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好吧。”
月兒點了點頭,衝着被押在車裡的杜予絕咧嘴一笑。
杜予絕的心猛然間狠狠一揪,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臉上,卻依舊帶着笑,笑得越發明媚,衝着月兒點了點頭。
幸好,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對這兩個孩子做什麼,這恐怕,是他唯一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一次了吧?
“那權先生,我們先回局裡了。請您方便的時候到局裡錄一下口供。”
“恩,好。”
看着警車揚長而去,權簡璃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情……
醫院裡,閆莎坐在病牀前,緊緊的抓着老人的手,淚流滿面。
“你怎麼那麼不自量力呢?自己這一把身子骨了,還要去救孩子們……”
“莎莎,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老人眼眶泛紅。
“那可是我的外孫,就算拼上我這條老命,我也要救啊……莎莎,就算你不原諒我也沒有關係,我希望能看到你幸福的笑臉,看到我們女兒,還有外孫們快快樂樂的……我知道,我犯的錯啊,這輩子都無法彌補,可是我只想告訴你,當年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去找過你,卻半路被家人綁了回去……我是真的想要跟你一起離開的……咳咳!……”
聽着他語無倫次的說着這些,閆莎的眼淚越發洶涌了。
“好了,先別說話了!要說也要等到養好身體了再說!”
“那你以後會再見我麼?”老人像個孩子一般的哀求。
“我不見你又怎麼樣?你還不是死皮賴臉的住到我家對面了麼?”閆莎瞪了他一眼,又氣又急。
老人這纔會心的一笑,反手緊緊握着閆莎的手,“你說的沒錯,就算你不理我了,我也會一直沒臉沒皮的跟着你的,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甩掉我了……”
夜,愈深。
滿天的星子調皮的眨着眼睛。
黑與白,又如何能分得那麼清?
對與錯,也是各有苦衷……
若說仇敵之間是一笑泯恩仇,那麼一對彼此愛戀着對方的戀人之間,便是心有靈犀了吧……
轉眼又是週末,林墨歌上午剛去醫院看望了乾媽,她已經恢復了意識,並且也接受了勸說,要進行手術了。
因爲醫生是權簡璃特別從國外找來的,所以乾媽說,就算是爲了簡璃的這份心,她也會平安的活下來。
雖然權簡璃嘴上不說,可是林墨歌知道,他的心裡,已經在慢慢接受蘇依柔了。
只是傷口癒合需要時間,所以,只需耐心等待便好。
蘇依柔說,爲了能等到兒子原諒她的那一天,她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好好的活下去……
而父親那邊,根本不用她擔心。
母親每天都會推着父親到樓下散步,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別提有多幸福了。
沒想到杜予絕的一場籌謀,便是成全了他們兩個人,所以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到最後,永遠都無法知道,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因爲明天還有一場官司,林墨歌便想抽空到事務所去準備一些資料。
因爲孩子們今天跟着蘇珊和黃秀出去玩了,有人免費幫她照看孩子,她自然樂得輕閒。
誰料才一進門,便看到一羣老爺們兒在竊竊私語着,臉上還散發着興奮的光。
她倒覺得有意思,現在聊八卦,倒是連茶水間也不用去了,直接就在走廊裡八卦開了。
“咳咳!……”
她輕咳一聲,越過衆人走到辦公室裡。
眼前忽然一亮。
只見一位身材苗條,面容清亮的女孩兒衝她嫣然一笑,“林律師您好,我是新來的實行助理,您可以叫我小苗,以後請多多指教。”
“喔,你好。”林墨歌也回報以一笑,等到小苗離開後,意味深長的衝着林初白笑了笑。
林初白被他笑得不好意思,瞪了她一眼,“怎麼了?是不是嫉妒人家比你年輕了?”
“初白,我記得當初有人好像說,如果有漂亮的女孩兒願意做律師,某人就要把人娶回家來着……不知道那句話是誰說的?……”
“咳咳!明天那個案子的資料我忘在車裡了,這就下去拿……”
林初白尷尬的找了個藉口便溜了出去。
林墨歌則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剛一進自己辦公室,纔看到桌子上那束大得嚇人的玫瑰,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個二貨送來的。
因爲他送的花永遠跟正常人不一樣,哪有玫瑰裡還帶向日葵的?
難道他是想表達,她是太陽,他是向日葵,永遠都向着她轉麼?
雖然有些嫌棄,可心裡還是甜絲絲的。
吸吸鼻子,頓時一股清甜的花香撲鼻而來,似乎連空氣都變得甜蜜了呢。
這幾日權簡璃要整頓公司,所以忙得都沒有時間回家。可他還是會每天派人送花到家裡和公司,似乎是在宣示着主權一般。
不知爲何,現在對他這種霸道的做法,她倒不覺得是負擔了。
反而覺得很幸福。
將花拿起來想要放在一邊,卻有東西啪嗒一聲掉落在了地板上。
彎腰撿起來一看,信封裡竟然放着五張機票,是下週末飛往希臘的。
鼻尖一酸,心裡又喜又驚,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她曾經說過,想要再帶着孩子們去一次愛琴海,一起看最美的日落。
其實,這個男人有的時候,還是很浪漫的……
正感動的時候,嗡嗡……
手機震動起來,一條短信彈跳出來。
墨兒,你這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