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嗚嗚嗚,臣弟......”
“扯,這是怎麼啦?快起來。”
朱由校是在當天晚上的深夜進入乾清宮的,在見到朱由棟的時候,這位新封不久的萊王殿下立馬就跪在了朱由棟的身前,抱着朱由棟的大腿失聲痛哭。
“皇兄,臣弟是真不想這個時候回來啊。臣弟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設計、打造這個世界最強大的艦隊。只要皇兄將來不讓臣弟去登萊的王府裡圈養起來,而是讓臣弟留在濱海船廠作爲一個設計師終老,臣弟就已經心滿意足了。這勞什子監國,臣弟是真的不想做啊!皇兄,不如讓由楫來吧。”
“混賬東西,你是我們家除了爲兄之外年紀最大的男子,你不把責任扛起來,居然還想着往下推給弟弟們?那當年父親去世的時候,怎麼不見爲兄讓你出來監國撐起這個家?好了,十三歲的少年郎了,怎麼動不動就哭成這樣,趕緊的起來!”
看着站起身來,仍然全身發抖,不敢坐下的朱由校。朱由棟的心情也很複雜。
大明作爲東亞的宗主,一旦在拿回制海權後,對暹羅日本的戰事已經是穩贏了。更何況這次宗主國還發動了萬狗天徵,暹羅這樣的小身板對上這麼大的陣仗,根本就抵抗不了多久。
之所以要御駕親征,其實還是爲了‘廉貞’的天賦:暹羅也好,日本也罷。其一到底是國家底子太薄,力量積蓄不足。其二是此時的科技水平還沒有發生革命性的質變。所以,如大明這樣渾身問題的老大國家,在穿越者稍稍將其加強後,就能夠吊打這兩個小國。
但是,世界即將進入新的時代了,如果大明本身沒有做徹底的改變,在這場穿越者的競爭中是走不遠的。而要徹底改變大明,現在急需的就是要建立一支高效、專業、清廉的公務員隊伍!
所以,雖然結合李國助等人報上來的東海大戰情報,朱由棟已經推測出破軍星的天賦。但是在他看來,廉貞的天賦纔是他急需的。也是必須要儘快搞到手的。
這就必須親征了:穿越者都是現代人,不到萬不得已,誰願意自殺或者引頸受戮?只有自己親自去,發動定位功能,才能保證將廉貞天賦搞到手。
不過,兵兇戰危並不是說着玩的。別說這個位面有七個穿越者了,就是一個位面只有一個穿越者呢?萬一如某個穿越者前輩一樣,不幸的遇上了位面之子,大魔導師。還不是一樣得跪!
所以,別看大明對暹羅這場戰事穩贏,但只要朱由棟親臨一線,就還是存在一定危險性的。
作爲一個有底線的穿越者,朱由棟並沒有‘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的想法。他的競爭是一回事,這個國家的存續和發展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有些事情必須安排下去。
“校弟啊,你在方山學了那麼多年,應該知道,這個世界,已經和以前大爲不同了。大航海時代的到來,使得全球逐漸緊密的形成一體。所以在不遠的未來,我大明將與全球的強國一起競爭。如此一來,爲兄親征的次數不會少。在爲兄的子嗣成年之前,你這個做二叔的不多擔待一點怎麼行?”
“皇兄說得是這個理,但是臣弟的興趣根本不在此。這些年在方山學習,什麼政治歷史啥的,經常都不及格。倒是數理化一直都排名榜首......所以,要臣弟像皇兄那樣乾坤獨斷,臣弟根本做不了啊。”
“哈哈哈,這個很簡單的。爲兄教你一句話。”
“皇兄?”
“政事不決從禮卿,兵事不決從世忠。”
“袁可立?李世忠?”
“是的,袁先生的能力就不必多說了。李世忠嘛,嗯,領兵作戰臨機決斷他是沒那個天賦的。但到底跟着爲兄十幾年,一般的軍務他是沒有問題的。”
“如此,臣弟明白了。臣弟就是作爲皇族代表,在國務會議上給這兩個撐腰的。”
“你有這個認識,爲兄就放心哪。從下一次國務會議起,你就跟爲兄出席會議,先熟悉起來吧。”
“呼~原來皇兄不是馬上就走啊。”
這不是廢話嘛?皇帝出征,豈是說走就走?再說了,這會兒對曼谷的包圍網都沒有完成。只要自己南下,搞不好那羅闍浮屠馬上開溜。到時候我到哪裡去抓他?他要是跑到澳洲或者印度呢?我就這麼跟着追上去?
只有讓這個傢伙心存僥倖,在負隅頑抗仍然失敗後,還妄想着潛伏於民間,以至於待在曼谷坐鎮指揮的時候。朕快速南下,如此,纔可一舉成擒啊!
“好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現在,爲兄交給你一個新任務。”
“請皇兄示下。”
“今天上午的國務會議上,兵部和工部交上來的鐵甲艦方案,爲兄非常不滿意。所以,在下午等你來京師的時間裡,爲兄親自畫了一幅鐵甲艦草圖。你在北京坐鎮的這段時間,替爲兄細化一下,看有沒有可能造成實物。”
“是!皇兄,臣弟一定爲皇兄完成這個任務。”
情緒馬上變得高漲起來,而且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高興。
看着朱由校的這個表現,朱由棟在內心悠悠嘆了一口氣,然後默默的喊了一聲:系統?
“宿主有什麼問題?”
“我想把‘輔’鎖定在朱由校身上。”
“......已經搜索到朱由校正在宿主身邊,宿主是否確定鎖定?一旦鎖定,除非此人死亡,否則不能更換。”
哎,也不知道將來我的兒子們長大後,看着我這做父親的老是讓皇叔監國而不用他們,會是怎麼個想法啊。不過,這些都太久遠了一些。
想過這些後,朱由棟堅定的在內心道:“鎖定。”
“......已經爲宿主將‘輔’鎖定於朱由校身上,被鎖定之人,將對宿主絕對忠誠。”
“皇兄?”
“嗯?”
“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覺得臣弟的內心,對皇兄更親近了一些。”
“哈哈哈,你我親兄弟啊,本就該親近啊。”
“這倒也是。”很快,朱由校就被這艘朱由棟幾乎完全臨摹了無畏式戰列艦模樣的圖紙把注意力重新吸引了回去:“皇兄,臣弟看了這圖紙,有許多疑問,還請皇兄解惑。”
“哈哈哈,這是爲兄隨便亂畫,若有什麼是目前技術根本達不到的,那也不足爲奇。來,你我兄弟一起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