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憶情的確是個有意思的女人,如果你看上了,我真的可以考慮幫你搶人。”
傑爾如此說道,這一刻,他綠眸中俱是認真,但季軍很懷疑他是在轉化話題,畢竟,傑爾雖然桀驁不馴、做事不擇手段,但是,搶人·妻的事情好像沒幹過吧?再說了,中國有說法,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算是最大的仇恨了,爲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值得他和冷凌風反目成仇?
季軍笑笑,不置可否,“我對文憶情不過是比對別的女人多了一點點的興趣而已,完全達不到想要佔據的程度,所以你別在我耳邊提醒,若不然哪天我真的發現了她與衆不同的地方,希望長相廝守的時候,你就慘了。”
“那你早點發現吧,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看看我會不會很慘。”傑爾脣角勾起一抹痕跡,笑的諱莫如深,“深厚的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只要有足夠的時間。”
“哥哥,你到底想說什麼?”可能是錯覺,季軍總覺得傑爾說這些話是意有所指,難道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他凝視的目光落在傑爾身上。
傑爾一身合·體的高級手工西服,衣釦解開,內裡的襯衫凌亂但性感,帶着狂放的不羈氣息, 他長手長腳的半靠在沙發上,酒杯在手,綠眸轉動間閃動出莫名的光芒。
季軍對上他的目光,心下微微不安,他皺起了眉頭,“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能有什麼事,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和你雖非一母同胞,但我對你絕對比親哥哥還要親。”
是這樣嗎?
季軍沒去想心下的不安是爲何,笑着道,“這幾年你對我如何,我很清楚,但是,別爲了證明什麼去惹冷凌風,你不也說摸不清他的底細嗎,況且,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傑爾在季軍鄭重的眼神中讀出了關心和誠懇,他長久遊走在黑暗中的靈魂莫名一暖。
“哥,不管你心中存在怎樣的念頭,我都不希望你去傷害文憶情,她……她已經經歷過親人的背叛,若再遭愛人背叛,我擔心她會崩潰。而且,她是個好女孩,值得男人認真對待。”
傑爾鍥而不捨:“難道你沒信心會對她認真嗎?”
“我的認真早在遇到你之前就不存在了。”季軍把情緒埋在心底,“對了,你知道馬玲玲和冷凌風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嗎,爲什麼冷凌風會對她那麼縱容,甚至不惜惹文憶情傷心誤會?”因爲怕聽到不想面對的事情,他果斷的轉移話題。
傑爾孤疑的看了他一樣,綠眸中滿是揶揄,“還說對文憶情沒什麼感覺,你是想問出來答案之後告訴她吧?”
季軍俊朗一紅,微微有些不自在,“我好奇而已,你不想說就算了。”
“具體的我不能說,我能告訴你的是,馬玲玲對冷凌風來說,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如果沒有當初的馬玲玲,或許就沒有今天的冷凌風。”
季軍吃了一驚:“這麼重要?”
“我有說重要嗎?”傑爾乜他,目光透過寬大的玻璃窗,投注在遠
方,好似在回憶些什麼,輕聲道,“我只說她的存在很特殊,可沒說重要。”
特殊和重要,有什麼區別嗎?
沒容他多想,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季軍接通,聽到樑正宇有氣無力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喊道,“季軍,出來陪我喝酒。”
“你在哪裡?”沒有問怎麼了,因爲他心知肚明,知己什麼的不就這個能耐嗎。
樑正宇快速的報了一個地址,季軍掛上電話,穿起外套,往外走去,“哥,樑正宇喊我去喝酒,我不陪你了,你要是寂寞,自己去找樂子。”
傑爾在他背後幽幽道:“樑正宇的父親對冷凌風有活命之恩,只要沒觸碰冷凌風最後的底線,他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你和他不同,他能做的事你不能做,否則,我沒辦法保你,除非一擊即中。”
季軍的手放在門把手上,腳下微頓,他非常清楚傑爾的暗示,於是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但我不會做橫刀奪愛的事情,除非……文憶情開口讓我帶她走。”
是的,如果文憶情開口,他絕對會義不容辭的去做,不是因爲他有多愛他,而是他相信,若真到了那個時候,一定是冷凌風背叛了文憶情,她對冷凌風徹底絕望的時刻!
所以,他一定會救她與水火之中。
傑爾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慢慢飲下杯中酒水,眸中諱莫如深。
…………………………………
嘈雜的音樂聲中,季軍找到了在酒吧角落中獨自狂飲悶酒的樑正宇。
樑正宇擡起半醺的眸子,擡屁股給他讓了點位置,招呼道,“你來了啊。”
季軍隨性的脫下外套,攔住他喝酒的動作,勸道,“少喝點吧,不然一會你醉了,我可沒力氣把你拖出去。”
兩人現在關係不一般,用“拖”字一詞調侃,實在太正常了。
“季軍,你說,我把她搶過來好不好?”
她是誰,他沒有明說,季軍也知道,能讓樑正宇這個風流不羈的男人念念不忘的女人,除了文憶情還會是誰。畢竟他親眼看到過樑正宇如何的對她好,更何況當初在校慶的那天晚上,兩人曾同處一室半天。
雖然猜測樑正宇不敢有膽踏過最後的雷池,但親親摸摸肯定免不了, 不然,怎麼爲她解除身體的藥性呢。
“冷凌風的女人,不是那麼好搶的。”季軍不知道該怎麼勸他息了這個念頭,只好把傑爾不久前對自己說過的話說與他聽,“你和他也算是關係較好的朋友了吧,那肯定知道他在爹不疼娘不愛的情況下一躍成爲冷氏的當家人,手段絕非一般人能比,你有信心拼的過他嗎?”
人都有反逆心理,如果一味的直白勸他不要搶,效果肯定不大,只有讓他知道自己和冷凌風的差距,或許纔有可能打消他的念頭。
不過,樑正宇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沒讓他把剛喝進口中的酒給噴出來。
因爲,樑正宇眨巴下邪氣的眼睛,醉醺醺的說道,“我知道比不過冷少,憶情也不喜歡我,搶肯定搶不過來,但如果我只是佔據文憶
情心中的一個位置,你覺得能行嗎?”
季軍黑漆漆的雙眼猛睜,轉也不轉的盯着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拜託,千萬別是他想的那樣,不然……不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然而,天不從人願,樑正宇的回答徹底讓他驚掉了下巴,他說,“一女多男,NP啊,現在很流行的,你不知道嗎?”
他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個流行的玩意!
季軍擦了擦因受驚噴出的些微酒漬,額角隱冒汗水,他剛纔還只是大膽的猜想,現在被樑正宇親口證實,喝醉的心都有了。
呃,不知道他趕緊喝醉當做沒聽到行不行?
“喂,你說到底行不行啊?”
“我能說沒聽到嗎?”季軍看他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樣子,覺得牙疼,如果讓冷凌風知道了這有兩個男人在不懷好意的惦記他的女人,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把他們給人道毀滅了。
當然,季軍解釋,所謂惦記,是樑正宇惦記,他被逼惦記而已。
“不行!”樑正宇重重的放下杯子,露出陰險的邪笑,“你要是不好好的回答我,我就告訴冷少你喜歡文憶情,到時候你就慘了,哈哈!”
千百個草泥馬在季軍頭頂撒着歡的奔騰,樑正宇這種生物絕壁是爲了不讓他好過而存在的他很後悔不該爲了逃避傑爾的逼視而到此受罪。
可惜,天下沒有後悔藥。
“你是不是也喜歡憶情?”樑正宇以手肋捅捅他,笑的很YIN蕩,“看在好朋友的份上,我分一點位置給你如何,不過,你要和我聯手,一起抵抗冷少,他的威脅太大了。”
“正宇,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季軍不想跟一個醉鬼說話。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萬一哪天他們的談話傳到冷凌風耳朵裡……誰能料到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想醉!”樑正宇趴在他肩膀上,吐出的口氣帶着濃濃的酒味,語調惆悵的讓人心酸,“只有在醉夢中,憶情纔會溫柔的對我,不再拒我於千里之外。”
季軍眉頭微微的皺起,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正宇,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你這是何苦呢。忘了吧,天下好女孩多的是,只要你用心去對待,總有一天會尋到自己的幸福。”
“我忘不了啊!”樑正宇突然痛苦的抱着腦袋,用力撕扯頭頂的髮絲,沙啞的嗓音中是苦澀到極點的不甘,“我對着其它女人已經沒辦法硬起來了,我廢了!”
“什麼!”季軍震驚極了。
他一直認爲,在時間的流逝下,就算再濃的感情也會變淡,就如同他對藍魅兒一般,不照樣親手把她送給許多男人玩弄又丟給了既醜又老的殘廢山野漢子嗎。
真情一詞,在他眼中是諷刺的存在,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樑正宇對文憶情的愛,居然強烈到再也無法碰別的女人,連男人的本能都失去了。
這,該如何是好?
樑正宇失去焦距的目光放空在屋頂,嘈雜的音樂聲掩不住他的喃喃自語,“我該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