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年帶着張小碗端了兩個餐盤上來,分別是一杯豆漿和一個瓷盤。
瓷盤裡是一塊煎得金黃的雞蛋灌餅,上面撒着蔥花,中間夾着燻肉、裡脊肉、土豆絲以及生菜葉。
飄香撲鼻,色澤誘人,最讓人垂涎欲滴的是塗在上面的醬料。
那可是翔嫂的獨門秘方,蘇洛心一吃就是十八年,從不覺得膩味。
謝舜欽眉頭一擰,指着中間綠油油的菜說:“這是香菜?”
“對啊。”蘇洛心已經吃上了,用筷子把圓餅一折爲二,咬上一口,發出酥脆的聲音。
“給我重做一個,不要放香菜。”謝舜欽放下筷子,下令道。
“哎,別呀。”蘇洛心連忙制止,“你這不是浪費嗎?香菜怎麼了,香菜得罪你啦?你嚐嚐看啊。”
“重做。”謝舜欽一伸手,陸子旭已經把ipad遞給他,他低頭瀏覽起來,只是嗓音低沉地重複。
他大少爺一句話就浪費一張餅,這種人不知道糧食的可貴是嗎?
蘇洛心偏不讓他如意,放下筷子道:“你吃都不吃一口就讓重做,翔嫂是跟在我奶奶身邊的老人了,她不是普通的傭人,她一天要忙的事情也很多,沒空再幫你做一個,你要是真的不吃,那也行,早飯你就別吃了,讓特助先生另外給你買去。”
“你在教訓我?”謝舜欽冷眸一眯,寒芒畢現。
“浪費糧食本來就是你的不對,這是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的道理。”
蘇景年在一旁看得差點沒急火攻心。
蘇洛心平日裡對他這個老爹不放在眼裡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爬到謝少的頭上去撒野,這怎能叫他不着急。
他趕緊跳出去說道:“謝少別動怒,這丫頭跟您開玩笑呢,您還有其他忌口沒,我立馬就吩咐翔嫂重做一個。”
謝舜欽擡眸看看他,隨即嘴角挽起一抹惡劣,“既然不想麻煩別人,那洛洛,你就親自下廚給我做一個。”
蘇洛心咬到一半的裡脊肉“啪嗒”掉在了雪白的瓷盤上。
這男人是鬧哪樣啊?
吃個早飯還不省心是吧?
見她遲遲沒有動作,謝舜欽目光轉冷,“不想去?”
“我不會做。”她很乾脆。
“你不會一輩子住在蘇家,不會就給我去學。”
“都說了翔嫂沒空了!”
這男人要不要這麼難纏?
他不愛吃香菜,大不了她給他挑出來就是了。
蘇洛心把他面前的瓷盤拿到自己面前,拿着筷子在上面戳了幾下,嘴裡嘀咕道:“我給你挑出來,這總行了吧?”
謝舜欽嫌棄地嘲諷道:“存心讓我吃你口水嗎?”
“……”蘇洛心蹙眉,“你到底要怎麼樣?”
“我要吃你做的。”謝舜欽一手拿着ipad,好暇以整地盯着她,神情霸道不容置喙。
“你不怕我下毒?”她鬱結,站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居高臨下挑眉看着他。
謝舜欽氣定神閒地對上她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邪氣,“你可以試試看。”
“不好吃不
能罵我。”她事先醜話說在前頭。
謝舜欽欣然點頭,“當然不會怪你,你能親自下廚我已經很高興,不過……”
他眉峰一挑,望向一邊戰戰兢兢的蘇景年,“我會認爲是蘇先生沒有把女兒教好,一切後果由蘇先生承擔,如何?”
蘇景年一聽這話一把老骨頭都軟了,“別別別,謝少,您放心,我一定會讓翔嫂好好教洛心的,包您滿意。”
“夠了謝舜欽,這裡是蘇家,不是皇宮,你想當皇帝就去影視城!”
謝舜欽的眸光一冷,迸射出更爲冷冽的芒刺,蘇洛心嚇得條件反射一縮身子。
可是沒來得及,就被謝舜欽的手抓住了肩膀,然後他的脣就霸道地咬住了她的,舌頭伸過去旁若無人地肆意碾壓。
蘇洛心撐着桌子想要推開他,他伸過一隻手摟住她的腰,放下ipad迅速將她攔腰抱起。
桌上名貴的餐具嘩啦啦被掃落在地,盛放豆漿的水晶杯也沒有幸免於難。
“咣噹”一聲砸在紅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白色的豆漿四處濺落,金黃的雞蛋灌餅也灑在地上,裡面的醬汁和餡料飛了滿地油膩。
“謝……唔……”蘇洛心連張嘴罵他一句的功夫也沒有,脣瓣被他再次堵住。
蘇景年聽着那幾聲餐具壯烈犧牲的聲響,一顆心也噼噼啪啪碎了滿地。
蘇洛心被謝舜欽打橫平放在餐桌上,一手固定住她的小腦袋不讓她亂動,另一隻手由腰間緩緩移到了胸前。
背後的餐桌冰冷剛硬,抵着她細嫩的肌膚,泛疼,泛冷。
原本只是想懲罰一下這只不聽話的小野貓,無奈她的滋味太可口,想要停卻欲罷不能。
她的脣舌又軟又甜,嘴裡一股甜豆漿的味道。
她的小手推拒着他的胸口,卻像有魔力一般,推到哪兒,哪兒就熱得不行,只讓他更加停不下來。
眼看着謝舜欽將大手罩上自己的柔軟,他半眯着眼眸,呼吸在升溫。
這個色胚!
蘇景年和陸子旭還在呢!
他就非要在她親人面前侮辱她才高興嗎?
蘇洛心順手一抓,就摸到了餐桌上的花瓶。
她對着謝舜欽的後腦勺高高揚起了手。
蘇景年大駭一聲,來不及上前阻止。
“啊……”一聲慘叫,從蘇洛心的嘴裡溢出來。
她的左手腕被陸子旭緊緊捏住,動彈不了半分。
剛纔耳邊清晰傳來骨頭卡擦的聲音,好像被他捏得脫臼了。
“蘇小姐,憑你也想襲擊少爺!”
陸子旭面色冷峻,陰冷無情。
他是謝舜欽的特助,卻也有一身好功夫。
其實他下手算是輕的,如果換做冷剛在這裡,只怕不是截住手腕這麼輕,蘇洛心此刻應該已經中彈了。
冷剛纔不會管蘇洛心是謝舜欽的什麼人,作爲謝家的保鏢,以保護主人的性命爲天職,隨身配槍,對待任何對主人產生性命威脅的人都視作敵人。
“混蛋,放開我!”蘇洛心疼得倒抽氣,眼角連淚水都逼出來了。
謝舜欽漆黑的眼眸裡跳躍着火光,“想殺我?”
手上的動作卻很輕柔,他居然在替她擦掉眼角的淚珠。
然後,他伸着沾有她淚珠的食指放在她脣邊,輕輕滑過她的脣。
下顎猛地一痛,男人用左手硬逼她張開嘴,然後將手指塞進了她的嘴裡。
滿口的鹹澀。
“唔……”蘇洛心難受地皺眉想要掙扎,可是她的左手脫臼了,很痛。
右手還傷口未愈,使不出力。
一時間只能像在砧板上的魚一樣,任人宰割。
“苦嗎?”他的聲音很冷,在無人敢出聲的房間裡聽來格外陰厲。
慌亂,忐忑。
蘇洛心低頭,盯着自己的膝蓋發呆,也不說話。
謝舜欽從陸子旭的手中接過花瓶,純潔無暇的百合花,散發着淡幽的清香。
他就着花朵,傾斜瓶身,略有渾濁的水順着花枝滴落在蘇洛心的頭髮上,順着額頭、臉頰,一滴滴落下。
水清涼無比,她閉着眼睛,微顫的脣角出賣了她的內心。
她錯了,不該一次次挑戰這頭禽獸的底線。
透明的水洗刷過她清瑩的臉龐,肌膚在水珠的浸染下更顯無瑕剔透。
她雙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臉色比之剛纔白了不少,緊抿着雙脣。
身上乾淨的裙子被水打溼,貼在她玲瓏的身軀上,胸膛微微起伏着,受辱的模樣有點小媳婦般的楚楚可憐。
花瓶裡水本就不多,不一會兒就沒了,謝舜欽隨手一扔,花瓶砸在木地板上,應聲而碎。
可憐的是那些百合花,彷彿失去了依託,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蔫蔫的,一副被風吹雨打後蹂躪過的模樣。
“睜開眼看着我!”謝舜欽在她耳邊低吼,周身散發出的寒意似乎要凍結周圍的空氣。
她睜開眼,晶瑩的水珠從睫毛上滾落。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難以馴服。”他低沉緩慢地說,手指移到她的胸前,解開一顆釦子。
蘇洛心惶然大驚,臉色蒼白地看着他,大大的眼睛裡閃着不知是淚光還是水光,盈盈望着他,訴說着滿腔的不要。
謝舜欽脣畔是一道冰冷的弧度,手上動作不改,繼續解開她第二顆釦子。
蘇景年站在邊上又着急又害怕,幾次欲開口卻終是無奈地搖搖頭,別過臉去裝沒看見。
她身上淋了水,透着涼氣,而謝舜欽的手卻是溫熱的。
他的指腹若有似無滑過她細膩的肌膚,引起輕輕的顫慄。
他就是一個魔鬼,撕毀她的尊嚴,灼燒她的靈魂,讓她只能承受,不得反抗。
“惡魔。”她輕聲地控訴,微弱的哭腔沒有逃過男人的耳朵。
“沒錯,我是惡魔。”他不怒反笑,樂在其中。
哪怕她的乖順只是一時,他仍是享受這片刻她屈服的過程。
“蘇洛心,我要你,這一輩子,我一定要你對我心甘情願地臣服。”他眯起眼眸,眼中的狠絕就像在對她下一個可怕的詛咒。
她瞪大眼眸,不可思議又好笑地看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