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牆頭上的那個後生被嚇得差點直接從牆上摔下去!
幸虧下面有幾個同伴把他接住了,這才慌慌張張從石頭上下來,蒼白着臉好半天地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來……
第二天整個黃家村的人就到處傳揚着,老杜家一家三口屍變的事兒!
村子裡的人不懂爲什麼會這樣,於是就有人到鎮上來請人詢問。
說到這裡那個藍九公眯縫着眼睛又吸了一口菸袋說道:
“我記得當年就離這肉鋪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外鄉來的算命先生,此人姓郭我們大家都叫他郭鐵嘴!
此人算命很是靈驗,但卻告訴別人有三不能問!
一不能問生死,二不能問壽限,三不能問前生!
每每有人問他爲何不能問的時候,他便戴着個墨鏡搖頭晃腦地說道這些都是天機,說漏了嘴必有災禍!
於是黃家村來的人就找到了這位郭鐵嘴,把事情的始末緣由給他說了一遍!
這個算命的又把杜家死去的那一家三口的生層八字要了去,仔細地推算了一下便大驚失色地叫道不好!”
一衆圍觀的衆人聽得如墜雲裡霧裡,馬上有人問道如何個不好?
藍九公吐了一口煙霧說道:
“那個郭鐵嘴說了,杜家這一家三口的生辰八字中都是命中帶水之人,本來她們死了就應該安葬依山傍水的地方!
如今她們死了葬的地方不但沒水,而且還保留在她們活着住的陽宅裡面,這簡直就是坑人啊!
有道是活有陽宅死有陰宅,兩者怎麼可能混爲一談!
她們本來死的時候心中就有怨氣,現在受到陽宅中她們昔日殘留下來的陽氣影響,現在已經化爲了吞噬血肉的活屍了!
黃家村人聽了大驚失色,忙問郭鐵嘴可有法子破解?
那郭鐵嘴苦笑了一下說道自己只是一個打板算命的,可不會什麼除魔衛道的本事,只是他警告黃家村的衆人:
活屍一旦成型,先只是吞噬一些死貓死狗,不出幾個月就可能會捕食一些家畜,而最後她們的食物只能是活人了!
黃家村來的人嚇得大驚失色地跑回去告訴了村子裡的衆人,大家在一起合計了好久,最後琢磨着實在不行大家就都舉家搬遷吧?
不過這好幾十戶人家,心哪有那麼齊的?
還是有一部分人捨不得家裡的那幾間房子,不同意離開!
於是一部分膽小的就先行搬離了黃家村,而另一部分則選擇留了下來!
哪知道留下來的人。不出三個月也都開始紛紛選擇搬家,後來我們一打聽才知道那杜家一家三口在短短几個月內就已經開始晚上出來在村中活動了!
開始的時候一過晚上2更天,村子裡的人就能聽到兩個女人領着一個小孩子在村中四處走動。
她們三個不會說話,每到一戶人家門口只會發出“咿咿呀呀”的小孩學話聲,可是家家關門閉戶哪有人敢出來應答啊?
她們沒有法子就開始找一些沒被人栓牢的看門狗咬死喝血,可是不出幾天外面就再也見不到一條遊蕩的土狗了。
這時她們的膽子也就越來越大了,那個杜家的媳婦居然直接翻牆入院子把這些人家的養的家禽一一咬死,然後扔出牆外給自己的公婆和孩子喝血!
你們說這樣的村子還有人敢住嗎?”
這時人羣中就有人問道:“事情都鬧得這麼大了,就沒人向官府報告嗎?”
藍九公說到這裡又磕了磕菸袋說道:
“哎……那個年代兵荒馬亂的,官府都自顧不暇哪還有工夫管這檔事了!”
聽完藍九公這麼一說,周圍這些看熱鬧的無不一個個臉色發白,不過還是有人好奇地問道:
“那後來呢?”
藍九公嘆了一口氣說道:
“好在當時黃家村的衆人都及早有了提防,所以還沒得鬧到那一家三口入室傷人的程度就都紛紛逃離了村落尋親投友去了。
不過這件事兒到這裡還沒算完?”
一聽這話,那個鄧屠戶瞪大了眼睛說道:
“九公,莫非你是說那黃家村的一家三口現在還爲禍人間嗎?”
藍九公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那不倒是,這件事兒過去了大概三年左右,誰都沒有想到那個杜家的男人居然從戰場上立功回來了!
由於他急着回家見自己的妻兒,所以連夜趕路,等到他回到黃家村時正是夜半時分。
他騎在馬上遠遠地就看到村頭有兩大一小三個人在月光下不斷地向着他這邊招手,卻不說話!
等他的馬來到近前,發現眼前的三個人居然真的是自己入伍參軍後多年未見的妻子母親和兒子柱子!”
大喜過望的他連忙跳下馬來,和那三個相擁而泣……
不過他抱着這娘們3個人就覺得有些詭異,第一她們的身上冰冷透骨一點溫度都沒有。
第二自己的妻小和老母怎麼突然間就不會說話,只會“咿咿呀呀”的如泣如訴了呢?
這男人忽然感到抱着她們的手上溼溼的,他把手抽出來一看上面紅紅的哪裡是什麼淚水,分明都是血水!
杜家男人大驚失色,看着自己的親人衣衫襤褸面貌詭異,從裡往外都透着一股駭人耳朵氣息。
別人不說自己的兒子柱子自己幾年前入伍的時候就已經是個五六歲的孩子了。如今過去了三四年,居然身高長相沒有一丁點的變化!
不過這個男人不虧是戰場血雨腥風下來的處亂不驚,他一邊耐着性子詢問家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邊暗暗戒備。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自己身後的戰馬突然傳來了一聲長鳴!
男人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老母和兒子柱子正一人抱着一根馬的大腿猛啃!
戰馬吃痛受驚,兩條後腿猛地先後踢出!
“啪!啪!”兩聲,這一老一小居然被戰馬踢出去幾丈之遠!
可是更令人驚詫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這一老一小居然渾然無事的一骨碌身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其中杜家老母的下巴骨頭似乎是被馬腿給踢掉了,直接噹啷着再一次地向着那匹戰馬撲了過去!
到了此刻,杜家男人就算再傻也明白眼前的這一家三口已經不是活人了!
“唰”地一聲!他直接抽出了一直隨身佩戴在腰間的那把戰刀!
此時自己的媳婦也已經紅着眼睛對着他衝了過來!
雖然心中有萬分地不捨,但是在戰場歷練下來的他早已殺伐果斷!
“媳婦!娘!柱子!你們別怪我!”
說罷,那把曾經在戰場殺人盈百的戰刀寒光一閃,直接被他的媳婦人頭斬下!
自己的老孃和兒子柱子還在那裡圍着那匹戰馬想要下嘴,杜家男人搶步過去又是“唰!唰!”兩刀,兩顆人頭掉落!”
說到這裡藍九公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說來也是她們三個造化不濟,這三具活屍在黃家村逗留了數年,身上已經有了些許的道行,要不然也不會算準了那自己家男人回來的日子,會早早站在村頭等候。
所以若是那普通兵器可能也未必就能殺得了她們,不過戰場殺過人的武器畢竟沾染了大量的蕭殺戾氣,也別說是她們這種尚未通靈的活屍,恐怕就是那傳說中能讓造成大旱赤地千里的旱魃捱上一刀,恐怕也討不得好去啊!”
聽到這裡大家都是唏噓不已,不過老姚的兒子還是有些好奇地問道:
“九公,那後來呢?”
“後來?”藍九公搖頭笑道:
“後來那個杜家男人把自己家廢棄的荒宅一把火付之一炬,自己的妻兒老母的屍體也都被投入了火中!
之後有人傳說他重新入伍北上去和洋人打仗的時候戰死沙場了,也有人說他殺妻證道依然出家脫離凡塵了,總之這個人後來是沒有了音信了。”
說到這裡藍九公用手摸了摸老姚兒子的腦袋說道:
“後生啊,現在你該知道我爲什麼說你娘這具屍體不能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