵每天都在上面增加難度,標靶轉動,中間紅心已經貼住了,在外圍貼了橙色,讓她在標靶轉動的時候射中橙色貼紙。

安以然一開始覺得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可後來找到規律了,就像芭蕾旋轉一樣,只需要找一個定點旋轉就不會暈。聚精會神的看着橙色貼紙,只要眼睛的速度跟得上標靶轉動,就能一直追蹤橙色貼紙,這說起來不那麼容易,可只要練熟了,那就是挺簡單的事。轉動時能射了,沈祭梵還讓她走動着射,鍛鍊眼睛的抓力和手敏捷度。要的就是出其不意的出招,就能射下目標。

沈祭梵在演示這個的時候是在跟安以然辯解,安以然差點被氣哭了,這麼多天刻意的訓練,她還看不出是他故意的?可就算是爲她好,也不能用對他的要求來要求她啊,她哪裡能跟他比?他知道他每給出一項指令時她都要偷偷練多久嗎?他每天只會陪她練一小時,然後就上班,而她幾乎就是一整天都在健身房裡練着。她真的覺得好累,她又不去參加奧運會,她學這些技能幹什麼?

她在反抗,不想再練了,轉身走出去時沈祭梵從她手裡抄過飛鏢,都沒轉身,只憑感覺就射了出去。安以然下意識的回頭,飛鏢正中標識色。表情滿是錯愕,不鬧了,應該她沒立場。跟一個神一樣存在的男人說什麼不可能呀?對他來說,他什麼不可能都能成爲可能。一切不可能都只是藉口,他也不會體諒她的。

沈祭梵每天上班,作息稍微有些改動,就是早起會把小東西拽起來,鍛鍊一小時,上班,中午再沒時間都會回別墅,他得親眼看她把藥喝了才放心。

安以然每天運動很大,瘦了好大一圈,可體重竟然沒下去多少,細胳膊細腿兒的身體倒是長結實了不少。白天動得就沒停過,晚上還得被沈祭梵壓着運動,他纔不管她哭還是求的,變着花樣兒弄,總要盡興了後才放過她。安以然都快被沈祭梵弄成女金剛了,才幾天白天健身房練,晚上牀上運動,第二天根本就下不了地。沈祭梵哪管她,愣是把人給拽起來,就是軟成一灘泥照樣給他跑步,鍛鍊,少一樣兒都不行。久而久之,小東西耐力還真被磨出來了。

晚上,沈祭梵抱着安以然沉進她身體裡,翻了身讓她坐了上去,雙手掌在她腰臀間帶動着,安以然就受不了這樣,沒幾下就忍不住了,哼哼唧唧的叫喊出聲來,臉色通紅通紅的,咬着脣,細碎的申吟時大時小的傳出來。下面結合處“啪嗒啪嗒”的撞響着,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拍打聲,肚子被他頂得一鼓一鼓的,又脹又酸。可感覺卻那麼蝕骨,她是食髓知味,越來越享受跟他的性和愛。

這大概就是走過了磨合期,彼此身體越來越契合,這就是天造地設原本就該是一體的一樣,不可分割,一開,就空虛,就難受,身體時刻結合着,靈魂相依。

沈祭梵臉上薄汗沁出,透出些許緋紅來,微微撐起了身,大掌後撐着,另一手照樣握在她腰峰處,大力帶動着她,邊在她身上揉着,又去揉她下面被密林覆蓋的小珍珠。安以然忽然尖叫起來,興奮了,渾身被電流一般陣陣激過,夾得越來越緊,動作也下意識的加快,沈祭梵不停的揉着,安以然喊叫着,腦中白光閃過,到了頂峰。她到了,可他這時候纔開始。翻身連着壓了幾次纔算完。

安以然趴在沈祭梵身上,低聲問:“沈祭梵,男人是不是可以把身體和愛情分開的?你晚上這麼熱情,白天卻又那麼冷,是不是,你對誰都可以這樣的?”

沈祭梵捏這她的臉,暗啞的聲音還帶着未退盡的情潮:“想說什麼?”

安以然撐起身來看他,小聲問:“沈祭梵,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了?”

沈祭梵擡手壓下她的頭,壓進胸膛,沉聲道:“睡吧。”

“沈祭梵。”安以然低低的喊,沈祭梵沒再出聲,拍着她後背睡了。安以然低低的嘆氣,她想放棄了,真的好累。她不想每天都這樣緊張的生活,她想平平靜靜的度日,既然,既然他心裡已經沒有她了,那就算了。她從他那得到的已經夠多了,因爲他,她經歷了別人經歷不到的事。

安以然往沈祭梵懷裡拱了拱,抱着他身軀低低的說了句:“我其實很愛你。”

安以然睡了,沈祭梵卻醒了,因爲她睡前那句話。心臟跳得有些快,剛纔的話跟平時掛在嘴邊的話當然不一樣。小東西知道什麼是愛了?沈祭梵笑笑,又一下沒一下的順撫着她後背,睡過去。

安以然走了,她是人,跟沈祭梵他們那種不知道哪個星球來的生物不同,她吃不消,體質比一般人還不如,所以她逃了。並不是沈祭梵的強化訓練把她給嚇跑的,但不可否認這是直接因素。當然,更主要的原因還是沈祭梵的態度,這麼久了,他就沒給她一點點甜頭。就算爲她好的,他都是冷着再說。

大概就跟沈祭梵說的,她被寵壞了,一旦他態度轉變,她就受不了,心裡有落差。安以然覺得他是真不想再要她了,他要回心轉意,早就跟她和好了,不會到現在還對她那麼冷冰冰的。

走的時候挺傷心的,畢竟是放棄了一段真正的愛情。以前跟謝豪沒有感受過愛的味道,跟孫烙就更沒有。大概真正喜歡過的,就是沈祭梵一個,身和心都給他了,覺得嫁給他,跟他過一輩子是塵埃落定的事,可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時候不要她。越想越想傷心,邊走邊哭。出租一輛接着一輛從她身邊開過,她沒攔車,直接走出了淺水灣,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實在挪不開腳的時候這才攔車。

坐上車眼淚就跟水龍頭開了閥似地,嘩啦嘩啦一直滾,不停的哭,到了地方,前面開車的師傅都不好意思收她的錢。

安以然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上山了。京城這邊挺出名的一座寺廟,守在寺裡的是尼姑,不是和尚。據說這間寺廟有三百多年的歷史了,最初就是一間小小的尼姑庵,改革後政府開始又重視佛教文化,所以就把原來的尼姑庵徹底翻新,再擴大修建到如今的規模。

安以然想出家,覺得沒有沈祭梵,世界都是灰色的。打包上了山,那麼高的山,幾百階臺階,她竟然爬上去了,走走停停,晚上在廟裡住了下來。

也是到了廟裡住下來才知道,原來如今的姑子已經跟以前不同了,廟裡的姑子全都是結了婚的,都有家庭。當姑子就跟上班一樣,每個月領工資,有休假,有年終獎,工資是一般的工作的兩三倍,福利待遇比國企待遇還好。

安以然泡着腳,聽着尼姑們七嘴八舌的說話,這算是開了眼界了。她還真不知道如今已經變成這樣了。那她現在出家還有什麼意義?

不能出家,那就當上山來放鬆放鬆,調整好心情,回去上班。她還有朋友嘛,還有工作啊,還有家人,雖然家人……礙,反正她還有很多很多,她還這麼年輕,以後說不定還會遇到心動的人。分手的當下是很痛苦,但總有一個過程,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她會好起來的。想想,她也不是那麼差的。

沈祭梵乍聽魏崢說安以然上山剃光頭的事兒還沒反應過來,什麼光頭?

魏崢換了個說法:“修女。”

跟修女一樣,雖然宗教不同,但據說都是不能結婚的,基督教的修女一輩子服務於天主,不能結婚,據說東方的尼姑也是不能結婚的,跟修女不同的是,似乎要剃光頭,跟和尚一樣。

沈祭梵拳頭當下就攥緊了,這些天一直乖巧聽話,而今天卻忽然就跑去當什麼尼姑,這該死的小東西,安靜一段時間都不行?

“爺……”魏崢有些急,這事兒要不阻止,安姑娘那頭髮可就沒了,請示着。

“讓人守着。”沈祭梵冷聲而出,這小東西,才消停多久?

“是!”魏崢出了辦公室直接讓人去了,那邊聯繫上廟裡主事的師太。

沈祭梵沒有即刻趕過去,氣定神閒的把事情處理了這纔開車過去。上山有修公路,但只能到半山。要上去,還得走臺階,當然,也有纜車可以坐。

沈祭梵走得晚,開車走的是已經下午六點多了。到了山下都已經八點了。天都擦黑了,合計這次是爺唯一一次失算的,誰知道這公路竟然只到半山,爺那個鬱悶。愣是紆尊降貴從車裡出來,踩上臺階走上去。

廟裡的尼姑們坐着說了會話,就走了,太陽早就下了山,天色已經挺晚了。安以然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這家寺廟香火挺旺的,白天還有不少人來拜拜,可晚上人都下山了,借宿的就她一個。諾大的房間就她一個人,安以然有些怕。雖說佛門重地,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不會來這種地方,可安以然就是怕啊。

她這是一間能容納十個人睡的房間,就是爲香客準備的。都是打地鋪睡,安以然原本在屋子中間躺着,迷迷糊糊睡着。也沒睡踏實,以爲睡了挺久,其實也就幾分鐘而已。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瞬間睜開了眼睛,猛地從地上爬起來。

一爬起來才知道,原本睡在屋子中間的,現在卻到了屋子角落了,身上蓋的薄被子卻還留在中間。安以然眼睛直直盯着中間的被子,瞳孔漸漸擴大,她是不是看到被子下面在動?安以然嚇得渾身發抖,不會有蛇吧?

沿着屋子邊角往門邊爬,想跑出去,可這夜深人靜,四處都是黑洞洞的。下午姑子們領她過來的時候她特意看了看,這是個獨立的院落,像四合院式的,左右都有一排房間,據說所有來借宿的人住的都是這裡,她住的是右邊一排的中間那間。院裡的樹都已經很大了,枝幹早已超過了房頂,枝繁葉茂的白天看來很是不錯,擋去了不少毒辣的陽光。可一到晚上就不行了,風一過,帶動紙條樹葉,根本就像張牙舞爪的惡鬼。

安以然很想開門跑出去,可怕鬼,尼姑們住的地方在另一邊,得跑出這個小院落,還得過佛堂。一想到那佛堂,她忍不住一個瑟縮,白天看那些目光炯炯的菩薩都有些心慌慌,更別說她一個人深更半夜跑過去了。

安以然進退兩難,嚇得沒辦法,抱着貼着門,瑟瑟發抖着。也不知道怎麼會這麼怕鬼,明明知道那些都是不可能存在的東西,可一到晚上,她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怕得要死。就跟被人揪住了恐懼點,然後用放大鏡無限量的放大再放大。

外面在敲門,安以然乍聽之下,臉色都白了,身體猛地一僵。敲門聲再想起時安以然嚇得嗷嗷叫了兩聲,趕緊又捂住嘴,連滾帶爬的滾到了中間,也往了被子下面被她懷疑的藏了什麼東西,直接扯着被子披頭整個懵了起來,身子全鑽了進去,抖得都跟彈了起來一般。

師太開了門,沈祭梵道了聲謝,然後走了進去,再帶上門。目光落在趴在地上抖得不成樣子的小東西,很是無奈,就她這小樣兒,當姑子?那還真是高看她了。膽子太小了,看來這也該給她練練。

沈祭梵走過去,半蹲在她身邊,伸手拉了下安以然的被子。

安以然能聽不到開門的聲音嗎?她真是悔得肚子腸子都青了,她幹嘛好端端的腦子進水了跑山上來?別人都說山上晚上不乾淨不乾淨,可她偏不聽,本來就怕,還要跑上來,現在被鬼吃了都沒人發現。

嘴裡亂七八糟念着從電視上看來的咒語,嘴脣嚇得都變色了,渾身跟篩糠似地在抖。推門聲聽到了,腳步聲也聽到了。安以然那顆心被掉得老高,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啊……”

被子一被拖動時候,安以然猛地厲聲尖叫,掀開被子蒙着頭就往外衝:“有鬼,有鬼啊,救命啊……”

沈祭梵那臉色當即就沉了下去,把他成惡鬼了?

反手就把人給拽了回來 :“我是誰?嗯?”

安以然衣服被聽着,腳下還跟烽火輪兒似地不停的在跑,一聽這聲音,愣了下,猛地回頭,沈祭梵的暗沉的臉出現在面前。

“沈祭梵,沈祭梵,沈祭梵……”一句一個調兒,欣喜若狂的,劫後餘生的,不可置信的,感情倒是很豐富。

安以然轉身就撲進了沈祭梵懷裡,臉用力的往他胸懷裡撞,緊緊的貼着:“沈祭梵,我好害怕,沈祭梵……”

沈祭梵拍拍她後背,怕就對了,“活該你受罪!”

安以然哭得泣不成聲,可這靜悄悄的山上,大晚上這麼個哭法兒,還真令人挺驚悚的。安以然哭了會兒把聲兒壓了下去。一個勁兒的抽泣,不停的抽。

“還亂跑嗎?”沈祭梵把人抱着,坐地上,再打橫抱在懷裡,擡手擦着她滿臉的淚,低聲問。

安以然搖頭,“我,我以爲你不要我了。”

“如果再給你次機會,還會任性胡來嗎?”沈祭梵輕輕擦着她的臉,低聲問。

安以然搖頭,心裡委屈得不行,“我不會在任性胡來,我一直很聽話,你說的我都聽。沈祭梵,你還要我嗎?”

手緊緊抓着他衣襟,咬着脣看他,不停的吸着鼻子,眼瞼一眨,又滾出一串眼淚珠子來。吸了下鼻子又說:

“我知道我以前太任性,太過分了,我也知道我的保證已經不值得相信了,所以,所以……如果,你不來找我,我是真的不會再去纏着你,我不是那麼死皮賴臉的人。沈祭梵,我覺得很丟臉,我欠你那麼多,可能一輩子都還不完……”

“欠我那麼多,是不是應該努力再還一點?”沈祭梵低聲迴應。

安以然可憐巴巴的望着他,咬了下脣,眼淚滾出來,又吸了下鼻子,小聲道:

“可是,你已經不稀罕我給你暖牀了……”

“稀罕。”沈祭梵低聲應道。

安以然有幾分愕然,望着他,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你,還要我給你暖牀?”

沈祭梵笑了笑,“我要你戴上這個。”

把她中指上的戒指取了下來,從懷裡掏出戒指盒,打開。安以然歪頭看了眼,她記得,這是他當初求婚那枚。安以然忽然就哭了,“你還要我嗎?”

沈祭梵擡眼看了她一眼,安以然立馬閉嘴,小小聲哭着。

沈祭梵把戒指戴上她左手無名指上,然後緊扣。其實早該戴上了的,只是一直沒這個機會。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安以然看着沈祭梵另一手拿出來的紅本本,一時間有懵。

沈祭梵笑笑,沒說話。安以然看了下時間,兩個月前,也就是在她從裡面出來後就登記了。

“你跟我結婚了你都瞞着我?”安以然又有些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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