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城帶着白夢雅走向老爺子,在他欣慰的目光中站定,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爺爺,看來沖喜的方法挺管用,您立馬從病危中轉好能穩穩的坐在席上了。好啦,我已經代您老人家把三奶奶接過來了,您慢慢享受吧。”
什麼沖喜?什麼三奶奶?
衆人莫名,老爺子也一時忘記了他是用什麼方法把顏傾城父子怎麼騙回來的了。
老爺子手杖出在地上:“你胡說些什麼?”
“爺爺。”顏傾城提高了聲音,微微皺眉表示不解,“您不是讓二奶奶打電話給我,告訴我說您病重,需要納白家的姑娘爲第二個情F用作沖喜嗎?還說您腿腳不便,讓我帶您接了白家姑娘。難不成,您現在看二奶奶不高興又要反悔嗎?這恐怕不行吧,白家怎麼說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一番話,似真似假說的衆人不明所以,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顏傾城絕沒有娶白夢雅的心。
老爺子被氣的夠嗆,怒罵道,“混賬小子,你說的什麼鬼話,白夢雅是你要娶的媳婦,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娶?”顏傾城挑眉表示吃驚,“我連白什麼東西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我怎麼會娶?爺爺,您也別太慣着陳翠花,都一把年紀了,還吃什麼老醋,如果她真愛您,就應該支持您納了白什麼東西,反正兩人都不是合法妻子,不用怕地位受到威脅, 何必呢。”
末了,他故意小聲的嘀咕道,“情F而已,高興了用用,不高興了扔掉,誰還能告你不成。”
白夢雅在他邊上聽着,氣得胸口起伏,半掩的白生生的大兔子彷彿欲突破禮服的約束跳脫出來,她怒道,“顏傾城,你不要欺人太甚!”
顏傾城根本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上挑的眉眼緊盯着老爺子,完全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
老爺子雙手按住手杖,久經歲月的臉上罩滿寒霜,怒道,“混小子,你別跟我裝糊塗,我今天讓你回來,就是要你和白夢雅訂婚,你如果敢耍花招,立馬給我光屁股滾出顏家!”
白夢雅暗喜,她就不信他敢不聽話,哼,只要他今天成了她的男人,她有的是辦法讓他離不開,她對自己的魅力有十足的信心。
顏傾城根本連眼角的餘光都吝嗇給她一個,他毫不猶豫的脫下價值昂貴的西裝,修身筆挺的西褲,油光蹭亮的皮鞋,瞬間赤腳光腿的站到衆人面前,那細腰細腿和光滑如同剛剝了殼的蛋般滑嫩的肌膚,頓時吸引了衆多狼一樣的目光。
老爺子震驚了,所有的男人都震驚了,只有女人們拼命瞪大眼睛要想記住他身體的每一部分,以便在午夜夢迴時當做YY的對象,好過度空虛的漫漫長夜。
然而,對白家和白夢雅來說,這是赤果果的打臉行爲,是不可接受的打擊。
“顏傾城,你欺人太甚!”白老大爆紅了一張臉,舉起鉢盂大的拳頭揮向顏傾城,卻在半路中被人截住。
顏父繃緊了一張妖孽的臉,毫不客氣的道,“白當家的,婚姻講就你情我願,男女雙方
看上眼,就算是沒有人權的古代,那也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身爲顏傾城的父親,一沒有和白家商討婚禮,二沒有見到媒人說合,這樁婚禮,算不得數。”
白老大不服氣:“這是顏老爺子同意的,你們敢不聽。”
“我們做父母的在,怎麼會不孝到勞累孩子的爺爺cao心孩子的婚事,白當家的記錯了吧,我還有個小叔子,叫顏少華,老爺子同意的應該是少華和白家千金的婚事吧。”貴婦人適時上前開口,在衆多親戚朋友面前,不能給人留下話柄,說丈夫不孝。
說話間,她遞了一件半長的風衣穿在顏傾城身上,隔絕了衆人火熱的目光,卻沒想到又造成了半遮半掩的神秘風情,讓人更加欲罷不能。
白夢雅彷彿看到了別人的指指點點和幸災樂禍的不屑,她感覺快瘋了,顏少華,一個吃喝piao賭無所事事的紈絝,他是什麼玩意,也能配自己!
“顏……”她要說的話被僕人的奔跑打斷,“老爺子,門口來了一對自稱是少爺女人和孩子的人。”
女人和孩子?
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注到顏傾城身上,貴婦人也疑惑了,小聲問,“找你的?”
顏傾城沒好氣的看她:“媽,我孩子在小貓肚子裡呢,怎麼跑出來,再說,她要是肯來纔怪呢。”
貴婦人點頭:“也是,那孩子看起來就是個倔犟的,絕不會主動上門來。那麼說,是……”
“看戲就行。”哼,想掌控他的愛情,沒那麼容易,不給你們找點事情做做,還真以爲他是病貓呢。
陳翠花自以爲抓住了顏傾城把柄,迫不及待的道,“喲,老爺子,傾城真有本事,你馬上就能當祖爺爺了。”話裡話外帶着高興,彷彿正爲顏家子嗣得以蔓延而高興。
但,清楚老爺子脾氣的人都知道,他最不喜歡有女人找上門,“傾城,怎麼回事,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吃了不擦乾淨嘴,居然讓人找到家裡來,不像話!”
根本未等顏傾城開口,回事的僕人聽主人因自己喊出的“少爺”兩字產生出誤會,想起將會承受的怒火,頓時嚇得兩股顫顫,結巴道,“是……是找……找少華……少爺的……”
“砰”一個杯子重重的砸到僕人頭上,頓時鮮血直流,然他根本動也不敢動一下,心裡卻在拼命的大哭,能怪他嗎,能怪他嗎,本來顏家的少爺是顏傾城,但顏少華非要讓大家也喊他少爺,一次不喊就會脫一層皮,他們哪敢不從啊,平常都這麼喊也沒事,誰知道今天會不巧的碰在槍口上啊。
死定了!
貴婦人不忍,微微擡高了聲音道,“是少華的孩子呀,去吧,趕緊的讓人帶過來,你頭上有傷,就不要過來了,免得讓客人膈應。”
“是是是,我馬上下去。”僕人萬分感激的下去了,他知道貴婦人是變着法的讓他逃過一劫呢。
很快,兩個人被帶了上來,孩子很小,兩三歲的樣子,白白淨淨,虎頭虎腦的很可愛,一瞬間就俘虜了衆多女人的心,就連
原本鐵青了臉色的陳翠花也一樣。
看到孩子,她彷彿看到了小時候的顏少華,那簡直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似得,一顆心柔軟的不成樣子,“來,孩子,到奶奶這裡來。”
女人很美,柔柔弱弱的樣子,但一雙會說話般的眼睛卻藏了無盡的算計和市儈,她偷瞄了一眼顏傾城, 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微微低下頭,輕輕道,“寶兒,快喊人。”
小孩子瞪着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邁動藕節般的小短腿向前走去。
陳翠花彎下身,張開雙臂欲抱住他小小的身體,誰知寶兒輕輕的側身,躲過她的迎接,撲向老太太,抱住她小腿,奶聲奶氣的喊道,“奶奶!”
老太太愣住了,她呆板嚴肅的面孔瓦解,露出二十多年難得一見的笑容,輕輕地、緩緩地、小心地彎下腰,把孩子抱到腿上,雙眼中有溼潤的東西浮現,“好,乖,寶兒真是乖孩子。”
一瞬間,陳翠花笑容僵在臉上,伸出的手不知該如何收回,她用手臂捅了下老爺子,誰知以前與她默契十足的人彷彿換了一個樣,雙眼熱切的盯着孩子,肉麻的“寶兒寶兒”的喊着,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氣得她若非還有一點自制力,差點就拍桌子而起。
眼見一個孩子轉移了所有的話題,白夢雅很不甘,她和白老大對視一眼,“顏……”
然而悲催的是,她剛開口,又被突然闖進的僕人打斷了,“老爺子,大事不好了,青春娛樂城發生命案,少華少爺讓想辦法周全,不然會被警察帶去問話。”
“慌什麼!”陳翠花正在氣頭上,搶先怒聲開口,“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出人命就出人命,跟少華有什麼關係,如果警局敢找少華的麻煩,老爺子自會跟他們說道說道。”
“哼!”老太太冷哼一聲,站起身,對這寶兒的母親道,“跟我過來。”
陳翠花不滿,憑什麼帶走她的孫子,“不行,你不可以帶……”
“翠花,你的良心被狗吃掉了嗎,兒子出事你不想辦法解決,還拈陳年的老醋,給我回去閉門思過!”老爺子脾氣火爆,說翻臉就翻臉,哪怕是侍候他二十幾年的情人也不例外。
“傾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無論如何,務必要保證少華清白。”
清白?
顏傾城嘴角帶出一抹的譏諷,這麼多年顏少華爲所欲爲做盡傷天害理的事情,從來沒被警察抓過,如今突然扯上人命案件,就不想想是爲何嗎?
別人不知,他卻可以猜到,必定是傑爾動了手腳,除了他,也沒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在短短的時間內佈置出完美的計劃來。
他爲顏少華感到悲哀。
居然敢對文憶情下手,真當自己是可以在黑道呼風喚雨的人物呢,連冷凌風都不放在眼裡, 也把文憶情身邊的男人當成全部吃素的了吧。
哼,這些年替他收拾的爛攤子夠多了,也該嚐嚐讓他嚐嚐被人打臉的滋味了,省的不知天有過高,地有多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