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169,你不要我,我跟誰結婚去
安以然推着沈祭梵,伸手拍他的肩膀又拉他的手,沈祭梵如數灌進她嘴裡後,大掌捏着她下巴警告加威脅,冷冷出聲:“你敢吐出來就試試看看。”
沈祭梵目光冰冷的將她直視,語氣封不上,一張臉繃得死緊。
安以然眼淚淚花閃閃,不請她吃飯就算了,用得着這樣嗎?嘴裡含着他嚼碎的肉末,不論怎麼說總是別人嘴裡吐出來的東西,有些反胃。沈祭梵目光漸漸冷下去,撤了手,順手超過紅酒杯喝了口,含着猩紅的液體在口裡咕嚕了兩下,涮着口。在安以然漸漸撐大眼眸子的時候再度掌住她後腦,脣欺壓了上去,直接將液體強行灌進了她口裡。
安以然咬緊了牙關不讓他得逞,沈祭梵手由後腦往前走,大掌直接卡上了她脖子,繼而晚上,緊緊捏住了她下巴,一用力,嘴巴張開了,酒就那麼順着給灌了進去。安以然被酒氣嗆了一下,不得連酒和肉全嚥下去。
“這才乖。”沈祭梵看她淚眼汪汪的嚥下去,了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臉出聲。
沈祭梵拿着刀叉再切着依然透着香氣的牛肉,安以然咬了咬牙,趕緊去搶,說:“我自己來,我自己可以……”
“最後一餐了,怎麼能讓你自己來?乖,享受這個男人最後的服務。因爲過了此刻,你身邊這個男人,將不再是你的。”沈祭梵挑着絲笑意聲音緩緩的,如涓涓溪流入耳,那麼好聽的聲音,卻是那麼傷心的話。
安以然眼淚瞬間就滾下來了,他不說那些會死嗎?爲什麼總要說這麼傷人的話?難道他那樣說,他心裡就好過嗎?沈祭梵目光一直淡淡的,切了肉就往她嘴裡塞,表情雖淡漠,可她的反應他全部看進了眼裡。
安以然咬着發苦的肉,沒吃出任何味道,倒是吃出了淚水的鹹味。沈祭梵擡手面無表情的擦去了她臉上淚,有些輕佻的再度拍拍她的臉,出聲道:
“哭什麼,一點也不乖,要開心的吃,這麼難吃,那就走吧。”
“我沒有,”安以然吸了下鼻子,難道還不許她哭了嗎?口裡的肉哽了下去,擡眼望着他,依然是滿眼的淚,小聲啜泣道:“沒有,沒覺得難吃,我是傷心。”
話落淚水落得更猛了,忽然朝他撲過去,趴在他懷裡特傷心的哭訴:“沈祭梵,你以前不是說心疼我嗎,你怎麼不心疼我了?沈祭梵,你以前心疼我,你現在還得心疼呀,不然你這樣,多傷人心啊沈祭梵,沈祭梵我錯了,我認錯好不好?”
沈祭梵慢搭斯里的放下刀叉,把人從懷裡提起來,擦了她臉上的淚。安以然吸了下鼻子忽然抱住沈祭梵脖子,小嘴往他面上貼,在他臉上蹭來蹭去,又去吻他的脣,輕輕的吸,輕輕的磨蹭。又忍不住哽咽出聲:“沈祭梵,你也整回我了,氣也生夠了,就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我也會很傷心的,你不怕我真的走了不回來嗎?沈祭梵,你說過,你只會娶我,你要是不跟我結婚了,那你一輩子都不結婚嗎?別這樣好不好?沈祭梵,你別不結婚,我會心疼的,你跟我結婚吧。”
沈祭梵承認,心被小東西撩拔得癢癢的,可面上依舊面色不動,扯開貼上來的人,出聲道:“別,結不結婚的事情往後就不勞你大小姐掛心了,來趕緊的吃,吃完我們就一拍兩散,誰也不認識誰,以後要是大街上遇上,也是陌路人。”
說着直接用手從盤子裡拿了塊切好的肉往她嘴裡塞去,安以然咬着牙,皺着眉看他,要不要這樣啊?都改用手抓了,總說她不注意衛生,他自己還不是亂來。
沈祭梵目光微挑,安以然張口接下。沈祭梵就用那手去捏她臉,就是故意埋汰她來着。安以然眼睛驟然瞪得老大,忍不住出聲喊:“沈祭梵……”
沈祭梵挑着絲冰冷的目光,直直看着她,等着她後面的話。安以然咬了下脣,擡手故意擦了下臉,擦了下又擦了下,就是做給他看來着,提醒他注意衛生,怎麼能用拿了肉的手來捏她的臉呢?他是不是故意想噁心她啊?
沈祭梵把剩下的牛肉全切了還蘸了醬,還是用手拿,給往她嘴裡塞。安以然一張小臉皺得跟條苦瓜似地,難看得要死。偷偷撇了下嘴,忍不住咕噥了句:
“沈祭梵,你是野人嗎?明明有叉子你用手拿,你拿了肉的手還來掐我的臉,掐了後你又用手拿,你惡不噁心啊?你是不是又故意這樣噁心我的?”
沈祭梵挑着笑意看她,再度去捏她的臉。安以然不幹了,他手上都蘸着醬,歪了一下躲開了。沈祭梵目光漸漸冷下去,這麼敷衍的對待她,甚至是帶着侮辱的。這樣對待跟以前的呵護,就沒有不同?他是想告訴她,男人愛你時拿你當寶,不愛你時你就是根草。不要在愛你時任意揮霍男人的縱容,任誰都有脾氣和底線。
可顯然安以然領悟能力不夠,他不點明說出來她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一個腦子轉得太快,心思太深的男人,對着一個神經大條想法單一的女人,有時候這男人在想什麼,還真的只能問上帝,難道還能奢望這個女人聽得懂?
“怎麼,不願意?那就走吧,散夥飯吃得不情不願的,甩臉子給誰看?”沈祭梵語氣森冷森冷的,目光也冷了下去,臉上表情更是難看。
“不要!”安以然有些氣惱,咬着了下牙,竟然伸手抓着他的手,張口含着他手指往嘴裡吸,把他手指上的醬全吸了個乾淨。沈祭梵目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了個色兒,赤紅赤紅的,這小妖精。
安以然抓着他的掌往臉上拉,“你現在掐吧,沒關係了。”反正都是她的口水。
沈祭梵目光瞬間沉下,有幾分撒氣似的在她臉上狠狠捏了下。
“就不能輕一點嘛。”她覺得他報復得也夠了,一直是她在吃虧,還把他的手都舔了,她都做到這份上了,他怎麼還那樣?又伸手去拽他袖口,小聲說:“沈祭梵,我們和好吧,其實,你也捨不得我不是嗎?沈祭梵,你不能因爲我遲到一次你就不要我了呀,你這樣,我多委屈啊,我也等了你不是嗎?和好吧,好不好?”
沈祭梵就想沒出聲,就想看看小東西能妥協到什麼程度。他爲她,可是面子裡子都不剩了,這點兒就想挽回他?還缺了點。擡手又往她嘴裡塞牛肉,安以然後面不反抗了,他塞什麼就咽什麼,因爲她也確實餓了啊。吃到後面了倒是吃出味兒來了,沈祭梵能入口的東西,即便是用手再給塞她嘴裡的,味道能差到哪去?
“我能申請喝一個椰奶嗎?”安以然小小聲說,味道其實還是挺重的,好吃,可是得要喝的。她聲音剛落,沈祭梵再度挑了下眉,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
起手端了酒杯自己喝了口,安以然趕緊伸手捂嘴,邊悶悶的出口:
“沈祭梵,我不喝酒,我想喝椰奶,我帶了錢,我可以自己買。”
沈祭梵含着酒挑眉看她,安以然撇了下嘴,又鬆開手,臉色岔岔的,小聲咕噥道:“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喝,還這樣,太小氣了,比女人還小氣,老-混-蛋……”
邊念着還往他身邊挨,伸手抱住他脖子,自己把嘴往他脣上貼,如數接下他灌進嘴裡的酒,然後鬆開,吞下肚,還不忘呷呷脣,抿了下脣。沈祭梵後面一直沒出聲,挺專注的往她嘴裡塞東西,知道她的酒量在哪,把握得很好。
安以然吃到後面也沒哽咽了,還挺享受,覺得他親力親爲的爲她服務,多榮幸的事兒啊。心情也開始好了,被眼淚浸泡過的眼珠子一直撐得大大的,黑漆漆,圓溜溜的,像正閃着光的瑪瑙寶石一般。眼裡感情很純粹,就是他一個。
這令沈祭梵此刻心情也跟着好起來,也只有在這時候小東西纔會聽一點話。
桌上東西吃得乾乾淨淨,就跟被舔過一樣,乾淨得很。沈祭梵扯了溼巾淨手,順手抓了她的手一起給擦了,每一根手指都不放過,擦得乾乾淨淨的。
“飽了?”沈祭梵語氣有些漂,像飄在雲朵上一樣,沒落在實處那種。
安以然有些恍然,搖頭,她中飯都沒吃,頓了下,又點頭,確認道:“飽了。”
“那就走吧,我們也該散了。”沈祭梵根本不管她的瞬間要哭不哭的難過表情,直接把人給提了起來,推開一邊,邁着沉穩大步直接下樓了。沒回頭看她一眼,走得果斷乾脆,挺拔偉岸的身軀漸漸隱沒在樓梯口。
安以然有一瞬間心痛,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她明明都看到他笑了,明明看到他眼底的寵溺,那就是愛她的呀。可怎麼忽然又……
安以然心都被這個男人傷完了,她到底還要怎麼樣啊?吸了下鼻子,眼淚又滾出來了,擦着淚,快步跟着追上去。她得把人追回來呀,不然她今天廢那麼勁兒幹嘛?都已經妥協到這種地步,也不差那一點兒了。
快步跑了出去,腳下又疼了,磨得她難受,可又不能脫了鞋子走。好在沈祭梵沒有上車,而是走在前面。安以然從來不知道,原來沈祭梵也會做出壓馬路這種事。她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他就從來沒有拉着她出來壓過馬路。他的時間一向寶貴得很,哪有那個閒心?去哪都是車接車送,哪有走過幾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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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然快跑了兩步,跟上沈祭梵,一直在他身後兩三步的距離跟着。很想伸手去拉他的衣服,因爲她腳疼,手伸了幾次,都沒有去拉。
沈祭梵大概是吃撐了沒事兒幹,所以才這麼無聊的壓馬路吧,迎着還帶着餘熱的晚風往前走,提拔剛健的身軀像座山似地屹立在安以然前面,步子邁得很是沉穩,並不如平時那般行色匆匆,極慢極緩的,還挺像散步那麼回事兒的。
其實吧,這男人平時是冷了點,脾氣壞了點,偶爾也挺浪漫的。
安以然一直跟在沈祭梵後面走,可鞋子越來越不合作。所以即便沈祭梵走得再慢,她還是落下了好長一段距離。安以然一鼓作氣,又小跑跟上去,累得氣喘呼呼的。沈祭梵聽到身後的呼吸聲嘴角輕輕勾起笑容,還以爲小東西就這麼放棄了。沒多久,人又落下好長一段距離。沈祭梵無奈何望天,小妖精那體力啊……
魏崢跟舒默車一直跟着,“魏崢,你說爺要走多久?”
這已經走挺遠了,安姑娘竟然還能堅持,真是服了他們了。原來爺腹黑起來也能這樣,這不就是故意拿安姑娘開涮嘛,也能狠得下心去。
魏崢沒出聲,倒是看到安姑娘涼鞋裡流出來的血了。其實他們距離挺遠的,但有些事即便再細微的細節,只要有心,都能發現。那姑娘穿的鞋雖然鞋跟不是特別細那種,但走遠了還是磨腳,她腳皮膚嫩,就是一般的布鞋都能把一雙腳磨得傷痕累累,更別說本就不習慣的高跟鞋,後腳跟處破了皮不算,現在是出血了。
魏崢頓了下,在安姑娘再度落下爺好長一段時間時給爺去了個電話,說安姑娘今天的鞋不方便,可能不能再走了。魏崢這麼做,也是爲爺着想,現在是在氣頭上,故意磨安姑娘的,可要在氣兒消了後,那可就心疼的,到時候安姑娘還能不拿這事兒來說?其實就魏崢看來,爺今天做的已經夠夠的了。
爺自己當局者在氣頭下是沒那個心去想,可他們旁邊人是看得明明白白的。這事情還沒弄清楚了,睡過頭了是不能拿來當藉口,就是他最初聽到時候也爲爺叫屈,也替爺抱不平,想着這麼個小磨人精養着幹什麼?要是再養下去,這次非得好好治治不可。可一天時間下來,冷靜了,安姑娘沒有潛逃啊,上午就出現了,那就不是任性在耍着人玩。那就得重新問問,爲什麼睡過頭了,在哪裡睡過頭的?
“你去了新華都,確定安姑娘早上不在那邊?”魏崢忽然出聲,話是在問舒默,可目光是看向外面安以然朝沈爺飛奔去的身影,其實安姑娘也離不開爺了吧。
“是,確定她人不在。”舒默愣了下,他目光也看向外面,被魏崢這麼一問,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一出聲,這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
“你門下的人……”魏崢沒點明,雖然他們都是從暗衛營出來的,可自從出來後就各司其職,互不干涉。舒默對門下人的管教是放得最鬆的,他門下的人雖然個個都是死士,可紀律就不如其他門下的暗衛那麼嚴。
都說跟什麼樣的老師學什麼樣的本事,舒默本人就不如魏崢,顧問那麼嚴謹,跟着他的人自然不會嚴謹到哪去。舒默門下的人出事,是有前科的,魏崢欲言又止那話並不是要針對舒默管理的事,而是單單就安姑娘這件事,明顯就不是表明那麼簡單,可他的人卻一點沒發現。魏崢也不好說,頓了下,改口道:“查查安姑娘跟伯爵夫人分開後都見過些什麼人,昨晚人在哪裡,手機是怎麼弄丟的。”
“是!”魏崢一說,舒默也覺得事情不對了,當即點頭,讓人去辦。
其實也怪不得他的人無能,他門下的人就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有關安姑娘的事都是魏崢在處理,忽然間交給他們,他們也覺得有些措手不及,只保證人是安全出去安全回來就行了,中間沒出什麼岔子,這就夠了,誰能料想到中間會出事?
舒默一想到伯爵夫人那種氣定神閒的樣子就來氣,少了個人她還能走得跟沒事兒似地?就算中間有事兒百分之八十也是那老妖婦搞的鬼。
沈祭梵斷了魏崢的通話就停在前面,微微側了身,在原地等着安以然。昏黃的挑高的路燈就跟是特意爲他設立似地,直接上面打下來,就像舞臺上一直跟隨主角走動的光束一般,薄薄的光輕輕柔柔的灑落他滿身。沈祭梵人本來就高,往那一站,下顎微微上擡,傲慢而強勢。唯我獨尊的氣勢瞬間再提上了一層,強大的氣場就跟散落在身軀四周的散光一般,將他整個罩住,有那麼些令人望而生畏。
安以然彎腰揉揉腿,再直起身時竟然看到他在等她,安以然瞬間滿心歡喜,快步往前跑去,小臉剛還滿面的委屈,這一刻什麼都不剩了。就像守得雲開見月明一般,滿臉的笑,遠遠就朝他撲過去:“沈祭梵,沈祭梵……”
安以然用了全身力氣往沈祭梵身上跳,緊緊抱着他身軀不肯下來,八爪魚似地吸附在他身上。安以然俏臉冰涼,抱住他,就用白生生涼冰冰的臉往沈祭梵臉上貼去:“沈祭梵,你原諒我了嗎?原諒我吧,沈祭梵,我真的好愛你的,你要不跟我結婚,我跟誰結婚啊?沈祭梵,你就可憐可憐我,娶我吧,好不好?”
都低聲下氣到這個份上了,他應該消氣了吧,就看在她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也不能再氣她呀,“沈祭梵,你看我還是很乖的,對不對?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都吃你的口水了,沈祭梵,我腳都磨碎了,走不動了,我們休息下好不好?”
沈祭梵雙手在空中停頓了會兒,終究還是抱住了她,不讓她滑下地,兜着她,直接靠在了後面的路燈上。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小東西的眼睛亮得扎眼,就跟被妖精附了法術一般,美得過分,沈祭梵壓下啃她嘴脣的衝動,只冷冷的打量。
安以然唉聲嘆氣着,低低說着話,聲音軟軟的,臉往他肩頸窩裡拱,溫軟的脣輕輕貼着他的脖子,“沈祭梵,我看書上說,情侶在吵架的時候要多想想對方的好,怒氣很快就沒了。沈祭梵,你要是還不想原諒我,就想想我好的時候,好嗎?你看,我也有很聽話的時候,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說結婚我也答應了,你說要小孩我也答應了,不工作在畫畫我還答應了,沈祭梵,難道我一點都不好嗎?”
安以然低低的說着,又撐起身來看他,臉欺近他面前,抱着他的頭輕輕的吻着他的脣,又吻上他的臉,一下一下蹭着,溫順乖巧得不可思議。
沈祭梵看着她白生生的小臉,很想把人扔地上,可想法先行了,動作卻遲遲沒動,有點不想撒手,小東西聽話的時候能膩死人。要是時刻這麼聽話他就是當個昏庸無道的昏君也可以,可誰讓這小東西反彈的頻率太高呢?
安以然跟着沈祭梵回了別墅,車子沒開進去,在門口停下了。門口的東西已經不在了,安以然下車時候特地看了看,沒說話,可心裡在偷偷竊喜着。看吧看吧,還是捨不得她吧,又把東西給她搬進去了。
這姑娘吧,就這樣,一高興就忘乎所以了,還有那麼點兒得意忘形,這眼下是全忘了今天受的罪了,高高興興的跟沈祭梵身後,伸手抓着他的衣襬往別墅走。
大門開了,沒走幾步沈祭梵卻停住了腳步,微微側身看她,用一種很不屑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幾眼,挑着高貴淡漠的目光,涼颼颼的出聲道:
“怎麼,還想跟着進去?散夥飯也吃了,話也說完了,還要進去?”
“沈祭梵……”安以然猛地撐大了眼睛望着他,怎麼、怎麼可以這樣子?
“回你的地方去吧,你的東西我已經讓人給你送走了,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沈祭梵語氣依舊涼颼颼的,竟然直接伸手把人給扯開了,淡淡了看她一眼,轉身走進去。
安以然那感覺就跟在坐過山車一般,忽上忽下的,就剛剛人還在天堂晃着呢,這瞬間就從雲端掉了下來。低低的哭出聲來:“沈祭梵,沈祭梵你別扔下我……”
安以然一抹眼淚,伸手去推馬上要合攏的大門。配槍的警衛直接就把人給擋開,面色嚴肅擋在安以然面前,不讓再靠近一步。大抵是因爲白天她踢了門,驚動了暗衛,所以警衛這是都防着她呢。
安以然哪敢硬闖啊,人家扛着槍呢,哭哭啼啼的往一邊去,難道她要自己走嗎?可天都黑了呀,淺水灣是沒有出租可以叫的,走出淺水灣還得走一公里如才能叫到車,而且這麼晚了哪裡還會有車上來?安以然腳疼得不行,站了會兒就坐下去了,反正晚上也沒人看到,什麼形象也不顧,靠着牆坐着,累得不行。
“沈祭梵,你真的好無情呀,怎麼能這麼狠心呢,那麼欺負我,欺負了我還不原諒我,還把我關在門外,怎麼可以這樣?你就不怕我真的走了嗎?”
大抵沈祭梵就是吃定了她不會走,所以纔給來這麼一下,這大晚上的,她要是敢走出淺水灣他都算她本事。
別墅裡靜悄悄的,也不知道才一天時間下人都到哪去了,也沒開燈,黑洞洞的。別墅沒開燈,自然有沒有光透出來,天色越來越暗,安以然開始有些怕了,又覺得有點冷,脫了鞋子站起來,墊着腳往別墅裡面望,怎麼都不開燈呀?別墅晚上是從不關燈的,別墅不開燈,怎麼連園子裡的燈也不開呀?
安以然前前後後的看,有些怕了,她知道園子後面有個側門,能從那邊進去。但是她不知道守門的人在不在,因爲今天晚上好像別墅的下人都不在。安以然提着鞋子走了幾步又趕緊跑了回去,旁邊就是警衛。她真的是有點怕,渾身都毛骨悚然的,因爲黑呀,又沒個燈,天上月光也被雲給遮住了,一個人在外走,真夠陰森恐怖的。可憐巴巴的坐在牆邊,一個勁兒的念着沈祭梵辟邪。
別墅裡沒開燈,下人確實一個也沒在。沈祭梵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目光深邃的看着外面,沒有穿透物體的本領,所以看不得蜷縮在牆角的小東西,不過她此時此刻的處境他就跟親眼看到了似地。外面有個小東西呆着,他怎麼睡得着?
安以然凍着了,大概是後半夜了吧,安以然都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覺。醒了又傷心了,怎麼能真的把她關在門外一晚上呢?會生病的呀,果然是狠心了。男人不愛了後怎麼能做到這麼絕呢?就算念及以前的情分,也不能把她關到門外呀。
安以然醒了就睡不着了,伸手不停的搓着身體,好冷啊。這麼熱的天,晚上怎麼會這麼冷啊?以前沒晚上出來過還真不知道,這麼熱的天晚上會有這麼冷。
沈祭梵看了顧問那邊傳過來的訊息,忙了些東西后已經到了後半夜。衝了個澡披了件袍子就下樓了,大門悄無聲息的開了,沈祭梵立在安以然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小模樣誰看了都不會忍心在看第二眼,鞋子脫了扔在一邊,抱着身體蜷縮成一小團,怎麼看怎麼可憐。
安以然擡眼望着他,“啊”地一聲尖叫,猛地往將角落縮去。她哪裡料到沈祭梵會半夜穿件白衣服出來?就那麼忽然間出現在眼前,走路也沒個聲兒的,感覺就是飄了過來一樣。安以然瞳孔都擴大了兩倍,這姑娘有個特別不好的習慣就是越怕的東西她那眼睛就瞪得越大,她這樣兒又膽小的人,那就個是被嚇死的命。
往後縮了下,到底是看清了來人,這立馬又忙不迭地的朝沈祭梵爬過去,有人出來,那哭得就大聲兒了,抱着沈祭梵的腿哭天搶地的一通嚎。
“沈祭梵,沈祭梵別把我扔外面,我害怕,我怕鬼,沈祭梵,我好害怕,你別把我扔在外面好不好?你如果真的不想要我了,那我不纏着你,我保證不再纏着你了,但是你先讓我今晚上進去好不好?就一晚上,你家那麼大,我不睡牀,我睡地板,保證不妨礙到,明天一早我就走,不,不,天亮我就走。求你了,讓我進去好不好?我不想在外面,你如果早說呢不讓我進去,我肯定不會跟着你上車的,跟你上車了你又把我扔到門外不讓進……沈祭梵,你難道不知道淺水灣這邊晚上是沒有車來的嗎?沈祭梵,不是我賴着不肯走,這邊沒有車了,你看我的腳,都出血了,根本就走不了呀。沈祭梵,你就可憐我一下,讓我進去好不好?”
夜深人靜的時候,人心裡的恐懼是會被無限放大的,她怕黑,怕血,怕針,怕死,更怕鬼,怕的東西太多了,每一樣都怕。
抱着沈祭梵的腿,柔嫩的臉一下一下在他腿上蹭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給嚇破膽兒了,人沒出來時候她能強裝鎮定的忍着,可人一出來,那委屈就被無限放大了,傷心得無以復加,哭得昏天暗地。
沈祭梵垂眼看她,站了會兒,終於俯身把人提了起來,打橫抱着她,安以然哭得泣不成聲,語不成調:“我自己,可以,還可以走,沈祭梵,你放我下去吧,我可以走……”沈祭梵垂眼看她,安以然不說話了,臉立馬往他懷裡埋去,順帶擦了一把滿臉的淚,忍不住低低的說:“我的鞋,涼鞋,還沒拿……”
是知道他會讓她進去了,痛苦聲漸漸小了,哽咽聲還在,一下一下抽泣着,臉一個勁兒的往他胸膛蹭,委屈死了,不怕鬼的人是不會知道怕鬼的人的痛苦的。
“不要了。”沈祭梵直接把人抱着走了進去,進了他的房間,安以然還在抽泣,一下一下的,怪可憐的樣兒。沈祭梵把人放地上,袍子扔給她,“洗澡去。”
“好。”安以然趕緊拿着白袍子進去了,進去後又跑出來,可憐兮兮的說:“沈祭梵,我腳流血了,你看……”
沈祭梵淡淡的給了她一眼,淡淡的掃了她腳一眼,照舊不動聲色,鞋磨破了腳而已,還能死了不成?還能比他當年從槍林彈雨裡滾出來時候還痛苦?無視!
安以然見他無動於衷,又識趣的走了進去。本來想讓他心疼她一下,可他真的是……真的已經不喜歡她了,不要她了,傷心的想着,大概她死了他也不會再心疼她一下。安以然抱着袍子,走了進去,水開得很急,大聲的哭着,眼淚混着水流嘩啦嘩啦的滾了出來,水嗆得連聲咳嗽,抱着身體從牆面滑下地,哭得傷心。
洗個澡差不多洗了一個小時才從裡面出來,安以然紅腫着兩隻眼睛從裡面出來。沈祭梵已經上牀了,閒散的翻着手上的文件。安以然走出來,不知道該留下來還是該走出去,想了想,他應該是不願意見她的,所以又傷心的抽泣着走出去。
“我,我不會打擾你,我現在就出去……”安以然小聲說着,可沈祭梵並沒有擡眼看她,安以然難過得想哭,他真的讓她出去嗎?難道他不想她嗎?
還是開門走出去了,直接去了她的房間,可她的房間鎖了呀。大概是因爲她的東西都被搬出去了,所以她的房間也就鎖了,安以然在門邊靠着,吸着鼻子,她怎麼會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走廊的燈也沒有,就連應急燈都沒開。平時別墅人多,她壓根兒就沒有害怕的感覺,可今天整棟別墅都靜悄悄的,主要還沒有燈,看左邊是黑洞洞一片,看右邊也是黑洞洞一片。安以然心跳忽然間就加快了,她剛纔是不是看見影子了啊?這麼一想嚇得渾身一陣哆嗦,趕緊的沈祭梵房間跑。
推開門:“沈祭梵……”
急急的喊出聲,沈祭梵擡眼冷冷的看向她,聲音薄怒而出:“出去!”
“我……”安以然咬着脣,眼眶淚水瞬間積滿,又默默的轉身,帶上門,她都已經進來了,難道還要死皮賴臉的再讓她進他的房間嗎?她這樣也太得寸進尺了。
安以然帶上門,就靠在沈祭梵房門邊,站累了又蹲地上,蹲不住了又坐着。
她肯定是睡不着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祭梵門開了,安以然猛地撐起來站着,望着他,低低的喊着:“沈祭梵,我可不可以……”
“我現在需要個暖牀的,考慮下要不要進來?”沈祭梵語氣冰冷的出聲。
安以然點頭,連着點,“要要,我要,沈祭梵……”立馬伸手去拉他衣服。
沈祭梵把人帶進了門,門一合上脣就壓了下去,狠狠在她脣上研磨,反覆的啃咬,這該死的小磨人精,真是恨不得一口把她吞下去。
安以然很主動,他卻暖牀的嘛,讓她進來她肯定要主動一點不是。伸手往他浴袍裡鑽,大概也知道他喜歡什麼地方被她照顧,這就鑽往什麼地方去。沈祭梵大掌一揮,她身上的袍子就掉了,白玉生香的小身子哧裸的站在他面前。安以然臉色紅紅的,他的袍子也被她扯開了,沈祭梵臉依舊繃得緊緊的,垂眼看她,大掌一伸,扣着她的頭往胸膛貼,安以然柔嫩的臉緊緊貼在他火熱的胸膛上。
安以然順勢親了下,又擡眼望了眼沈祭梵,可惜只看到男人酷硬的下巴,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如何。安以然一埋頭就含上他前面的一點暗色小果,輕輕吸了下,明顯感覺到他身軀的緊繃,頓了下,又吸了下,正要離開,頭卻被他的掌壓住,壓得緊緊的,顯然是要她繼續。安以然只能含着繼續親吻着,吸吮着,像他舔弄她一樣一點一點的啃咬,變着法兒的吸着。
聽見他的喘氣聲漸大,安以然終於高興了些。沈祭梵擰着她的頭帶向另一邊,安以然偷偷瞄了他一眼,終於看到他面色透出些緋色出來。安以然咬着他的一邊,沈祭梵抓握着她的,又把人往身邊帶,掌往下走,在她下面揉弄着。
倒是瘋狂,安以然甚至又看到他的熱情了。
第二天醒來,沈祭梵已經走了,安以然爬起來,滑下地,上午九點。安以然猛地一驚,趕緊去找衣服穿上。她說過,今天會自己走的,以後不再纏着他。
如果昨天對他還有存着念想,那麼今天她是徹底死心了,他如果還有一點心疼她,他昨晚怎麼會把她關到門外,怎麼會在牀上那麼狠的撞她。他明明知道她最不喜歡什麼姿勢,可他就偏偏要做什麼姿勢,肚子差點都被他頂破了,根本就是蠻幹,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感受。
所以,她死心了,她會離開的,不會再纏着他。眼眶又紅了,吸了下鼻子,可找來找去,昨天穿來的衣服不見了,她的錢包也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