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得到水邵的指點,去找到了水澤。
“小少爺,我對大少爺失望透頂,希望您能收留我。”
雖然對方言明來意,但是水澤並不傻。
“我怎麼能相信你?”
“我知道兩位少爺在用那原始人博弈,所以願意作爲內應,助你取勝。”
管家出賣水殤如果被發現,便死定了。
所以此事絕對不假。
水澤於是大喜,寫了一封密信,讓管家捎去給少言。
少言收到信,打開查看。
“葉兄,我知道此前對你隱瞞廢墟之人的下落,令你對我不信任。”
“不過這是有原因的,我詳細寫在信中。”
“希望你看了以後,能夠理解我,不要被水殤收買。”
原來,水澤之所以前面不說廢墟出來之人的去向。
是想要安撫少言。
他先從廢墟講起。
廢墟的運作,由希望之城負責。
責任中,有希望之城必須供給廢墟原始人這一條原則。
出自“人道主義”。
被驅逐到廢墟的“原始人”,不能任由其餓死。
供給維持了兩百年。
到了水家掌控希望之城後,發現提供供給這件事情,實在是沒有任何回報。
便開始動起了心思。
於是,往廢墟外走私違禁品的生意,就此誕生。
本來水家只是看重違禁廢品回收這一塊的利潤。
但水家二少,水邵發現——
那些負責走私的“原始人”,真的不一般。
他們所擁有的“武功”,擁有演化文明的武技所不具備的觀賞性。
於是,水邵設立地下武鬥會,搞起了博彩生意,極其暴利。
不過爲了留住那些個人能力強大的“原始人”,水邵用了很多手段。
爲了表示真誠,水澤描述得很具體。
包括拘禁,暴力脅迫,藥物、精神控制等等下流手段。
少言看了,一股怒火燒了上來。
水澤便是預料到少言知道以後會這樣——
所以一開始不便說。
因爲他害怕說出來之後,少言一刻都待不住。
信中,再三勸少言忍耐。
信中後文提到,關於水殤行爲的動機。
要知道,水殤忌憚者,第一是水邵,第二纔是水澤。
水邵平時不顯山不露水。
在家族中,很是受到長輩和父親的待見。
在外,又有強大的隱藏實力。
這一切,都是水邵憑藉地下生意的暴利支撐的。
水殤要除掉水邵,必須先除掉水邵的地下生意。
所以從幾年前開始,水殤開始進入地下武鬥行業。
他通過從水殤手中搶奪“原始人”高手,建立自己的武鬥隊伍,與其競爭。
其控制人的手段,比之水邵,不遑多讓。
信最後寫道:“葉兄,水殤爲了拉攏你,也會用各種手段,你千萬自己小心!”
看罷全信,少言直搖頭。
暗想水殤、水邵二人,都令他感到厭惡。
接下來,該怎麼做?
正沉思之際。
水殤手下來喚少言,十幾人圍在屋外,非要他去不可。
少言暗怒,便要看看,水殤敢用什麼手段?
其實,已然有了殺心。
客廳上,水殤笑盈盈候着。
“葉兄,我今天幸運獲得一瓶公元紀82年的飛天美酒,請你來品。”
“……”
美酒端在面前。
“葉兄,你莫非怕我下毒?”水殤自己先飲一杯。
少言眼都不擡,飲了,隨即又吐了出來。
“呸!一股子泥味。”
水殤哈哈狂笑。“我們高等人喝酒,不求好喝,但求昂貴,你習慣就好。”
他想勾搭過來,少言眼中寒芒一閃。
隨後,一掌朝着水殤脖頸劈去!
“少爺!”
只見水殤整個頭顱,硬生生被削了下來!
一干護衛大驚失色,或朝少言衝來,或以玄角擊之。
少言冷笑,自己曾吃過這些人的虧,怎麼能再吃一次?
如今已經得手,是時候離開,另圖水家!
一層金色罡氣護住身體。
少言憑藉體內綿綿不絕的內力。
再使用金剛罩神功護體,將玄角和護衛擋在身外。
“都住手!”水殤大叫一聲。
水殤?
少言驚望去。
只見水殤的身體猶能行動,抱着自己的頭,又安回了脖子。
護衛趕緊將其保在中央。
水殤邪笑道:“我演化出了極致生命力,想殺我可沒這麼簡單。”
緊接着他一名手下跑了過來。“少爺,在他房間發現了這封信。”
“有人向我告密,說你買通管家,還和水澤藕斷絲連。”
卻是水邵在給管家謀劃之時,又買通水殤其他手下,告發此事。
水殤閱讀信封之後暴怒。
“水澤告訴你這些,便是借你之手殺我,這小子夠陰啊。”
他深吸幾口氣,叫人把管家找來。
片刻後得到答覆,說管家已經在房間中自盡。
水殤叫人把屍首鞭屍三百下,給水澤送去。
然後對少言道:“我只怪水澤,不怪你,因爲水澤有點沒有說錯——”
“我要得到你,你將成爲我的一把屠龍刀!”
於是調來更多人手,將自己豪宅團團圍住。
他下令,要是少言跑了,所有人都得死。
如此瘋狂,讓所有人不得不拼了命看着少言。
少言亦對逃跑之事,嗤之以鼻,於是便暫且回到房間,再做打算。
事後,水澤看見管家的屍體,不敢有絲毫的舉動。
水邵知道後狂喜,倒是出面幫了水澤一馬,將屍體移走。
接着又找水澤。
“二哥,大哥想對我出手,你要幫幫我。”
“弟弟放心,我一定保你。”
水澤這才安心,向水邵討教如何個幫法。
水邵笑了笑。“一切都是因爲新來的原始人而起,你想我保你,只能委屈他了。”
水澤忙問何意?
“我聽說水殤要把他當屠龍刀來對付我,如今他在水殤那裡,我還真有點怕呢——”
“弟弟,你幫我除掉那個原始人吧,我真怕他投靠了水殤。”
水澤呆了。
他咬咬牙,說道:“這樣做,大哥就更恨我了。”
“那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想辦法把他交給我,這樣大哥就會恨我了。”
“好吧。”
“說說吧,你有什麼辦法。”
水澤嘆氣道:“此前水殤送伊娃來色誘葉少言,那伊娃就待在葉少言房間,接近半月沒有出門。”
水邵轉了轉眼珠,問道:“提到這個女人,你想表達什麼?”
“她雖然沒有色誘成功,但我覺得他們相處這麼久,定然有些感情。”
“是嗎,你想利用她?”
水澤猶豫了一下,定了一個計劃。
“可以騙她誘葉少言逃出來,然後二哥你出面,將葉少言保下,不過——”
“你要小心,葉少言應該會想殺你。”
水邵笑了笑。“我不需要出面,放心,我自會安排。”
於是水邵買通幾個護衛,告訴他們如此如此。
到了半夜,護衛在伊娃門外談論。
“你聽說了嗎,少爺要在今夜殺那原始人?”
“別那麼大聲!”護衛煞有介事。“總之,深夜有行動。”
“哼,早看那個原始人不順眼了。”
“不錯,最好少爺是要把他制服了,到時候看我怎麼調教他!”
護衛嘿嘿嘿笑着,裡面伊娃怎能不知?
雖然現在她處於半軟禁的狀態,但現在護衛都在守着葉少言,她倒是有機會出來。
果然護衛一走,伊娃便悄悄打開房門。
有水邵在暗中打點,她小心謹慎地跑到少言的房間,絲毫無阻。
被少言接進去,才大出了一口氣。
“呼——”一見少言,她便兩眼通紅地撲進懷裡。“主人。”
少言安撫了她片刻。“外面這麼多看護,你居然能過來。”
“我可是很努力地躲開那些人,再加上運氣好,嘻嘻。”
她一副想要得到表揚的模樣。
然而少言只是微微一笑。
“回去吧。”
伊娃一驚,只覺心被針紮了一般難受。
“主人不想見我嗎?我被您討厭了嗎?”
她兩眼通紅,少言搖搖頭。“罷了,你來做什麼?”
伊娃嗔道:“不做什麼。”
“嘖。”少言臉色一放。
“好啦好啦……”她撲在懷裡,不捨地抱着少言。“你快跑吧。”
“跑?”
“嗯,我替你吸引護衛,你跑吧。”
“爲什麼?”
於是伊娃細細說明。
話沒說完,少言忽然把她從懷中推出,深情地吻了下去……
良久,她喘息着強拒少言,泣不成聲。“走……來不及了。”
怎料少言卻不慌,悄悄替她理氣,柔聲安慰。
伊娃神色恍惚。“你真的不走?那我就和你一起死吧。”
原來,伊娃不但沒能魅惑少言,反而被他所吸引。
當水殤想害少言時,伊娃已經將水殤的計劃,一一告知。
少言當時起了頑心,便讓伊娃日夜相隨,吊着水殤。
果然惹得那水殤懷疑人生。
只是後來水殤殺了伊娃的姐姐,是少言沒想到的。
少言暗想,不能辜負了伊娃。
當下,少言便如實道:“你真傻,罷了,我解釋給你聽吧——”
“外面的護衛得了死命令,怎麼可能讓你有機會找我?”
“這件事情,必然有詐。”
伊娃愛慕地仰望,他的面龐。
“那我豈不是差點害了主人?”
“那倒沒有,相反,你幫我找到了一條路。”
伊娃大喜,連忙問是什麼。
少言神秘地沉默下來,只告訴伊娃,日後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