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薇薇安那傢伙,說什麼‘我一直被弗克洛一族當成空氣’,講得自己好像悲劇女主角一樣,可是她甚至擁有自己的公園跟土地不是嗎?
這在平民眼裡,別說是什麼空氣了,根本就是個超級千金大小姐嘛。
不過……現在應該是說她在貴族中的立場很難受的意思吧。
這方面他也不應該用平民的角度來判斷就是了。
“話說回來,那個叫梅露的究竟是怎麼樣的女孩子?”
“我也沒有見過她本人,不過有調查過,總之是個腦袋精明的天才兒童,個性文靜有氣質,長相可愛,深受王族與各地貴族的信賴。”
“腦袋好、個性文靜、有氣質……簡直和薇薇安完全相反嘛。”
“反過來說,也代表她並不是像薇薇安那樣健康的孩子,在這點上,調查派的人也有考慮過萬一梅露在健康上發生什麼問題,就要重新扶正薇薇安,也因此,薇薇安不管做了什麼都不會正式被斷絕關係。”
聽萊爾說到這邊,他總算開始搞懂了。
貴族中所謂的家,是擁有極高的品牌價值、龐大資產……有點像一間公司的存在。
而對於事業夥伴或受僱者,也就是公司員工們來說,公司,也就是家的存亡是非常重要的問題,他們不希望弗克洛家族沒落消滅。
因此比起公司重職,也就是一族中個人的幸福,他們更重視要怎麼讓這個家存續下去。
簡單講,這場弗克洛家族的繼承問題,就像是執行董事薇薇安和常務董事梅露之間的派系鬥爭。
“梅露同時也是個守護貴族品格的女孩,因此不會輕易與人會面,可說是真正的深閨大小姐。”
“據我聽說的形容,光是見個面都很難的樣子……”
“不……如果是你,她或許會願意見面也說不定。”
聽到萊爾這樣說,他臉上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
“姑且不論家族的問題,梅露個人似乎非常喜歡薇薇安的樣子,只要跟薇薇安有關的事,她都很有興趣,因此既然你是她姐姐的搭檔,也許她會願意跟你見面,不過,她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即便是你,想跟她見上面應該也要花上一段時間,申請手續的部分我會幫你處理,你就暫時等一下吧。”
“瞭解了,反正這件事感覺也沒那麼簡單,我就在等待的這段期間稍微習慣一下拉冬的生活好了,畢竟之前在其他地方,我就是因爲不習慣當地而吃過很大的虧啊。”
“嗯……那我們差不多出發去見薇薇安吧,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跟她好好見到面,不過就去試試看也好,只是,就算見到了面,你也別太激動喔?”
萊爾有點若有深意地對他如此說道。
“?”
搞什麼啊,這下他真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啦。
後來,萊爾不斷確認時間,開着車子帶他抵達的場所,是他在電影中才能見到的巨大宮殿。
這裡,可以看到許多士兵架着裝有刺劍的槍械守衛在周圍。
根據萊爾的形容,這座宮殿的佔地面積有三萬平米以上。
住在裡面的不只是王族,還有幾百名的工作人員,因此房間數量多達八百八十八間。
裡面甚至有舞廳、音樂廳、美術館和圖書館,都讓人搞不懂這到底算什麼建築了。
“喂,萊爾,我是很感謝你帶我觀光,順便可以熟悉地理環境啦,但我有話要跟薇薇安說,我是不知道她被抓到哪裡去了,總之你快點讓我跟她見面吧。”
“所以我纔會帶你來宮殿呀,艾伊,你已經不能見到薇薇安了,不過,如果是以非正式的場合在這裡偶然見到面,或許還可以,我調查過公務預訂表,算準他們回來的時間,他們一定很快就……”
“搞什麼啊?你從剛纔就一直在跟我賣關子,差不多也該告訴我謎底了吧?我會好好賞臉大笑一場啦,如果你知道就快點跟我說,薇薇安到底在哪裡?”
“現在薇薇安平時都在這裡呀。”
萊爾說着,伸手指向白金宮殿。
“啥?”
“呃……考慮到你跟薇薇安之間的關係,這件事實在很難啓齒……”
“……”
就在他因爲無語而沉默的時候,一輛天藍色的車停到他們旁邊。
對於那輛車會在這裡停下來的事情感到驚訝的衛兵們,紛紛露出慌張的表情面面相覷後,所有人一起急急忙忙地對那輛車做出最高級的敬禮姿勢。
就連萊爾也很慌張地轉身面朝車子,把手放在胸口彎腰鞠躬。
這時,車門被打開。
伴隨一股香氣,從車內走出來的是……薇薇安?!
身穿閃亮的禮服,以及一點都不適合她的高跟鞋的薇薇安。
“艾伊!”
瞪大雙眼發出聲音的薇薇安,也不管一旁的衛兵們,跑了過來。
“……薇薇安……你……打扮成這副德行,是在做什麼啊……”
“我纔想問你在這種地方做什麼呢!我是……呃……那個……現在遇到了一點複雜的狀況……”
這時,從她背後的車中,一名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現身了。
看到薇薇安露出複雜的表情擡頭望向那名男子後。
“你……是誰……”
“艾伊!快把頭低下來!這……這位大人物可是公爵,霍爾德王子呀!”
聲音發抖的萊爾在他耳邊大聲開口。
王子?
“行了,起身吧,萊爾卿。”
露出爽朗笑臉的霍爾德王子開口道。
“畢竟吾跟其他公爵不一樣,很少在媒體上露臉,平民會不認識吾也無可厚非,而且不被認識吾也比較輕鬆啊,你們也別做得太過火了。”
“你就是薇薇安提過的艾伊吧?唔,吾聽說你是在英華市與薇薇安並肩戰鬥過的男人,原本還以爲應該更強壯的說。”
“薇薇安……王子,爲什麼你會和薇薇安在一起?”
“雖然吾很想跟你握個手當作紀念,可惜那滿是細菌的手吾可不能握,啊啊,別太靠近吾,會髒的。”
該說他打從剛纔就一直在挖苦他嗎?
總覺得他對他抱有一種莫名的對抗意識?
或許是想遠離他,王子接着走回車旁。
然後將手肘靠在車上,悠悠哉哉地眺望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