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4今晚陪我

權少的新妻

許諾是個行動派,說要搬出來,便在三天內搞定了新居——新租的公寓在‘怡寶’公司附近的小區,那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所以是雖然只有50平米大小的一居室,卻要2000元一個月,在付押金和房租時,許諾是狠狠心疼了一把。

不過,房子的設計與裝飾,還有飄窗外那片空中花園,都讓她極爲喜歡。

在經過收拾與補充之後,她又添加了一些小巧的收納傢俱,還有布藝的工藝裝飾,小巧卻並不擁擠的空間裡,更有了家的感覺。

推開大門,是一條長長的通道,許諾在這通道的牆面上,掛滿了許言的漫畫,一眼看去,整牆的漫畫素描,童趣可愛之中,還有一些小女人情懷。

在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小巧的陽光花房,用於平時曬些小衣物。不大的面積裡,已經被許諾放滿了各式的花,在陽光的潑灑下,看起來熱烈一片;一陣夏天的輕風吹過,花兒點頭、葉兒搖身,更顯妖嬈的生動。

通道的左邊,是開放式廚房和餐廳,方方正正的一間屋子,沒有一點兒空間是浪費的:靠着牆面的是一圈l型的操作檯。在操作檯的對面,是由天花到牆腰的半面牆酒櫃,自牆腰天然伸出一張方型大理石臺面,可供三個人同時進餐。

雖然不算大,對於50平米的房子來說,能開劈出這樣一個類似於吧檯的就餐空間,當屬不易。

長型通道的右邊乍看是一面完整的牆壁,細看才發現,還有一道與牆壁同色的對開門。

雙手推開這扇算得上大的門,印入眼簾的,是一個寬敞而溫暖的空間,一個將臥室、工作間、客廳三項功能合而爲一的大通間。

臥室和書房之間,以印花布簾分開——拉開時是個通間,空間顯得開闊而舒緩;而拉上去之後,又保證了臥室空間的私密性。

衣櫃隱蔽的打在了靠牆的牀側,既不佔空間,還起到裝飾的作用;

布簾的外面,靠外牆的是一張轉角的大書桌,還有整面牆的書櫃,形成一個簡單卻相當完備的工作間。

而這個房間最舒服的、最吸引許諾的,則是牀尾端的超大飄窗:飄窗的一邊,是一排精緻的擱架,什麼閒書、雜書、化妝品、茶具之類的,居然都能在這個多功能架上找到屬於自己的地盤,當真是個百寶架;

許諾不僅在上面鋪上了一層軟墊,還加上了一個鬆軟的懶人沙發,當然,少不了的,還有一個零食籃。

如果在午後時間,躺在懶人沙發裡,聞着花香、曬着太陽、吃着零食、看着書,想來應該是件愜意的事情。

從頂上吊下的幾個錯落的紙球型掛燈,點亮的時候,燈光是微微的昏黃?色,在夜間,能將小屋點綴得柔和而溫暖。這時候,坐在飄窗上,手捧一本閒書,一直看到睡着,也未嘗不可。

現在,許諾正盤膝坐在飄窗的懶人沙發上,手捧一杯果汁,慢慢的將許言從自己的生活裡分離開來、嘗試着想象一個人生活的模樣。

只是,十幾年來與許言相依爲命的她,看着這隻有50平大小的屋子,仍有股空蕩蕩的失落感。

許言,從現在開始,我們真的要分開生活了。

許言,離開彼此的日子,我們都要慢慢習慣。

許言,我是不是象媽媽一樣?就這樣把自己的女兒給嫁出去了。

想到這裡,許諾不禁低頭輕笑——她才23歲,卻有了這樣蒼桑的感覺。

輕輕仰起頭,閉上雙眼,感受着這黃昏陽光的溫度,除了不捨、除了依戀,也還有一股放鬆與坦然的感覺。

這樣的一間房,小小巧巧,只屬於她一個人。

那些快樂的、憂傷的心事,在這小小的,只屬於她的空間裡,似乎更多了些散漫而潑灑的味道。

…………

“許諾,一定要搬嗎?”許言看着她。

“恩,離公司近,每天可以多睡會兒,加班也方便。”許諾點了點頭。

“是因爲這個?”許言的情緒很是低落。

“還有,我不想做你和季風的電燈泡啦。”許諾笑着,看見許言發惱的樣子,忙又說道:“當然了,還有,我和顧子夕約會不方便嘍。”

“許諾,我們一起生活了15年,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呢?”許言拉着她的行李,不許她繼續收拾。

“我每天都要回來吃飯的,只是換個地方睡覺。”許諾停下手中的活兒,坐下來看着許言說道:“許言,現在你不光是許諾的姐姐了,你還是季風的老婆、他們季家的媳婦兒。而我呢,不光是許言的妹妹了,我還是顧子夕的女朋友、季風的小姨子。”

“所以呢,我們都要適應新的身份,對吧。”許諾伸手揉了揉許言的臉,低聲說道。

“有時候想,如果我們總不長大,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這麼下去。卻又想,如果我們一直都不長大,你一個人照顧我,可有多累。”許言低頭輕輕的說道:“好吧,我慢慢適應自己新的身份,你放心自由去飛。”

“你讓季風小心點兒,若待你不好,我回來揭了他的皮。”許諾對着許言狠狠的說道。

“知道了,他是怕了你了。”提起季風,許言直笑。

雖然捨不得許諾、雖然以爲她們姐妹可以一直這樣相依爲命下去,但在她結婚後,這個以爲就一天天被打破。

先是工作間一向是她和許諾各佔一半,許諾用來查資料,她用來畫漫畫,季風來了後,有時候要在家裡研究病例,只能到花房去;沒結婚同住的時候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而結婚之後,季風將他的東西全搬了過來,不僅書房開始擁擠,看着他搬着個臨時的桌子去花房查資料,她們姐妹都覺得不好意思。

然後是夏天的穿衣習慣:季風是個醫生,倒是習慣了任何時候都穿得整整齊齊;而她們姐妹,以前住過連電扇和空調都沒有的房子,所以那時候就養成了夏天不穿內衣,只穿短褲和t恤在家裡跑的習慣。

許諾算是個很注意的人,作息時間和季風都錯了開去,而再怎麼注意,也有陰差陽錯的時候,比如說上週三的時候,許諾穿着背心熱褲,埋頭在電腦裡查資料,季風回來拿兩本參考書,結果兩個人碰了個正着,鬧得兩個人都一陣臉紅。

最後就是洗澡的問題——女生的日用品、內衣內褲隨處可見,倒不算大事,大事是許諾被許言照顧習慣了,總是不拿衣服就跑進去洗澡,等到要出來再拉開門大叫。

結果,等拉開門,發現家裡不只有女人,還有一個被稱作姐夫的男人。

那場景,差點沒讓許諾給暈過去。

這也是許諾爲什麼堅持要搬出去的原因了——再多出幾次這樣的事情,她沒有心臟病也要被嚇出心臟病來了。

而家裡多了一個男人,真的有很多不同了——他們夫妻間的悄悄話、夫妻間的小甜蜜、夫妻間的小親密,在沒有她的時候,應該會更多更好吧。

想到這裡,許諾不禁快樂的笑了——許言,就要這麼幸福!

…………

“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許諾站起來,將行李箱合上後,拎了起來。

“顧子夕來接你嗎?”許言站起來。

“沒通知他,今兒個算是我的獨立日吧!我得自己好好兒享受享受,你們誰都不要送。”許諾笑着,朝她做了個ok的手勢。

“對了,這是我公寓的鑰匙,放一套在你這裡,省得鑰匙丟了進不了門。你記得沒事兒的時候,煮些甜品幫你妹妹我送過去。”許諾站在門口,攔着不許言送出門。

“又不是弱不禁風到連出門都出不了,你攔着我幹什麼。快讓開。”許言輕蹙着眉頭,輕輕推了推她。

許諾只得側開身體,見許言關了門後,拖着行李與她一起下樓,然後將行李放進後備箱,轉身對許言說道:“好了,我先把東西搬過去,整理好了,要是還早的話,我再回來吃飯。現在有車,確實方便很多啊。”

“今天一起過去吧,我們在你的新家開一頓火。”許言徑自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許言,你不是吧?這也跟着我?”許諾無奈的看着她。

“還不上車?”許言瞪着她。

“好吧,真是服了你了。”許諾搖了搖頭,只得由着她跟着了。

…………

“廚房都沒什麼餐具呢?”許言問道。

“我準備常期回家蹭飯啊!”許諾摟着她笑着說道。

“好吧,我先幫你收拾行李,今天晚上我們煮麪吃算了。”許言無語,去房間幫她將衣服掛好後,又幫她將行李箱塞進牀下專門放行李箱的地方,直起腰來看着許諾說道:“現在房子的設計,當真是歷害,這麼點兒空間,這麼多功能,居然還不擁擠。”

“是啊,所以我會住得很舒服的。”許諾笑着拉着許言去餐廳轉了一圈,又去衛生間看了看——衛生間的面積,相對就比較小,但一個單身女人來用,倒也是夠了。

“你再洗澡,倒是不用喊我拿衣服了,可以自己跑出來拿。”許言輕嘆了口氣。

“對了,季風知道你晚上不做飯嗎?他回去可要沒飯吃了?”利落的將自己的洗漱用品放到衛生間的架子上,回頭看着許言問道。

“給他發信息了。”許言看了一眼她架子上的東西,不經意的問道:“還真只能放一個人的東西呢。”

“我沒打算和他同居呢。”許諾自然知道許言的意思,拉着她去了廚房,邊準備煮麪的食材邊對許言說道:“他現在公司的事情也是焦頭爛額,我這邊是新公司新工作,適應期也會忙得不行,我們有時候忙到三四天不見面都很平常。”

“所以,我們的關係很健康。”許諾將剝好的蒜遞給許言,笑笑說道。話剛說完,顧子夕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在哪裡?”

“顧子夕,你每次電話都這開頭,不會嫌煩哪。”許諾朝許言做了個鬼臉,在電話裡嬌嗔着說道。

“好吧,換一句,你現在幹什麼?”顧子夕從善如流着。

“在收拾屋子。”許諾說道。

“找到房子了?已經搬了?”顧子夕似乎沒想到她動作這麼快,決定要搬也不過是三天的事,這下子,不僅連房子都找好了,還連家都搬了——而他這個名義上的男朋友,卻什麼也不知道。

但那又如何?她就是這個性子——從事事都要他決定的、要他照顧的艾蜜兒,到什麼事情做完了還沒通知他的許諾,他確實還需要適應。

“搬了,改天請你來參觀。今天好忙好亂,你就別過來了。”許諾還沒等他開口,就把他要來的話全部給堵了回去,倒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晚上請你吃飯,祝賀你喬遷之喜。”顧子夕輕笑着說道。

“你現在景陽的辦公室?”許諾問道。

“恩,和收購公司還有一個會要開,大約40分鐘後過來接你,你把地址發給我。”顧子夕在電話裡說道。

“你忙吧,我和許言一會兒自己過來就成。”許諾示意許言不要再準備晚餐。

“恩,也行,我在這邊等你們。你開車小心點兒。”顧子夕點了點頭,這才掛了電話。

……第二節顧氏?接近輸贏的地方…………

“顧總有事?要不今天先到這裡?”收購公司的老總黃憲,看着顧子夕溫柔和煦的樣子,心頭不禁微微一動——與顧子夕談收購顧氏的事情,顧子夕要的是假戲真做、他要的是有利可圖。

對於顧子夕的商業手段和他這個前任總裁的身份,他一直是抱着謹小慎微的態度,每談一步,都算了又算。每次來做細節溝通,必帶法律顧部和財務顧問,就怕被他誑了去。

而談合作這麼長時間以來,這是第一次看到他卸掉僞裝和麪具的笑容——他相信,一個能對愛人笑得如此溫柔的男人,心裡一定有個地方是柔軟的;

一個以工作狂著稱的男人,能在談判最緊張的時候,還想起愛人事情的男人,他個性裡的責任和善的一面,也一定是存在的。

一直懸而未決的合作,在顧子夕的這個笑容裡,讓他有了定下來的想法。

…………

“不用,我們繼續吧。”顧子夕放下電話,重新回到會議桌前坐下:“黃總的意見怎麼樣?在顧氏內部,我以股東之一的身份買下顧東林的股份;貴公司以投資公司的名義,對顧氏進行資產投資,並在公司董事會列兩席。但僅是投資者身份,任何時候都不涉公司內部管理。”

顧子夕看着一直不明確表態的黃憲,等待着他的答覆——他當然不知道,在剛纔這個短短的一個電話間,這個以謹慎著稱的投資人的心態,已產生了大的變化。

但商人的敏銳和敏感,仍讓他看到他是有所改變的。

…………

黃憲思索着看了顧子夕一眼,對當前的局勢仍做出了合適的判斷:“以顧氏現在的趨勢,市值還會繼續下降,我倒勸顧總放棄算了,以你之前拉出來的資金,再啓動一家新的日化公司,啓動原有的經銷商,那顧東林是連一天都撐不了的。”

顧子夕點了點頭,淡淡說道:“之前確實是這個想法,但我對我父親的心血,始終不願意放棄。雖然我是個生意人,但也正是因着這份感情,纔會從顧氏的銷售代表一路做到現在。所以對於顧氏,我不會輕言放棄。”

“目前公司的8個股東,我這邊佔四席,我母親中立,顧東林佔三席,顧東林想撐,另兩個股東可不見得想撐。若不是我只想要顧東林手中的股份,也不會容他撐到現在。”

“既然讓他撐到了現在,自然不會讓他繼續撐下去。所以黃總,你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這兩天給我個意見。”

黃憲點了點頭,與身邊的財務顧問交流了幾句之後,對顧子夕說道:“恩,我們再測算一下。”

顧子夕看着黃憲,玩味的說道:“前陣子低價收購的新聞過後,股市被迫停牌;若投資公司連收購的興趣都沒有了,你說再復牌,是不是要跌回到發行價?”

“哦?”投資公司的黃總眼睛一亮,轉眸看向旁邊的財務顧問,見他點了點頭,便笑着說道:“好主意。既然這樣,我們就陪顧總玩這一把。”

黃總看着顧子夕,眉頭一揚,便做了決定:“明天我安排媒體對顧氏收購案的專訪,宣佈公司放棄顧氏的收購計劃。”

“在顧東林同意放棄股份時,我們同顧氏簽定注資協議,至於注資額度、佔股比例,顧總給個意向,我們回去也要測算一下。”

“而關於投資回報率,對於顧氏和顧總,我還是有相當的信心,相信顧總會給我一個滿意的數據。公司內部管理,我們不參與。在業績方面,我們需要公司提供相關報表:財務三大報表,每月一次;銷售業績報表,每月一次;人員變化報表每三月一次;市場表現報表,每半年一次。”

“差不多就這些,顧總的意見如何?”黃總微笑着看着顧子夕。

“沒問題,合同由貴公司來擬,於投資額與股份有關的數據,我會在兩天之內提供給黃總。”顧子夕在心裡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走到這一步,與顧東林的的這一仗,終於要分出輸贏了:

顧東林,我看你還能挺多久?

“那好,我們各自準備文件。這次的新聞,依然是:週一見!”黃總站起來,愉快的伸出右手。

“黃總真幽默,不過,週一見。”顧子夕笑着,伸手與黃總用力的一握,兩人相視而笑,談了近一個月的案子,在今天終於定了下來。

…………

送走投資公司一行人後,顧子夕立即給景陽打了電話——卻是一直沒人接聽: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糟。

顧子夕先是一愣,又是一笑,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這小子,這回可終於下手了。

顧朝夕,你可別怪我出賣你,你這把年紀、這種個性,除了景陽,也沒人敢要了。

顧子夕很不地道的又給景陽發了個信息過去:“小子,記得一次把事情辦到位了。”

發完信息後,顧子夕將桌上的文件整理好後,擡腕看了看時間,許諾和許言應該也要到了,便快速的去到了餐廳大廳。

“到了怎麼不進去喊我?”顧子夕出來,許言和許諾已經坐在預定卡坐間。

“幹麻要喊你?你覺得自己很重要嗎?”許諾笑着看着他。

“小樣兒!”顧子夕伸手在她腦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這才坐下來,看着許言說道:“不好意思,剛纔談一些事情,出來晚了些。”

“不用和我客氣,我和許諾聊聊天挺好。”許言微微笑了笑,表情很是淡然安靜,不同於許諾的調皮鬧騰。

“許諾,點菜了嗎?”顧子夕邊翻着餐單邊問道。

“不是請客人的點餐嗎?”許諾睜大眼睛看着他。

“許言比你文靜多了。”顧子夕看着她搖了搖頭。

“可惜許言不喜歡你這類型。”許諾大樂。

“坐過來,幫我一起點餐。”顧子夕看她口沒遮攔的,不由得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做到自己身邊來。

許諾看了一眼許言,見她只是笑笑,便也笑了笑,站起來坐到了顧子夕的身邊——第一次,在和許言在一起的時候,她會坐到別人的身邊。

那感覺,似乎象她和他是一家人一樣。

…………

在吃飯的時候,顧子夕對許諾和許言自然而周到的照顧,讓許言對他與許諾之間,不禁又多分期許和放心。

或許他真的會是那個,將許諾從過去陰影裡拽出來的男人?

只是,他是個溫柔的男人,也同樣是個危險的男人。

只希望,他不會將她又重新推到另一個深淵裡纔好。

……第三節男人?爲了各自的女人…………

送許言回家時,季風已經在樓下等着,顯然,他並不知道許諾要搬走的事情。

“許諾要搬走?”季風看着許諾,卻對許言問道。

“所以,以後許言就交給你照顧了。”許諾點了點頭:“吃藥,飲食、情緒、活動方面,你一定要仔細照顧好她。”

“你們的婚禮,你們自己安排,決定好了什麼時候、什麼形式告訴我就成。我不參與意見了。”

“那張卡是我給許言準備的嫁妝,你不要的話,就給許言拿着。雖然你不在意,或者說你現在不在意,但我們該做的,也不能落下了。”

“你爸爸媽媽那邊,你幫我道個歉,方便的話,改天我再登門拜訪。”

“姐夫,我姐就拜託你了。你千萬記着那天晚上,我在這裡和你說的話。”許諾朝着季風鞠了個躬,又上前抱了抱許言,這纔回到顧子夕的身邊。

“子夕,我們走吧。”許諾輕輕倚在顧子夕的身邊。

“恩。”顧子夕點了點頭,伸手將許諾攬進臂彎,看着季風和許言說道:“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許諾的。”

“許諾。”許言看着她,卻沒有向顧子夕說出拜託的話——許諾,她只是決定一個人,並沒有準備把自己交給誰。

“你放心,我會好好兒的。而且,會越來越好。”看着許言,許諾用力的點了點頭。

顧子夕用力的摟着她的肩膀,看着季風說道:“許諾的家事,從現在起,也成了我顧子夕的家事,所以,我和她一樣,拜託你照顧好許言。若許言有任何的委屈、任何的不妥,我唯你是問。”

季風看着他認真而嚴肅的說道:“許言是我決心要呵護一輩子的女人,若她有什麼委屈、有什麼不妥,哪裡還用等到你們來找我。”

“那就好。”顧子夕點了點頭。

“關於許諾,我和許言只拜託你,做爲朋友,多多關照。”季風看了一眼許言,纔對顧子夕說道。

“你們放心。”顧子夕低頭看着許諾微微一笑,回頭看着季風和許言說道:“好了,她們姐妹兩個捨不得分開,我們兩個得幫她們斷奶才行。你們上去吧,我們也回去了。”

“再見。”

“再見。”

兩個男人,摟着各自的女人,分頭回到自己的家裡——當然,許諾是租來的小屋裡。

…………

“季風,我決定結婚,到底對不對?”許言捧着牛奶,將頭靠在季風的肩上。

“對我來說,這是個太棒的決定。若是我先提起,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季風側頭看着她,臉上是淡淡的、幸福的笑意。

“季風,對不起,決定結婚,不是爲了你。”許言有些心虛的說道。

“我都知道啊,是爲了許諾麻。不過,最後娶到你的是我、承認愛我的是你,既然這樣,期初的原因是什麼,又有什麼重要呢。再說,你的心裡,任何時候,我都不可能重要過許諾,這一點,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你也不用內疚了。”季風伸手攬過她的腰,低頭在她的脣間輕吻了一下,笑笑說道。

“可是,她卻因爲我的結婚而離開了。”許言的眼圈,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別難過,離開你,她會成長得更快。”

“雖然一直是她在承擔這個家,但在她的心理上,對你太過於依賴。早一點分開,她也早一點從心理上獨立。”

“再說,雖然在你心裡,她始終比我重要,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多一些時間給我,我們現在,是夫妻,對不對?”

季度看着她認真的說道:“許言,試着做季風的妻子,好嗎?”

“唉,許諾也這麼說呢。”許言輕嘆了口氣,轉過身體,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將頭埋進他的頸脖裡——對許諾,她是那麼的捨不得呵。

可是,捨不得,也還是要舍。

她們,都長大了。

她不光是她的姐姐,許諾也不只是她的妹妹。

她們彼此,都有各自全新的角色,要去學習了。

“顧子夕、顧子夕,以前的他太狠、現在的他太好,這樣的他,我能不能放心呵。”許言輕輕嘆了口氣。

“感情,不是你說放心、或不放心就能改變的。許諾是個聰明的女孩,不僅聰明,還有智慧,她知道自己要什麼。所以,你實在不用太替她擔心。”季風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說道——不僅是安慰,這也是他真實的想法。

對於許諾,他一直認爲她是個太強、太倔的女孩,如果一段感情能讓她柔軟,又何償不是一件好事呢。

“你不知道,爲了我治病,許諾做了很多事,有些事,讓她對感情再沒信心。所以,她若不真正安定下來,我永遠也不會放心。”許言輕輕搖了搖頭,在季風的耳邊輕聲說道:“季風,你是姐夫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顧她,無論任何時候。好不好?”

“我和你一起照顧她。”季風摟着她的手一緊,低聲說道:“你的病情我從未隱瞞,所以在可控制階段,你無須胡思亂想。”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還是要答應我。”許言擡頭看着他,不依着說道。

“你也必須先答應我,任何情況下,我們一起努力,讓這顆心臟跳得更長久一些。若是你故意做了什麼,我絕不會管許諾。”季風看着他嚴肅的說道。

“那當然,我還想看着許諾結婚生子呢。我還要想辦法生個兒子呢。”許言看着他,柔軟的笑了——如春風裡初開的花朵,搖曳生姿,卻溫潤宜人。

“想生兒子,可得聽我的了。”季風回她以溫柔的笑意,關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話,他們誰都沒說。

他們只是約定着,要一直一起照顧許諾。

…………

落葉隨風將要去何方

只留給天空美麗一場

曾飛舞的聲音

像天使的翅膀

劃過我幸福的過往

愛曾經來到過的地方

依昔留着昨天的芬芳

那熟悉的溫暖

像天使的翅膀

劃過我無邊的心上

相信你還在這裡

從不曾離去

我的愛像天使守護你

若生命直到這裡

從此沒有我

我會找個天使替我去愛你

…………

“許諾,捨不得呢?”顧子夕伸手拍了拍許諾的腦袋。

“捨不得的情緒,已經發酵了三天了,現在,差不多快好了吧。”許諾用手撐着下巴,看着車窗外快速退去的風景,就似那匆匆的流年,在時間過後,終將流走——不是她們捨不得,就可以留住。

“我知道你會很快適應的,因爲你的許諾,因爲你一直在長大。”顧子夕輕輕點了點頭,讚許的說道。

“顧子夕,今天晚上陪我好不好?”許諾幽幽的說道。

“恩?”顧子夕突然踩下剎車,扭頭看着她——她卻只是安靜的看着車窗外,眼底是安靜的風景,似乎剛纔那句,只是混不在意的隨口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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