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老道靈眼,宗師窺覦
“如此多謝道友了。”
許宣拱手感謝,又問道:“另外還要請教道友,在我找到合用丹藥之前,有何辦法可以緩解煞氣進一步侵染的問題?”
“這簡單,對不嚴重的普通人來說,氣血丹就足以緩解問題。”
東彥老道撫須回道,接着又本性流露,一臉猥瑣之色,嘿笑道:“其實還有個更簡單的化解之法,那就是雙修之術,我觀道友你神完氣足,若對方是女子的話,道友你只要與之雙修,便能幫忙調理化解陰煞之氣。”
許宣愣了楞,隨後搖頭,否認道:“這方法卻是用不上的。”
顧婷婷可是他表妹,還是三代以內的,而且年齡還那麼小,顯然是不能用這種方法的,況且許宣也不是這種乘人之危的性格,就算沒有上述這些限制,他也不會考慮雙修之法。
他又想到顧婷婷的天陰之體,慶幸自己這表妹還好不是出生在修仙界,不然還真不一定是好事。
要知道天陰之體除了修煉特定功法速度快等種種好處外,但還是有壞處的,就比如,這體質乃是上佳的爐鼎,修仙界這種體質女子,若一開始沒被遮掩保護好的話,十個有九個都逃不過悲慘命運。
“那就只能想辦法尋求真陽丹了。”東彥老道恢復正經模樣,繼續道:“不過道友最好別對之後的那場交換會抱有太大期望,能不能得到真陽丹要看運氣,如果不成的話,老道我到時再引你多參加幾個交換會試試。”
“這我理解,多謝道友了。”
許宣點點頭,告辭離開,他覺得東彥老道這人還真不錯。
其身爲處於鄙視鏈上層的一階上品煉丹師,還是練氣圓滿修爲,卻對自己這個表面只是練氣五層的修士一點都不擺什麼架子,而且熱情好客,幾次交往下來,給他的感覺對方是值得結交的,他這別院洞府也算沒白租住。
東彥老道見許宣告辭,連忙起身相送,一路送到門口,望着許宣離去的背影,眼中靈光微微閃爍:
“煉體三重巔峰,如今又得到玄陰真煞,這餘元煉體築基有望啊,還好老道我這靈眼功夫到家,纔有機會結此善緣。”
他身爲堂堂一階上品煉丹師,又是練氣九層圓滿的修士,要不是當初第一次遇到時就看破了許宣虛實,還不至於主動交好一個剛突破練氣五層的普通修士。
“只是此人似乎還易容過,就是不知本性如何,到底要不要選擇此人呢,唉……”
東彥老道面露掙扎之色,不知想到了什麼,一時呆在了原地。
……
許宣很快就出了城,再次飛遠後穿回了地星。
收了靈石,散了法力禁制,他打開門走下樓去。
別看他一來一回幹了不少事,但總共用了不到一個小時而已。
剛下樓梯,外公舅舅一家和父母就都看了過來,一副眼巴巴等他答覆的模樣。
“不要緊,能治好。”許宣先給家人們吃了一顆定心丸,接着道:“但治療藥物需專門調配,一時還急不來,得等一段時間才行。”
“這就好。”顧鴻仁長長鬆了口氣,以眼神止住了還欲多問的老伴,繼續道:“能治就好啊,婷婷,還不快謝謝伱哥。”
從各種科學儀器查不出,並且連勁力入微的中醫都看不問題時,他就知道顧婷婷這病不簡單了,要不是自家外甥踏入洞明境,他都不抱多少希望了。
顧偉光夫妻一樣如此,深深感受到了一個洞明境武者所擁有的能量。
“哥,有你真好。”
顧婷婷還是很活潑的,朝着許宣甜甜一笑,滿臉開心。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許宣拿出一枚回來時就準備好的氣血丹,遞過去道:“這是哥權限內能申請到的一種補益氣血的秘藥,正好身上就有攜帶,你快吃了吧,能緩解你的病情。”
他並不怕被揭穿,身爲洞明境武者,有些事做起來可比以前方便多了,包括一些丹藥,以後都可以以此爲藉口拿來直接給父母吃,只要不被其他洞明境以上武者看到丹藥,或自己家人不出去亂說,就不用擔心什麼。
其實就算說出去,許宣也不擔心,因爲實力到了洞明境後,許多武者都有做類似之事,要不然跟他同屆的劉博和邵飛雪也不能入學就隱元境八層。
這算是一個明規則了,洞明境武者就算什麼都不做,每月都有各種福利和資源供應,有些武者以自身資源來培養子女,幫助家人,這是很正常的事。
顧婷婷弱弱地看了看自己父母,還有爺爺奶奶,沒有第一時間接過。
“這太貴重了。”
顧偉光一臉糾結說道。
“客氣什麼啊。”最後還是顧瑩開口,直接拿過,塞入顧婷婷嘴裡,“你哥給你的就拿着,快吃了吧。”
“謝謝哥。”
顧婷婷這才聽話地將氣血丹服下。
氣血丹作用不用多說,剛入腹內沒多久,她臉色就肉眼可見地紅潤起來。
如此功效變化,看得顧鴻仁等人暗暗咋舌,更清楚認識到了此“秘藥”的珍貴。
“走,去練幾遍鍛體術,藥力能更充分吸收。”
許宣起身招呼顧婷婷上樓去練功房,準備指點一番。
他老爸這邊也沒什麼直系親戚了,所以外公一家對他來說,就和自己家人一樣親近,沒什麼生分的。
顧婷婷此時對許宣親近了許多,沒了剛見面時的拘謹和隔閡,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他們一走,顧鴻仁就感慨萬分道:“小宣現在是真的出息啦,安平,你培養得好啊。”
“爸,主要還是這臭小子爭氣。”許安平笑容滿面,“以後咱家也算是有個大人物坐鎮了,你們是沒看見,昨天來的那些人……”
他滔滔不絕地說起了昨日之事,滿臉自豪之色。
等許宣領着消化完氣血丹的顧婷婷下來時,天色已經不早了。
廚房裡顧瑩和許宣舅媽謝雅忙着燒菜,飯桌上許安平等人已經喝上了酒。
“明天要大辦一場酒席,請全村吃飯,還有國家電視臺的人到場……”
“這可是光宗耀祖之事啊,該有的場面一樣不能少。”
許安平和顧偉光喝了不少,勾肩搭背,說個不停,見到許宣下來,就招呼一起喝酒。
許宣平時雖然不喝酒,不過今日高興,就陪着稍微喝一些。
坐在飯桌上,他順便問起了舅舅一家接下來的打算。
既然顧婷婷病情已經有了眉目,就不用再去元武各大醫院了,顧偉光大概說了下,準備在許宣家長住一段時間,等顧婷婷病治好再回去。
許宣自無意見,家裡小三層樓房,空置的房間很多,足以讓外公一家都住下,而且他正好打算趁着這段時間,幫表妹提升下實力,順便打聽下對方遇到的玄陰真煞所在。
許安平和顧瑩更沒什麼意見,兩年沒見,他們甚至巴不得兩老人在家裡多住一段時間。
一時間家裡其樂融融,氣氛十分融洽。
第二天,一大早家裡就開始不斷來人了。
全村各戶接二連三來許宣家道賀,格外熱鬧。
所有人忙前忙後,就連許宣都親自上陣,招待客人。
除了村裡人外,稍晚些的時候又來了許多人物,包括他初高中的學校領導和各個老師之類,還有陸陸續續從其他城市來的各個記者和電視臺之類。
幸虧許安平早有考慮,辦的也是流水席,請了好些個大廚,沒出一點問題。
不過一天下來,他家裡父母外公等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累得不想說話了。
這不是體力上的勞累,而是精神上的,人心太過複雜,想要面面俱到難免消耗大量精神。
‘等年過完後,我必須低調下來了,名利於我而言只不過是過眼雲煙,武道不朽纔是我的追求。’
許宣倒是還好,開始煉神後,隨着神魂強大,他精神方面得到了十足的長進,眼下情況,他阻止了衆人繼續勞累,獨自收拾殘局。
等收拾完後,衆人又一起守歲,熬到很晚才各自休息。
……
深夜。
元武市郊。
遠離許宣家的一處山林中。
一道又一道人影從四處前來,謹慎對上暗號之後,匯合到了一起。
“夏爾瑪大人,所有聯絡約定之人都已經全部到了。”
說話的是一名光頭的黃膚中年壯漢,他跪伏在一名鬚髮皆白,面容枯槁的瘦弱男子面前,滿臉恭敬之色。
“很好,看來都還算守信。”
夏爾瑪點點頭,此次任務約定他們信度國出三人,暴熊國兩人,燈塔國三人,日不落帝國兩人,桑國兩人,還有其餘各國共八人,總計二十人,目前全部到齊。
而且這些人全都是精挑細選,膚色與新夏人一樣,雖然總體實力參差不齊,還都是沒什麼潛力或和他一樣壽命不多的武者,但實力最低也有洞明境十一竅,高的甚至開了接近三十竅,只可惜抱丹失敗,加上他這個宗師,完成任務的希望很大。
而且,在場之人來前都是得了某種承諾,並有了死在此次任務中的心理準備,包括他在內,一個個都可算得上是標準死士。
“這次任務的危險性不用我說,相信各位都明白,目標人物許宣,潛龍榜榜首,新夏對這種天才,歷來是有暗中保護的習慣的,名次越靠前,力度越大,但我們不是沒有機會。
根據我們各方暗線彙總傳來的消息,許宣此人非常謹慎,深得狡兔三窟之精髓,連新夏官方給準備的另外身份都可能只是他另一重掩飾。
但這恰是我們的機會,此次行動,我們反其道而行,不必去搶過年這些天關鍵時間去對付他,因爲這時候必然是新夏官方對他保護最嚴密的時候,我們找上去只會自投羅網。”
夏爾瑪說着拆開了手裡一個文件袋,取出一迭照片,分發了下去。
這些照片從拍攝的角度來看大多都是監控設備拍下,而且都是圍繞着元武大學的範圍,其中人物面貌多樣,不止一個。
隨後夏爾瑪又攤開一張巨大且詳細的元武市地圖在地上,然後在元武大學和許宣家大概中間位置畫了一個圈。
“照片是許宣可能僞裝的一些模樣,現在要做的是排查出其中正確目標,並找出許宣平時藏匿地點,這個區域是重點查探範圍,你們都記下了,接下來你們給我分頭行動,並且發動你們各自國家暗線,排查一下他這半年內的行蹤,並將通向這片區域的道路都盯住了,一旦過完年許宣離家之後,如果發現照片上的可疑目標,務必給我盯死了,查出他的所在具體位置。”
在場的武者都是最低洞明境的人物,哪怕在黑暗裡,依然能清清楚楚看清照片和地圖,聽到夏爾瑪所言之後,紛紛開口選擇要去往的區域。
一一分配,確保沒有漏掉哪塊之後,夏爾瑪讓衆人把照片和地圖都銷燬,然後道:“現在都過來,我會給你們神魂上施加一道防護秘術遮掩,確保目標不會因你們行動而產生心血來潮。”
在場武者多數都沒有意見,畢竟都是抱着必死之心來的,而且早就談好了條件並安排好了身後事,對於放開神魂給夏爾瑪施加秘術之事就沒什麼牴觸了,縱使有個別不願意的,但此時也不敢出言反對,只能老老實實跟上,任由夏爾瑪施爲。
夏爾瑪本就命不久矣,又一連對這麼多人施加秘術,這對他自身的消耗同樣很大,完成後臉色白了許多,緩了幾口氣才繼續道:“記住了,這次不是短期任務,我們要在元武市紮根下來,找到確定目標,並尋找機會發動致命一擊,這個時間哪怕用上三年五年,都絕對不晚,好了,現在行動吧,都低調一點,不要被人注意,有情況以暗網密語聯絡。”
“是!”
衆人紛紛應和一聲,恭敬一禮,然後各自施展易容換形能力,變作一個個普通新夏人的模樣,各自轉身離開,轉眼消失在黑暗裡。
等其他人都離開後,只剩夏爾瑪還在原地,他捂住嘴輕輕咳了幾下,然後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絲鮮血,喃喃自語道:“我的傷勢,還能壓制最多五年,時間應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