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看到了這張照片?
嚴若文閉上眼眸,濃密的睫毛輕微顫動,彷彿回想起了幾年前的那一幕,當他在若星的房間裡看到他偷拍席朵朵的照片,最後離開房間的他還是將這張照片拿走,塞到了書籍之中。
如今,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照片已經泛黃,照片上的女孩子笑容仍舊是燦爛明媚,可是什麼都已經不一樣了。
回到房間裡的席朵朵大口地喘着氣,關上了房門後才坐在了牀上。
爲什麼他會有她以前的照片,如果說他們很早就認識了的話,那麼他們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倒頭往牀上一躺,矇頭大睡。
冬日的陽光總是明媚中帶着清冷,還有着些許涼颼颼的感覺。
嚴家別墅外,傳來了車輛停庫的聲音。
席朵朵拿着花灑和林管家在花園內澆花,林管家聽到聲音沒多久之後,便看到了嚴若文從幽靜的花園小路走了過來。
“先生,您今天回來得這麼早?”
林管家放下手中的花灑,禮貌地鞠躬說道。
席朵朵假裝沒有看到他,繼續拿着手裡的花灑澆花,彷彿他是不存在的。
嚴若文倒是也沒有理會席朵朵,繞過了她的周圍,走到了林管家身邊。
“嗯,對了,如果林小姐來的話告訴她,我不在家裡。”
他說道。
林管家一聽自然心中有數,這些日子林小姐不是往公司裡找他,便是來這裡找先生,想必先生這麼早回到家裡也是想要躲避林小姐的糾纏。
“好的,先生。”
他回答着。
席朵朵在一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昨晚在他房間裡的事情也早就拋在腦後。
正當嚴若文轉過身之際,她剛好舒了一口氣,卻不料他回頭看向她。
“昨天你偷看了那張照片吧?”
席朵朵微微一怔,昨晚她明明裝作沒有看到,竟然還是被他看穿了。
“什麼照片?你說的我怎麼聽不懂?”
她眨了眨眼睛,無辜地看着他。
人在屋檐不得不低頭,她還沒有傻到承認這種事情,更何況現在這個家的主人是嚴若文,就算是她再不樂意待在這裡,也要看他的臉色。
嚴若文漠然地瞥了她一眼。
“別給我裝了,你應該很想知道你以前是怎麼樣的人,或者我們之間的關係對吧?”
她遲疑了一會兒,隨後纔不得不承認道,“是又怎麼樣?我看到了那張照片沒錯,說不好是你以前偷拍我的。”
“我會偷拍你?真是可笑。”
嚴若文的脣角露出了不屑的笑意,他的嘲笑讓席朵朵越發不爽,現在看來這種傢伙的身上也沒有什麼可取的地方,只不過就長了一張帥氣的臉龐,個子比一般人高了點罷了。
“對了,那照片是在高中的時候吧?”
席朵朵忽然想到了什麼,看着他問道。
“沒錯,臨平高中。”
他說道。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她撇了撇嘴,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嚴若文拉住她的手,徑直地帶着她往車庫的方向走去。
臨平高中。
青蔥的綠蔭小道上,樹葉雖然都已經泛黃了,可走在這樣的道路上仍舊能夠感受到那種學院的氛圍,學校的裝修也比六年前來得要好。
在陽光的照耀下,席朵朵和嚴若文兩人走在道路上,路旁還有着些許去圖書館的學生,那些女生成羣結伴地走在一起說說笑笑,她望着那些女生突然有些走神,看着她們笑得那麼開心的模樣,自己那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不過那些女生都不由地回過頭看向他們,這倒是讓席朵朵有些奇怪,她順着她們的目光看了過去,原來她們都是在注意她身邊的嚴若文。
也怪不得,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大衣,俊美而精緻的臉龐甚至都比她來得要小,皮膚也是那麼白皙通透,受到其他女生的注意也是在所難免。
“以前我在這裡讀書?”
席朵朵走在他的身邊,主動開口問道。
嚴若文沒有說話,儘管兩人走在一起卻像是自顧自地走着,這時候對面走來了一個女老師。
“嚴同學,你是來看望母校的?”
女老師抱着書,一看到嚴若文便主動地打着招呼。
“是的,寧老師。”
他禮貌地迴應道。
“呵呵,你和席同學一起來的?”
寧老師看到他身邊的席朵朵問道。
席朵朵看他們兩人的對話,這麼說來的話這個女人應該是她以前的老師了。
“寧老,老師您好!”
她連忙叫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也走來了幾個看望老師的學生。
“寧老師好!”
“嚴若文?!席朵朵?你們也來了啊,真的是好巧。”
一個男人穿着休閒的衣服,一看到他們兩人便激動地叫道。
席朵朵尷尬地看着嚴若文,然而他並沒有反應,可是現在的她都不記得以前的事情,難道她要自己一個人應付嗎?
“巧嗎?原來我們也是同學啊。”
她只好無奈地接了過去。
“什麼叫原來也是,席朵朵好久不見,看來你是追到嚴若文了?”
男人開玩笑地指着嚴若文說道。
席朵朵頓時無語,像是有種莫名的生氣,她立馬反駁地說道,“你在亂說什麼啊?什麼叫我追到嚴若文了?!”
“你就別裝了,以前高中的時候你不是還給他寫過情書?沒想到今天你們兩個一起來看老師了。”
男人繼續笑着說道。
“我給他寫情書?!別開玩笑了!”
她懊惱地站在原地,一個人自說自話地解釋着,看到這個男人的笑容她就有種羞愧地無地自容的感覺。
“哎,別不好意思了,都這個年紀了承認了也沒事。”
席朵朵見他怎麼樣都聽不進去,並沒有再繼續解釋,只不過那張原本白皙的臉龐也變得紅撲撲的,似乎是在生着悶氣。
陽光漸漸消失的午後。
席朵朵和嚴若文兩人繼續走在學校的操場上,在被那個男人說了之後,她便有意地和嚴若文保持了一段距離。
“氣死我了!”
席朵朵一邊說着,一邊大步走在嚴若文的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