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騎着戰爭之影，沿着來時的路奔向冷翠城。
本來還想問問基老要不要孟生力的屍體，但想了想，那都被抽成乾屍了……基老要的可是活的，也就只能作罷了。
月色下，林凡騎着如同鬼魅的亡靈騎士，在暗影迷霧的籠罩下，身形幾乎融於黑夜。
林凡是一個擅長反思和總結過往戰鬥的少年。
之前的戰鬥，說實話，自己是撿了大便宜。
那孟生力先是和守護神明打了一架不說，更是被紅騎士重創，險些被撐爆了身體，這才讓自己有擊殺這個高等神祇的可能。
而且也幸虧自己體內擁有死亡之火，完美剋制孟生力，否則別說自己，就算是換了那些動輒十二三階的中等神祇來，怕是也得被活活耗死！
那是一個已經朝着死亡之神轉變的生命之神！
林凡甚至覺得，就算自己扔出那張凝固了恐怖爆炸的空間畫卷，怕是也根本殺不死孟生力。畢竟當時那個守護神明已經將孟生力斬成了千萬塊，最終卻只是讓孟生力分成了千萬個身體。
足以滅殺十六階神明的爆炸，說到底，無非是將孟生力再炸個千萬塊，恢復起來根本沒什麼壓力。
“但最大的收穫，”林凡看着自己的雙手，那指尖上隱約有黑色的火焰跳動，“是我學會了如何使用死亡神力。”
林凡回想着那磅礴生機席捲而來的感覺，眼中閃過一絲留戀。
那是何等美妙的感覺。
來自其他生命的生機是如此的溫暖柔和，宛若自己獲得了新生，宛若渾身被春風吹拂。
雖然聽起來有些變態。
但不得不說，那種奪取生命的感覺，的確美妙。
就好像哪怕自己被貫穿心臟，被斬成兩塊，都可以憑藉奪來的生機再次恢復。
死亡之神的能力的確恐怖，倒也不愧是三大隱秘神職之一。
一時間，林凡竟然隱隱理解了孟生力，清明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貪婪，黑色的死亡之火在體內翻滾席捲，彷彿隨時要衝出體外，將方圓一里的所有生命盡皆吸收。
這種奪取生命、壯大自己的感覺……
這種一念定人生死的強悍……
林凡呼吸微微紊亂。
那位地獄之王說的很對，無論承認與否，就算是神明的靈魂之中依舊存在着不堪入目的貪婪與私心。
而就在此時。
“林凡，”一道倩影忽然與林凡迎面衝來，打斷了林凡的思緒。
林凡連忙讓戰爭之影停下，隨即有些驚訝的看向眼前的女子：“銀清月？你怎麼來了？”
銀清月一隻手拉着小時，每次踏出一腳看似普通行走，卻宛若扭曲空間一般，一步就出現在百米之外，兩步走到了林凡身前，看着沒有受傷的林凡這才呼出口氣：“我感受到你陷入危險中了。”
“不管怎麼說，你是我的主神，你要是死了，我也沒有好處。”
見林凡安然無恙，銀清月放下心來，但隨即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湊近了林凡的身體，拼命地聞着。
“你……在聞什麼？”
林凡一臉複雜。
“好難聞的味道……”銀清月皺着鼻子後退幾步，臉色難看的看着林凡：“你怎麼會有一股死亡的味道？”
“剛纔你去幹什麼了？那是死亡之火的味道。”
“難道……死亡神殿來人了？”
銀清月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畢竟，她當時就是和一個死亡之神血拼才重傷垂死。估計現在她和林凡的名字都被死亡神殿記在本子上了。
“沒有。”林凡笑了笑，伸出一隻手，那黑色的火焰在指尖跳躍燃燒。
林凡撫摸着身旁的樹葉，那黑色的火焰瞬間撲到那棵鬱鬱蔥蔥的大樹之上，如同惡狼一般攫取着這樹木的生機。
只是瞬間。
那原本翠綠的大樹便枯萎凋零，化作枯木，連帶着周圍的雜草都徹底枯萎，泛上死亡的灰黃。
“你……”銀清月愕然看着眼前這一幕。
“跟一個人學會了死亡神力的基礎用法。”林凡品味着那再次涌入身體的生機，一邊試圖將生機用來加速復活信徒，一邊笑道：“原來，死亡神力這麼強悍。”
銀清月看了看那枯死的大樹。
再看看林凡那在月光下、被黑暗籠罩的滿意笑容。
心裡忽然泛上一層冷意，沉默許久，銀清月一字一頓道：“林凡，我希望你不要再使用死亡神力。”
“爲什麼？”林凡似乎有些不解的看向銀清月，“這死亡神力這麼強悍，擁有它，我幾乎不會被人殺死，擁有它，與任何神明戰鬥，我都可以耗死他們。”
“因爲……”銀清月沉默許久，“我怕你被這種力量所控制，成爲只知道殺戮，到處散播死亡的傀儡。”
“什麼？”林凡一愣。
“你難道沒感覺到，現在你的狀態很不對勁麼？”銀清月臉色複雜，“作爲三大隱秘神職，對我們來說，壯大自己的神力其實已經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學會如何駕馭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被能力駕馭。”
“只有接受了我們三大神殿的完整傳承，才能完美駕馭這種力量。”
“否則……我可以將空間當做武器，這麼說，我凝固的空間越多越好，最好是將自己所到之處的空間全部凝固，將所有的低階位面都裝在自己的口袋裡。”
“這也是我爲何不願意教你如何使用空間神力的原因。有時候，過於強大的力量不該被人隨意使用，哪怕是神明。”
林凡猛然驚醒。
就在剛纔，他心裡的確有一種變態的貪婪，想要將周圍的草木盡皆化作生機，甚至去將一些神明……
那這樣的話。
自己與孟生力有什麼區別？
林凡身後驚起一身冷汗，後怕的深吸口氣，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孟生力爲何會迷失在神驗之路中。
有時候，擁有太過強悍的力量，未必就是好事。
“我向你保證，以後只要不到沒有辦法的境地，我不會輕易動用死亡神力。”林凡臉色凝重的點點頭，此時的他已經從那股貪婪與渴望中清醒過來。
銀清月點點頭，像是在安慰林凡：“等到我回到空間神殿，我會盡可能讓空間主神賜予你接受空間傳承的機會。到時候，你就可以學習正規的空間神術了，也就可以學會如何掌握力量了。”
“不過……”林凡忽然有些好奇：“死亡之神既然這麼強悍，幾乎殺不死，你當初是怎麼拼死一個死亡之神的？”
銀清月不以爲意道：“那很簡單，我隨便丟了幾塊石頭。”
“幾塊石頭？”林凡一臉不敢置信。
“嗯，幾塊石頭。”銀清月隨口解釋道：“我用空間壓縮，將那幾塊石頭壓縮到無限小，也就是一個點。”
“你應該知道，當質量恆定的時候，物品的體積無限小，它的質量比就會無限大，那麼就會出現一個小型的奇點……額，也就是黑洞。”
此話一出。
林凡徹底蒙了。
合着您是隨手丟出了幾個黑洞？
這就是神仙打架麼？
這羣高等神祇，果然一個比一個兇狠，也難怪連能夠奪取他人生命的死亡之神都被銀清月給反殺了。
不過能頂着黑洞，將銀清月拼的重傷垂死，也足可見那個死亡之神有多麼強悍了。
“對了，你幫我看看這個……”林凡說着，就要往外掏那個蘊含着神驗之路的小珠子。
但還沒等林凡說完。
林凡的手環忽然震動起來。
【提示】：您接收到來自【張成風】的通訊請求。
林凡看到這個名字頓時一陣心虛，連忙接了起來，果然，只見通訊畫面上，張成風老爺子鐵青着臉看着自己。
顯然之前被自己氣得夠嗆。
“老，老師……”林凡陪着笑試探道。
“哼，還沒忘了我是你老師。剛纔那股不管不顧的勁呢？現在冷靜下來了？”張成風老臉鐵青，但卻隱隱鬆了口氣。
“冷靜下來就趕快回來上課吧，今天我也加加班，把下午的課給你補上。”
林凡點點頭。
張成風掛斷通訊，坐在辦公室裡揉了揉下巴，看着那泛着黃光的電燈呼出口氣。
"還好這小子冷靜下來了。"
“要是真的讓他去追殺那個孟生力，不是找死麼？”
而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紅色披風隨風飄揚。
身披堅甲的紅騎士邁着沉重的腳步走進來，隨即緩緩嘆出口氣，將臉上的黃金面具摘下。
“林偉茂情況怎麼樣了？”張成風也嘆了口氣。
“情況很不好，體內的生機幾乎被抽乾了，現在全靠赫拉的復甦之風續命。”曹德爽揉了揉臉，“這其實倒好說，大不了老子把那個赫拉給控制住，逼着她將自己的全部生命能量輸送給林偉茂，就不信還救不過來一個林偉茂。以我的身份，殺一個十五階生命之神，最多是被革職發配到戰場去。”
“不過難辦的是，他崩碎了自己的神魂，這是無法治癒的傷勢……除非有神驗之路來幫助他融合……”
曹德爽說到這裡沒再說下去。
張成風點了點頭，也知道曹德爽的意思。
神驗之路何其難得，一條神驗之路就能讓一個神明脫胎換骨，整個烈陽神國也不過纔有八個走過了神驗之路的神庭聖騎士。
就算加上一些開啓了神驗之路還沒走完的，最多也不過幾十人。
“我學生似乎有孟生力的線索，一會兒他回來，我問問他，看看能不能讓你去抓住那個孟生力。”張成風臉色陰沉，“他身上應該還有一條神驗之路。”
“嗯，只能這樣了。”曹德爽點點頭，戴上那金黃色的面具，轉身走出。
在走出辦公室的剎那，紅騎士腳步微頓，沉聲道：“其實，我不介意爲了林偉茂殺一個神庭聖騎士。”
說完，紅騎士大步離開。
張成風看着面前散發着溫暖橘光的檯燈，臉色複雜，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流淌。
時間長河在這一刻宛若回溯，他的記憶中浮現出發黃的畫面。
當初還是少年的林偉茂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每一次調皮搗蛋讓自己來給他擦屁股的事情。
以及一句句中二的宣言。
“早晚有一天，我會成爲最亮的光。”
“我將會照亮一切黑暗，照亮整個神界。”
“身爲光明，我林偉茂何需神驗之路！千百年後，我自當普照神界！”
張成風忽然想起來，林偉茂，曾經也有機會走上神驗之路的。
就在他決心冒天下大不韙，背叛所謂的光明之路，遵循自己心中的光明，與那個代表黑暗的女子結婚的時刻，林偉茂甚至已經打開了一條神驗之路。
只是不知爲何，他沒有走入那條道路，到最後，連他體內那條神驗之路都不知道去了哪兒。
不知過了多久。
“老師，我回來了。”
一道聲音忽然打斷了張成風的回憶。
“啊。”張成風猛然從回憶中驚醒，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林凡，隨即語氣急迫道：“先不急着上課，我先問你，你是不是察覺到孟生力逃到哪裡了？”
“快告訴我，老夫這就安排你大師兄去弄死他！”
張成風的語氣莫名自信。
他雖然只是一個十二階的大地之神，戰鬥力不怎麼強悍，但整個烈陽神國都知道，人家真正的實力是自己的徒弟……
在張成風看來，管什麼孟生力到底有多麼強，反正都是白兆雲一劍的事！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問清楚孟生力跑到哪兒去了，才能拿到神驗之路救下林偉茂。
但。
面對一臉急迫的張成風，林凡沉默許久，臉色古怪道：“那個，孟生力我給殺了……”
“什麼？！”張成風老爺子直接愣了兩秒，隨即不顧儀態的驚呼出聲：“你給殺了？”
“怎麼殺的？！”
“這就說來話長了……”林凡撓撓頭，有些不敢把自己擁有死亡之火的事情說出去，畢竟這件事關係太大，可不是張成風老爺子的身份能夠解決得了的。
自己可是幫着銀清月，殺了一個死亡神殿出來的死亡之神纔拿到的這個死亡之火！
林凡倒不是不相信張成風這個一心爲了自己好的老師，主要是覺得，就算告訴了他，也解決不了什麼。
難不成死亡神殿還能看在張成風老爺子的面子上，不追究了？
“怎麼，難不成還有事不能讓我知道？”張成風臉色有些不悅。
林凡沉默片刻。
“老師，我給你看個東西，你可千萬不要驚訝。”林凡還是決定告訴張成風。
畢竟林凡也知道，老師絕對不會害自己，這老頭兒始終都是在爲自己做打算。
“呵，你小子能拿出什麼讓我驚訝的東西，老夫我見多識廣……”張成風冷哼一聲。
但就在下一刻。
張成風的話語猛地頓住，整個人如遭雷劈，直接愣在原地，兩眼直勾勾的看着林凡豎起的食指。
指尖上，一股黑色的火焰歡快跳動，甚至有意無意朝着張成風那邊湊去。
那純粹的漆黑，散發着森冷的意味，充滿了對生命的渴望。
哪怕這道神力只有五階的強度，張成風依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他能感受到那火焰是多麼的恐怖，彷彿是一切有生之物的剋星！
“這是，死亡之火？！”張成風駭然站起身，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這纔回過神來，一臉複雜的看着林凡：“你不會連那個神職都有吧？”
“死亡之神。”林凡點點頭。
“噗通！”
張成風蒼老的身軀一陣踉蹌，直接摔倒在地！
他之前知道林凡的神職比較多，但也才以爲這小子最多隻是一個四神職、撐死了五神職。
完全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死亡之神的神職？！
三大隱秘神職，奪取生機、代表死亡的死亡之神？
這……
張成風足足愣了半分鐘，這才勉強回過神來。
他想笑。
想大笑。
自己何德何能，竟然收了一個死亡之神當徒弟？
但隨即，張成風忽然感覺不對勁了，一臉疑惑的看着林凡：“不對啊，你就算擁有這個神職天賦，也得用死亡之火的火種才能點燃神火……你去過死亡神殿？”
張成風的聲音都在顫抖。
畢竟，那可是死亡神殿。
任何一個神明殿堂都是十分強悍的存在，那是元素主神的嫡系血脈，更擁有元素主神留下的傳承，可以說，那就是在對應領域中絕對強悍的象徵。
而死亡神殿，更是不敢想象的存在。
“沒有，我只是殺了一個死亡之神，從他那裡拿到了神火。”林凡低聲道。
張成風呼出口氣，一臉平靜的點點頭，“啊，原來只是殺了一個……”
忽然。
張成風的語調陡然拔高，驚聲道：“殺了一個死亡之神？”
“你這是奪來的死亡之火？”
“你殺了一個死亡之神？”
眼瞅着林凡還想解釋什麼，張成風連忙捂住耳朵：“你別再說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千萬別告訴我！我不想知道你怎麼殺死的死亡之神！”
林凡點點頭，他還真不想把銀清月的存在也告訴張成風，也省得去編造什麼藉口了。
張成風一臉生無可戀。
他想哭。
想大哭。
死亡神殿是那麼好招惹的麼？回頭要是被發現了，怕是自己這個當老師的都得死全家！
麻了。
已經麻了。
之前雖然知道林凡這小子有些秘密，但完全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連死亡之神都弄死過，還搶了對方的神火成爲新的死亡之神！
此時。
別說弄死一個孟生力了，現在林凡說他有空間之神和時間之神當小弟，張成風都信。
“孟生力那傢伙……還真是倒黴啊。”張成風忽然有些心疼孟生力了。
人家辛辛苦苦到處燒殺搶掠奪取生機，就爲了走完神驗之路的最後一步，成爲真正的死亡之神。
結果就在這節骨眼上，他遇見了一個真正的死亡之神。
說起來，孟生力的情況也格外古怪，憑藉着變異了的生命神力和奪取來的生命能量，他幾乎是不死不滅的存在，哪怕身體被轟殺成千萬塊，都能再次恢復。
可以說，想要暫時打敗他很簡單，但想要徹底殺死他，怕是連十六階，甚至十七階的神明都做不到。
什麼力量之神，什麼速度之神，什麼凜冬之神沙漠之神青木之神海洋之神，或許可以一拳錘爆孟生力，或許可以將他凍結或者掩埋，亦或者是將他沉入海底，但絕對殺不死他。
林偉茂就是吃虧在這一點上，論戰力，林偉茂從一開始就碾壓這個孟生力，可真正的戰場從來不是看誰先獲勝，而是誰能活到最後。
偏偏這孟生力先是招惹了生命力幾乎無窮無盡的紅騎士，又招惹了一個比他更能奪取生機的真正的死亡之神……一共就這麼倆剋星，全都遇上了。
張成風覺得，這可能就是命吧。
深呼口氣，張成風連忙壓低聲音道：“小子，快把神力收回去！這件事你可千萬別讓人知道，我就當沒聽你說過……鬼知道你爲什麼要告訴我……以後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再動用死亡神力，免得被人察覺。”
“還有，這種能力雖然強大，但你要剋制住內心的慾望，不然你就是下一個孟生力，到時候我只能……”
張成風雖然實力不強，但也是見多識廣，在理論方面頗有研究。當然知道這種死亡神力會帶來什麼。
林凡心裡一暖，笑道：“師父，沒事，你說的這兩點我都知道了。”
“那就好。”張成風呼出口氣，隨即皺眉道：“那孟生力沒給你留下什麼嗎？我是說除了他的神火和神域碎片……”
“倒是有那麼兩件。”林凡一邊取出東西，一邊皺眉道：“不過有個珠子，對我好像沒什麼用處。”
說着。
林凡把那兩件東西緩緩擺開。
一片翠綠欲滴、似乎還在隨着呼吸起伏的綠色葉片。
那葉落清晰的麥片宛若工藝品，光彩流淌，其上散發出的生命能量之龐大讓張成風都爲之一振，只是呼吸了幾口，彷彿就年輕了幾歲。
“這是那傢伙之前吸收的生命能量。”林凡一邊說着，一邊擺出那個珠子。
“嗯。”張成風點點頭，隨即看向那個珠子。
下一刻，張成風在看到那蘊含一條階梯之路的珠子的剎那，瞳孔驟縮！
“神驗之路！”
“果然，那傢伙真的留下了神驗之路！”張成風一把攥過那枚珠子，仔細觀察，雖然他未曾見過被取出體外的神驗之路，但這和文獻中記載的一模一樣！
張成風內心無比激動，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
林偉茂有救了！
這兩件東西，簡直就是爲了救治林偉茂而出現的！
但隨即，張成風笑容微微頓住，表情糾結的看向林凡。
神驗之路，誰不喜歡？
還有如此龐大的生命能量……足以讓一個高等神祇起死回生，只要拿在手裡，那無論遇到何等傷勢都能完全恢復！
自己雖然是林凡的師父，但總不能隨口一說就直接拿走吧？
可要說交換……
深呼口氣，張成風語氣複雜道：“這兩件東西，我有用。”
“我知道這兩件東西有多麼可貴，但我真的很需要，那守護神明當時受傷垂死的一幕你也看到了，沒有這兩件東西，他會死。”
“雖然我手頭沒有什麼能夠和這兩件東西相提並論的，但你儘管提，你說你想要什麼，我可以給你。”
林凡沉默了。
這兩件東西……很值錢麼？
那珠子雖然蘊含神驗之路，但似乎已經被污染了，自己完全使用不了啊。
至於那龐大的生命能量，說句不好聽的，林凡現在知道了如何粗淺使用死亡神力來奪取生機，以後還會缺生命能量？
林凡試探着伸出十根手指：“十億點信仰值？”
“什麼？”張成風瞪大雙眼，一臉不敢置信。
林凡連忙改口：“那五億！”
張成風一臉震驚：“不是，這兩件東西……”
“不能再少了！我也是經歷了生死才弄到手的啊！”林凡狠狠咬牙：“必須五億！差一點都不行！”
張成風沉默了。
目光復雜的看了林凡一眼，緩緩從兜裡取出一張神金卡，遞給林凡：“這裡面有六個億的信仰值，其中一億是之前爲你申請的特殊天才補助。”
林凡連忙一把接過，生怕張成風反悔。
畢竟這老頭兒剛纔皺着眉頭，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顯然是自己多要了。
而事實上，張成風此時內心也生怕林凡反悔……
鬼知道這小子爲什麼只要五億！
不說如此磅礴的生機，光那條神驗之路，別說五個億的信仰值，光是拿到市面上，怕是所有人都要瘋搶，五百億信仰值都算是給少了！對神國官方來說，信仰值是最不值錢的，可神驗之路卻是實打實的最重要的戰略物資！
這絕不是信仰值能夠衡量的！
難道……他是爲了救那個守護神明，所以故意給自己一個臺階？
想到這裡，張成風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林凡：“爲師謝謝你了。這條神驗之路……”
“師父，你想反悔？”林凡臉色一沉，連忙把神金卡塞到懷裡，“你可別指望找我退貨啊，這神驗之路我可知道，已經被污染了，我根本用不了！”
此話一出。
張成風表情頓時愣住。
這……
這條神驗之路，明明沒有被污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