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月心所施展的招式功法皆非水月山莊所傳,乃是一中原江湖從未有過的路數。她的實力很難以武林中的四大境界來評判,但絕對比她在水月山莊時所展現出的實力強得多。好在她的硬實力跟月凌波相差較多,但月凌波身負重傷,勉強與之戰鬥不過是以自損的方式來進行抵禦。暫時擋住了月心的攻擊,卻也陷入了下風,誰也不知道在哪個時候會壓不住傷勢,那時候便是月凌
波生死之時。
轉瞬間,兩人已經交手過百招。
別看月心佔盡上風,實則她心中也是驚駭不已,沒想到的這位師尊在如此情況下還有這樣的戰鬥力。如果今日不是僥倖讓她中毒,實難想象今日的一切行動能否成功。
忽然,月凌波身形一頓,招式亂了!
之見她強行退開戰局,單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重重地咳出一口黑血,看來終究是撐不住了。
月心一笑,抓住機會追擊,不料忽聽夏商一聲大吼:“還有我呢!”
月心沒注意夏商,因爲她看得出夏商不堪一擊,之前因他的提醒暴露了自己的招式,讓月心心生嫉恨,卻無閒暇去管夏商,只知道夏商消失了一會兒,還道是乘亂逃走了。
沒想到夏商沒有逃走,反而抱着一個大木桶。
正看到夏商,夏商便將懷中抱着的大木桶朝月心潑了過去,木桶裡盡是粉色的染料!
月心一驚,急忙後退,以她的身形想要躲避很容易,並沒有讓染料粘在自己身上。但夏商的舉動無疑觸動了她的怒火。
月心沉着臉,先看了看月凌波,發現這女人已經到了極限,一時半會兒是緩不過來的。便把矛頭對準夏商,雙手架勢一變,無形的鋼絲線就吵着夏商籠罩了過去。
月心冷笑,心道此人的能耐想要躲過自己的絲線無疑癡人說夢,看着夏商的眼神瞬間變得如同凝視死人一般。
但結果卻讓月心瞳孔一縮,夏商竟毫不費力地躲了過去,同時還反手射出三支暗弩,每一支都帶着劇毒,且角度刁鑽至極,若非月心精神高度集中,此刻恐怕已經中招。
月心身形一閃,出了一身冷汗,心說難怪月凌波會着了他的道,原來這人並非表面上看着那麼弱不禁風。於是招式一變,接連五招出手。
但是,結果卻依如先前,並不見夏商施展什麼花哨的動作,卻剛好躲過了月心的攻擊。
這一刻,月心意識到問題所在,空氣中多了一些粉色的鋼絲……
“原來這小子潑染料是爲了讓鋼絲染色……”月心陰沉着臉看着夏商驚疑不定。
同一時間,夏商走到月凌波身邊,壓着聲音道:“看到了吧?那女人所依仗的不過就是一根鋼絲,現在我已經幫你降低了難度,所以不管你現在多難受,接下來還得靠你才行。”
月凌波身上已被自己的血染紅,一頭長髮也變得長短不一,蓬頭垢面的極爲狼狽。這可正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竭力想讓自己的氣血變得平緩一些。聽到夏商的話,月凌波看了看半空,果真見到先前無形的絲線變得清晰無比。她自己也清楚,對方之所以能抵擋自己的攻擊,那是因爲自己忌諱那無形的鋼絲,導致自己畏首畏尾,不敢放手一搏。現在能
看清鋼絲,也不必那麼忌諱了,對方一定擋不住自己幾招。
想到這裡,月凌波反倒有些不屑,看着夏商:“如此小人,除了卑鄙的小手段,沒有一點兒光明正大的男子氣概,姐姐如何會……咳咳咳……”
話沒說完,月凌波有咳嗽起來,不由得又吐了兩口血。
現在,月心最大的依仗被破解,又見夏商躲在月凌波身後而有些不敢攻擊。
但月凌波清楚自己的狀況,如果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局面,她或許還有一戰之力,但現在,她體內實在是……
正想着,月凌波忽然精神一震,感覺身後有一支手在給自己輸送真氣。而且,這股真氣精純無比,強悍到無法形容!
“這小子的真氣如此之強?!”
月凌波不可思議地回頭看着夏商,只見夏商也慘白着臉色,有些虛汗,可他還堅持從容笑着。“我不會太多功夫,好在醫術還不錯。你們這個時代的醫理有些繁瑣笨拙,但這種強行給他人灌輸真氣的方法很好很簡單,也很直接,你應該慶幸我學過。我不知道這樣能幫你多少,但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
了。”
夏商的真氣進入體內,月凌波只覺得自己混亂的氣血在這股強悍的氣勢之下瞬間被壓制了下來,雖然不能達到療傷治病的效果,但卻能在短時間內讓月凌波恢復許多戰鬥力。只是讓月凌波想不到的是,這個看似只會一些三腳貓功夫小子體內不單擁有一股姐姐的本命真元,還有一股陰陽並存的真氣,這股真氣和姐姐的本命真元以一種微妙的關係相互依存,相互平衡,其強度同
樣具備宗師境界。就像是曾經有兩位宗師給他傳以灌頂之功力,如果他善加利用,五年之內必然超越自己成爲宗師!
如此思緒一閃即逝,因爲空中粉色的鋼絲已經化作一張巨網籠罩過來。
月心冷聲喝到:“月凌波,倒要看看此刻的你還有幾分實力?!”
“好!”
看上去危在旦夕的月凌波忽然發出一聲低喝,氣息平穩,力度極強,聽得月心渾身一震。
月心暗叫一聲不妙,卻以看見月凌波身形一閃朝自己衝了過來。
鋼絲不再無形,便不具有威懾力,這種緩慢的武器反而成爲了累贅。月凌波一鼓作氣,速度極快,不像之前畏首畏尾,這一擊出手,月心才知道月凌波真正的實力如何……
咔嚓!
一聲脆響,月心脖子被瞬間扭斷。
“你……你……”
沒有多餘的話,月凌波將月心的屍體隨手一扔,冷冰冰地回頭,看着夏商。夏商也站起身看着她,兩人沉默對視了許久,夏商方纔開口:“怎麼?現在該算一算我們之間的事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