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強愛,獨佔妻身 129,訂婚,兩個人的承諾
“安小姐--”魏崢驚恐之下大聲呼出,如雷貫耳一般,魏崢斷線之時不忘把鏡頭對向同樣驚慌的遊客和滿地的鮮血。而在那瞬間,情急之下斷了電話。
魏崢是真急了下,衝過去想確認安以然到底有沒有事,而另一邊忙着拍照的三毛和和一刀小兩口更是嚇得不輕,差點兒相機都給摔了,跑過去撥開人羣一看,滿地的血,一片觸目驚心的紅,嚇得三毛跟一刀人都傻了,魏崢這時候跑上來,蹲下身把安以然抱着上馬,而這不大半會兒牽馬的人已經跑了過來。
這裡因爲紫外線極強,所以這邊的人幾乎一黑到底。雖然馬的主人膚色無一處不黑,可從他泛白的脣色和驚慌的眼神足以看出驚嚇不輕。這個村寨裡的人沒別的收入,旅遊是他們唯一的生路。如果因爲失事而讓旅遊局禁止上山,那全村人都得受影響。村裡的馬匹也都被訓練得很溫馴,以前從沒出過事,今天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所有人都有些後怕,村裡的人都圍了過來,用他們的語言低低談論。
其實摔傷與村民無關,因爲早在上山前叮囑過遊客,不能在沒有馬伕的情況下自己隨意騎馬行走,出了事一概遊客自己負責。可這話是忠告而已,畢竟從沒出過事,如今出事了,失事馬的主人不可能不負責,當地旅遊局不可能不負責。
魏崢跟三毛幾人全都下了山,直到下午後兩點左右,人才送進醫院。
因爲人一直沒醒,魏崢也不清楚安以然到底是什麼狀況,畢竟他不是約克。守在病牀前的是三毛和一刀小兩口,魏崢送主治醫生出去後再回來時臉色很沉。
到現在三毛跟一刀還以爲魏崢就是安以然的男朋友,因爲第一次她們見面時候安姑娘玩了一把失蹤,那時候第一時間出現的就是魏崢,後來也沒多問,就知道安以然有個極其兇狠霸道的男人,這次又在這裡出現,而魏崢那麼緊張的神情,實在是不相信都難。
見魏崢進來,看臉色三毛就感覺事情大了,這妞兒不會就這麼走了吧,她看見那馬沒跑多遠來着,幾步就墜馬了,應該來得及保護自己,至少不至於送命吧。
“那個,節哀…”三毛有些沒底氣的說,沒死不是嘛?傷殘什麼的買了保險就還好,至少人還在不是?出口覺得自己這話不對,翻了下白眼,站一邊去。
倒是一刀挺傷心,流了那麼多的血啊。三毛不是不難過,而是覺得這種場合下旁邊人就應該勇敢一點,樂觀一點,這樣對安以然來說可能會更好。
這邊正陷入安靜,安以然自己醒了,伸手拔掉氧氣罩,有氣無力喊,“三毛…”
沒錯,她就是缺氧給暈過去的,不然也不會那麼快就從馬上面掉下來。正因爲是事發突然,所以魏崢那當下是真給嚇着了,也纔在那樣的情況下直接掛掉了沈祭梵的通話。可雖然不至於要命,還是摔傷了,畢竟也是真從馬背上跌下去的。
安以然一出聲,三毛跟一刀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立馬涌上去:“可樂,可樂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是不是很痛?聽說退摔斷了,很痛吧?”
“我以爲你活不了了,你看把你男人嚇得,這麼久了一句話都沒說,你快說說,你自己感覺怎麼樣啊?要不要喊醫生過來?”三毛連聲發問。
安以然渾身都疼,感覺骨頭都被摔散了似地,合計內臟因爲重力受到了不小的撞擊,因爲她輕輕呼吸的時候感覺胸口悶痛,吸氣都不大敢。她其實也沒料到自己就那麼跌了下去,只感覺腦子一白,手上繮繩就鬆開了,後面的事都不知道。
安以然輕輕擡手,她這樣子,看着着實令人心疼,穿的是淺色衣服,剛纔就派了醫生過來走了一圈,掛上氧氣和吊水又走了,還沒來得及換病服,所以衣服上是鮮血滿滿,臉上也是幹掉的血塊。想擡手,又沒什麼力氣,緩緩的吸着氣。
三毛趕緊坐過去,伸手握住她的手,難得壓低了高調的嗓門:“你想說什麼?”
“我想見他,你幫我叫他來,我想,我可能要死了,好想見他…”安以然低低的說,一說這個眼淚瞬間滾下來,她渾身都痛,腦子裡嗡嗡炸響,氧氣一拔掉,呼吸就變得好睏難。說的話,聲音在地,都能牽動內臟。
她本來是跟魏崢約好了演場苦肉計嚇嚇沈祭梵來着,可誰知道自己這麼笨,真給摔了。魏崢告訴她的要領完全沒使出來,她想,大概這就是動機不純的報應吧。早知道會是這樣,她就直接回去找他了,何必死要這個面子呢。現在好了,人沒盼來,命給搭上了。多不甘心呀,她這麼死了,他就正好娶那個什麼公主了。
“可樂妹妹,你別哭啊,有話慢慢說,我聽着呢。”三毛眼眶也紅紅的,她最怕這樣的場面了,要不是安以然點名喊她,她肯定是跑外面去了的。
“我要見他……”安以然急,可一急就痛,連帶着全身都跟被車輪碾似地。
三毛和一刀同時回頭看魏崢,三毛頓了下說:“合計你還不是她男人啊?”
魏崢臉抽了下,直接無視。安以然拉了下三毛的手,低聲道:“他不是。”
三毛忽然聞到姦情的味道,不是她男人竟然三番兩次在她有危險的時候出現,這巧合也未免太巧合了吧?依三毛看,這男人絕對比安以然哭着喊着那人強,這麼在乎她的男人,上哪找去?那男人要是心裡真有她,能這麼不聞不問?
三毛本來是對安以然說的人挺氣憤,覺得那種人就是太沒把女人當人看了,安以然這就是養的寵物來着。但是在這裡見到魏崢出現,心裡又改變了想法,覺得這人心裡是變態了點,可至少心裡還是有安以然的,可哪知主角還另有其人。
一刀跟她小老公也詫異了一把,不是?不是那之前可樂墜馬時候他急得跟死了媽似地,合計是單相思啊?哎呦,真是可憐。都追到這裡來了,竟然還只能給別人做嫁衣。這當下,幾人看魏崢那眼神都帶着些悲情感慨的色彩。
魏崢依然無視,轉身走了出去,三毛恍然大悟的點了下頭,怪不得這妞兒醒來第一個叫她來着,“好吧,我幫你打電話,現在就打。”
三毛是沒辦法,安以然都這樣了,身爲朋友的她即使再對那男人有意見不能不打這個電話。拿着安以然的手機避開人,直接走了出去,這時候不能說安以然蠢她總能說幾句那一直不露面的男人吧。電話一接通,三毛就大聲斥責: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再鐵石心腸也不能做到你這樣吧?你知不知道可樂現在都只剩一口氣掉着了?我知道你們已經分手了,可看在那個死丫頭要死了都還在念着你的份兒上你就來見她最後一面。你如果有一丁點良心,你就出現,你要是還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坐着,我那麼我詛咒你光棍兒一輩子,永遠也別想找到別的女人。有錢了不起啊?可樂那是沒腦子才任你擺佈,你以爲所有女人都是任人擺佈的?收起你那套不切實際的女人,女人怎麼了?女人就沒人權了…”
合計這口氣三毛姐姐是從安以然開始透漏她男朋友是個有暴力傾向的時候就開始壓着的,倒好,以前是因爲人家男女朋友之間,怎麼相處是他們的事,她作爲再要好的朋友,建議是要給,聽不聽她管不了,也不能硬拆散人家一對兒不是?如今分手了,還不允許她這個身爲好姐們兒的人出一口惡氣?
別說是安以然這種跟她有點交情的,就算沒交情的,三毛也不能忍受女人被男人欺壓,這世界沒了女人男人能撐得一片天嘛?呿,扯淡呢。
三毛是一口氣了過足了嘴癮,還在噼裡啪啦的罵着,完全忘了最初的初衷。三毛從靠在牆面變成坐在走廊,因爲累,挑着腿擱那正說得歡暢,沒多久就看見走廊盡頭走過來一羣人,黑壓壓一片,風捲雲涌般,氣勢洶洶的。
爲首的男人就跟從黑客帝國走出來的殺神一樣,威風凜凜,氣勢倒一片。挺拔身軀帶着一股陰沉迫人的氣息,強大的氣場彷彿壓退了身後一衆。
三毛瞪大眼望着,還想揉揉眼睛確認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來着。然而另一邊坐着的魏崢已經夠站立起身,在迫人的壓抑氣息靠近時微微欠身:“爺!”
沈祭梵是坐專人直升機來的,魏崢電話掛斷後當即就讓人聯繫這邊降落的地方,刻不容緩的上了機。四小時左右的行程,愣是縮減了時間在這時候敢了過來。
沈祭梵沒有任何迴應,挺拔身軀大步邁進,健穩的立在三毛前,微頓,道:
“說完了?”語氣冰冷,如同剛從冰窖裡起開的冰塊一樣寒氣森森。
沈祭梵目光淡淡的掃在三毛吃驚不小的臉上,沒在第一時間得到迴應,當即便徑直往前走,魏崢在前面領路。而沈祭梵順勢擡手關了耳際的藍牙耳機,後面三毛在手機通話“滴”一聲結束時才反應過來,伸手拍了自己一耳光,嘶地出聲:
“母親的,好痛!”當即又擡眼看過去,可樂妹妹的男人?三毛給刺激着了,真他麼要不要這麼打擊人?這是要逼着她這個沒男人的女人去跳崖麼?
魏崢先進病房,把一刀小兩口兒“友好”的請了出去,清場後沈祭梵才走進去。安以然意識已經快要模糊了,就等着三毛電話結束告訴她,他會不會來。
沈祭梵心口就跟壓了塊巨石一樣,臉色被烏雲罩住。走進去,她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躺在牀上,臉上還殘留着未清洗的血跡,露出的衣服上血跡斑斑,臉色幾近死灰。帶着氧氣罩,看起來很脆弱得不堪一擊。
沈祭梵深深吸了口氣,捏緊了拳頭又鬆開,放緩了步子,穩步走過去,坐在牀前,伸手握住她的手。安以然感覺到來人,又把氧氣罩給拔了,微微轉動頭,望着身前的人,低低的說:“我要見他,他會不會來?我要見他、最後一面……”
沈祭梵緊緊握住她的手,移到脣邊,吻了下,低聲道:“乖寶,我來了。”
她的目光稀稀落落的落在他臉上,卻沒有焦點,四周散落,她眼前的只有個模糊的影子,大腦一點一點回程,拉回快消失的意識試着喊他:
“沈祭梵,沈祭梵,是你嗎?”
“是,我是沈祭梵,乖寶,我來了,別怕。”沈祭梵低聲道,聲音沉重得猶如千金重物壓下,心底被層層繞繞的烏雲裹縛,臉色暗沉得可怕。
“沈祭梵…”安以然眼淚滾了下來,沈祭梵當即伸手輕輕擦去,安以然低低出聲道:“沈祭梵,你不要娶別人,我不要你跟別人結婚,你答應我好不好?”
“好。”沈祭梵緊緊握着她的手,沉聲而出,板着她的手輕輕貼在他的臉上,讓她感受他的溫度。氣息極其低沉,輕輕吻了下她的手心,又擡手擦她的眼淚。
“那你娶我好不好?”安以然很想笑給他看,可力不從心。沈祭梵點頭:
“好,我娶你,你什麼時候想嫁,我就什麼時候娶。乖寶,我保證,以後不逼你了。”沈祭梵眼眶有些紅,天知道他看到她從馬上摔下去時心有多慌,差點以爲心臟都跟着停止跳動了一般,這個笨蛋實在是太折磨人,如果,如果這次能僥倖沒事,往後,他一定好好看着,絕不再給她這樣任性對自己不負責的機會。
安以然總算放心了,她贏了礙,在沈祭梵這裡,她總算贏了一次。可,這代價是不是太大了?她不想死啊,她怕死得很,可真的好累呀,渾身都痛麻木了,她想睡覺,眼睛已經睜不開了,無力的出聲道:“你別走,我不讓你走,陪着我。”
“我不走,我就在這。”
沈祭梵溫熱的掌心竟有些出汗,看她緩緩閉眼,心底突地一跳,猛地握緊她的手,慌張之色瞬間爬上低沉的俊臉,急怒出聲大喊:“約克,約克!”
沈祭梵聲音一出早等在外面的約克已經和醫院的醫生快步走了進去,魏崢在看到約克也來了時就覺得事情大了,心底想着,這次一準得因小姑奶奶給玩兒完。
安以然渾身痛是因爲摔的,內臟受到重力撞擊,但沒什麼大事。至於呼吸不了,那完全是因爲高原反應,缺氧,她要不是自己三番兩次拔掉氧氣,也不會再度暈過去。至於渾身的血嘛,那是從血庫調的。因爲是設計好自己控制血袋來着,可誰知道她先給摔了,摔下去時候壓破了血袋,所以纔有現場觸目驚心的血紅一片。姑娘自己本身,一點外傷沒有。所以,總的來說,姑娘福大命大,完全沒事。
…
安以然醒來時候已經出院了,人在賓館。安以然睜開眼,眼珠子左右轉了一圈,確定自己沒事,還活着後試着爬起來,可沒見到其他人。
安以然伸伸胳膊,扭了下脖子,又滑下牀動了腿,沒事?真沒事?
她很詫異啊,怎麼會這樣的?明明她感覺自己就要死了啊?用力吸了幾口氣,心口有些悶悶的痛。輕輕捂着胸口,了了,原來傷到的是內臟。
“醒了?”沈祭梵挺拔的身軀立在門口,雙手插在兜裡,語氣神情有些淡漠。
“啊--”安以然被這聲音嚇到,猛地轉過身,撐得老大的眼睛直直看着沈祭梵,足足三秒後才反應過來,他是真的來了,不是幻覺。
這反應過來後立馬心裡開心了,立馬張開手朝沈祭梵撲去:“沈祭梵,沈祭梵你真的來了,我不是做夢,是你真的來了,沈祭梵,沈祭梵……”
雙手緊緊抱着沈祭梵強健的身軀,俏臉輕輕的在他胸膛上蹭來蹭去。深深吸着他的氣息,低低的說:“沈祭梵,我好想你,是真的好想。沈祭梵,沈祭梵……”
一句一句的喊,聲音軟軟糯糯的,直把鐵石心腸的男人心給融化掉。她不需要說怎麼樣的好話,就這麼乖巧的抱着他軟軟的喊他幾聲,就已經敵過千萬種討好了。頭往沈祭梵懷裡拱,拱來拱去後又仰頭望他,眼裡閃亮着耀眼的星星。
“沈祭梵,你說話礙,你是不是也想我了?”無疑,姑娘已經忘了暈過去前沈祭梵都答應她什麼了,所以這才又開始低低的討好。
沈祭梵心底給膩得不行,因爲實在抵抗不住這小東西的誘惑,所以想推開她板着臉教訓她的初衷實現不了。控制不住的伸手輕輕釦住她的柔肩,往下移去,掌在她腰際,用了些力把她更近的帶進懷裡。
安以然一直望着他的臉,他雖然還是沒說話,可他的動作已經告訴她他並沒有在生氣。眼底笑起來,鬆手又上舉,圈住他的脖子,身高差太多,所以放棄去吻他臉的打算,直接撅起小嘴隔着他衣服親他胸膛,低低的說:
“沈祭梵,我好愛你的,那天的話,我收回好不好?”
擡眼偷偷望了下他的臉色,擡眼的視線裡是他大片剛硬的下巴。安以然微微後仰,望着他,看他臉色如初,撇了下嘴,真是挺可恨的,她都已經先讓步了,他竟然還僵着。好吧,誰讓他是大爺來着?本來這次,是她捨不得他,不是他要她怎麼樣的,反悔的變成她了,所以,礙,再接再厲。
“沈祭梵,沈祭梵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安以然低低的怨念着,又親了下,擡眼望他。眼裡哀哀怨怨的,“其實你還是捨不得我的,對吧?所以你來這裡了。”
沈祭梵扣着人走出房間,套房很寬敞,地面鋪了層厚厚的地毯。安以然光腳踩上去竟然感覺有什麼不同,大抵是心思沒放在這上面。
沈祭梵坐下,讓她端端正正的站在身前一步之處,神情淡漠卻又有幾分懶散的看向她。安以然想貼近他,卻被沈祭梵按在遠處不讓動,頓了下出聲道:
“然然,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你認爲,我能聽你擺佈?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天的話,可是你自己說的,怎麼,現在要反悔了?”沈祭梵這男人真是挺軸的,那天安以然不也是這麼被他逼走的,今天又故技重施。不過,再度如此,爺應該是已經掌握了那個度。
安以然挺尷尬的,好歹,也給她留點面子行不行?本來這種事女孩子來做就很爲難了,他還有這麼指出來。他難道不怕她惱羞成怒,又不幹了嘛?
轉頭看着那邊有椅子可移動,回頭看着沈祭梵說:“沈祭梵,我能坐下嗎?”
沈祭梵挑眉,示意她隨意。安以然看着沈祭梵剛硬的臉頰,以前是真沒發現,他怎麼會那麼好看呢?隨隨便便一個動作都能勾動她的心。猛地轉身,伸手捂住臉,連連搖頭,花癡,大花癡,這男人她都用幾年了現在看到他竟然還能臉紅?
撇撇嘴,好吧,誰讓她現在才發現他的好呢?還好不晚,她用他幾年了,他同樣也睡她幾年了,所以這個男人,她一定要拿到。這麼好的男人,要推出去那也太便宜別人了吧。安以然自己心裡不斷的攛掇着,跑過去坐椅子上,頓了下,覺得有點遠,又板着椅子往沈祭梵那邊去。
當她呲牙咧嘴推着椅子到他跟前時小臉已經漲得通紅一片,額頭也沁出細細一層汗來,坐椅子上喘着氣,擡眼哀怨怨的瞪他一眼,他怎麼能坐着不動不幫她?
坐下時自己在耳邊扇着風,吐着騰騰熱氣,好大會兒才消停。想了想措詞,這才端端正正坐着,眼睛看着沈祭梵,規規矩矩的像個小學生,一字一句認真道:
“沈祭梵,我就是反悔了。我沒想左右你,但是,你能不能在考慮下,就娶我算了,好不好?”眼神很澄澈,雖然說得一板一眼,可閃爍的眼神還是能看得出其實她心裡緊張。之所以端個嚴肅範兒,是讓他知道,她這次是認真的。
沈祭梵看着面前鮮活的小東西,那種久違的踏實感又回來了,心底說不出的隘意,就像被爐火暖烘烘的烘烤着一樣。沒人能懂他那種想要把這份美好佔爲己有的迫切感,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縱容,就是想要她,急切的,迫切的。
“然然,你認爲我還應該相信你嗎?你自己算算,反悔過多少次了?你這種連諾言都能輕易說不要的人,信用值已經是負數,所以,很抱歉,我不相信你的誠意。”沈祭梵挑了下冷峻的濃眉,目光依然淡淡的看着她。
“可是……”安以然無話可接了,咬着脣,她確實,前科太嚴重了,劣跡斑斑。他不信她,也在常理中,可是,她這次,是真的認真的:
“沈祭梵,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嗎?我這次是認真的了,我以前,或許真的沒想過以後一定要跟你在一起。因爲你的高度是我不可能達到的,所以我在想,你可能只是一時對我有興趣而已,只是有一點點的喜歡,那種喜歡不會延續很久,當你遇到更漂亮的,更可愛的女孩子後,你就會不要我。所以,我一直沒想過你真會想要跟我結婚,更沒想過,我們以後真的結婚會怎麼樣子……”
沈祭梵眼神微微變冷,她眼裡,他就是那樣的人?他們認識從第一次算起,也有三年了,她什麼時候見過他身邊有女人過?
“所以現在又是什麼意思?”沈祭梵冷聲反問,並不爲她的解釋有任何動容。
安以然抓抓頭髮,真的要說嘛?會不會很丟臉?他要知道她怎麼想的,會不會很看不起她?晃着頭搖擺不定,頓了下說:“沈祭梵,我說了,算是坦誠吧?”
沈祭梵再度挑眉,那意思是說不說隨她,不過,他確實挺想知道小東西爲什麼忽然改變主意了,竟然還膽兒肥的串通魏崢。誰說她笨了?挺聰明的嘛。
安以然撇撇嘴,粉紅粉紅的指頭輕輕對碰着,無意識的相互戳着,在想着怎麼開口。沈祭梵一絲不落的把她的小動作收入眼底,很想伸手抓住她的手蹂躪幾下,輕輕吸吮那圓圓潤潤的指頭,更想捏捏她鼓動的俏臉。
“沈祭梵,我是想着,反正我們都已經這麼熟了。那個,都做了好多次了,如果,如果換別人我肯定不習慣的,也會覺得好惡心。我不知道你會怎麼想,但是我覺得,既然我們都那麼熟了,要不然,你就娶我算了。你之前,不是都跟我求婚了嘛,你現在難道已經反悔了不想娶我了嗎?”安以然說着就拐彎了,低垂着眉眼,不敢看他。因爲覺得難爲情,她臉皮到底沒有他大男人那麼厚。
“這是你心裡想的?”沈祭梵微微擰眉:“我是問你,你卻反倒問起我來了,想避開這個問題嗎?然然,這就是你剛說的誠意?”
“礙喲,你可真是…”難應付礙,安以然皺吧着一張臉,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油鹽不進啊?就讓讓她不行嗎?她已經夠低聲下氣了吧。呶呶嘴,嘆口氣,又坐直了身體,就跟有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似地,一鼓作氣道:
“好啦好啦,我說實話。我就是覺得你很好,雖然你偶爾還是會發脾氣會兇我,可是,已經好很多了。而且,主要是我好像…挺喜歡你的。你長得又好看,又那麼有能力,有時候還很溫柔…我覺得你其實真的挺好的,我也見過不少的人了,可我覺得,沒有一個比你更好的。所以,我不想讓給別人。沈祭梵,我想嫁你,這次是真的。以前,沒覺得你有多好,現在覺得了。當然,如果你要是不管我那麼多,你就是我心目中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真的,一點沒誇張哦。”
連誇帶贊,這總可以了吧?安以然說完後笑眯眯的看着他。
沈祭梵淡淡笑了下,臉上表情沒什麼大變,不過眼底是喜色翻涌了。小東西總算看到事實了,她這遲鈍勁兒也真夠磨人的,好在沒遲到他失去耐心後。
“我是什麼樣的我當然清楚,可從你拒絕我之後我也認真想了下,覺得你確實無可取之處,呆傻愚笨蠢,你是樣樣佔齊了,我無法預估我的孩子若是像將會多糟糕。而且,我家裡、還真不一定會同意我娶你。”沈祭梵聲音緩緩的,慢搭斯里的分析她,完全不理會安以然已經垮掉的小臉子。
沈祭梵話落好大會兒安以然纔出聲:“沈祭梵,我真的有那麼差嗎?”
爺挑眉,有沒有,自己還沒感覺?
安以然想哭,一張臉都皺變形了,咬着脣,猛地出聲吼他:“沈祭梵,你想傷死我嗎?真是的,心都被你傷完了,你怎麼能當着我本人的面說那麼狠的話?”
雖然,可能是真的,可是,真的好傷人礙。安以然氣得血氣上升,眼眶都紅了,淚光在眼裡閃啊閃的。沈祭梵微微皺眉,這小東西,還是經不得一點激。
沈祭梵目光微沉,看着她,想着要不要見好就收。安以然惱怒的搓了下臉,擡眼看沈祭梵,又說:“就算我那麼糟糕,可你心裡還是有我的,你還是喜歡我。”
“何以見得?”沈祭梵微微撐開眉峰,小東西有點長進了啊。
安以然瞪着他,頓了下,又閉上眼,斂下惱怒,再看向他說:“你說的,如果那天我要拒絕你了,你兩天後就去西班牙找那個什麼公主結婚,可你沒有。魏崢都告訴我了,你根本就一直在京城。還有,你要是不喜歡我,爲什麼聽到我受傷,你就來了?你不是說不見我了嗎?你還是來了?沈祭梵,其實你也想跟我和好吧,爲什麼你人來了還要說這麼傷人的話讓我傷心,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嘛?”
沈祭梵眼底透出絲笑意,士別三日果然不同了,長進不少。
伸手朝她招手,安以然立馬淚眼汪汪的眼底一喜,起身撲向他,沈祭梵伸手把她團進懷裡,欺頭吻她的脣,正好安以然也往他眼前湊,四片溫軟的脣瓣剎那間就碰撞在一起,當即吻得難分難捨。安以然雙手都圈住他的脖子,低低的輕哼着,身子在他身上磨來磨去,很用心的迴應着他的吻。
沈祭梵認爲讓小東西得逞太快了,很快拉開熱火朝天的吻,目光硬是陰鷙下去,壓下心底翻滾的熱浪情潮。
安以然低低的喘息着,眼裡一片水霧朦朧。被他忽然強行停止了,有些犯懵,不是挺好的嗎?怎麼突然又不要了?安以然一時間有些委屈,抿着被他撕咬嫣紅充血的脣,脣際都微微顫動了,她以爲他答應了,可他又……
“沈祭梵……”安以然想控訴,可是卻委屈得說不出話來,覺得好丟臉。
沈祭梵掌着她的腰,醇厚低啞的聲音認真問道:“然然,這一次,是認真的?”
“是,是,我都說了是認真的,你爲什麼還不相信我嗎?”她的信用值…礙,難道他就不能忽略那個東西單純相信她一次嘛?她是想得很清楚了才做這個決定的,要不然,她纔不屑得吃回頭草呢,她這麼年輕,他都那麼老了。
“什麼時候結婚?”沈祭梵再問。
她說的兩年,可他認爲,真的有點久了。兩年後她是依然年輕可他多大了?孩子要晚一年出生,那他不是得到四十以後才能聽孩子叫聲“爸爸”?她要做她的事,可以,她工作,或者畫畫,只要她喜歡的他可以做到不干涉,現在她是怎麼過的,婚後照樣怎麼過,他就是不明白她有什麼好猶豫的?
“不是說了嘛,兩年……”安以然看他的臉色瞬間沉下去慌忙改口道:“一年,一年怎麼樣?沈祭梵一年啦,要不然,明年結婚?”
今天都過去小半年了,明年結婚那就是說半年以後,沈祭梵對這還是勉強能接受。安以然欺近他,抱着他的頭,脣湊上去在他脣上輕輕的啜,啜了幾下,說:
“沈祭梵,不能再近了,總得把今年過完才能結吧,我們這裡說的,本命年不宜嫁娶,會不好的。你今年是本命年,我是爲你着想。”這話都掰出來了。
頓了下,又在他脣上啜了幾下,說:“你要是還怕我反悔的話,要不然我們訂婚啊,先定婚,然後,到結婚之前我們總要先試婚啊,好不好,沈祭梵?”
爺高興了,心情愉悅了,不過臉上沒怎麼表現出來。在安姑娘等了好久臉上笑容都撐不住的時候,才勉勉強強說:“也、行,明天就訂婚吧。”
“哈?真的?”安以然聽他答應立馬又高興起來,不過,明天,臉色僵了僵:“這麼快哦?明天嗎?沈祭梵,我還不想這麼快回京城,我出了跟你去泰國一次外,我就從沒走出過京城,旅遊就更少了。我們多玩幾天再回去好不好?”
“好。”沈祭梵應得爽快。
“那訂婚呢?”安以然小小聲問,沈祭梵當即道:“就在這邊,去你想去的地方,想穿婚紗嗎?”
安以然被問愣了,她都沒想過這個問題,想穿婚紗嗎?當然想啊。
“沈祭梵,我們結婚,你會公開舉辦嗎?”安以然低聲問,他是什麼身份,她多少也瞭解了,KING集團的終極BOSS不算,還有個令京城大人物們都很敬畏的身份,雖然她不知道,可聽他身邊那些人偶爾提及也知道,跟他家裡有關。他家裡,肯定很不一般,當初霍弋幾次提到的什麼公主,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你想公開嗎?”沈祭梵反問,公開,目前確實不合適,如果公開,她怕是就得犧牲所有自由了,必須時時刻刻在有他的範圍內。
但她如果願意告訴所有人,他也不介意,只是,就要委屈她了。
安以然想了想,“沈祭梵,你是那麼高那麼強大的人,你的事,肯定會受到比一般名人還要多的關注。但是,我不喜歡別人指點我的生活,我還是想像現在這樣。簡簡單單的生活,只是,嫁了人而已,我想要安靜的生活。”
“所以?”沈祭梵看她,耐心聽完她的想法,她想怎麼樣,這件事上他都可以順着她。畢竟,他處在一個比較特殊的位置。並不是他不想讓人插手,別人就不插手那麼簡單的,他也想給她一個安靜的生活環境。
“我知道你們大人物做什麼事都要對社會和媒體公開,對不對?我不希望那樣,我如果結婚,我只希望得到我身邊親人好友的祝福,就這麼簡單。我想我很自私,但是我真的不願意我的個人生活受別人的非議。”安以然低聲道。
如果要舉行婚禮,那她會選擇在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只邀請家人和朋友,不希望賓客滿座,只要得到愛她的人的祝福就夠了。
“好,都依你。”沈祭梵揉揉她的頭髮低聲道。
因爲沈祭梵第一時間的認可,安以然覺得很心安,抱着他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下,說:“那,我們結婚的時候要穿婚紗,明天就不穿了,訂婚也穿婚紗的話,結婚就不慎重了,對吧對吧?”
“明天的訂婚,是我們兩個人的承諾,你可以邀請的你那兩位朋友來見證。”沈祭梵輕輕婆娑着她的臉低聲道。
“好啊好啊,雖然我爸媽和小趙兒他們不在,不過,還有結婚的嘛。我們在這邊訂婚,然後……”安以然差點兒蹦出“度蜜月”的話出來,一咬舌頭,羞紅了滿臉。
嬌媚媚的一張臉當即往他懷裡拱,不斷的在他胸口蹭着。沈祭梵低笑出聲,伸手擡起她的臉,在她額上吻了下,託着她的身子,脣輕輕貼上她的脣。
安以然水漾漾的眸子看着他,沈祭梵脣往上移去,在她眼睛上吻了下,安以然自動閉上了眼。沈祭梵脣輕輕擦過她溫潤的紅脣,抵押出聲道:
“乖寶,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