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逸軒做的事在當天晚上就傳入了季明淵耳中。
邊悅看到季明淵接完電話後，就站在窗邊沒有說話，疑惑道：“怎麼了？”
季明淵轉頭，微笑道：“沒事。”
邊悅歪着頭看他，明顯感覺有事，她想了想道：“你要是想說的話，我隨時都準備好聽。”
季明淵走過去，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嗯，我知道。”
邊悅道：“不去跟老夫人說晚安也沒事嗎？”
季明淵笑着道：“我現在就去。”
邊悅點頭。
今晚他們留在季家。因爲白天商致遠的事，季明淵留下來和季老爺子商量了些事。邊悅不想季明淵來回折騰，也就答應了留在季家。
晚飯的時候，依舊是她和季明淵兩個人吃的。
這一次，邊悅感覺到了些許異樣——究竟是不想打擾他們，還是不想接受她呢？
邊悅希望是自己敏感。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
邊悅打開門，門外，站着黎嬸，“請問有什麼事嗎？”
黎嬸看了看邊悅道：“老夫人讓你過去。”
邊悅疑惑，但還是跟着黎嬸過去。彼時黎叔剛好從老爺子的書房出來，迎面碰上後，眉頭微蹙，“邊悅小姐。”
“黎叔。”
黎叔道：“這麼晚了，是有事嗎？”
黎嬸道：“是老夫人想見邊悅，沒什麼特別的事。”
黎叔點頭，看着邊悅道：“邊悅小姐，相信你自己，一切都會好的。”
“謝謝黎叔。”
邊悅進去房間，裡頭只有老夫人一個，並沒有看到季明淵。看出她的心思，老夫人道：“我讓他去見他爺爺了。雖然都是在b市，但是明淵平常回來得太少，我們要見他也不容易。”
邊悅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季老夫人道：“坐吧，別站着了。”
邊悅找了位置坐下。季老夫人指着牆上的一副畫道：“這幅畫是我生日的時候明淵拍賣來送我的，我很喜歡。”
邊悅轉頭看過去，那是一副水墨畫，畫中的牡丹雍容華貴，但是又不會太奢華，反而有種淡雅的氣息透出來。
“懂畫嗎？”
邊悅尷尬搖頭，“只能看出畫了什麼，其它的不懂。”
季老夫人道：“明淵沒告訴你，他學過十年的國畫嗎？”
邊悅心裡一怔，看着季老夫人，扯起笑容道：“我們平常沒有聊到這個話題。”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他會什麼樂器？”
邊悅搖頭。
季老夫人看着她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按理說這些事情應該是明淵跟你說。你學過什麼才藝？”
邊悅知道季老夫人是藝術家出身，對於她這個問題，也難免嚴肅對待，認真道：“讀書的時候學過一點鋼琴，練過一點鋼筆字。”
季老夫人道：“這麼說，你對樂器和書法都有些瞭解？”
邊悅老實道：“只是皮毛而已，小時候沒有機會練，是後來讀書和工作之後才學的。學得晚，所以也沒學到什麼。”再加上平時工作忙碌，就算是有心要練也找不到時間。
季老夫人面色淡淡，也沒有說不好，只是道：“明淵他大嫂，書法和樂器都會一些，有時候，我會讓她寫兩副字送回來。”
邊悅和楊清接觸過幾次，只覺得她涵養極好，是第一次印象裡真正的名媛千金。如今想來，會書法和樂器的確是沒有什麼意外。
“季老夫人，我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學得好，但是我的確是對他們有興趣。以後等工作不那麼忙了，我會去學的。”這些東西，學好了總是好的。
季老夫人看着她自信樂觀的神情，開口道：“依你的工作，不忙的時候很少吧。”
“嗯，現在是這樣。”
“聽黎嬸說，你還學過幾年武功？”
邊悅認真道：“不是幾年，是學了快十年。我爺爺教的，雖然不是親爺爺，他開了間武館。”
季老夫人眉頭微皺，看不出來一個斯文乖巧的女孩子，居然練了十年的武功。
邊悅想到了一些往事，笑着道：“我和明淵較量過，不過他比較厲害。”
季老夫人心中忍不住嘆息，放着那麼多世家千金，偏偏喜歡上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會，只會打架的女人。
“行了，你也準備休息吧。”
邊悅道：“老夫人晚安。”
邊悅起身出去，門關上，她忍不住鬆了口氣。剛走出，就看到一個身影站在她面前。
邊悅擡頭，笑着道：“季二少，你不用看我看得這麼緊吧？這裡是季家，我不會走丟的。”
季明淵道：“奶奶找你談什麼？”
邊悅手環着他的胳膊，“就是瞎談吧，還說了一些你的事情。原來你會樂器和國畫，我都不知道。”
季明淵好笑道：“都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會自然好，不會也沒什麼遺憾。”
邊悅看他道：“你會了當然這麼說。我告訴你，我小時候其實很想學畫畫，不過家庭環境不允許。現在都還覺得遺憾。其實我大學偷偷去學過素描，不過可惜，一直反透視。”
季明淵從未和她交流過這些事，如今聽來只覺得新鮮，“如果你想學的話，有機會我教你。”
“好啊，我要求不高，只要能學到不反透視就行。”
季明淵好笑，“這一點要求很低。”
“是啊。我不貪心的。”
“我比較貪心。”所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開你。
晚上，邊悅躺在牀上有些失眠，看着旁邊的季明淵，她的思緒微微飄動。來了b市之後，她接觸到了不一樣的季明淵。
現在想來，以前狡猾無賴的季明淵原來是簡單的。如今，他身上展現出越來越多的不同面，有時候，她會覺得季明淵離她似乎有點遠。
邊悅翻了個身，將頭埋在季明淵胳膊裡。
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安，季明淵閉着眼，拍了拍她的後背。邊悅看了他一眼，什麼嘛，原來還在睡覺。
邊悅極爲少見地失眠了。
第二天，邊悅起牀的時候哈氣連連，季明淵無奈，“你這個樣子，真的能去上班？要不晚一點去？”
邊悅立刻搖頭，“我和一起出門！”
她半點都不想自己一個人待在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