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拿着他的那個水杯,吹了吹喝了一口茶,站了起來拍拍他肩膀:“老周呀!這事……”話沒說完,他就緩步而去了。
周大洪看着他的背影,真是欲哭無淚。
這事真叫他撓破了頭皮也想不明白,自己啥時候惹上誰了。
事後才瞭解到,當天發生了這麼件事,現場有個叫蘇自堅的人還把他們衛生局的人給打了。
聽到這個結果,周大洪才苦笑了起來:原來……
到了這時,他已是無怨無悔,再也不敢有別的什麼心思,暗暗嘆道:惹上這人,也算是老子夠黴了,怎地他也會到那小店裡去了,真是叫人想不明白呀。
自從與蘇自堅的事攤上關係,他就預料遲早會有這事發生,真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了。
………
這兩天路紫紅就呆在家裡,老是看着電視。
蘇自堅就講過了,這電視不能看得太多,於他安胎不利,可她實在是忍受不了這誘惑了。
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看的電視,別說是她,誰也忍不住要看個通宵不可。
這看歸看了,她也是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這買菜煮飯到也及時,畢竟她餓了也要吃飯的吧。
她買了一大堆的菜放在冰廂裡塞得滿滿的,用起來也很是方便。
正看着電視之際,忽地聽得有開門的響聲。
她喜出望外,衝到門口外叫道:“你回來了!”
當這扇門打開了後,出現在她眼前的情景卻叫得她驚呆了,老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進來吧。”當蘇自堅把倆老帶到這小區裡時,他倆人還當蘇自堅在開玩笑呢?
雖說二老沒什麼世面,畢竟也在縣城呆了好些年頭,如何不知道這一帶的小區是個什麼地方了。
那可都是些有錢人居住的地方呀,不是說他女兒日子過得很是艱苦,怎地就住到這來了?
蘇自堅一陣好說,才讓二老跟他進來。
二老心裡暗道:他都有鑰匙,這房子是他的?我女兒跟他是什麼關係呀,怎會住到這來了?
倆人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樓,當眼前出現一個很熟悉的面孔時,二老也是呆了好久也沒回過神來。
二老快步走了進來,不住地打量着路紫紅。
“媽!”路紫紅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顫抖着聲音輕輕地喚了一聲。
張小花一下子就把這個多年末見面的女兒摟進了懷,眼淚一下子忍不住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一時之間,母女倆抱摟在一起痛哭了起來。
蘇自堅也怕她倆人的哭聲驚天地地,把左鄰右舍給驚動了,急忙把門關上。
他示意路水根坐了下來,自己則是去沖水泡茶。
母女倆抱着痛哭,路水根則是坐在一邊不住地抹淚,他見女兒能住在這樣的地方,家裡一切具全,這心裡稍稍寬慰。
這一哭就哭了老半天才停了下來,張小花道:“這麼多年來你可苦了,媽都沒辦法去看你,也不知你過得怎樣?我可憐的女兒,你命真是好苦呀。”
“媽!我也好想你們呀,可是我當時沒錢,哪都去不了。”眼淚流得母親的肩膀都溼了一大片。
張小花不住地抹淚:“那會人人都說你這事,叫得我們擡不起頭來作人,過後沒多久我們一家人都出來作點小生意,沒再回村裡了。”
路紫紅大奇地問道:“你們一直都住在縣城嗎?”說這話時,不覺轉頭看了蘇自堅一眼。
蘇自堅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她這才知道這事竟是真的,蘇自堅示意她讓母親坐了下來再說話,她才省悟了過來。
張小花這才注意到女兒大着肚子,吃驚地說道:“不是說你……你……”畢竟這是自己的女兒,多年來終是爲着石女這名頭壓在身上,讓她們都沒辦法擡得起頭來作人,這會一看女兒的肚子,顯然這是……
她茫然不解地看着女兒,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路水根早看到了女兒的肚子,只是母女倆一個勁兒的痛哭,一時半會他也插不上話來,只能是把這話悶在心裡了,這會一聽老婆的話,他也是不覺問道:“是的呀,都說你是石女,怎地還能懷上了?”
張小花橫了老公一眼,心想你怎地就把話講得這麼難聽了,這可是你的女兒呀。
路水根如何不知道她意思了,只是這時他也顧不上別的,只想知道這到底怎地回事?
路紫紅臉上一紅,極是尷尬,自己這肚子是蘇自堅搞大的,這要是一個年紀與自己相若的人也就罷了,偏偏蘇自堅年紀比自己倘小,況且倆人又不是夫妻,對於思想關念傳統的父母來說,他們能接受得了這種情況嗎?
一時之間,她可開不了口來把這話說了出去。
張小花質疑地看了蘇自堅一眼,她一眼蘇自堅對這家輕車熟路,而這家裡又沒別的人,那他倆人的關係豈不……
這時,她也是不敢亂想像了下去。
這有關女兒的清白,當媽的如何就胡思亂想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她要這樣想,就是路水根也是不由的朝那方面想去了。
因爲他倆人也是看到了,當女兒看着蘇自堅的眼神時,那可不是一般人看男人的目光,其有着些許的意味在內,只是他倆不願意那麼去想罷了。
蘇自堅咳嗽了一聲,二老把頭轉了回來,一齊朝他看去。
蘇自堅儘管能說會辯,當此尷尬的場景還是第一次遇上,這到不是容易說得清楚的,不過事到如今這事是非說不可的。
“媽!我得這麼叫你一聲。”他對着張小花叫了一聲。
張小花嘴巴都張得大了,半響了纔回神道:“別別!我那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了呀,這稱呼還是免了。”一時半會她還緩不過神來。
路水根遇是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蘇自堅,心念一動:難不成他倆人……
“你是我孩子的外婆,不這麼叫你也不成呀。”蘇自堅苦笑了一下。
“你孩子的外婆,我……”張小花吃驚之際,不禁轉過頭來看了女兒一眼,卻見得滿面通紅地垂下頭來。
這瞬間,她什麼都明白了,女兒這肚子就是這小子搞大的,只是她又有事想不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她驚訝地指了指女兒的肚子。
蘇自堅點了一點頭:“不錯,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
張小花一陣冒汗,說話都結結巴巴了:“你……你們……結婚了?”
“沒有,我們沒結婚。”蘇自堅到底是經過大場面的,儘管尷尬,這還難不倒他,從容淡定地說道。
“丟人呀,你說你們都沒結婚,怎能這麼搞了,現在又搞出……”張小花臉上那窘迫之情顯而易見。
她原來是因爲女兒因石-女之名而羞慚得不敢在家鄉呆下去,那傳統的思想關念可想而知了,現在女兒還沒同人結婚,居然就把肚子搞大了起來,一時讓她接受不了眼前進事實。
要說剛剛見了女兒時的歡喜,這會兒更多的是羞愧不已。
“大媽!你不會是希望紫紅她一輩子都背上石女的名字,永遠嫁不了人吧。”蘇自堅從容淡定而不迫。
“那……你們也不能亂搞的呀,這事要是傳了出去看你們怎作人的呀。”她不住地捶着胸口,連連嘆息,不住地埋怨自己,是自己把女兒生成這個樣子的,不然她的生活也不用過得這麼艱苦了。
蘇自堅呵呵一笑:“我們要是不亂搞的話,那她又怎能懷上孩子了,你想想看吧,與其她揹着石-女這名字,你還是希望她跟我亂搞了呢?”
張小花一時愕然,半響都講不出話來。
在這兩難選擇的時候,她可作不出一個明智的處理方式來。
又有誰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不幸福了,女兒之所以這樣子,那還不是因爲她背上有一個石女的名字了,要是沒了這名字那她的生活日子豈不過得很幸福了。
只是她與蘇自堅的年紀相差甚遠,這呆在一起不免就有點過了。
路水根問道:“你還沒結過婚吧?”這話雖是這樣問,不過他也很是心虛,這蘇自堅看着有了二十多歲年紀,加上他有這麼一個住房,看樣子家境一定很好的了,像這樣的人要說他還沒結婚的話,打死他都不肯相信。
張小花也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說還沒結婚呢?那女兒這肚子就不是問題了,大不了倆人結了婚,這男小女大又怎了,女大三抱金磚之說也是說明了女人年紀稍稍大點的好呢。
“對不起二老了,我已經結婚有老婆了。”
一聽這話,二老同時輕輕地一嘆,再也講不出話來。
倆人一付垂首喪氣的樣子,心頭即有種挫敗這感。
“二老!你們知道紫紅她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倆人聽了他的話,沒好氣地說道:“那又怎了?”
“她被人稱作石女,你二老都沒臉呆在村裡了,不得不外出謀生,那麼她呢?除了呆在村裡遭受別人的白眼之外,你說說看,她心裡難不難過的呢?”
倆人心念一動,暗道:這小夥子說的話到也蠻是有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