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專案組很快成立完畢,黃海平傳來消息,說工作組將在10月1日夜晚八點準時到達濱海市,而抓捕行動則同步進行,儘量做到無縫對接,專案組一到,所有編號對象全部落網,審訊馬上展開,務求做到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盯梢是門技術活。雖然抓捕組的都是大要案處、刑警總隊和反黑處的精英,而且大部分都來過濱海市公幹,對這邊市情和路況稍有了解。不過麻煩還是接踵而來。
第一天,林安然幾乎是疲於奔命,人躲在麪包車裡到處跑,幾乎將負責抓捕每一個對象的小組蹲點地域都跑了個遍,租房、值守、通訊監聽等等手段都用上了。
結果還是小麻煩不斷,例如闖紅燈又或者被小區保安攔下,幾乎暴露身份,所有人都十分心急,等着抓捕行動開始的那一刻。
所幸的是,通過偵查,發現A組的目標全部還在濱海,而B組則比較麻煩,B1號司徒洋和B4號璩美鳳,還有B5號香港德隆公司財務總監陳明、B6號香港朝榮公司總經理黃毅目前都人在香港。
派到香港的省廳反黑處副處長何軍和部下肖進倆人找到了香港的商業犯罪調查科,只是結果不大如意。根據香港的法例,雖然有鄧海洲的口供指證司徒洋等人的公司存在洗黑錢的行爲,只是沒確鑿證據的情況下,香港警方不會採取行動。
一國兩制之下,香港的法制獨立,即便是公安廳也無法左右他們的工作。
消息反饋到抓捕組,林安然不由爲10月1日的抓捕行動擔心起來。璩美玲和司徒洋都是案子的關鍵人物,若這倆人不能落網,審訊進程將大大受阻。
文濤和林安然也存在同樣的擔心,倆人在房間裡討論了一個小時,仍無法拿出最佳的方案。
林安然忽然想起一件事,馬上給秦安紅打了個電話。
和秦安紅談完,林安然頓時興奮起來,走進房間道:“文濤,我想起一件事情,現在估計能派上用場。”
文濤奇道:“什麼事?是關於璩美玲和司徒洋的?”
林安然點點頭,將自己在香港公幹時,車輛被人做手腳,意圖謀殺一案前因後果告訴了文濤。
文濤聽了,馬上明白了林安然的意思,問道:“難道那個案子,香港警方已經有眉目了?”
林安然笑道:“已經有了眉目,不過證據還不足,目前還在偵辦之中,不過矛頭已經鎖定了銅鑼灣一名叫喪狗的道上人物,還有一名複姓司徒的商人。”
文濤一拍大腿,道:“好哇,叫他們連夜突破,只要問出來,馬上可以以謀殺罪名逮捕司徒洋,況且案件牽涉了內地居民,我們可以要求移交。”
林安然苦笑一下,說:“當晚酒店兩個泊車仔雖然已經被國際刑警在菲律賓抓到了,只是引渡移交需要時間,估計得五六天時間。連夜突破恐怕做不到了,但是重案組那邊可以用這個爲藉口,阻止司徒洋出境,謀殺是大案,他們也不會不重視。”
文濤說:“行,我馬上同省廳領導聯繫,讓他們和香港警方溝通,能不能馬上逮捕司徒洋幾人無所謂,用這個藉口先把人困在香港,等我們的進度趕上去,就可以要求移交。”
何軍和肖進很快收到省廳發來的消息傳真,再一次找到了香港警方,經過銅鑼灣區重案組的確認,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如此一來,香港警方態度發生了轉變,經過雙方的溝通,最後同意,可以將幾人的名單移交給出入境管理處,列爲敏感人員名單,若這幾人出境,則受到警方限制。
事情辦到這裡,林安然總算鬆了一口氣。雖然不盡完美,但是也只能如此。
不過到了晚上,事情再一次急轉直下,一個令人詫異的消息再度傳來B4號目標璩美玲竟然入境了!
這令整個專案組的人都大跌眼鏡。如果說璩美玲是因爲嗅到了不祥的氣味,所以才同司徒洋匆匆出境,爲何又要在這種時候忽然又入境?!
這豈不是自投羅網!?
林安然馬上對何軍及肖進下達指示,讓他倆人馬上跟蹤璩美玲,一刻不能離開視線,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內地黃埔市機場,香港的航班落地。十多分鐘後,璩美玲拖着一個LV旅行袋,優雅地走進出了機場大廳,登上一輛出租車,絕塵而去。
身後,何軍和肖進也上了一輛出租車,緊緊跟在後頭。
璩美玲很快入住了一家豪華五星酒店,何軍與肖進將信息彙報到專案組,專案組立即通過公安部協調,打通了和黃埔市公安的協同橋樑。
黃埔市公安局技偵處的人很快到達了酒店,通過技術手段,將璩美玲房間的無線和有線通訊全部監聽起來。
何軍與肖進在自己房間等了半天,終於有人過來敲門。
門開處,是黃埔市刑警隊的黃隊長。
“您好,黃隊!”何軍與他是老相識,幾年前一起辦過一宗涉黑案子,早已是老熟人了。
“哎呀,何處,咱們又見面了。”黃隊長伸出手去,倆人用力握了握,又道:“璩美玲就交給我們吧,你們先安心睡一個覺。”
何軍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已經是9月29日早上9點,他伸了個懶腰,說:“也好,類死我了,這幾天馬不停蹄到處飛,睡着都睜着一隻眼。黃隊,璩美玲這次入境,你要查查清楚,她到底是爲什麼入境,什麼時候走。”
黃隊說:“行,我們監聽了她的電話,應該很快有結果……”
話音未落,手裡的對講機開始呼叫:“黃隊黃隊,1518房有情況……”
黃隊笑道:“你看,這消息馬上就來了。”
他拿着對講機,同技偵處的同事溝通了一下,何軍在旁邊也聽了個大概。
原來璩美玲和司徒洋並非是聞到了什麼緊張氣氛而匆匆離開濱海,而是司徒洋本身對進入大陸就十分謹慎,參加完劉小建在濱海市舉行的豪華舞會之後,立馬就趕回了香港。
而璩美玲,則是因爲自己在香港投資的一套房產在手續上有些問題要同律師去處理,所以也跟着一起出境。
說起來事情也湊巧,這頭香港房產的事情剛處理完畢,老家黃埔市又傳來消息,說是璩美玲大姐目前經營的公司和一個房地產公司合作的一個裝飾材料供應項目出了點問題。
其實這家裝飾材料公司是璩美玲早點在黃埔市的一項投資,一直以來,也是璩美玲的關係渠道在經營着,璩美玲的姐姐不過負責日常事務處理,談生意和處理關係還是璩美玲親自出馬。
聽說材料有些問題,璩美玲只好飛往黃埔,打算處理一下這件事,這就是她忽然又匆匆入關的原因所在。
她到了酒店,首先就用座機同那家房地產的老總進行了一次溝通,約好了見面的時間,這一切,被監聽的技偵處幹警全部錄了音。
璩美玲並非事先預知中央已經要對走私團伙動手,這是個天大的喜訊,何軍迅速向抓捕小組彙報,由文濤反饋給了省廳和專案組。
很快,上頭來了指示,何軍與肖進原地待命,監視好璩美玲,如果10月1日璩美玲尚在內地,則馬上將她拘捕跪案。
何軍接收完指令,美美地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監控的任務交給了黃埔市的警方。
然而正當所有人大鬆一口氣的時候,事情急速發生了變化。
何軍的覺還沒睡飽,黃隊的電話又打到了他的房間。
急促的電話聲讓尚在迷糊之中的何軍有些找不到北,拿起聽筒,那邊傳來黃隊的聲音:“老何,璩美玲似乎要出境,她現在在已經在趕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
何軍一下子還回不過神來,哦哦了兩聲,然後腦子裡閃過一條霹靂,整個人幾乎是從牀上彈了起來:“你說什麼!?她要出境!?”
他一把抓過牀頭的衣服,便穿邊對黃隊道:“你們馬上盯住他,我現在就趕過來。”
這頭立馬搖醒肖進,倆人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幾乎撞出了房門,衝入了電梯裡。
濱海市,監視工作仍在有條不紊進行着,大家都像拉滿月的弓,等着抓捕的一刻到來。
一個電話讓林安然再次面臨了一次重大的抉擇。
何軍來電,B4要出境!
出境?剛入境纔不到五個小時,現在就出境?!這唱的是哪一齣!?
林安然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心裡馬上冒出一道選擇題,如果現在璩美玲真的要出境,到底是馬上抓還是不抓?
不抓,魚兒又游回了香港這個大魚塘裡,其實謀殺案嫌疑只能牽制住司徒洋,而璩美玲恐怕根本沒有牽涉其中,因爲案發的時候,她還在濱海市裡。如此一來,當抓捕行動開始,她很有可能脫網。
抓,可能會打草驚蛇。鄧海洲從被抓到現在已經將近六天了,期間爲了穩住司徒洋,故意讓鄧海洲給他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要去和人出去玩兩天。再加上若在黃埔現在就抓捕璩美玲,則璩美玲很快也會失去聯繫,司徒洋和璩美玲聯繫頻密,很快回發現問題。
司徒洋只要嗅到味道,很快回通知所有涉案人員,現在距離抓捕尚有26個小時,足夠讓這些大魚全部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