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舜欽恨恨地放開了她,蘇洛心撫着胸口喘氣。
他剛纔那麼緊地箍着她的脖子,還強吻她,肺部嚴重缺氧。
“洛洛,你是我的女人。”他目光幽沉地看着她。
冰冷的眼底卻沒有焦距,似乎沒有在看她。
但是一貫冷沉的聲音裡帶着某種懾人的力量,“伺候我是你的天職,除了我,誰都不允許留在你的心裡,聽明白沒有?”
“你明明就管不住我的心,還要這麼強勢地下命令,不覺得自己可笑?”她一雙黑燦燦的雙眸滿是嘲笑。
但又想到了男人的暴怒無常,後退了一小步,與他拉開距離。
“很好,蘇洛心,終於說出你的心裡話了。”
她所有最糟糕的表現都是被謝舜欽逼出來的,如果不是他看得太緊,她至於總是反抗他嗎?
如果他懂得尊重她,那她也會和他好好說話。
可惜這個男人,太自以爲是。
“我一直都很誠實,是你自己看不出來。”
“你只對在乎的人誠實,對我永遠是謊話連篇,對嗎?”他嘴角勾着冷冽的弧度,看得她心絃微顫。
“我……我有時候撒謊騙騙你是爲了你好,免得你大發雷霆,要知道,一個人總是動肝火傷身體的。”
“你又在撒謊。”他揭穿她,邁着沉穩的步子靠近她。
她什麼時候會關心他的身體?
那一次,因爲被她放了鴿子的事,謝舜欽在宴會上喝多了,陳姍姍扶着他回到蘇家,醉酒難受,他吐在了牀單上。
一整夜,腦袋昏昏沉沉,第二天醒來還因爲宿醉頭疼。
可是她呢,一回到蘇家就頤指氣使,完全無視他,甚至當着陳姍姍的面嫌他髒!
這個女人,當時是真恨不得給她一巴掌的。
但終究是捨不得……
捨不得打她,她皮膚那麼嫩,身子骨那麼柔軟,彷彿一折就會斷,他哪捨得對她下重手?
可現實是,他越捨不得,她就越來勁,出口的話越來越無情,氣得他肺疼胸疼哪兒都疼。
“你不知道有種謊言叫善意的謊言嗎?”
她還在和他強詞奪理。
“我最討厭別人對我不誠實。”他攫住她的下巴。
將她柔弱的身軀抱在懷裡的感覺很舒服,香香軟軟的,像一隻名貴的波斯貓。
但唯有她的小下巴,摸上去骨頭硬硬的,和她的個性一樣,那麼犟。
“你這個男人也很難搞,一會兒說不要忤逆你,一會兒又說不要撒謊,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在這個自大自傲的男人面前,除了撒點小謊,大概她說什麼都是會觸怒他的龍鬚的。
不是撒謊,就是忤逆,都一樣會遭到懲罰。
蘇洛心從來沒遇見過一個如此和自己事事犯衝的人,他們前世也一定是冤家!
謝舜欽眯眸冷笑,“爲什麼在其他女人看來很簡單的事,到你這兒就這麼難?”
以她美麗的外表,只要撒撒嬌發發嗲,絕對有男人願意爲了她去死。
只是,蘇洛心從來不以美貌當做自己的武器。
這大概也是她和其他女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吧。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蘇洛心,有句話她
一直不敢說,既然現在謝舜欽自己主動提到了,那她就一吐爲快了。
“那你去找別的女人好……唔……”
男人霸道炙熱的脣毫無預兆地再次壓過來,將她後面要說的話盡數吞沒。
他單手緊箍着她的後腦,脣瓣狠狠吸住她的櫻桃小嘴。
因爲將外套給了她,蘇洛心摸上他的手臂,表面皮膚泛着涼意,但是他呼出的氣息卻是滾燙的,帶着慍怒的火焰。
結束了一個長長的熱吻,蘇洛心只覺得自己的脣都痛了。
謝舜欽面色冷峻,清寒的目光直直地盯在她臉上,“看來你很喜歡犯守則四十一條的錯誤。”
“……”
“沒有別的女人。”他嗓音清冽,卻帶着某種陌生的情緒,“我只要你。”
似乎,有些自嘲?
在他眼裡,除了看得到蘇洛心,還有其他女人存在的餘地嗎?
沒有了。
她有句話說得對,他是個小心眼的男人,小到……除了蘇洛心,對其他女人已經提不起興趣了。
蘇洛心微微一怔,隨即涼薄地開口:“晚上風大,我們走吧。”
他的意思是,作爲小寵物和情人,只要她一個吧。
因爲她不聽話,是個令人頭疼的小寵物。
謝舜欽抿着脣,盯着她率先離去的背影,目光晦澀難懂。
就在他也跟隨其後準備下山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清晰的馬達轟鳴聲音。
就見兩輛摩托車從一邊的山丘裡竄了出來,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喲,原來是月黑風高在這裡約會的小情侶呢!”
爲首一個光頭摘下了頭盔,痞痞地笑着對同伴們說。
蘇洛心只當他們是一般的地痞流氓,這種人晚上在山裡樹林裡飆車也很正常,她沒有多想,就想着繞過他們。
謝舜欽聽到他們詭異的笑也只是嫌惡地皺了皺眉,畢竟他的心思全部都在蘇洛心身上,沒空理會旁人。
光頭見自己被人無視了,自然是很不爽。
他將頭盔夾在腋下,橫出一隻腳擋在蘇洛心面前,因爲坐姿擡高了下巴道:“喂,就說你們兩個呢,剛纔的煙花是你們放的嗎?”
山間小道被擋,蘇洛心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摩托車的前燈照着她的臉,銀白色的光芒打在她身上,她本來就沒在笑,將她清婉動人的臉龐襯得冷漠高傲,宛若月光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見這三個男人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臉上,後面的謝舜欽頓覺私人物品被覬覦的不悅。
他當即一個大跨步,拉過蘇洛心的手腕硬將她拖在了自己身後,高大挺拔的身影往那一站。
英俊的臉龐凜冽如風,氣質冷漠疏離。
“讓開。”無情的薄脣輕啓,吐出毫無溫度的兩個字。
他帶自己的女人來看煙花,關這幾個小嘍羅什麼事,他沒有義務回答。
見他態度囂張,光頭覺得不能在小弟面前丟了臉,於是強硬道:“不承認就是默認了,煙花落在我們老大停在山腳下的車頂上了,現在車子壞了,你們就想走?”
謝舜欽沒工夫跟他們在這浪費時間,他今天心情還算ok,於是冷道:“我會雙倍賠償。”
要知道,瞭解謝
舜欽的人聽到他這麼說一定會非常震驚。
他雖然有錢,卻從來不會把錢浪費在閒雜人等上。
但是他現在什麼都沒求證,就能開金口答應,已經算得上是奇蹟了。
但顯然,面前的三個人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光頭愣了愣,隨即扯開嘴角哈哈大笑,“喲,小夥子口氣挺大呢,是女朋友在,打腫臉充胖子是不是?”
打死他都不信,這隻能在山上放放煙花討好女朋友的窮小子會是個有錢人。
雖然他的穿衣品味不錯,長相不錯,氣質也不錯。
但說不定只是個小白臉,從富婆那裡搞來了錢,再哄自己女朋友開心。
不過這番猜測小嘍羅自己都不相信。
因爲隨着他剛纔那句話說完,謝舜欽身上的氣場發生了質的變化,如果說原本只是清冷傲然,現在完全是冷酷。
他的周身瀰漫着一種千里冰封的冷漠,黑色的瞳仁在月光下看來分外鋒利。
“啊!”
一聲慘叫頓時在悽清的山間擴散,響徹雲霄。
他們三個人,三雙眼睛,誰都沒有看清謝舜欽是什麼時候出的手。
光頭如殺豬一般的慘叫簡直令他的兩個同伴都毛骨悚然。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點來幫忙啊!”
光頭捂着手腕,因爲疼痛讓他渾身無力,他從車上跌落在地。
痛得五官扭曲在一起,弓着背對那兩個人說道。
而此時的謝舜欽已經拉着蘇洛心往山下走去。
無關的人,他從來不會在他們身上多浪費時間,但如果對方執意找死……
那他也只好成全了。
感受到身後襲來的兩股強風,空有速度,卻沒有力量。
謝舜欽背對着他們,嘴角勾起一道嘲諷的弧度。
他右手摟着蘇洛心的腰,左手向下一抄,擡起她的一隻腿便是一個迅速的旋身。
由於慣性作用,蘇洛心的另一隻腳懸在空中,伴隨着慣性直直往前踢了出去。
高跟鞋頭迎面砸在那人的下巴,他自己跑得夠快,撞上的力道就越大。
當即兩眼發黑地摔倒在地。
同伴見狀,想要剎車卻已經來不及。
瞪着一雙眼睛,就看到迎面飛來的頭盔。
高速旋轉的頭盔十分精確地砸在他的下半身,他痛到面部抽搐,連痛都喊不出來。
看着三個小嘍羅痛苦地趴在地上哀嚎,謝舜欽就着這個姿勢,抱着蘇洛心下山。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謝舜欽就解決了這三個地痞流氓,甚至都沒花費什麼力氣。
像他這樣來自超級豪門的大少爺,背後想要搞小動作的人不在少數,猜得沒錯,身手是絕不輸於任何一個保鏢的吧。
如此看來,如果哪一天樑皓初和他正面相遇,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蘇洛心窩在他懷中,若有所思。
謝舜欽卻當她是看到了自己的表現後,變得乖巧了。
他挑眉:“都說男人會點功夫,會讓自己的女人有安全感,你呢,也是這樣?”
“……”懷中的女人又不回話。
剛想出聲,卻聽得蘇洛心疑惑的口氣說:“你看,那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