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大陣開啓,準備核彈
沈婉瑩行了一禮後,退出大殿,來到臺階入口,不緊不慢地離開了這處空間。
她來到地面後,回頭望了眼通道,她一道法訣打出,將之暫時關閉。
而關閉之後,她卻是望着地面,陷入了沉思之中。
奪舍兇險,遠不止表面那麼簡單,若沈思霜神魂完好,倒不用擔心什麼,就算無秘術加成,都擁有絕對碾壓的實力。
但以沈思霜現在的狀態,除了元嬰神魂的一絲本質外,並不比餘瑤有太多優勢。
所以最終結果如何,沈婉瑩完全不確定。
不過雖不確定最終奪舍結果,但她卻是毫不擔心糾結。
於沈婉瑩而言,不管什麼結果,其實都沒什麼損失,而且百花谷照樣會是得利一方。
而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爲早在兩百多年前,沈思霜神魂即將陷入沉睡的時候,便與她和姚青有過交流。
那次交流的結果,沈思霜等於是交代了後事。
如果奪舍失敗的話,她必定會在神魂意識消散前,把關於奪舍這些相關記憶全都抹去,並施展一門秘術,主動與被奪舍者神魂融合。
她一生的種種經歷,還有經驗見識,甚至神魂能量,都將化爲被奪舍者的資糧。
如此一來,到時哪怕餘瑤接受了沈思霜的記憶,不僅發現不了其中陰謀,而且與融合的外來數百年記憶相比,餘瑤自身這幾年的記憶經歷,簡直微不足道。
或許直接就將被那龐大的記憶刷滅自身記憶,重新化爲一張白紙。
而接收了那麼多的記憶之後,餘瑤原本的人格或許就將不復存在。
到時候,新形成的人格,在自我認知中,是餘瑤還是沈思霜,大概率會是後者。
這樣的話,餘瑤和沈思霜的轉世之身又有什麼區別?
沈婉瑩只要再出面解釋一下,就足以含糊過去,不會引起餘瑤任何懷疑。
總之,這次奪舍,不論成功與否,對百花宗而言左右不虧,並且可以想象,說不定只需幾十年,百花宗便能多出一名結丹修士,百年之內,就將成爲如千機宗那般的新興元嬰大宗。
‘希望一切順利吧。’
從感情等因素來講,沈婉瑩還是希望沈思霜奪舍成功的。
她暫且離開了大殿。
等半日後,當她回來時,整個百花谷已經全面戒嚴,並且在沒有宗主特許的情況下,禁止任何人出入。
重新進入通道,來到地下宮殿前。
這次沈婉瑩沒有進入,只是隔着門外,朝裡面早就準備好的沈思霜傳音了一句。
下一刻,兩人一齊動手,一道道法訣各自打出,落在大殿上。
嗡!
隨着法訣落下,黑色大殿不論內外,那佈滿牆面上的古怪符文成羣亮起,伴隨着劇烈的轟鳴聲,所有符文結成一個整體,幻化作一隻漆黑如墨,頭頂分叉樹枝般獨角,身有羽翼,似豹非豹的龐大妖獸。
此妖獸咆哮一聲,四肢伸展,羽翼張開,將整個大殿環抱在身下。
隨後它那獨角閃耀,數不清如蛇般遊動的黑色光束從上面散開,編織成網,將大殿連同殿門外的沈婉瑩一層層纏繞。
沈婉瑩立即取出一件魂幡類法器,揚手一抖,大量陰魂被她放出,一個接一個衝向那獨角妖獸。
獨角妖獸嘶吼一聲,張開大嘴,將所有陰魂吞噬入腹,同時那張開的羽翼化爲黑洞,將這與地脈相連空間內數不盡的靈氣吞噬,並生出絲絲縷縷灰黑色物質,融入到大殿那籠罩沈思霜的光柱之中。
得此奇異能量涌入光柱,沈思霜像是吃了大補之藥般,原本有些黯淡的神魂其上靈光越來越亮,而她那看起來似隨時可能散去的身軀,也變得越發凝實起來。
殿內,沈思霜隨光柱落到地面,來到餘瑤面前,她看了一眼殿外盤膝而坐的沈婉瑩,放下一切顧慮,懸浮以平行位躺倒在餘瑤上方,隨着一道道法訣掐出,她身上同樣一片灰黑色的光芒亮起,化作一個繭狀光罩,將餘瑤與自己徹底包裹在內。
眼見殿內沈思霜開始施展神魂共振秘術,沈婉瑩一面繼續打出法訣,並緩緩釋放陰魂,維持着大殿運轉,同時取出一面赫然散發着三階氣息的陣旗來,直接打入了身下的靈脈核心中。
一股劇烈的波動從靈脈深處轟然爆發擴散開來,眨眼就衝出這地下空間,將整個百花谷籠罩在內。
轟!
頃刻間,百花谷護宗大陣嗡鳴轟響,天空中一道道幻景顯現而出,輪番轉動。
卻是整個大陣處於了完全開啓狀態。
“發生什麼事了?”
這一刻不知多少百花谷弟子眼中滿是茫然的望着天空,感應到大陣啓動後那磅礴的靈壓威勢,神情漸漸凝重起來,想到不久前發下的戒嚴命令,一個個很快都進入了戒備狀態。
同時,正入定煉神的許宣哪怕隔着密室禁制,都感應到了外面不同尋常的變化,他瞬間就從定中醒來,推門走出密室,並快步來到大殿外。
而看到護宗大陣全方位開啓的情況後,他不由神色變化,心中也是有些茫然。
“師弟怕還不知道吧,就在半日前,沈老祖便發下了手令,宗門進入戒嚴狀態,而且要持續至少半年之久。”
許宣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卻是向遠也感應到動靜,出來查看,並幽幽說道。
聽到向遠所言,許宣心中咯噔一下,驀然升起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來。
他深吸口氣,恢復平靜,回頭問道:“那師兄可知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宗門如此戒備?”
“你問我,我又哪能知道?”向遠陰陽怪氣道:“倒是師弟你,如今佔着最好的密室修煉,可千萬別懈怠了纔是,否則修爲上不去,沈師叔說不定就要改變收徒想法了。”
他此前處理完日常任務,本準備進入密室修煉一會,結果一看最好的一間已被許宣佔去,此刻依然怨怒難消,語氣中帶着強烈的不滿。
許宣微微一笑,平靜說道:“不勞師兄掛念,師弟我已經引氣入體了。”
“什麼?”向遠聞言卻是驚到了,仔細打量許宣幾眼,這才後知後覺,眼珠子瞪圓道:“你……伱怎麼就引氣入體了?”
許宣笑着反問道:“引氣入體很難嗎?”
向遠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想到自己當初花了三天時間才引氣入體,這一對比之下,就知自己此前小覷了許宣,明白許宣並不是只有皮囊的草包,而是資質同樣比自己優秀。
不過他心裡還是不太服氣,論資質,他其實也不算差,比得過大多數同門,要不然也沒實力能在一衆同門的競爭中,搶到來這裡的任務差事。
既然沒法在修煉上說事,向遠不再多提,冷哼一聲,架起一柄一階上品法器飛劍沖天而起,只飛出不到數丈距離,他便好似穿過了一層無形的空間,憑空消失在了許宣眼前。
許宣盯着對方離開的地方,把注意力放在了籠罩着整個百花谷的這護宗大陣上。
只見這飛花十景幻界大陣全力開啓之下,原本那些不到一些交界點看不出問題的那些幻景,已經一片接一片的浮現了出來,並且不斷變化。
而身處幻景中,許宣感覺自己如同置身一個全身虛擬的世界,除了周圍十米左右的景色還是真實外,超過這個範圍,就彷彿完全換了個環境,而且所見的一切都還在不斷變化。
他拍了拍儲物袋,取出了百花谷的特製弟子身份令牌,只見這令牌上也浮現出了一幅幅與外界類似的景象,同樣在以一個相同的頻率變化着。
不過有區別的是,許宣這令牌上,其中景象的變化,類型明顯比外界要少許多,大概只有一半左右。
他一道法力輸入令牌,便感應到了其中蘊含的數個目標地點。
許宣頓時瞭然,他法力催動下,選擇了其中一處目標,緊接着令牌上便浮現出了一個箭頭的圖案。
這個箭頭所對應的,是令牌上不斷浮現變化的其中一種景象所在。
許宣面不改色,大步走了過去,趕在前方那道幻景變化之前,進入了其中。
而剛一進入,他再回頭時,只見來路的景象已經完全不同,明顯已被新的幻景所覆蓋。
許宣後退一步,眼前再次變化,卻又回到了之前進入的位置,而且一切都沒什麼變化。
他停下腳步,皺眉看了看令牌,微微猶豫後,他將令牌丟在了腳下小半步位置。
誰知剛丟下,許宣眼前一個恍惚,周圍的景象剎那變化,人已身處幻界之中。
他沒有輕舉妄動,這幻界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幻陣,身入其中之人,若沒有元嬰層次的神識,會不知不覺迷失在內,眼睛看到的方向,不一定就是真的你所認爲的那個方向,甚至五感都出現問題,徹底混淆大腦判斷。
許宣擡起一隻腳,嘗試着往之前丟棄令牌的地方探去,卻是毫無所獲,不過他腳步稍微偏移了一點,卻是踩到了實物。
重新撿起令牌後,眼前的幻象瞬間消散開來,周圍十多米範圍內,再次變得清晰真實。
‘看來這身份令牌的作用便是可以在一些對應幻界內暢行無阻了。’
許宣確定了心中猜測,所謂對應幻界,就是令牌上不斷變化閃爍的幾種,至於不包括在內的那些,他這枚令牌很可能是無法通行的。
而且幻象還只是這大陣的基本效果,許宣得來的情報中關於此座大陣還有將入陣之人挪移之效,至於鎖定攻擊或防禦之類,這都是各類陣法的基本功能了。
‘真是棘手啊。’
許宣身處大陣之內,哪怕有身份令牌,也不由感到無奈,畢竟他這令牌能去的地方也是有限,若是闖入其他地方被發現的話,就很被動了,主持大陣之人只需一個念頭,便能將他挪移至任何一處地方,甚至直接挪入殺局之中。
而且他現在還不清楚百花谷突然啓動大陣到底是出了什麼情況,這纔是最令人擔憂的。
‘不行,不能這麼被動下去。’
許宣直覺感到當前這局面對自己非常不利,他轉身回了密室,封閉密室禁制後,又從祝語夢的諸多陣器中翻了翻,佈下了一套二階上品的遮掩陣法。
完成之後,許宣一個念頭,先回了地星。
隨着對結丹修士越來越瞭解,結合在雲巔城就有過的嘗試,只要不出現意外,他完全不擔心在這百花谷穿越會被發現的問題。
回到地星後,許宣毫不停歇,立即通過這些年發展的關係,在半天時間內,就搞到了一枚小當量的核彈。
以他現在的各方面關係和實力,領走這玩意也不算容易,主要是不太好解釋用途,但最終還是拿到了。
許宣當着一名熟人金丹宗師之面連同發射裝置一起抗走並在之後收入了儲物袋,接着又穿去了萬藥秘境,並以先前在谷外擒拿祝語夢時的身份,約見了對方,開門見山地詢問起了關於飛花十景幻界大陣的相關情報來。
……
百花谷。
內門弟子居住區。
向遠帶着一肚子氣,回到了自己洞府。
纔剛回來,住他不遠與他關係不錯的一名同門女修便恰好上門拜訪,見他一臉抑鬱之色,不由關心道:“師兄今日這是遇到了何事?”
向遠與這名女修關係不錯,並且還是同一批入門的弟子,聞言抱怨道:“此次招收門人,沈師叔挑了一名新入門之人,有欲收其爲弟子的打算……”
他說起了今日之事,還是免不了心中鬱悶,說到底,他從一衆同門的競爭下,奪下沈靜秋煉丹大殿的日常差事,爲的就是通過努力表現,成爲沈靜秋弟子,甚至在隱藏的心思中,還有近水樓臺先得月,抱得美人歸,一步登天的打算。
可如今,向遠的一切想法,都破滅了。
論長相氣質,他雖不差,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遠遠比不上許宣,而論天賦資質,同樣差距甚大。
這讓他再也提不起一絲比較之心,只剩下滿心頹然與苦悶。
此刻面對師妹詢問,向遠滔滔不絕,傾倒着憋了一天的煩悶情緒。
女修靜靜聽完,安慰了幾句後,說出來意道:“此次新入門的弟子中,還有另外三人是被其他幾位師叔直接收爲弟子的,這三人如今也都在周圍選了洞府,其中有一位還是出自那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