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自稱巡檢的人,胸前掛着針章,確實不假。
載具上,又陸續下來四人。
他們這樣突然攔住少言,就好像是早就等在這裡。
是,埋伏嗎?
“你可能想要狡辯。”爲首巡檢慢慢走近,掏出一根黑棍。
“但是你走私的事實,已經被同夥供出了,希望你好自爲之。”
少言暗道一聲果然,也不知早先出來的高手,命運如何?
“跟我走一趟吧,卑賤的原始人!”那巡檢大喊一聲,他身形忽而不見。
少言鎮定自若,早知巡檢這個職位的人,能力非同小可。
下一秒,巡檢出現在少言身後,黑棒伸出一丈,直劈少言後腦。
一聲悶響。
令那巡檢感到意外的是,少言不像先前他抓捕過的人一樣反抗。
居然一動不動。
要知道,此時少言已有240年功力。
等閒的攻勢,難以傷他分毫。
現在,已經有些計較。“這一棍,差不多和郭靖一掌的威力相當。”
少言微微一笑,不理身後,慢慢往前走。
只聽前面人放聲狂笑。
“八號,你沒吃早飯嗎,連個原始人都放不倒?”
“你看他,居然理都不理你。”
“你們別笑八號,你看這原始人一句話都不說,怕不是個傻子吧?”
“傻子不知道痛,嗯,這還差不多。”
少言和身後那八號巡檢聽了。
臉色都是一變。
“媽的!”八號巡檢吐口唾沫,手中黑棒變得通紅。
黑棒作爲一種多功能武器,可以在瞬間釋放高溫,此時黑棒,已有上千度。
他又朝少言衝去,還是對準後腦!
可少言忽然消失了——
來到身前幾個巡檢面前,少言伸手成爪。
眼中,那幾個巡檢還在發笑。
那是因爲,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看見少言消失。
少言的爪,一一伸進他們嘴裡。
將四根舌頭,一一扯出。
緊接着,少言巧妙地將這些舌頭綁在一起,打成死結。
一氣呵成後,少言又給了回身去找八號——
身後傳來慘絕人寰的哀嚎。
同時,八號還在疑惑地看着剛纔葉少言的方向。
奪過燒紅的黑棒,少言將其向八號菊花處用力捅了進去。
滋……
看來這八號腸子裡油水不少。
不遠處,一輛懸浮載具旁,一人將這一幕統統看在眼裡。
那人結結巴巴地對懸浮載具裡面說道:“少、少爺、點、點子、硬。”
被稱作少爺的人,面白如雪,十指青蔥,一雙眼,迷離。
少爺嘴角高高揚起。
淡淡說道:“有什麼好怕的?他越強,便越有價值。”
“是、是、少爺高、高見!”
少爺打個響指。
道路兩旁,又躥出六輛懸浮載具。
一輛載具下來五人,共三十人,但並非巡檢打扮——
他們身着相同制式的淡藍衣服。
每人手裡,都握住一根角狀匕首。
他們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匕首指着少言。“不許動!”
少言掃過衆人,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他們手中的角狀匕首,並非尋常之物。
此物又叫玄角,採集演化物種的獨角製成,可以遠程釋放各種屬性的強力攻擊。
少言搶攻,打算速戰速決。
可他身形一動,前方便一道火焰襲來。
將將閃過,又一道閃電劈在他背上!
他渾身劇顫,倒在地上,衆人將他圍住,大事不妙。
“哈哈哈——”不遠處那少爺放聲大笑。
“我水家的神機隊,可不是巡檢司的廢物能比的——”
“爲了最大化發揮玄角威力,他們個個將眼力增強到極致,這原始人再快,也逃不過他們的動態視覺。”
“嗯?”少爺笑容突然止住。
他往載具後的玻璃窗外看去。
又一輛載具飛馳而來,不等停止,跳下一人。
那人身形勻稱,面如冠玉,脣若凝脂,丰神俊秀,乃是一位翩翩少年。
只有一點美中不足,便是那人眉宇間,含着一股憂愁,五官,總體透着懦弱。
“我親愛的弟弟,你怎麼來了?”少爺下車笑道。
“我收到消息,說你又在城外亂來……哥哥,水家的基業並非大風颳來,我不能讓你這樣作惡下去。”
“嘖。”少爺冷笑。“賺錢的事情,你非說作惡?罷了,父親愛你,你說了算。”
“我……”
說話這兩人,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設計埋伏少言者,名叫水殤。
後來的,名叫水澤。
希望之城中,水家乃是首屈一指的家族勢力,兩兄弟,亦如王儲一般的關係。
水殤命手下退去,少言逃過一劫。
喘了口氣,少言暗道外界兇險。
遇到這般強盜似的傢伙,想要以寡敵衆,着實需要些準備。
水澤走過來道:“你還好嗎?”
少言搖搖頭。“不好,但也還好。”
水澤莞爾一笑。“剛纔襲擊你的是我哥哥,他的勢力很強,你一個人不安全。”
“所以?”
“跟我來吧,我能保你。”
“你們既然是一家人,我可不放心。”
水澤面露一絲苦楚。“我正在想辦法讓家族變好。”
少言見他面善,有些信任。
“看起來,你家族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不錯……如果你想知道,跟我來吧,此地不宜久留。”
水澤指了指地上的巡檢。
到底,少言還是有襲擊公務人員的行爲。
無奈,應了下來。
坐上載具,直入希望之城。
經過交談,少言瞭解了希望之城的現狀。
整個希望之城,幾乎相當於水家的私人領地。
城主,便是水家之主,主管外務。
而水澤,雖然年少,但自幼便天賦驚人,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發生了演化。
於是他極受其父重視,水家內務,便全交給他打點。
可惜水家家大業大。
水澤之母,家境普通嫁入水家。
而水澤長兄水殤之母,乃是士族小姐,見自己兒子不能繼承家業,便動用孃家之力,處處刁難水澤。
這讓水澤處處碰壁,反倒勢力不如其長兄。
好在水澤還有一名兄弟,名叫水邵,排行老二,此人也有野心,令水殤一方不得不防。
因此,水澤地位才慢慢坐住了,不至於遭到毒手。
少言笑了笑,難怪水澤少年模樣,卻總面帶愁容。
“從廢墟走私的生意,是你水家在做?”
水澤聞言,哀嘆一聲。“確實是。”
原來從廢墟走私違禁品,是他二哥水邵在經手的生意。
卻說少言之所以受到埋伏,乃是因爲水澤大哥水殤想要奪過水邵的生意。
載具駛過希望之城的街道,水澤指外面行人說道:“你能看見的行人,其實都在爲水邵做事。”
如果少言進入希望之城,同樣逃不過這些行人的襲擊。
所以,水殤在城外埋伏着。
話說道這個份上,少言瞭然。“那你還真幫我不小。”
“這不能叫幫。”水澤苦笑。“只是彌補兄弟做的過錯。”
少言點點頭,轉念問道:“之前從廢墟中出來的人呢?”
“葉兄剛來,還是別傷神了。”水澤緘口不言。
恰好載具駛入足有三傾大的錦繡莊園,裡面豪宅排布,頗有章法。
“好地方。”少言不由得讚歎。
水澤臉一紅。“慚愧,都是住人,本不用如此奢靡。”
少言不禁對他刮目相看。
感覺,水澤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罷了,暫且在水府住下吧——
正好葉少言要解決的事,全和這水家有關。
“葉兄在此不必擔心衣食住的問題,但希望你可以儘量避免出行。”
“你要我一直躲着?”
“暫時,躲過一陣,我替你打點新的身份,掩人耳目。”
“你這麼做,爲了什麼?”
水澤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想要你幫我,現在,我最缺的就是幫手。”
經過觀察,水澤很確信少言的能力。
“你對我還有隱瞞,讓我想想。”少言只是不從。
“好吧。”
水澤在他專屬的豪宅裡安排上房給少言。
次日,送來大量嶄新衣物,美酒飲品,供少言自取。
到了晚上,少言房門外總有人各色佳人候着,等待召喚。
水澤還怕少言無聊,經常自己找來聊天。
只是,對於從廢墟中走出來的人,他們的下落,一直不肯透露。
少言每每問起,水澤都只說等風頭過去再談。
“呵、這小少爺……”少言起了離開的念頭。
又一天。
咚咚。
“進來。”
少言房門打開,一名女僕打扮,滿頭白髮的姑娘推車而入。
“葉公子,奴家給您送餐來了。”她聲音酥柔,媚意天成。
少言暗道:“送餐?這又是什麼花樣。”
便在距離水澤豪宅五百米的另一棟豪宅內。
水殤邪笑着,晃動酒杯。
他腳下踩着一名趴服着的女人。
女人歡笑道:“主人,妹妹演化了極致魅力,要弄倒一個原始人,一定易如反掌。”
“不一定吧……”水殤一腳把女人踢開。
“你不也一樣,魅力演化到了極致?但在我眼裡,不過是肉體凡胎罷了。”
女人頗感興奮,笑得更歡。
“他哪能跟您比,您是造物主的傑作,我只配給您舔鞋。”
“哼哼……”水殤心思全然不在女人身上。
他自言自語:“若是把那個原始人搞到手,水邵的地盤,就得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