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今日作罷,他們便是要行同陌路,只是在這陌生的國度她卻是不得不保持着十二分的小心。然而,人生的際遇,哪能這般的簡單,註定的緣分,在相遇的那刻就已註定,不可更改。只是任她想破腦袋,也是難以想像的到,今後的時日裡,他們的命運緊緊相連,在這陌生的國度裡幾經生死。
看着司馬蝶這般的神色,陳餘不禁有些好笑,她看似謹慎的狠,但是過尤不及,在他看來處處透露着破綻,想來也是初出茅廬的小丫頭,那閱歷和經驗比起他來都是有些不如。
“不知姑娘可否聽聞過戰族!”陳餘目露凝重的說道,那樣的神情唬的司馬蝶一楞楞的,不過她也見過大世面的人,眨眼間便是恢復如初了,況且那陳餘口中的戰族,她已經有過交集,儘管結局盡顯狼狽。
不得不說他們也夠倒黴的,剛入這造化之境便是與戰族之人相遇,始一交戰,彼方人馬便人仰馬翻,潰不成軍,不得已之下只得落荒而逃,這無疑是她人生的一大恥辱,若非這波人馬突然舍他們而去,恐怕一場慘戰在所難免,但是儘管如此,他們仍然有數人,至今生死未卜,這便是她最爲憂慮的,況且與她最爲親的師姐亦在此列,讓的她一路憂心忡忡,但是她卻是不敢輕舉妄動,那波人馬的首領,雄姿偉岸,氣度不凡,不是如今的她可以對抗的,她只能相機行事了。
正所謂知彼知己,方纔是制敵之道,這纔有了現在酒樓裡的這般場景。
“戰族!恕小妹孤陋寡聞,不曾聽過。願聞其詳。”司馬蝶不卑不亢,倒也沒有絲毫作假的意圖。這樣的結果在陳餘的預料之中,在外界之中,戰族之名不顯,並沒有被世人傳唱,或許是被埋沒在了無盡的歲月裡了吧!
“這戰族……”陳餘開始了誇誇其談,將這幾天來關於戰族的言談一字不落的道來。
“什麼?這戰族來歷這般的具有傳奇色彩”她雖說已經有了猜測,但是也沒有想到那波人馬竟然有着這樣驚天動地的背景。即便是已然在這蒼茫無盡的歲月裡沒落了,但須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有着那般曾經的輝煌,要是說沒有強絕的底韻怎麼都是說不過去。況且,那首領雄姿偉岸的身影有如一座峰巒般壓在她的心間,讓的她喘不過氣來,非是她妄自菲薄,而是那首領的實力已然踏足命魂,但是顯然並不是真正的命魂境界,否則那日他們在劫難逃,半步命魂,莫要小看了這個半字,但凡與命魂搭邊,便是意味着真正的踏入了修真的行列,命魂之下,盡皆螻蟻,這句話或許並不能言盡其實,但也足以說明問題了。
這命魂之境,方纔是修真的開始,九重天境,不過是築基而已,但是俗知萬丈高樓平地起,這地基方纔是本中之本,只有根基牢固了,才能在修道一途走的更遠,這是千古不變的道與理。
那戰族首領,能夠在如今這樣的年齡達到這般地步,當真是驚世駭俗,幾可同代無敵了,若是任其成長下去,百年之後,戰族之名將重顯於世,震盪天地。
“這可如何是好”聽的關於戰族的傳言後,她本就低沉的心,瞬間跌入谷底,嘴裡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我突然想起昨日有一則趣事,不知司馬姑娘可否願聞一二”陳餘想起昨日之事,便是開口道。
“願聞其祥。”司馬蝶如今心亂如麻,魂不守舍,也沒有聽清陳餘所言,便是敷衍的說道。
見於她聽聞戰族傳言後一再變換的神色,他多少有些眉目,恐怕她是與那戰族有着過節,不然何以至此。想到那日初臨戰城前,妖冶男子所言,那戰族之中有着外界之人,如今看來,一切瞭然,那戰族所抓之人,多半與她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想也沒想便是將昨日所聞道來。待的一切說完之後,他方纔有些無奈的想到,難道是因爲同爲外界之人,在這陌生的國度裡或多或少有些歸屬感吧!只是這般想過之後,他又有些莞爾,他們也算的上是敵對關係吧。
“你剛剛說了什麼?”她一臉的茫然之色,怔怔看着陳餘說道,片刻似是明悟了什麼,那原本有些灰暗的眸子有着刺目的光芒一閃即逝。
“你是說那戰族首領追着一個老瘋子去了”她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這只是幻聽。
“我也不知那是不是戰族的首領,畢竟我也是沒有見過那所謂的首領”陳餘如是說。
司馬蝶黛眉思緒萬千,然後頗有些凝重的說道。
“不知陳餘兄可否描述一二,小女子感激不盡。”
見她這般的鄭重,想來那被抓之人與她頗有淵源,這倒也是個重情重意的女子,陳餘心想便是不再遲疑,事無俱細的描述道。
“劍眉入鬢,虎目如電,黑髮如瀑,鎧甲森寒,雄姿偉岸。……”
在陳餘這樣詳盡的描述下,她面容之中的喜色更甚,當下便是對着陳餘恭聲道。
“今日之恩,他日定當償還。”
“言重了,不過小事而已。”陳餘有些無奈了,這事態發展的太過戲劇性了,如今她卻是要感恩於他,怎一個無言了得。
司馬蝶也不去多作解釋,言過其實便有些做作了,況且她司馬蝶認定的事,便是會言出必行。這便足夠了。
在這方天地,再度陷入靜默的時候,一道戲掠的聲音卻是突兀的響起。
“郎情妾意,美酒佳餚,當真風流瀟灑啊!”
“古人云:只羨鴛鴦不羨仙!美酒佳餚,佳人相伴,當真令人豔羨,小友好雅緻啊!”這聲音中有着滄桑之感,但不無玩味之意。
“哈哈!郎有情,妾有意,不如老夫今日做個媒如何?”這話語說的越發的放肆了,不禁讓的酒樓內的衆人紛紛起鬨了起來,瞬間便鬨鬧成了一團,陳餘二人越加的羞赧了。
在這樣喧鬧非凡的時候,一身破舊衣衫的老者,便是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之中,這顯然就是那造事者,此時的老人手裡攥着個酒壺,歲月斑駁,樣子顯得頗爲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