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放學回來,感覺家裡氣氛有些怪怪的,不過他沒有多問,在包小青年的誇讚下,讓他這個熱血青年徹底將他們神化了。
“麥芽,去叫叔叔們下來吃飯。”幫父母忙的迪克端着菜從廚房出來,叫在沙上看電視的妹妹。最後在麥芽不太情願的起身時,率先扔下菜盤往樓上走。“你繼續看電視,我去叫。”
麥芽望着勤奮的哥哥,直想哥哥真偉大,卻不知哥哥只是想靠近神一般的幾個男人。
“mr陸,吃晚飯了。”迪克在門外拘謹的整理下衣着,才舉手敲門。
門剛敲一下就開了,陸龍看到他禮貌的點點頭便講:“不好意思,我們不吃了,你們先吃吧。”
他用的是們?正當迪克狐疑時,莫默、周佳佳他們默契挺好的一同出來。
血刺六人加上一個迪克,七個大男人站在走廊上,着實有些怪異,尤其是迪克,直覺得十分的壓抑。
陸龍望着他們沒有說話。
莫默五個堅定的對視他,沒有半分動搖。
“你們確定?”在迪克快要說停,stop時,陸龍平靜的問他們。
莫默幾個一致回答。“肯定。”
“那走吧。”沒有意外,陸龍深深看了他們幾個一眼,舉步前進。
後面幾個有順序的跟上。
而在後邊看他們如此魄力離開的迪克,好一會兒纔回神,想到什麼急忙衝下樓大喊:“爸爸、媽媽,別做那麼多菜……!”
皮特凱恩島很小,陸龍一行六人,雖然引人注目,但在做爲中轉站的島國來講,還不算是希奇的,因爲原住民有絕對的安全保障,不怕他們在這裡惹事生非。
因人少而路燈都極少的夜色下,陸龍他們用了三十多分鐘才走到巷口,不知是想讓他們吹吹風清醒些,還是讓他們再考慮清楚。
一路無言,只有鏗鏘的腳步聲有規律的響着,證實他們是未有一絲猶豫。
走近巷口,那裡燈火通明、車水馬龍,船支、艦艇均在那裡靠岸,想是要在這裡休息一晚纔會走,連引擎都熄火了,不過因人多還是挺吵的。
陸龍站在巷口旁邊,望着被燈光照得波光粼粼的海面,比黑夜還深的眼睛注視復活節島的方向。
莫默、周佳佳、蘇仲文、冷焰、秦朗一字排開,站在他身後,同樣眺望黑麻麻一片的遠方。
一海之隔,只要越過它便能與血刺機械師匯合,但現在他們還需要等待,等待那位將軍,還有……
一陣艦艇引擎聲由遠而近,帶着十幾仗高的水花唰一下漂亮利落的停在巷口邊,而駕駛艦艇的清瘦男子撐着甲板輕鬆跳上岸,對他們幾個露出口白牙。
“嗨,我就說了,你們會找我的。”十多年過去,死池除了變高點,變黑點,還是原來那幅玩世不恭的樣子,不過看他這麼多年還沒玩死,足說明他挺會玩的,儘管他以前被陸大少拿刀抵着過,現在還是能在他面前翻出點浪花。
被水花濺一身的陸龍,似沒看到身上的水漬,言簡意賅的冷冷講:“條件。”
“嘖,別這麼俗嘛,一見面就講這些。”死池擺手不在呼的講完,話鋒立即一轉。“一千萬。”
“沒問題。”陸龍沒有猶豫,同樣嚴肅的給了他一句話。“只要你還有命拿。”
“哈哈,這世上還沒有我死池拿不到的錢!”死池笑得猖狂,毫無顧及。
血刺小分隊衆人黑了臉。
這時死池的人也陸續上來,其中一個金髮的美國帥哥接腔:“只要有錢,老大鑽也得從棺材板裡鑽出來抱着錢再鑽回去。”
死池詳裝生氣。“莫亞,你怎麼說老大的呢?沒一點規矩!”
刺頭們:……
他們有規矩嗎?他們怎麼沒看出來?
莫亞·華盛頓不害怕,照樣有說不誤。“陸大少,你們這次碰到我們還真是幸運,我們前不久纔在搖遠的z國回來,錢花得差不多了,正想動動筋骨賺點佣金,就碰到你了。”
“z國?”陸龍看向死池。
死池氣急敗壞的炸起來,指着莫亞兇狠的講:“給我閉嘴莫亞,再說一個字就把你舌頭割了。”
莫亞立即作封口狀,和兄弟幾個站一塊兒,俯視站成直線的刺頭們。
莫默他們一致仰望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還有多的僱傭兵,什麼不做,就死盯着他們。長得高有啥用,用眼神殺死你們。
被他們瞪,莫亞幾個抱胸,個個不友善。
還想說幾句爲自己狡辯的死池,看到自己的人像幾條惡犬一般衝“可愛?嬌小?溫順?”的血刺特種兵露出獠牙,忍不住笑道:“大少,你的人真秀氣啊!”
陸龍瞥眼對峙的幾個,又掃了眼死池,淡漠的講:“沒你秀氣。”
死池:……
——
陸龍顧慮的事,張陽自是也想到了,做爲被坑進七處的發小兒,他怎麼也不能見死不救。這事要是真硬碰硬,是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局面,陸剛將軍頂着四位將軍及總統的親自指令,正處在水深火熱中,他如果不做點什麼,那結局只會有兩個,一個:這事和平解決,二個:陸家與政府翻臉。
陸家要是想這麼做,動靜與古代的篡位一樣大,不管對誰都是不能承受的。
其實那次會議遠沒有張陽及陸龍想的嚴重,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張陽中校,你來找我就是想講血刺有多利害嗎?”睿智冷銳的王國鋒注視對面的年青軍官,讓自己表現的和睦些。他知道這幾年殺氣太重,連女兒都不願怎麼親近他,他正在極力改正中。
可他這句和睦的話,讓張陽出了一身冷汗。“不是的將軍,我是想講,血刺這些年來,一直保持這個傳奇,着實讓我驚訝。”意思就是,比起你手下死亡名單數字之高,便可體現血刺指揮官的決策力,你這次與他合作,還是別太猖狂了。
王國鋒濃眉一挑,沒有任何被人比較的不悅。“陸龍那孩子確實出乎我的意料,話說當時他代替餘陽當上血刺的指揮官,還有我的一票,現在看來我沒看錯人。”
張陽微微驚訝,沒想到當年的任選,還有這層辛秘。
見他模樣,王國鋒回憶的講:“知道爲什麼我選他嗎?”
“爲什麼?”張陽安靜的做一個很好的聆聽人。
“我在他身上嗅到熟悉的氣味,和餘剛將軍一樣,也和我當年一樣血性,只是他沒有我那般狠,不會取捨。”
“將軍覺得取捨重要?重要過決策力?”
“取捨不重要?呵……餘剛犧牲了,陸龍這次恐怕也不懂得取捨。”王國鋒望着他說得深遠,臉上仍舊掛着淺薄的笑容。
張陽微窒,對他和藹的笑容弄得遍體生寒。他這是明確自己的意思了嗎?“將軍,那你覺得你那些取捨都是對的嗎?”
“當然。”
“包括自己做得太絕,以至於傷及親人?”張陽已是豁出去了,提及他當年因爲將一個老大的兒子弄死,結果逃掉的老大也將他兒子弄死事件。
王國鋒臉色一冷,森森冷銳的盯着他,低呵。“送客!”
張陽挺直身板站起,非常好氣度的講:“將軍,餘長官和長官跟你不一樣,他們看到了未來,你只看到了眼前。”說罷不用那些兵哥請,自行離開。
“沒有眼前,談何將來!”
後面傳來王國鋒叫聲,張陽走出王國鋒的家,心想跟他算是談蹦了。
王國鋒,既然你想要兒子,那麼還有一個人也應該知情。張陽現已是打算魚死網破,管他什麼秘密,只想將
十界修神記帖吧
此事越攪越亂,讓他們去狗咬狗,這可是上面先不仁的,怪不得他。
——
陸朔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在島上鬱悶的等消息同時,每天還是一無反顧的趁着蕭郝走後去站點看看,當然這次她更加避着雷翼。
雷翼比平時還要忙,對陸朔的那一頓打,不知是記恨在心裡,還是沒在意?
怎麼能不在意!雷翼望着越來越接近復活節島的移動點,露出個老謀深算的笑。才放出一點點消息而已,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這個誘餌可真讓人驚喜。
毒鴆嗎?真期待跟你相遇。
從站點回來的陸朔,沒看到雷翼,便鑽進了機械室,將蕭郝的那個程序做出來。越來越不安,她留在蕭郝身邊是想弄清楚誰纔是真正的毒鴆,他是毒鴆創造出來的,現在他反叛,理因要來解決他纔是,現在自己這股不安,是因爲那個暗處的毒鴆?
如果真是他,蕭郝必須要變得更加強才行,包括自己,因爲不單是毒鴆,還有那個不知是敵是友的雷翼。
陸朔看了遍編程,眉頭緊皺了會兒,起身回房。還差一個結尾,也是整個編程最難的一個地方,她得好好想想。
走向陽臺眺望遠處的海,陸朔思緒飄遠,想到爲什麼還未出現的血刺,又想到陸龍送自己的花,不禁露齒笑得溫柔。真的是……只有他才做得出來的事。
偏頭看牀頭快要枯萎的玫瑰花,陸朔走近它們,俯身、深呼吸,濃烈的花香充斥鼻間,讓人迷醉。
“小呆貓,那花都快死了。”而你旁邊就有今天剛送到的新鮮花束,你卻忽視掉了它們。
陸朔偏頭看進房的蕭郝,對上他視線便迅速看向開得正嬌的花,急欲解釋的講:“它是我親自採的。”“蕭郝,有種人就是這樣,對自己的東西特別情有獨鍾。”蕭郝凝視她側臉,見她雪白的肌膚在陽光下泛着柔美的光,曲捲的睫毛眨了一下,情不自禁走近她,想將似隨時會消失的人兒擁在懷裡。
“蕭郝?”發現他的異動,陸朔側頭疑惑的看他。
“蕭郝!”突然被他抱住的陸朔炸毛,尖叫了聲一腳往後踩。
蕭郝腳步一退,躲過她的攻擊,手下力道抱得更緊。“小呆貓,別動,我就想抱抱你。”
什麼叫就抱抱你?她又不是貨物,說抱就能抱的?陸朔咬牙,在掙不脫後,一低頭、一仰頭,狠狠撞他頭上,同時自己也不好過。
最終蕭郝鬆開手,無所謂的擦了下鼻血,落寂的望着她。“你要什麼時候纔會不排斥我呢?”
揉後腦勺的陸朔一窒。對他的深情無法做出迴應。自己從來都不曾排斥過你,只要你放下。
蕭郝無論如何是放不下的,他早就講過。
沒有嘆氣,沒有無奈,蕭郝望了她會兒便離開了房間。
瞪着眼睛看他出去的陸朔,五官皺一起。
那根魚刺已經長進心裡,拔不掉,也無法拔掉,那誰也別想毀滅他!
想法一閃而逝,陸朔衝進機械室,將那個編程迅速完成。
“雷翼,能幫個忙嗎?”陸朔拿着芯片,傾身小心翼翼地問專心看着電腦的雷翼,有些兒掐媚。
雷翼沒看她,繼續手上的事。
沒得到迴應,陸朔看他正在寫的東西。
這是個啓動程序,不斷閃動的打字框被他以秒的速度輸入一串數字。陸朔皺眉,不懂他弄這個做什麼,又不是有戰爭。
“雷先生,我有件重要的事需要你的幫助,非常緊急!”
雷翼還是未動,如不曾聽到。
電腦不斷變幻着代碼,在陸朔皺眉要用吼的音量時,雷翼按了回車鍵,在彈出確認框時迅速連按兩下,似是非常急切。
看到百分百分完成啓動,雷翼才籲口氣看她。“有事?”
“大事!”
雷翼點頭。“確實是大事。”
“這是你上次講的字母與數字結合的概念編程,不需要測試,想請你爲蕭郝更新。”陸朔伸手將芯片給他看,防備的盯着他講。
雷翼摸了摸上次被她打傷的額頭,反問。“我有幫你的理由?”
“有!”“我們都希望蕭郝變得更強。”
“確實是這要沒錯,不過……”雷翼看向門外,起身往外走。“不過沒時間了。”
話剛落音,外面便響起直升機的聲音,緊接越來越大動靜。
陸朔跟着跑出去,看到外面停着架未見過卻比勇者更帥氣的直升機,心裡直道來者是何方人物,可以突破雷翼的防禦網。是他們的朋友?看着不像。見蕭郝、雷翼個個緊崩,半思想機械人躁動不安,陸朔疑惑看向下武直的人。
一隻黑色的細高跟鞋——女人,緊身皮褲——強悍的女人,黑色長袖上衣外加黑毛小披風——華麗的女人,烈焰紅脣——熱情的女人,眼睛勾人而萬種風情——迷人的女人,總結,她丫的不會是來渡假的吧?
一身黑的女人莫約29、30左右,是個成熟能媚惑人心的美女,身後還跟着一個膀大腰圓比她高一個頭的西裝男人,看着應該是保鏢之類的人物。
陸朔開始被美人迷惑,可越看她心裡無故泛毛,近距離看到她身後的保鏢時,便泛不起任何的漣漪。
男的長着一張棺材臉,金色的眼睛,標準的美國人外型,可卻是實實在在的——思想機械人!陸朔不知道他跟蕭郝誰更勝一籌,她只是憑着蕭郝身上那種陌生的熟悉感知曉他的身份。如果男人是思想者,那麼這個女人是誰?
陸朔眯起眼睛,細看走向他們風姿卓越的女人,不放過她每一處地方。可……
眼尾——?脣角——?衣服——?鞋子剛剛沾了些地上的溼土,有些潮溼,但還是——?最後結果便是“?”她什麼信息沒得到,完美的像個不存在這個世上的人。
年青亮麗的女人款款走上走廊,率先看了眼陸朔纔看向蕭郝和雷翼,接着“啪”一聲,展開面摺扇,如八十世紀的貴婦般遮住半邊臉重新看他們。
陸朔被她盯着,遍體生寒,寒毛豎立。
女人對她卻風華一笑,輕合的細長眼睛無限妖嬈。
蕭郝見她盯着炸毛可爪子往後退的陸朔,更加緊崩,蓄勢待發。
雷翼抱手臂,純屬看戲。
女人身後的美國男人像釘在那裡一樣,一動不動,完全不擔心對她充滿敵意的蕭郝,又或者是同類。
“陸朔,是嗎?”嬌美輕柔、溫柔似水的聲音從繪着國畫的木扇後方流瀉出來,如仙樂,讓人如癡如醉。
本該是美麗的,陸朔牙齒一抖,感覺像條冷血的蛇從身上爬過。“我就是,你是誰?”
看她勇敢的承認,女人露在扇外的半張臉笑得更妖豔。“你養父和你追了我十多年,竟然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太失敗了呢?”
陸朔被當頭一棒,眼睛圓張,望着治豔的女人,心裡一陣發緊。她就是毒鴆!一個女人?一個如此年青的女人?如果她是毒鴆,那麼十多年前她才十多二十來歲?難道父親跟爸爸及血刺,就是被她耍得團團轉?!很多疑點,可陸朔莫名的相信她的話。
她身後站着個思相機械人,她身上盡乎完美,能夠破了雷翼的防禦系統,如夠讓蕭郝現在還不敢輕易動手。她感應不到他們的心裡想法,但能感應他們都在僵持,因爲這個治豔的女人,將能夠擺脫血刺,輕鬆漂洋過海的雷翼、蕭郝震住,實乃非同小可。
陸朔不知她來這裡有什麼目的,鎮定下來挑着下巴強裝紈絝的講:“那是因爲你太迷人,我們已早以忘記你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