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急促的喘氣聲。
“席朵朵!”
在電梯門漸漸被扳開的同時,男人的聲音隨之響起。
像是猛然被撞擊到了內心的瞬間。
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席朵朵下意識地擡起頭,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龐冷峻不羈,鼻樑挺拔,那雙漆黑的眼眸如同黑曜石般讓人移不開視線,第一眼就俊美地讓人幾乎快忘記呼吸。
這個男人不就是她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的那個人嗎?!
彷彿是一陣強烈的刺激。
如同電擊般的震顫。
席朵朵的腦袋忽然有種脹痛的感覺,她不由地搖晃了一下腦袋,試圖想要甩開那種疼痛感,此時男人已經衝進電梯,拽住了席朵朵的手腕。
她踉踉蹌蹌地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徒然之間便差點跌入他的懷中,正當她擡起頭和他對視的同時,然而身後已經有憤怒的聲音響起。
“放開她!”
一陣壓抑而惱火的聲線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憑什麼?”
嚴若文的眼眸冷冷掃去,對於自己的弟弟毫不客氣地說道。
在旁人看來,這兩人的架勢已經是{ 處於針鋒相對的階段了,席朵朵的心已經亂了,當身邊的這個男人握着她的手的時候,她的心跳猛然加快,就快要無法呼吸了。
和嚴若星的手不相同的他,手心是那般冰冷,可是卻又牢牢地攥緊着她,讓她無法輕易甩開他的手。
她好像認識他。
那種認識的感覺很強烈,強烈地現在他出現在她面前,她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你到底是——”
席朵朵看着他喃喃自語地問道。
嚴若文的眼神炙熱地落到她的身上,他望着這般茫然而遲疑的席朵朵,似乎見到他之後並沒有任何喜悅,更多的是迷茫和失措。
而她先前在醫院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找到她,就連她在最脆弱的時候都沒有辦法陪在她的身邊,看着已然消瘦的席朵朵,他的胸口像是壓着一口久久無法釋懷的難受,卻又在見到她的時候越發加重。
“我知道你生氣,現在氣夠了可以回來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男人味的磁性。
這樣的話迴盪在她的耳邊,就快要把她的思緒給搞亂,彷彿他們兩人是爭吵的情侶一般,他將她摟入自己的懷裡,她卻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像是習慣地靠入他的懷中。
正當席朵朵腦袋昏昏沉沉的時候,她卻沒有發現眼前的嚴若星早已不對勁。
他的臉色蒼白,濃密的睫毛輕微顫動,握緊着的手背青色的經脈清晰可見,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上前將嚴若文狠狠打一頓,然後再把席朵朵從他的手裡搶回來。
可這一切的真相都這麼赤裸裸地暴露了出來。
不管他怎麼小心把她藏好,他們兩人最終還是見面了,眼前的他們好像和從前一樣,只不過是隔了幾個月的時間,他還是無法改變席朵朵看向嚴若文的目光。
他深深地呼吸着,身體震顫。
衛城在旁邊已經看得不知道說什麼,他本以爲能夠從嚴若星的手裡帶席朵朵走,可嚴若文的出現卻像是註定着他沒戲了。
“朵朵,你是要跟他走,還是跟我走?”
嚴若星上前一步,最後一次問她。
他的眼底彷彿有着隱藏的情緒,如同即將碎裂的玻璃,讓人看着心疼。
這些年來,他深知自己比不過嚴若文,無論他做出多少努力,可是這一次就連他趁着朵朵失憶的時候,他都無法將自己喜歡的人挽留住,這何嘗不是他做的最後一次挽留。
席朵朵六神無主地站在原地,任由着身旁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抱着自己,那種感覺她竟然毫不抗拒,但是當她看到嚴若星的時候,她又開始動搖了。
半響。
席朵朵久久都沒有說話。
“朵朵,回答我!”
嚴若星的眼神越發灼熱,緊盯着她問道。
當她醒來之後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嚴若星,兩人朝夕相處,他對她的好她都是一一感受到的,席朵朵恍惚了一下,望着他眼中那抹不被人察覺的痛苦,她掙扎地推開了身旁的嚴若文。
她竟然推開了他?!
嚴若文的背脊僵硬了一下,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推開的自己。
“你是要跟他走?!”
他詫異地沉聲問道。
席朵朵慌亂地看了他一眼,腳步又隨即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是有意要走到嚴若星的身邊。
“你想清楚了?!”
嚴若文直視着她問道。
他望着用着那般閃躲的眼神注視着他的席朵朵,心中涌現出異樣的刺痛感,她竟然在他和若星之間猶豫了,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堅定和執着。
忽然有種陌生的感覺。
以往都是她圍繞在他的身邊,這種莫名空落的錯覺讓他有種握不住她的感覺。
“若星,剛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走開的。”
席朵朵失措地走到嚴若星的旁邊,像是犯錯了似地回到他的身邊,她小心翼翼地拉住了嚴若星的手,試着想要同他和好,而他卻一動不動的。
嚴若文的臉色早已陰沉地幾近抑鬱,她已經偏向他那一方。
“席朵朵,我不管你是不是還在生氣,現在給我回來!”
他陰鬱地看着她,眼神有些發火。
席朵朵心中顫了顫。
她面對着這個忽然對着她生氣的男人有些不解,但是他的一字一句卻足夠讓她動容,甚至是有着命令的語氣。
“我不認識你,就算是我們以前認識,你也不應該這樣和我說話吧。”
席朵朵遲疑地說道,儘管看着他心跳不住地加快,可意識裡還是有着一種防備的目光看着嚴若文。
他不認識他?!
嚴若文的臉龐冰冷到了極點。
就算是生氣假裝不認識他也不應該開這種玩笑。
衛城在一旁看了半天,這時候不由地發出笑聲,“沒想到她連你也忘記了?我還以爲你也有不一樣的待遇啊——”
他本和嚴若文就是情敵,就算是已經是過往的事情了,他仍舊覺得好笑。
現在看來。
在席朵朵眼裡,嚴若文這個傢伙和他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