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拜見殿下,殿下昨晚休息得可好?”
“呃......”朱由棟剛剛想回答,但突然醒悟了過來:這羣老司機是在打趣他這個新手!
不過這也沒什麼,這具身體裡的穿越者靈魂,那也是久經考驗的。所以朱由棟一點都沒有害羞,反而大大咧咧的說了句:“陰陽平衡,神清氣爽。很好,非常好。”
“哈哈哈~果然是殿下!”
君臣彼此打趣一陣後,依次入座。然後朱由棟清了清嗓子:“開始吧。”
“是,殿下。”曹三喜最先起身:“戰爭基金會第一批籌款已經結束,累計收到五百三十餘家商戶的入會資金兩千四百三十萬元。”
“很好!這下子,造船、全軍換裝就不是問題了。”
“大司馬,你又想到什麼地方去了?這筆錢,就都是你兵部的嗎?”
“哧~!大司徒,你想幹嘛?聽到名字沒有?戰爭基金會,這裡的錢,不是我兵部的,難不成是你戶部的?”
“哈~!所以啊,大司馬你這輩子總是在兵部一線轉來轉去,這就是侷限啊。打仗,光是士兵的事情麼?敢情最近幾個月燕京日報上關於戰爭是全國所有軍民的事情的闡述,您還沒看啊......”
“許張之!”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了。”朱由棟敲了敲桌子:“這筆錢怎麼用,待會孤再講。現在先按照程序開會,三喜,你還有其他事情沒有?”
“臣今日例會只有這麼一件事情。”
“那好,工部。”
“是,殿下,諸位,工部這邊,陝西的十二項水利工程已經全部完成並投入使用。今年夏天雖然陝西又遭遇了旱災,但是減產並不嚴重,根據臣與大司徒的溝通,得知陝西今年的夏稅應該可以全額完成。”
“好,這袁應泰在興修水利方面,果然是個有本事的!”
“確實如此,袁應泰去了陝西后,陝西的各項水利工程進度明顯加快,而且經費上比工部的預算還少了大約一成。”
“好極了,如此能臣,孤會後要去向皇爺爺申請,全國通令嘉獎。張世澤,你下屬的報紙,要派出記者,到陝西實地採訪並廣泛報導。”
“是,臣領命。”
“殿下,工部還要奏報的是,京洛(陽)、京濟(南)兩條公路已經全部完工。蜀王殿下奏報,成渝公路也已經完工。”
“好啊,那這兩條公路完工後,在路程上?”
“是,殿下。以前從洛陽到京師的官道,全程1800多公里,一般的兩輪馬車,每天行駛十二個小時,那大概需要兩個多月。現在,京洛公路全程壓縮到了1200餘公里(現代的高速公路是700多公里),四輪馬車以普通速度前進也只需要二十天。若是上了緊急軍情那種加急,則只需要四到五天。”
“好。”
“殿下,工部這邊還有其他事項奏報,因爲涉密程度過高,所以臣已經寫好了奏章,單獨向殿下呈閱。”
接過徐光啓遞過來的奏章,朱由棟簡略的翻了一下,很快就得出了結論:現在就等着無煙火藥哪!
“孤知道是什麼事情了,你們乾得很好。孤的意思是,1號實驗體(蒸汽機)暫時不投入實用,再上更大型號,進一步完善。”
“是,臣領命。”
“那麼,接下來,刑部。”
“是,殿下,刑部已經在去年完成了《大明律》的修訂,按照殿下的教令,臣等先讓新律在北直隸試行。從上個月開始,刑部派出大量人員實地走訪,並委託燕京日報做了問卷調查。總體而言,百姓對新律的滿意度在七成以上。各級官員的滿意度只有四成多。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主要是很多官員表示,新律加大了他們的工作量。而且還有不少吏員偷偷向我們彙報:北直隸的不少主官表示,新律執行後,他們判案的自由受到了嚴重的限制,這官兒當得沒有以前舒服了。”
哼,這纔到哪兒啊?以後當官只有越來越不舒服的。
不過這話朱由棟倒是沒有說了。他點點頭,然後道:“新律繼續在北直隸試行。今年下半年開始,在南直隸也開始試行新律。南京刑部、金陵日報要對新律的試行進行嚴密監控。另外,兩直隸畢竟是我大明膏腴所在,光是在這裡試行,沒有廣泛的代表性。刑部再找三個經濟文化都比較落後的府,也在那裡試行新律。”
“是,臣領命。”
“好。”輕輕的拍了拍桌子,壓壓手,阻止住準備起身的王象乾:“大司馬稍待,兵部的事情最後來講。”
“是。”
接下來,禮部都是常規性工作。在國務會議十天一次的高頻率召開下,吏部也沒有每次都需要拿到這個級別的會議上來敲定的事情。
“殿下。”戶部尚書許弘綱起身:“南京戶部奏報,今年六月,各地黃冊全部入庫。我大明自宣德之後,再次有了詳實、可靠的黃冊。國家根基,至此修補已經接近大成。臣,謹爲殿下賀!”
“臣等謹爲殿下賀。”
“哈哈哈,同賀同賀,謹爲皇上賀,爲大明賀!”
“是,臣等也爲皇上賀,爲大明賀。”說完這句話後,許弘綱繼續道:“接下來,從下半年開始,臣準備着手重新繪製魚鱗圖冊。此事需要兵部發文給各地駐軍,讓他們繼續協助戶部的工作人員。當然哪,不能讓大家白乾,戶部爲此做了五十萬元的預算,那個,大司馬?”
“哼!”雖然在國務會議上這兩個老頭是吵得最厲害的。但王象乾也知道夯實國家根基就還差這最後一步。所以,雖然各種嘀咕諸如什麼只給我們五十萬,不把我們丘八當人看的廢話。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起身,做了堅決支持的表態。
這些事情都弄完了之後,朱由棟宣佈先休會。並讓方正化安排小宦官們重新把會議室裡的座椅進行了調整。
十分鐘後,當參會衆臣重新步入會場的時候,整個會場已經徹底變樣了:會場的周邊,因爲放置了許多木架子,由此變得凸出。而因此而相對凹陷的會場中央,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沙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