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冷冷說完,蘇洛心改爲用腳抵在男人的下半身。
細長的高跟鞋輕描淡寫碰到了男性的特徵,引得謝舜欽眸色一深,發出一記悶哼。
這個小女人!真是膽大包天!
任何人被人拿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威脅,想必也會心慌。
謝舜欽也不能免俗,他俊臉陰鬱,危險的黑眸裡閃過疑慮。
自以爲是的臭男人!
你也會怕嗎?
還以爲我就得乖乖做你身邊一隻寵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算錯了,從你踏入中國的土地那一刻,纔是真正落入了我的掌控呢!
“你這算是刑訊逼供嗎?”
他壓抑的嗓音有些沙啞,卻該死的性感。
“謝舜欽,你太不尊重我了,我只是想要你低個頭,如果你跟我認錯,我可以放你走。”
畢竟當初是他在遊輪上救下她。
她蘇洛心也不是那麼恩怨不分的人!
有仇報仇,可是有恩,她也不會忘!
謝舜欽劍眉攏起,“洛洛,我來中國都是因爲你,千里迢迢,我們好不容易再次相見,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蘇洛心搖頭,“我不會這樣對待客人,但你例外,因爲你是禽獸,對待禽獸就不該心軟。”
禽獸嗎?
在你眼裡,我就那麼毫無可取之處?
謝舜欽眯眸冷笑,“寵物配禽獸,纔是天長地久,不是嗎?”
“既然你這麼嘴硬,也行,我就先回家了,關上個一夜,看你明天還怎麼囂張?”
再受不了他時不時的挑釁,蘇洛心憤憤轉身離開。
纔剛轉過身,甚至沒有來得及看清來人的長相。
一道凌厲的掌風向她劈來。
“啪!”的一聲,心驚肉跳!
“我打死你個惹禍精!”
蘇洛心渾身一震,只感到一陣疾風從她臉上刮過。
她身子一個不穩,跌靠在謝舜欽面前的辦公桌上。
清婉白皙的左臉肌膚上,立刻出現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耳膜被震痛,嗡嗡作響。
呵,下手可真狠!
蘇景年,你究竟是想着誰纔下去這樣的狠手!
一時間蘇洛心因爲頭暈目眩而說不出話,只是捂着臉,清秀的眉頭微蹙,輕喘着。
她聽到蘇景年戰戰兢兢的賠笑聲,很噁心地迴盪在小小的審訊室中。
“對不起啊,謝少,上官少爺,都是小的教女無方,多有冒犯,還請多多包涵啊,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給謝少解開啊。”
隨後同樣是一個諂媚的中年男人聲音,“謝先生,實在是我們有眼無珠,不知道您是上官少爺的朋友,一切都是誤會,希望您大人大量,原諒我們這一次。”
“晚了。”
謝舜欽懶洋洋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手裡玩轉着那副手銬。
眉眼一冷,霸氣畢現,“你們這個警察局,我一刻都不想再看見,司澈,給我轟了它!至於你們這羣人,既然你剛剛都承認了有眼無珠,那我就成全你們,統統給我挖了雙眼!”
“啊!不不不……”
張局長這麼一聽,腿都嚇軟了,慌忙拿眼神向蘇景年求救。
蘇景年忙道:“謝少,真的對不起!都是我沒把女兒教好,張局長他們也是誤信了洛心那丫頭的話,您要罰,就罰我吧,你打死我好了!別,千萬別……”
張局長那是什麼人?
公安廳二把手的人物,見到謝舜欽和上官司澈都腿軟了,要說蘇景年這麼個軟骨頭是不可能不怕的。
但是如果真的讓謝少他們對警察局下手,那將來張局長又怎麼會放過蘇家呢?
他是沒辦法,怕得要死,但是爲了蘇家和蘇沫桐,他不得不這麼說呀!
蘇洛心沒想到謝舜欽和上官的來頭這麼大,居然讓局長都嚇成這樣。
再看看蘇景年的反應,要罰就罰他?
哼,她再清楚不過蘇景年膽小怕事的本性。
他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奶奶雖然氣蘇景年不成材,但畢竟是膝下唯一的兒子,如果蘇景年有個三長兩短,奶奶會受不了刺激的!
指甲深深陷入肉裡,疼痛逼她看清現實。
現實就是,謝舜欽是高高在上主宰生殺大權的王者,其餘人都是他刀下的魚肉。
現如今,所有人的生死只在她一念之間!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謝少,他們都是無辜的,是我故意歪曲事實冤枉了你,所有的責罰我一人承擔!”
“晚了。”依舊是兩個淡漠的字眼,卻宣判了所有人的死刑。
“砰砰砰……”
四周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感覺腳下的地在震盪。
張局長和蘇景年一等人嚇得抱頭鼠竄,紛紛往牆邊靠去。
警笛聲響起,外面傳來警員驚慌失措的叫聲。
蘇洛心吃驚地朝着窗外看去,只見上空盤旋着幾架武裝直升機,呈列隊的姿勢,朝着警察局所在發動猛烈的炮火攻擊。
當然,除去他們所在的審訊室。
空氣中很快竄出了煙土的嗆人氣息,蘇洛心狠狠地怒視着謝舜欽,強忍着想揍人的衝動,嘴裡卻在向他求饒。
“謝舜欽,你讓他們住手!從今往後我都會好好聽你的話,我發誓!如果我再忤逆你,就讓我出門被車撞……唔……”
她的毒誓被他霸道的吻吞沒在口腔中。
他強勢地攻城略地,帶着毀滅的力量。
她捶打着他的脊背,外面的人羣在絕望地四處逃命,而他居然還有閒心吻她?
“小寵物,這就是惹怒我的下場!”
良久,他放開她,凌厲的視線掃過她嫣紅的脣瓣。
口腔裡都是鮮血的腥甜味,是被他生生咬破的。
她知道,這就是他的懲罰。
他的目的就是要她疼,要她狠狠記住自己的渺小。
她卻顧不得疼痛了,忍着想哭的衝動,卑微地祈求他,“你已經懲罰了我,可以放過那些無辜的人了嗎?”
謝舜欽深邃的眸底閃過一道冷酷的暗芒,“你在發抖?”
她閉上眼睛,悲傷地默認。
“終於知道怕了?”
“知道了……”
他擡起她的
臉,看到她左臉高高腫起,黑眸在一瞬間變得更加冰冷。
心疼,煙火一般,轉瞬即逝。
他扯起冷酷的笑意,諷刺地對她說:“小寵物,記住了,這場炮火的盛宴,是因你而起,玩火者,必自焚。”
“我會記住的,謝少,請你高擡貴手,放過他們吧。”她哀求地看着他。
謝舜欽步履穩健地走到窗邊,打了一個電話,冷峻的側臉毫無溫度。
他看着窗外的滿目瘡痍,眼底竟然波瀾不興,彷彿一切殺戮跟他無關。
炮火聲停止,武裝直升機快速撤離了現場。
風過了無痕,天空恢復明淨。
可是蒼穹下,一片廢墟。
有人被壓傷了,救護車趕到現場。
有的地方還燃燒着熊熊火焰,消防車聞訊趕來。
謝舜欽面容冷峻,眸光犀利地看了蘇洛心一眼,她識相地立馬跟上。
上官司澈臉上依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也走了出去。
這時候,張局長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目光空洞,像在問蘇景年,也像是自言自語,“謝少是不是放過我們了?我們的眼睛是不是保住了?”
蘇景年拍拍身上的灰塵說:“噓噓噓,難道你想大聲提醒他嗎?局長,這個謝少到底什麼來頭?居然請得動直升機?”
蘇景年是接到了銀行的電話說是給公司的貸款到期了,要求他立馬償還。
而銀行是上官家的,他自然是第一時間想到登門去求上官司澈了。
沒想到上官司澈帶他來到了警察局,說是他的女兒對他的朋友有所誤會,然後就見識了這麼一出,真是嚇得半條命都沒了。
張局長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回到現實,“我要是知道他是什麼來頭,早在他光臨A市的時候就舉行歡迎儀式了。”
等一行人來到警察局大門口,媒體記者已經嚴陣以待。
“快看,那不是張局長嗎?”有眼尖的記者很快就撲捉到了不同尋常的氣味。
因爲謝舜欽暫時沒有公佈身份,上官司澈又向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記者一時間都把焦點放在了張局長身上。
“張局長,剛纔的爆炸已經在市內引起不小的轟動,警察局是被恐怖分子襲擊了嗎?”
“是啊,局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警察局外的馬路已經陷入交通堵塞,市民對這一突發事件都感到非常的恐慌。”
“抱歉抱歉。”張局長笑着對大家擺擺手,“這根本不是什麼意外,更不是恐怖分子,僅僅是因爲我們警察局建築物老舊,用爆破來拆除罷了,就這麼簡單,希望各大電視臺趕緊播出新聞,以免除市民們不必要的驚慌。”
另一邊。
謝舜欽已經換上了另一件乾淨的手工西裝,身姿挺拔,風度翩翩,身後跟着好些威武的黑衣保鏢。
他戴着墨鏡,細碎的留海在斜風中微微盪漾,與一身白西裝的上官司澈並肩走在一起。
穿過塵埃四起的廢墟,強大的氣場惹來圍觀羣衆的頻頻觀望。
而蘇洛心,還有蘇景年,頭髮上和身上都落滿了炮灰,看起來灰頭土臉的。
就跟兩個小跟班似的,走在隊伍最後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