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簡單的照面,夏商便感覺到這羣西方人的目的不簡單。好在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至少一兩百年之間還威脅不到大華,如此也就不去多想了。
西方人在前面引路,一面走一面爲衆人介紹船上的一切,只是那漢語說得有些癟嘴,聽起來十分吃力。但船上這一切對剛來的所有人都是新奇的,所以衆人也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又左右看看。
只有夏商一副淡然的表情,對船上的一切不爲所動。
對夏商而言,這艘船無疑是失敗的作品,就像是工業時代爲進化完成的製品,光是兩種材質的混合構造就有些古怪。其穩定性是肯定存在問題的。沒有多久,西方人便帶着衆人從甲板往下,進了一個巨大的內艙,一面喚醒樓梯直接往下,裡面是個足足能容納三百人的空曠大廳,就是很多建在的陸地的閣樓也沒有如此規模,很難想象這樣的空間會出
現在船上。
一時間,隨行的所有人無不驚駭感嘆。
“真是鬼斧神工!”
“這……這是怎麼做到的?”
領頭的西方人有些得意,解釋道:“各位朋友不要驚訝,這只不過是我們所製造的很尋常的一艘船而已。在我們的國家,皇室所用的船隻,內飾空間足足是這裡的三倍,船體同樣比現在的這一艘大得多。”
“嚯!還有比這更大的船?”“朋友,這是肯定的。我們國家的製造技術非常先進,只是在這裡沒有足夠的人手,沒有足夠的材料,也沒有足夠能容得下更大船隻的河流,按你們的話來說,就是退而求其次,只能製造這樣的一艘小船而
已。”
“如此也是小船?這西方人當真好大的口氣。”有人不悅地嘀咕起來。
但卻無人能反駁,畢竟眼前的一切都那麼真實。
船艙下是一個巨大的宴會場地,一切按照大華的喜好風格佈置,但船艙又是西方的味道,組合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下面已經坐着了許多人,正前方是一個大的舞臺,除太子李辛坐在中央位置上外,他身邊還坐着一羣西方人,一個個都穿着西方貴族的服飾。
夏商站在喚醒樓梯不斷往下,正看見這羣西方男人的最前方有一個標誌的西方女士禮貌,橢圓形的花邊,帽子頂上扎着一朵白色禮花,頗有幾分中世紀風格。
但帽子擋住了坐着女子的容貌,但能看到她一頭標示性的金色捲髮,衣裳同樣是一身雪白的公主禮裙,在人羣之中尤爲顯眼。
“快看,下面有個金髮女人。”
“天,真的是金色的頭髮!”
很快,那個女人就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上面議論也越來越多。
引路的西方人說:“各位,請注意你們的言行。那是我們最高貴的索菲婭公主,在我們的國家,她的地位就跟你們的太子一樣。”
“什麼?你們的國家讓女人做太子?這……這成何體統?”
西方人有些不屑地笑了笑,也不在解釋。
好歹是知道了那女人的身份,衆人也不敢再多議論了。
只是李子衿頗有幾分的不忿:“那公主也太放肆了,竟然帶着白花。”
“這是西方皇族的習俗,這樣的細枝末節到不用在意。”夏商淡淡道。
“這也是習俗,西方人當真奇哉怪也。”
說話間,衆人已經到了船艙下。
李子衿一路多有鬱悶,也不管周圍人的目光,快步跑到中央李辛跟前,也不知說着什麼話去了。
下方的位置還有不少,賽夫人則帶着夏商與李幽蘭一起去了後方最不起眼的地方。
幾人剛剛落下,李幽蘭身側便又坐下了一人:“李幽蘭,一月不見,傷勢有所好轉,都能出遊了呢!”
說話的聲音帶有嘲弄,李幽蘭側臉去看,臉色就變了:“付芊芊……”
付芊芊穿着一身鮮紅的長裙,十分豔麗,但那雙冷冰冰的眼神又將自己裝點成了一朵被凍在冰山裡的玫瑰。“這麼看着我幹嘛?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今天我一個人來的,又是如此重要的場合下,我不會對你怎樣。而且,我這個人素來恩怨分明,你我之間沒有什麼過節。現在就是想問一問,你的那個書童如何?
他還好嗎?”
“夏回?付芊芊,你爲何要跟一個小書童過不去?”
“呵呵呵……誰說我要跟他過不去的?我就是問問,他現在在哪兒,過得可好?”
李幽蘭偷偷看了看付芊芊的眼神,發現對方似乎沒有發現自己身邊的錦衣玉帶的男子就是書童夏回,心下鬆了口氣。
“他……他倒是沒什麼,整天遊手好閒,過得很好。”
“你是如何認識他的?”
“啊?”
“我是說你運氣不錯,找到了個如此機智的書童。現在要找個靠譜的書童真是不易,要麼呆頭呆腦,要麼偷奸耍滑,沒有一個能讓人省心,更談不上信任。我看你的那個書童就是個好的。”
李幽蘭心中一喜,也是頗有幾分驕傲:“如此也是,論起才智,夏回卻是難有的。也是個值得信任的朋友。”
“朋友?”付芊芊冷笑一聲,“呵,確實是朋友!那李幽蘭你願不願意把你的朋友賣給我呢?”
“賣?”
“我要夏回來當我的書童!你開個價。”
一聽這話,李幽蘭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不好意思,我的書童不賣。”
“李幽蘭,勸你最好識趣一些。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跟你沒有關係,倘若你不知進退,一定要插手其中,我付芊芊不在乎多對付一個小姐。”
“付芊芊,你……你先前還說……”“笨,難道聽不出本姑娘先前說的是騙你的?實話告訴你吧,本姑娘從來都是錙銖必究,你的書童讓我丟臉,讓我捱打,這筆賬我付芊芊不會忘!勸你老老實實把他交給我,不僅能搭上丞相的關係,還能得到一筆不菲的回報。否則,你將多一個隨時可能讓你萬劫不復的敵人。你要明白,如今的京城,是我爹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