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峰剛要叫她名字,葉涼煙卻又同時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景峰頷首,讓給她先說。
葉涼煙從口袋裡掏出已經關掉的手機,放到茶几,“我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你乾的,又或者是,你是跟我一同被綁進來的,又也許,你有什麼苦衷。可你是我朋友,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這是我的手機,讓你先保管!”說着同時,她將手機沿着茶几的光滑面推到景峰的面前,目光真摯清澈。
在葉涼煙心裡,景峰真的是個朋友!
因爲他在葉涼曦想要自己身敗名裂的時候,他選擇了保住她名聲,就光光是這一點,葉涼煙就認爲,景峰即使是其中的主謀也好,那也肯定有苦衷。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信任,就是覺得,再怎樣,景峰都不會做一些傷害她的事。
景峰垂下眼瞼瞥了一眼葉涼煙推過來的手機,但他並沒有拿起。眸底掠過一星半點的黯淡神傷。她那麼的相信他,可是……綁架她的人,確實就是自己!這個‘女’子的頭腦到底是簡單,還是在裝瘋賣傻?他閱人也不算少,在娛樂圈裡打滾了那麼久,遇到過不少比葉涼煙還要蠢的‘女’人,可他都能看出那些‘女’的在打着什麼心思。然而,此時此刻,他卻看不穿葉涼煙想要表達什麼意思。他爲了救葉涼曦,就出賣了葉涼煙,他沒資格被她當成朋友那樣來看待!
葉涼煙歪着腦袋,笑靨憨憨的,語調隨意清脆:“拿着手機吧,說不定它還能在緊要關頭幫到你了呢?”
時間過去了很久很久,他們都沒再說話。景峰有些不想把手裡的東西‘交’給她了。
可葉涼煙就感覺到了景峰有什麼話想要對自己說,他手裡的盒子,她有興趣知道。如今她只能選擇對任何一個人妥協,不能去抵抗,畢竟她不是一個人!她指了指景峰的盒子,口‘吻’一如既往的隨意:“這什麼啊?能吃嗎?”
空間不算大,卻也空曠,除了一張茶几,兩把椅子,一張‘牀’之外,並再沒其他。也安靜,所以葉涼煙說的話伴隨着空氣,在房間裡回‘蕩’了兩下。雖然她裝得特別的無所謂,只是,景峰卻還是看出了她神態微微表‘露’出來的不安。
“你真的打算看?”景峰還是沒將盒子如願的給她,不敢看她的眼睛,頭顱轉到密封的車窗那邊,視線很無意識的看過去,外頭淡淡的光芒折‘射’進空間,閃進瞳孔,他微微的眯起了眼,“如果你看完之後會難過,你要怎麼做?”
葉涼煙的喉嚨被一種恐慌堵住了發音的聲帶。景峰說得不無道理,如果她難過,那接下來要如何是好?
“你很愛墨辰霆,是麼?”景峰又丟了一個反問給她。
這不用再說的,是個人都看得出,她心裡只有他。但在這時,葉涼煙覺着自己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她現在內心的真實想法。她的小臉瞬間冷了下來,嘴角的憨笑收斂,皺了皺秀眉,將話題扔回景峰:“那你有多愛涼曦姐?”
這會輪到景峰說不上話了,他慢悠悠的回過頭,眼眸滲透着‘迷’茫。
“好了,不逗你了。我沒事的,拿來吧。”
“你看出來了對麼?你知道我是在替別人辦事。涼煙,你明明就很聰明,怎麼總裝傻?”景峰無奈的扯了扯‘脣’,笑容很淡。
房‘門’“咚咚”的被人敲響。
外面守着的人在催景峰快點給她。
景峰將盒子放到茶几上,手停在平面裡半餉,手指在一下一下很有節奏的敲着,還是拿起了葉涼煙的手機,站起身離開房間。
他是不會發現到,手機的電池板裡,安裝了一枚追蹤的芯片。
房‘門’打開,再次關上,反鎖後,葉涼煙看着‘門’半刻,愣了愣,才伸長手將盒子移到自己那邊。不知道爲什麼,盒子裡的東西都還沒看,她現在的心裡竟然比之前得知墨辰霆很多事都在欺騙她時還要‘亂’,還要壓抑、煩躁!她一手搭着盒蓋,一手輕輕的伸到自己的心房,慢慢的按住,用力的呼了一口氣。
學習去當一個合格的醫生四年,見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心臟疾病,此時此刻,她竟然想不到,現在的自己到底得了什麼病!
鼓起勇氣打開後,裡面放着一個平板,還有一個嫩綠‘色’的錦囊袋。
她一雙手很莫名的抖了起來,下定決心將平板拿起,摁了開關鍵……
墨家莊園其中的一棟別墅外,偌大的泳池,冰水幽藍。
岸邊,一個‘女’人痛苦的滾來滾去。
莫妮卡全身被鞭打得遍體鱗傷,軍人從外面扛進一桶粗鹽,全部倒到她鮮血淋漓的傷口裡,這簡直是一種比人間地獄還要慘的酷刑,名副其實的往傷口裡撒鹽。
她疼得已經麻木,連哀嚎都沒力氣再叫出聲。
隔了幾分鐘,她便被人扔進冰水裡,鹽粒在她身上融化,鹽水滲進了她身上那一道道深淺不一的深紅鞭痕裡,莫妮卡幾次想昏暈過去!
“老爺問你,爲什麼把雪白給別人?”森巴半蹲在岸邊,居高臨下的問着池裡半醒半昏的莫妮卡,她身上的血染紅了一大池水。權少的天價蠻妻:.
這棟別墅,存放着一百種酷刑!
森巴的中文很流利,他的身形很魁梧,連說話都很粗狂。
游泳池裡,莫妮卡沒有任何的力氣,紅‘脣’微微張開,冰水就不斷的灌進去,傷痕累累還撒鹽,現在還被扔進刺骨鑽心的冰水裡,若沒有理智堅定的人,早就撐不住了。
但是莫妮卡既然決定了走這條路,她也不怕死了。
反正是自己將白雪送給了葉涼煙,還讓她去了宴會,現在她兩邊都得罪,鏡子前後都是豬八戒,還怕什麼?她笑得璀璨,棕紅的瞳孔瞪得大大的,“森巴,告訴老爺,如果,如果他不想失去阿辰,還把阿辰當一個兒子對的話,就給他解‘藥’……吧。”
莫妮卡每說一個字,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且要忍着身上每一處火辣辣的疼。
她這個架勢,就是寧願死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