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起跳,你就閉上眼睛。”
她從來不是一個柔弱的人,可此時在男人的懷裡,薇薇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所有十幾歲的看到蟑螂都要大驚小怪的小女生一樣,充滿了對男人的依賴。
她閉上了眼睛,全身心的交付給了他。
風吹過耳畔的時候,她的身體在男人的懷裡,卻也感受到了急速的下墜。
不斷的,劇烈的。
入水的瞬間,她聽到耳畔男人類似低語卻堅定的聲音。
“薇薇,我們同生共死。”
……
從蹦極山頂下來的時候,兩個人身上都全是汗,雖然是深秋了,風一吹整個人精神抖擻,可她還是覺得不舒服的想去洗個澡。
打賭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兩個人似乎誰也沒能說服誰,薇薇終於退了一步,住公寓吧。
公寓離基地並不遠,她不要見自己,並不代表她就沒辦法溜進去。
驅車回到公寓的時候,她全身洗了個澡,暖氣十足,她穿着蕭恆寬大的衣服真空在房間裡看書。
桌子上的書被翻開,是一本詩集。
她隨便翻開,就定格在了一角。
她捧着書無言的笑了,而後輕聲的唸了出來。
“當你老了,頭髮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爐邊,取下這本書來
慢慢讀着
……
多少人愛過你曇花一現的身影,
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僞或真情,
惟獨一人曾愛你那朝聖者的心,
愛你哀慼的臉上歲月的留痕。
……
她的聲音很輕靈,帶着孩童一般的純真和女人的風情,蕭恆洗完出來就看到這樣的一幕。
她讀書的樣子很認真,卻帶着莫名的生動。
蕭恆不自覺的走了過去,突然就想到在蹦極時候她說,我們共生共死。
很多年了,他從未有過這種感受。
眼前的女人靈魂甚至比她的外表更加美麗。
“頭髮怎麼不吹。”
他很自然的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側,她也放下了書,將腳直接搭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的眸光沉了沉,眼底的星光閃了閃,依舊是一臉的溫和。
寵溺她,這樣的女人,他只有這三個字可言。
“我想讓頭髮長長點,他們說自然幹更漂亮。”
她嬌笑着開口,一邊玩弄自己溼漉漉的短髮。
“不吹不行,會感冒。”tqR1
雖然暖氣很盛,他還是嚴正令色的說了這話。
薇薇瞥了瞥脣,沒反駁,只是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盯着他。
“我給你拿吹風機。”
他捏了一下她的腳,惹得她咯咯的笑,躲開了,他這才起身去拿吹風機。
公寓並不大,卻裝修的精緻,薇薇頭上還不時的滴落着水珠,一邊無聊的看着書,蕭恆回來的時候不光拿了吹風機,還有梳子。
帶着薄繭的指尖穿過長髮的時候,兩個人膩在一起,蕭恆甚至真有了結婚的打算。
似乎如果只是和這女人共度一生也是一件不乏味的事情。
女人的窩在他懷裡,靜音的吹風機太過於安靜,安靜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我晚上去基地,這是附近的外賣電話,你餓了的話……”
蕭恆掏出一個新的手機丟給她,然後絮絮叨叨的開始說。
薇薇歪着頭看着他,接過手機淡淡的笑着。
不多時,公寓的門鈴被按響。
兩個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蕭恆微微蹙了蹙眉。
門鈴堅持不懈的響起,薇薇起身去開門,就看到門外站着的女孩。
女孩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一個灰色的毛衣外套搭在她的身上,一張純淨的臉上未施粉黛,整個人瑟瑟縮縮的站在門口,在看到薇薇的瞬間,整個人下意識的愣住了。
蕭恆走了過來。
薇薇很快認出了,女孩就是頭天在酒店門口見到的那個。
“請問您是……”
女孩瑟縮的抖了抖身子,一臉膽怯的望向女人,同時也看向了門內的男人。
蕭恆皺了皺眉,顯然也是看到了女孩。
“這話該是我問你吧。”
薇薇淡淡的笑,可除了脣畔的弧度,眼裡沒有絲毫的笑意。
她不是不知道這個女孩那天對蕭恆的態度,今天找上門來,還真是持之以恆啊。
“我……我是來送衣服的,蕭恆哥哥……”
她顯然也看到了男人,低着頭對着薇薇小聲的道。
“衣服?”
薇薇挑了挑眉,看向嬌小的女孩。
女孩咬着脣低着頭,手裡提着一大堆的袋子,薇薇看了過去才發現,是早上那專櫃買的一堆,似乎是在她換了衣服之後,蕭恆又選的一堆讓人送過來的。
可明顯這女孩不是那個營業員啊。
薇薇眯了眯眼,脣角瀰漫出一絲淡淡若有似無的笑。
這女孩倒是真的很執着呢。
“嗯,是蕭首長定的衣服,剛好是我朋友的班,她忙我就送過來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是……”
她自責一般的低下了頭,整個人像是一隻小小的鴕鳥一樣。
蕭恆走了過去,面無表情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就是取過她手裡的衣服。
“嗯,我知道了,謝謝。”
他的冷漠幾乎讓薇薇笑出了聲。
薇薇倒也沒忍着,真的噗嗤的笑了出來,站在門口的女人的臉色越發的深沉了。
她慌張的擡起頭,整張精緻的小臉此刻透出了一股子蒼白。
水眸瀲灩,像是快要滴落淚珠一般。
“蕭恆哥哥,那一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她豁然開口的瞬間,連同薇薇臉上的笑也凝結住了。
那天晚上……
這個詞實在是曖昧啊。
蕭恆顯然拿着衣服的手頓了頓,而後蹙了蹙眉。
他將衣服給丟到了沙發上,依舊是冷漠而疏離的望向女人。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用你提醒我自然會去查。”
蕭恆頓了頓,又是轉眸望向女人,只是這一次的眼神冷了許多。
“可若是和你所說有差異的話,事情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蕭恆說話的聲音很慢,每個字都能讓人聽得一清二楚,站在門口的女人神色驟然一變,整個人的臉色都瞬間蒼白一片。
她不是不明白蕭恆這話的意思,只是……
那天晚上,她真的在他的牀上醒來,雖然說是喝醉了,但,應該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