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舜欽慢慢地感受着蘇洛心的熱情,沒有化被動爲主動,而是由着她青澀地探尋。
感受不到謝舜欽的熱情主動,蘇洛心還以爲他沒有滿意,仍在生氣中,只得壓制着內心的羞窘,任由黔驢技窮的自己笨拙的探索。
直到修長的手臂將自己緊摟住,蘇洛心才知道謝舜欽丫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在享受她青澀的吻技帶給他的樂趣。
足足吻了五分鐘,禁錮在自己腰間的力量才鬆了一分,蘇洛心忙不迭地推開他。
果真就看到謝舜欽一張邪肆逼人的俊臉上,帶着奸計得逞的薄笑。
“走了,先陪我去吃點東西。”他來之前已經讓陸子旭在酒店餐廳點了東西。
“你出門前沒有吃東西嗎?”
一吻過後,他心情舒暢,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臉,“昨晚被你這個小妖精都要榨乾了,剛纔又急着來見你,哪有時間吃飯?”
這個臭流氓,爲什麼要把他們之間昨晚發生的事情拿出來說!
蘇洛心紅着臉扯開話題,“阿星呢?我記得昨天他說想來的。”
“我答應他讓他晚上來看看,下午還要舉行儀式,現場媒體太多了。”
阿星年紀還小,身體又不好,謝舜欽沒有讓他在媒體面前曝光的打算。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把這對袖釦送給樑皓初,然後就來找你。”
“什麼袖釦?”奈何,謝舜欽並不肯放人。
“好啦,送給他以後,我今天就不會再和他有什麼交集了。”她踮起腳又親了他的側臉一口。
謝舜欽摸摸自己的臉頰,酷酷地一挑眉,“快去快回。”
……
蘇洛心小跑着進新房的時候,樑皓初和紀雲宸還在原地等她。
見到她回來,樑皓初臉上的擔憂溢於言表,“洛心,怎麼樣?他爲難你了?”
“沒事,皓初,我回來是因爲我忘記把這個給你。”
接過她遞過來的一對袖釦,樑皓初難掩驚喜,“送給我的?”
“是啊,說來也巧,當時挑選袖釦的時候紀先生也在。”
紀雲宸在一旁笑着說:“早知道蘇小姐和皓初是這樣的關係,當時就再給你一些折扣了。”
蘇洛心笑笑沒接話,對樑皓初說:“那我先走了,你們玩吧。”
“蘇小姐,可以跟你一起嗎?”
她轉身離開的時候,紀雲宸跟了上來。
蘇洛心在玄關處站定,轉身,“紀先生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紀雲宸“嗯”了一聲,笑容一揚,語氣耐人尋味,“不爭取一下怎麼知道沒希望?”
蘇洛心眸色清冷,“我總算知道了,紀先生回國短短一個月,接手了正陽還能將之大洗盤,魄力非一般人能比。”
他笑了,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請。”
只是不知道,他糾纏她是出於本心,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們兩個人肩並肩出現在餐廳大堂,俊男靚女,多少還是有些扎眼。
謝舜欽就坐在餐廳一角,一身灰黑色的銀邊西裝,暗紅色的領帶,他光是坐在那裡喝早茶,也顯得英俊瀟灑。
幾個保
鏢站在他的身後,見到蘇洛心和紀雲宸,俯首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深邃如獵鷹的目光看過來,面色卻很平靜,看了看蘇洛心,又看一眼她身邊外貌出挑的紀雲宸,笑了,“洛洛,快坐。”
紀雲宸單手放在西裝的扣子前,伸出另隻手,上前打招呼,“謝少,你好,我是紀雲宸,蘇小姐的朋友。”
謝舜欽根本不搭腔,直接握住了蘇洛心的手,將她帶入懷中。
只有在蘇洛心面前,謝舜欽會把他的不滿和嫉妒表露出來,當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他就是這麼狂妄冷傲,吝嗇得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不給。
這時服務員端着熱過的雞蛋灌餅和豆漿過來了,“先生,這是您的早點。”
謝舜欽拿起紙巾,包着熱乎乎的灌餅喂到蘇洛心脣邊,寵溺道:“吃吧。”
蘇洛心訝異,“這是哪兒來的?”
沉黑的眸裡毫不掩飾的寵愛和得意,“當然是讓翔嫂做了帶過來的,你嚐嚐,微波爐加熱過的,或許味道變了。”
蘇洛心也沒猶豫,就着他的手就咬了一口下去。
其實倒不是因爲紀雲宸在場,謝舜欽纔會對她格外溫柔。
有時候蘇洛心也會懷疑他是否有雙重人格,對她好的時候,就真的跟對待珍寶似的,但跟她鬧彆扭發起火來的時候,又是很恐怖的,關鍵是不講道理。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謝舜欽笑問:“你怎麼這麼愛吃這些?”
見她咀嚼得差不多了,他又給她遞上豆漿,根本遺忘了紀雲宸還在。
而身後站立的幾名保鏢,更是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們平日裡都守在蘇家各處,暗中保護謝舜欽的安危,極少有機會看到謝舜欽和蘇洛心相處的畫面。
看到謝少不僅抱着蘇洛心吃飯,還親手給她喂,實在是覺得自己眼花了。
“對啊,我就這麼傳統,那些麪包蛋糕什麼的,我覺得當做零食吃還行,早飯還是喜歡吃鹹的。”
“那豆漿也是鹹的嗎?”謝舜欽端起杯子,就在蘇洛心碰過的地方仰頭喝了一口,豆漿頓時消下去小半杯。
發現是甜的,味道還不錯。
他還想再喝一口,杯子被蘇洛心奪走,“你這兩口下去,我喝的可就沒了。”
“真小氣。”他動手刮刮她粉嫩的鼻尖,“不是愛吃鹹的嗎?那豆漿怎麼是甜的?”
這小女人的生活習慣有許多跟他不一樣的地方,他想嘗試着瞭解她,看看怎麼讓她改變,或是自己做出改變去迎合她。
“這就是中國人的生活方式,和你們西方國家不同,而中國南北方的早餐文化又有不同,總之博大精深,我跟你解釋不清。”
想到今天也是自己最後一次吃到翔嫂做的雞蛋灌餅,她都吃了十八年了,於是心裡又感到一陣悵然。
就在她微微出神感傷的時候,謝舜欽的頭忽然湊近了她。
她以爲是謝舜欽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當着紀雲宸的面要吻她宣誓自己的主權。
一來她不喜歡紀雲宸,二來今天是兩人在一起的最後一天,她沒有要躲開的意思,就想順着他好了。
心跳莫名地加速起來。
他在距她
還有一寸的地方停下,只是安安靜靜伸出手,幫她揩掉了嘴角沾到的蔥花。
抽出紙巾擦擦手,謝舜欽側眸看向了對面的紀雲宸,彷彿剛剛纔想起還有這個人似的。
他的笑意有點嘲諷:“紀先生,你自便。”
觀看了全程大方秀恩愛的謝舜欽以後,已經尷尬到了一定境地的紀雲宸抵着拳頭乾咳了一聲,乾笑道:“我來之前已經吃過了,二位慢用,我先行一步。”
謝舜欽照舊理都沒理他,擡起手喂蘇洛心吃東西,還拿紙巾給她擦擦嘴。
從紀雲宸的角度看去,他刀削般的五官,俊美得無懈可擊。
幽黑的瞳眸中閃動着攝人心魄的冷光,動作溫柔寵溺,身上卻散發出冷冽又危險的氣息,讓人不由的對他心生敬畏。
他沒必要再自討沒趣,站起身走了。
直到腳步聲遠去,蘇洛心拿手擋開謝舜欽遞過來的豆漿,“還以爲你會生氣。”
謝舜欽卻疑惑地“啊”了聲,“我有這麼小氣?”
“你什麼時候大方過?”她反問。
“這個紀雲宸眼光不錯。”
和他搶女人,也得有這個膽子才行。
他擱下了杯子,將下巴抵在蘇洛心肩窩。
以前她很不喜歡這個姿勢,男人的下巴尖瘦,靠在她肩上跟塊石頭似的,頂得她又酸又痛。
但是現在,她卻覺得這個姿勢格外舒心。
難道因爲分別在即,今天不管謝舜欽做什麼,都好像特別順眼?
前幾天她還在爲了逃跑計劃做着周密的安排,可是爲什麼,今天想到逃跑在即一點都不覺得解脫,反而心裡悶得慌。
“對今天這場婚禮,有什麼想法?”耳邊傳來他淡淡的嗓音。
“又不是第一次參加婚宴,能有什麼想法?”對他的問題感到莫名其妙。
“就想跟你聊會兒天,別那麼敷衍我。”他懲罰地頂頂下巴,表示對她的回答不滿意。
“可我真的沒想法。”他這麼一頂,肩膀還是感到一疼,她忍不住在他懷裡動了動。
“你最近幾天怪怪的,是不是在想着逃跑?”
他一語點破,驚得她心肝微顫。
表面上卻是想都不想,立刻否認,“逃跑?你覺得我有這個能耐從你眼皮子底下開溜嗎?”
“樑皓初結婚,你看着心裡難受。”他的聲音透着一股篤定的透徹。
心理戰術,她必須冷靜應戰。
淡漠地表示嗤笑:“那就更是無稽之談,謝舜欽,我可告訴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要是打定主意冤枉我,你就儘管冤枉吧。”
他擡手,點點她微微撅起的紅脣,低笑,“委屈啦?”
“哼。”她小臉一扭。
“好了,我也是隨便說說,跟你開個玩笑。”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面朝自己。
“一點也不好玩。”她佯裝生氣。
謝舜欽拍拍她的臉,像哄寵物一樣,“等過幾周你生日,也給你辦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怎麼樣?”
“不需要。”她冷冷地拒絕。
都跟他說過自己生日那天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再也不想慶祝生日了,他這麼快就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