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的是楚天衡。”
這話一出,很多人都是意外,卻想不到蘇自堅居然還知道他們的楚天衡經理。
張明陽也是愕然,原當他是來找自己的,卻沒想到他還認識自己的頂頭上司,到了這時,他纔想起自己還不知道蘇自堅叫什麼名字?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是幹什麼的?”
紀家磊等人都是茫然地看着張明陽,剛纔張明陽還說是蘇自堅朋友,這時卻問人家名字,這也太奇怪了。
“我姓蘇。”蘇自堅淡淡地說道:“楚天衡呢?叫他來見我。”
衆人一聽,心下都暗道:這人好大的口氣,居然說叫楚經理來見他,你是哪方神聖了,我們的楚經理是你想見就見的。
“楚經理到總公司去了,這會不在。”張明陽皺着眉頭,眉宇間有一絲看不懂他之意。
“那你就把張野給我叫來吧。”這話是向張明陽說的,張野是張明陽的叔叔,他的工作是張野一手促辦,而方一調到這來也是通過張野的關係,對於這些紀家磊等人自然知道了,卻不曾想蘇自堅連張野之名也知道。
“你是誰?想幹什麼?”張明陽聞語吃了一驚,臉上神情微變。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楚天衡或是張野一來,不就知道了。”
“對不起,當前你說的這倆人沒辦法來這,所以你還是說說怎回事?是不是到商場來偷東西了?”張明陽也怕蘇自堅別有用心,這時即變了臉色,一點都不當他是什麼的“朋友”了。
蘇自堅也不跟他廢話,拿起保安室的電話即撥了出去,接他電話的是秘書何麗:“小何,你把財會主任張野與分公司商場經理楚天衡叫到商場來。”說罷直接放下了電話。
張明陽等人這一驚非同小可,蘇自堅說話的口氣直如一個上司對下屬一般,他忽地想起蘇自堅說自己姓蘇,心裡隱隱感到不妙:不會這麼巧吧?
衆人一看蘇自堅有仗無忌的樣子,也怕他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一時也不敢對他如何了?
也就半個小時不到,張野與楚天衡倆人即趕到了商場,倆人都是一頭汗水,一臉着急之色。
張明陽等人一看到這種情景,個個吃驚變色,都是駭然地看着蘇自堅: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呀?一個電話就把總公司的財會主任與分公司的經理馬不停蹄的趕到這來。
到了這時,他們已經確信,這個小偷是有來頭的人,還是牛逼哄哄的傢伙。
換句話來講,這人還不是小偷!
張野與楚天衡一點都不理會張明陽等人,而是直徑走到蘇自堅面前,畢恭畢敬地道:“蘇總!這怎回事呀?”
一聽這話,再笨的人也知眼前這人是誰了。
在這瞬息間,所有人都是楞在當場,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的媽呀,這人居然是駿豪公司的老闆,他怎地就成了小偷了?
大家把目光聚焦在那倆個保安身上,這倆人也是臉色蒼白,身軀微微地打顫着,顯是非常的害怕。
你冤誰不好了,居然冤到老闆身上來,說他是偷自己東西的小偷,真的太扯蛋了。
“我到這來看看,保安人員說我是偷東西的小偷,大家都圍說要辦我,我怎說自己沒偷東西,這倆名保安硬是說我偷了,最後被迫無奈,我只得向你倆人求救了。”
要是說這事,把楚天衡叫來就可以了,現在涉及到張野也被叫來了,他即感到大事不妙了。
因爲他心裡有鬼,侄子的工作是他一手安排,身在總公司財會主任這位子上,許多人都不得不看着他的面子,他一句話下來自然也是有人照着他意思來辦了。
總經理的精明他是知道的,作這事的時候他也是一再告戒侄子小心一點,別聲張了出去,卻那知這侄子卻是個牛皮大王,在老闆面前大吹牛皮,這就把他牽扯出來了。
這時,他已知要壞事了。
以他蘇自堅的平日所爲,遇上了這種事是絕不會含含糊糊過去的,所以到這來一看到了蘇自堅時,他即立窒息了起來,臉色也微微泛白。
楚天衡望向那倆名保字,恨不得一腳就把倆人踩於腳下才痛快,卻礙於老闆在眼前不好動粗:“我說你倆人是不是發神經了,知道這位是誰嗎?”他橫目掃向在場所有的人,正色地說道:“這位就是駿豪公司的蘇自堅總經理,也就是說他是駿豪公司的老闆,你們說說看,有老闆吃飽撐着到自己公司來偷東西的嗎?”
那倆名保安目瞪口呆地看着楚天衡,又看了看蘇自堅,一時不禁哭喪着臉,差點沒跪了下來:“對不起蘇總,我們不是有意這樣作的。”
“你們什麼話呀,這事就算不是蘇自堅,別的客人就可以這樣的嗎?要知道客人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我們要於禮相待,讓客人進來得高興,出去時滿意,這纔是你們這些作保安的本份。”他稍稍停了一停,又道:“當然了,要是遇上了小偷小摸的人,我們是絕不能放過的,這種事如果不制止的話,這些人一而再三的來偷東西怎成,只是你倆缺根筋了是不是,都沒看清楚就胡亂冤枉蘇總,是不是欠抽了?”
楚天衡越說越氣,他在總公司與一干同仁們聊得正歡,突然接到蘇自堅秘書電話說有這麼一件事,可把他與張野倆人嚇壞了,急急的趕了過來還真有這麼一回事,這可是他楚天衡失職呀。
平素對他們少了批評教育,這幫小子就不正經了起來,那還了得,蘇總要是怪罪了下來,這一年的獎金怕是要泡湯了,這讓他如何不着急了。
那倆名保安嚇得渾身發抖,這時倆人都知這事真鬧大了,你冤誰不好,居然冤到公司老闆頭上來,那還不鬧笑話了。
楚天衡又轉回頭來盯着紀家磊,伸手指着他:“我說你這保安隊長幹什麼吃的,手下人不懂事,你也跟着看熱鬧,也不把這錯誤及時糾正了過來。”
紀家磊心裡直叫冤枉,這關我鳥事了,還不是這倆個蠢蛋乾的好事連累了我,不過他知道經理正在氣頭,他要不借機發一發泄出氣可不行,只得連聲說道:“是是,我知道了,今後一定會批評教育這幫渾小子,直到他們懂事了爲止。”
其實他也就一個保安隊長了而以,自己還需要別人給他上教育課呢,又怎地會給人上課了。
面對楚天衡的責罵,只能是忍氣吞聲了。
蘇自堅把手擺了一擺,制止了他說下去,這是屬於下屬公司內部的事,他不想插手這些,讓楚天衡有時間再給他們上課好了,他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呢?
他起身走到張野的身邊,伸手在他肩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
張野渾身直打哆嗦,臉色都發白了,顫聲道:“蘇總。”
“知道我把你叫來的意思嗎?”
張野張了張嘴,半響也講不出話來。
“張主任呀,你在公司裡也算得上是一位元老了,我把重任交了給你,你得好好替我幹着,有些事……我讓你自己去處理,別叫我失望了。”
又在張野肩膀上拍了兩,這才轉身出去。
衆人都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心裡暗道:這蘇總搞的什麼明堂呀,突然襲擊到這來算什麼意思的呢?
別人可以不懂蘇自堅什麼意思,他張野可是明白人,侄子在這工作的事一定是叫他發現了,原本安插一個親戚什麼的到下屬公司來工作極是平常,問題就在於張明陽能力一般,卻當上了副經理之職,加上他又求自己把他女友也弄了過來一起工作,這樣性質就不一樣了。
衆人轉回頭來看他時,卻見得他額頭上盡是汗水,顯然蘇自堅把他嚇得着實不輕,不少人撓了撓頭皮,心想這蘇總並沒把你怎樣的呀?何必怕成這樣子。
“張主任。”楚天衡輕輕地喚了一聲。
張野一怔回神,驚魂仍是末定。
“叔叔!剛纔那傢伙真是總公司的蘇自堅總經理?”張明陽大受打擊,幾疑是在夢中一般,一直懷疑他是個窮小子,總想騎在他頭上,那知人家是自己的老闆,這可是料所不及的事。
那知張明陽這話纔剛說完,張野臉一板,揚手就啪的在他臉上打了一記耳光。
“叔叔!你什麼意思呀?”張明陽被打得懵住了,心裡也很是委屈。
衆人都是愕然不解地看着這一對叔侄倆,不知這唱的又是哪一齣了?
張野指着他罵道:“你小子吃飽撐着想害死我呀。”須知他能幹到財會主任這位子,可謂付出甚多,一點都不輕鬆,那都是憑着打拼出成績來,叫總經理另眼相看了才提升了上去,而且薪水也是不少,比之在國營單位裡那是多得多,如果因爲侄女子的事而搞到丟了這份工作,這殺人的心都有了。
“我哪有了?”張明陽滿腹的委屈,差點沒哭了出來。
楚天衡等極是尷尬,深覺不便呆在這裡看熱鬧,張野怎說也是總公司財會主任,這麼盯着看他教訓侄子也不是個事,他使了個眼色,一干人都相繼離開保安室,連方一也不便留在這裡,一同到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