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情況,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法子接觸,因爲壓根就沒有想要接觸。
如此,慕離便明白,林青之所以帶着橙橙離開的原因了。
也明白了,那次見到橙橙他爲什麼會發狂,昨晚見到橙橙他爲什麼不認得他。
簡直是太殘忍了,對一個孩子竟然下得去手,慕離恨不得將邪教組織那些人碎屍萬段。
但是他卻不能輕舉妄動,現在橙橙的情況應該很危險,若非林青也不會帶着他留在封爺身邊,一定是封爺有什麼法子能緩解這種症狀。
或許這根本就是封爺的一個計劃,費勁心機的兜了一大圈子,所有人都陪着他玩了那麼久,就爲了這一個結果,把橙橙和林青留在他的身邊。
當然這絕不是最終的目的,他一定有更大的陰謀。
想明白這一切,慕離反而不擔心了,林青和橙橙暫時應該是安全的,留在封冥的身邊反而對他們更好。
很快,他也得到了交警部門的信息反饋。
封爺的車並沒有將他們送到目的地,而是在半道上下車,然後不行拐進視頻監控盲區失蹤了。
這是慕離預料到的結果,像封冥這樣狡猾的人,出行都是很謹慎的,絕對不會讓人知道他的行蹤。
或許他只管靜待其變就好了,總有天,他會找上門來,爲他那個最終目的。
正如慕離猜測的那樣,封爺跟林青橙橙在半道上下車,拐進一個小巷子。
林青邊走便詫異的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這不是去老中醫的家。”
封爺卻沒有說話,只是帶着他們七拐八拐的拐出小衚衕,然後又帶他們上了路邊一輛普通的上海大衆。
等他們上車做好,司機便發動了車子,轉了很久這才向老中醫家的方向開去。
林青再次不解的問道:“有人跟蹤嗎?”
封爺笑笑:“果然是司令夫人,見識就是不一樣,我們確實在反跟蹤,但是卻沒有人跟蹤。”
“那爲什麼耽誤這麼長時間?”林青更是不解了,既然沒有人跟蹤豈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多此一舉耽誤去看醫生的時間。
“這是我出行的習慣,畢竟我的身份你是知道的,小心駛得萬年船。”封爺毫不避諱,跟林青解釋他的理由。
很快車子在老中醫家門口停下,此時已經有很多來問診的車子停在那兒。
林青不由着急,他們好像又來晚了,這麼多人。
封爺卻笑着安慰她:“我早已經安排好了,進去就能見到。”
林青半信半疑,拉着橙橙的手,緊跟在他的後面,果然他們一進屋,便被請進客廳裡,而其他人則在老中醫看病的診室裡等候。
“幾位稍等下,我這就去請家父來。”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笑道。
“有勞了。”封爺朝他感激的點點頭。
那人出去後,沒多久,果然就把老中醫帶來了。
“柳老好。”封爺連忙站起身來,很恭敬的伸手跟老中醫握手。
老中醫點點頭,伸手指指沙發,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淡淡的應道:“坐。”
封爺坐定後,想開口說什麼,老中醫卻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招手對橙橙和藹的笑道:“孩子,來,到爺爺這兒來。”
說着,他從口袋裡掏出幾塊用彩色紙包裹的巧克力放在手裡。
橙橙似乎是抵制不住巧克力的誘惑,慢慢的走過去,猶豫了一下,從他手裡拿起一顆巧克力。
老中醫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繼續說道:“乖,坐這兒,爺爺手裡的巧克力都給你。”
橙橙很乖巧的坐在他的身邊,從老中醫手裡接過所有的巧克力,“謝謝。”
“真是個好孩子,把右手伸給爺爺看看。”老中醫繼續溫柔的笑道。
橙橙果真把右手伸出放在老中醫的面前,老中醫將手輕輕地打在他的腕動脈上。
而後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林青的心也不由提到嗓子眼,不知道橙橙的情況還有沒有的治。
大約過來幾分鐘,老中醫這纔將手拿開,又讓橙橙伸出左手把脈。
把完脈,他再次從口袋裡掏出幾塊巧克力遞給橙橙笑着說道:“寶貝,真乖,這是獎勵你的。”
“柳老,這孩子的病……”
“這孩子經歷了什麼事情?”老中醫神色很凝重,似乎情況不太好。
林青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跟老中醫說橙橙的病因,下意識的看看封爺。
封爺朝她安慰的點點頭,然後對老中醫說道:“不瞞柳老,他不久前在x國旅遊的時候,被邪教組織綁架,當成教主轉世靈童,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但凡得了這個病的,肯定只有這一個原因。”老中醫深深嘆息一聲:“作孽啊,作孽!”
“柳老,難道您知道這個組織?”封爺聽了他的話,立刻高興地問道。
知道病因,自然就有診治的方法,從前找過的那些醫生之所以,沒有能治好橙橙的病,那是因爲他們壓根找不到病因,無從下手診治,只能試着給他緩解下病情。
柳老沉重的點點頭,對這個邪教組織他是太瞭解了。
柳家世代行醫,在近代史上還是赫赫有名的御醫世家。
這樣的家族,自然就會樹大招風,人吃五穀雜糧都會生病,生病就會找醫生,醫術高自然就會享譽全國。
柳家最特別的地方就是不但能行醫,還會用毒解毒。
其實最初柳家不會用毒的,畢竟是醫藥世界治病救人。
但是當初所處的時代兵荒馬亂,出了好些用毒高手,於是柳家被迫選出一名子弟鑽研解毒用毒之法,解救中毒之人。
這名子弟很聰明,很快就成爲聞名全國的用毒解毒大師,也就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
但是這名子弟在仕途上很受排擠,因爲學的是旁門左道不是正統醫學,進不了太醫院,爲皇家所不齒,這讓他很痛苦,明明有很高明的醫術。
長期的鬱郁不得志,最後他劍走偏鋒,加入邪教組織。
原以爲進了邪教組織就會被人看得起,畢竟他們都是同類人,旁門左道。
誰知依然處處被教主壓制,怕他功高震主,這讓他更加鬱悶。
都落草爲寇,成爲家門不幸的人了,卻依然得不到他想要的被尊重敬仰。
而且一旦落草爲寇,便被逐出家門,想回頭都難了。
他不甘心,既然回不去了,那麼索性在這邪教組織裡拼一把,於是他研製出一種毒藥,能夠讓人迷失心智,失去記憶成爲傀儡。
毒死教主然後以大法師的身份尋找教主轉世靈童,控制他的心智。
這個傳統就被流傳下來了,邪教組織都是大法師掌權,至於教主就是被下藥後的教主轉世靈童成長起來的,如同擺設。
後來,在戰亂年代,他們從本國叛逃,去了國外,至於在哪裡沒人知道。
至於這種迷藥,當初那名弟子也沒有解藥,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解毒。
聽完老中醫的敘述,林青不由絕望了,流淚問道:“難道,我兒子就這樣毀了?”
“別急,法子總是會有的。這些年我們柳家也沒有放棄對這種迷藥解藥的研製,畢竟是柳家出的孽子,而且也知道這個邪教組織雖然逃亡國外,卻沒有滅亡,肯定還會有很多孩子受毒害。”老中醫回道。
聽他這麼說,林青這才略微放心,充滿期望的問道:“能有把握嗎?”
“剛纔我跟孩子交流過,感覺中毒還不是太深,應該還有的救,放心吧,我會盡力的,這也是爲柳家贖罪。”老中醫一臉鄭重的承諾道。
“謝謝,只要能救好我兒子,我願意給您做牛做馬。”林青情緒有些失控,從老中醫的講述裡,她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只能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他的身上。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管治得好治不好,我都會盡力,看天意吧。”老中醫嘆息一聲,伸手從桌上拿起紙筆,寫下一個單子,交給站在旁邊的兒子,輕聲吩咐道:“你親自抓藥,然後親自配藥煎好。”
“父親,放心吧。”老中醫兒子接過藥房走了出去。
老中醫也站起身來,“兩位在這裡休息片刻,等藥煎好分裝後,你們帶回去,每天給他喝三次一次一包。”
林青連忙點頭答應:“好的,柳老辛苦了。”
老中醫伸手摸摸橙橙的頭,柔聲笑道:“孩子,中藥很苦,但是能讓你長得更強健,一定要喝哦。”
橙橙眼神依然空洞,但他還是下意識的點點頭。
柳老點頭笑道:“真乖”
“我還有病人,就不陪你們了。”
“柳老您忙。”
兩個小時後,藥剪好了,老中醫的兒子將一袋袋熬好的中藥裝在一個方便袋裡遞給他們。
並一再囑咐他們,若是服藥期間有什麼不妥,一定給他父親打電話。
林青和封爺千恩萬謝後,帶着橙橙離開了。
在路上,林青還是感覺有些擔心,聽老中醫的說法,橙橙的病似乎是很難治好。
不過她對橙橙在老中醫面前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看來或許他真的中毒沒有那麼深,多虧解救及時。
“放心吧,既然老中醫接了,一定能治好的,這也是橙橙的造化,咱們找對人了。”封爺似乎看透林青的心思,出聲安慰她。
“我還是有些擔心。”林青糾結的回道。
“我們應該有信心,求醫也要講究個心誠。”封爺很認真的勸道。
林青點點頭,是啊,她應該有信心,橙橙是不會有事的。
中藥確實很苦,橙橙聞到杯子裡的味道,就使勁的搖頭:“不喝。”
林青和封爺想盡了法子都不能讓他乖乖的把藥喝下去,可是中藥就是這樣,一般都是湯藥,不像西醫用藥比較容易,可以用注射。
最後,兩人一狠心,決定採用強制方式給他喂藥。
封爺從後面抱着橙橙,將他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傭人幫忙,固定他的頭,捏開他的嘴巴,而林青將藥往他的嘴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