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問詢之後,進村瞭解情況,沒人認識司機啊,這壓路機也不知從哪兒來的,村子裡又不修路,要這車來幹啥。
唯一能做的,就是叫廢品公司來收破爛,一併把壓路機收了,錢物誰愛領誰領,村民不爭,高常委這位村子更不關心,“這事警察處理就好了。”
警察處理?
警察立即明白了,逮了五六個前來的領頭人,以黑社會性質的案子押進縣局去了。其他小混混見勢不妙,逃得比兔子還快,不能從公路上跑的,直接奔了樹林。
杜見生牙疼着,前前後後,這一百多號人,就這麼不成器了,尤其是第一批,那醫藥費得他出,不是一筆小錢啊,他就奇怪了,一個高原紅,怎麼就這麼邪乎呢?
僱傭費更不消說了!
還得他出。
這時候有一個人轉變了觀念,那就是原來的派出所長代立,代立心底怕怕的出了富貴村,這位警察忽然有點膽戰心驚,自打那次之後,他就再沒進村了,可這次事件,讓他明白了,不是他代立不中用,而是敵人太強大,如此強大的敵人,他需要做一個明智的抉擇。
投靠!
“高常委,你知道前後來你們這裡搗亂的那兩撥人,是怎麼回事兒嗎?”
代立主動向高原紅敬菸,並說道。
“怎麼回事兒?”
高原紅好奇的問道。
“是杜鄉長叫來的。”
代立不屑的說道。
“你這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高原紅愣了下,其實心底已經有幾分相信了。
“現在道上都知道了,杜見生爲此付出了好幾萬呢。”
代立肯定的說道。
“哦!”
高原紅笑了下,看代立的架勢,想來不會錯了,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他打算找人打聽打聽,“你去張羅一下,如果這事辦好了,你在派出所方面可以換個地方,做不成所長,做個副所長也不錯的。”
“”
代立突感激動,他知道希望有了。要是再跟着杜見生,估計幾天就得玩完,可高原紅能信嗎?他不敢確定,但必須賭一把。
“杜見生啊!”
高原紅嘴角露出一絲陰笑,弄了半天,源頭在他這裡呢,只是有點不明白,這貨怎麼總不老實呢。
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
不管杜見生出於什麼目的,既然他又開始添亂,那麼高原紅就必須還擊,一直看他就不爽,如果他老實點,可以無視他的存在,但敢出來蹦躂,那就只有拍死了,小過不究,必有大禍啊!
原本,高原紅覺得在朝陽鄉搞掉了原來的辦公室主任,又拿下了派出所長,不好意思對一個鄉長動手,那會讓說三道四,現在看來,你不發威,人家以爲你病貓呢。
這天下午,杜見生剛下班,自己開車回縣城,可剛從朝陽鄉出去不到五公里,迎面一輛大卡車就掛了他車,好在卡車並不想要他的命,饒是如此,杜見生也被撞飛出了車子,飛出七八米遠呢。
“啊!”
恐懼的叫聲,很快變成了慘叫,陳雲倒在地上,腿上和胳膊上傳來的疼痛告訴他,絕對是斷了,摸出手機,急忙撥着求救電話,沒注意到,駕駛員扔了車又逃了。
又是報廢的黑車。
杜見生的老婆帶着救護車到來,看到丈夫的慘狀,那
個怒啊,但一聽是黑車所爲,直接傻眼了,村子裡的黑壓路機的事還沒譜呢,這又是黑車,什麼人這麼黑啊。
眼下是顧不得太多了,先把丈夫送進醫院,千萬別落下殘疾。
斷了手還不打緊,要是傷了腎,救治不及時,她就要守寡了。
當然,她不可能真的守寡。
這樣的女人守得了麼?
杜見生最終的診斷結果是一胳膊一腿骨折,住進了醫院,每天有護士MM調戲,生活也算是不錯,不過這位朝陽鄉的鄉長,所作所爲流傳開來,成爲了不少人的笑料,茶餘飯後多了一份談資,這活生生的就是一個傳奇故事,怎能不讓人們關注,同時富貴村也爲此籠罩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尤其是縣裡的幹部,對高原紅這位縣委常委、縣政府黨組成員、招商局長助理、朝陽鄉長助理、富貴村村長,那一串的職務,多了許多敬畏。
真是後生可畏啊。
杜見生在享受生活,想不享受也不行,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清閒日子有的過了,他老婆氣歸氣,卻不會讓丈夫這苦白吃了,她還搬動了韓副縣長,人家也是常委,排名在高原紅之前,他以視察名義,來到了富貴村,打算興師問罪,給杜見生出氣。
正常的工作詢問之後,韓副縣長終於把話題引到了此行目的上,問道:“高常委,最近聽說朝陽鄉境內頻繁出現黑車?”
“有啊,富貴村不但出現黑車,還出現黑惡勢力。”高原紅先是肯定,但不等韓副縣長說話,就又說道:“不過‘黑’的全是外來的,公安機關正在查呢。”
一切要證據。
這話很明顯。
韓副縣長愣了下,他是聽出來了,高原紅這等於是說,黑車、黑惡勢力與他富貴村沒有關係,要有關係,那得公安機關偵破了再說,“如果我沒記錯,事件發生的地點,是在你們富貴村的地盤兒吧?”
“對啊!”
高原紅點頭。
看高原紅上了道,韓副縣長還沒有高興起來,就聽高原紅說道:“我是富貴村的村長嘛,但有一點,杜鄉長出事可是在村子之外哦。韓副縣長這樣說,是不是要把朝陽縣街道以外的地方全劃歸富貴村一併開發?”
韓副縣長有那個權力嗎?
笑話!
高原紅是譏諷他之意。
高原紅接到招商局蘇豔的電話,說是急事要面見。
美人召見,那得去。
此時,蘇豔身着一套顯出她苗條身段的衣褲,等待着高原紅的到來。當然,今晚她約高原紅來,不僅僅是幽會,還有更重要的事件要找他。
“篤篤!”
聽見熟悉的敲門聲,蘇豔趕緊把門打開。可還未等她把門關好,閃身進來的高原紅已把她緊緊摟住了。
蘇豔嬌羞地推開貼在她臉上的那張噴着酒氣的嘴上,“看你這猴急的樣子,哪像個縣領導的樣兒。人家找你有事呢!”
高原紅裝成一副等不及的樣子,其實心裡還發虛呢,主要是身體透支嚴重,但看看蘇豔今天確實與以往不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堆起笑臉,“什麼事把你愁成這樣?”
蘇豔着急地說:“我爸爸要下崗了。”
自從在招商局工作之後,蘇豔的父親在農村也沾了光,當上了村幹部,可這村幹部開始精簡了,按照縣裡的規定,這次45
歲以上的村幹部一律退下來。蘇豔的爸爸已近五十歲,非退不可。
蘇豔說,“爲這事,我爸現在整日愁眉不展,感到當了這麼多年的村幹部,一下子被精簡掉,實在沒什麼面子。”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保住你爸村支書的位置?”
“嗯。”
高原紅不以爲然地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他摟住美人的肩膀安慰道:“你就放心吧,村幹部精簡不精簡,精簡誰,我這個縣委常委說話還是有分量的。再說,你爸要真的精簡下來了,我會幫他安排一個更好的工作,比如到企業去掛個什麼黨支部書記什麼的,不比當個村幹部強?”
聽高原紅這麼一說,蘇豔漂亮的臉上纔有了笑容。她對高原紅撒嬌道:“你要保證不說假話。”
“我怎麼可能對不起老丈人呢,嘿嘿!”高原紅在蘇豔面前全無縣領導的尊嚴。他不容蘇豔再說什麼,直將她按到在了牀上……可有些事是裝不來的,硬是讓他揉了半天,自己才勉強提槍上馬完成任務。
然而,此刻的高原紅哪能想到,他與蘇豔這一次的**,卻差點惹來大事。
第二天,高原紅到了縣政府的辦公室,他打算召開一個會議研究一下近斯的招商工作,作爲分管領導,他必須胸有成竹,發揮出超常水平。要讓別人瞧瞧,他這個分管領導也不是吃素的。在高原紅看來,幹部當得好不好,靠的先是會耍嘴皮子。
可開會之前,高原紅髮現秘書張政送來的文件與報紙上面有一封信。
普通的信封。
憑經驗,高原紅猜測多半又是哪個困難羣衆寫信請求領導照顧什麼的,或是某個企業反映某某職能部門又沒落實招商政策,搞什麼吃拿卡要了的舉報信。像這類信件,高原紅認爲不屑一顧,不是扔掉,就是交給秘書處理掉。
高原紅正準備將這封信丟進牆角紙簍的瞬間,卻發現這封信與以往幾次收到的信有所不同,信封上居然寫着“縣政府高原紅親收”,而少了“常委”的尊稱。
誰這麼無禮,竟然直呼領導大名?
不平衡的心理使得他當場把信拆開。誰知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立時把高原紅嚇出一身冷汗來。一張白紙上赫然打印着這樣一行字:高原紅,你個大色鬼,你昨晚跟分管單位的下屬女幹部睡覺我都知道,我要寫信到市裡、省裡告你,讓你身敗名裂!”
信沒有日期,沒有署名。
匿名恐嚇信。
而且說得是事實啊。
可高原紅轉念一想,自己單身一人,怕個屌。
但是,這事一捅出來,不得有幾個女人找自己鬧?作爲縣領導,雖然構不成什麼犯罪,但名聲不好啊。這可不行。
尤其是什麼人敢搞自己的小動作,這還了得。
高原紅一下子感到身上的血往上涌,臉“唰”的變了色,吃人的樣子都出來了。他緩緩的把信收好塞進公文包裡,心想,“好在今天起來得早,好在沒將信丟進紙簍。這封信要是被縣政府機關裡其他人偷看,或是被人撿去看了,那可臭名遠揚了,而且還非得娶了蘇豔不可!”
高原紅馬上查詢辦公室張政秘書,今天插在他報刊袋裡的一封信是何時收到的。張政告訴他是早晨從縣政府辦公室的縣領導分發箱裡取出來的。
高原紅一想:壞了,難道是縣政府裡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