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兆雲內心無比疑惑。
但不管怎麼說，白兆雲還是鬆了口氣。
看來自己的人設還是穩住了啊……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總歸是穩住了。
不過白兆雲還是疑惑，這林凡到底悟出了什麼。
疑惑歸疑惑，白兆雲也不好問。
只能負手而立，表情淡然的看着對自己一臉敬畏的兩大一小，微微頷首：“嗯，明白就好。”
臉上帶着一絲前輩的欣慰。
高人氣質，油然而生。
而事實上，白兆雲心裡開心的都跳起來了，萬萬沒想到這樣都被自己矇混過關，明明自己已經開始瞎雞兒揮劍，真實實力都展露無疑了啊……
白兆雲很開心。
直到林凡擡起頭，一臉期待的說了一句話。
“師兄，你剛纔才揮劍一百二十五次。”
“還差一萬六千八百七十四次。”
“正好師弟有所感悟，要不您一口氣全部揮完吧！也好讓師弟開開眼！”
林凡看向白兆雲的目光中蘊含着無限的期待。
一旁的銀清月也連連點頭，她本來就是過來看愛豆揮劍的帥氣模樣的……
白兆雲嘴角微微抽搐道：“我……”
“師兄，你可說過，身爲劍客，當勤勉不倦，日夜堅持！”林凡語重心長道：“正好讓師弟感受一下第一劍神的堅持和努力！”
“那個……”白兆雲內心都快哭了好嗎，我堅持尼瑪哦，剛纔那一百多劍揮出去，現在兩條胳膊在袖子下面都開始發抖了，一副要斷了的模樣。
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表演之神，招誰惹誰了！
你還給我在這兒數着，師弟啊，求求你當個人行嗎，別整這陰間行爲了好嗎？
“師兄，難道你身爲烈陽神國最強天才，要偷懶嗎？”林凡皺眉看着白兆雲。
白兆雲微笑着搖搖頭：“師弟，當然不會，師兄就是靠着勤奮努力成爲的第一劍神。”
白兆雲笑着提起了劍。
他笑得很快樂。
隨即朝着那牆壁瘋狂地砍去！
林凡在一旁靜靜地看着，用心感受那返璞歸真的每一劍。
一秒一劍。
四個小時後。
白兆雲面無表情的放下了手中的東方劍。
銀清月一臉敬佩：“真是厲害啊，一萬七千劍，每一劍都歪歪扭扭！”
林凡也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師兄，每一劍的角度和速度都在變化，要不是知道師兄是神國第一劍神，我肯定會以爲師兄是第一次摸劍！”
“最關鍵的是。”
林凡看向那經過一萬七千次劈砍依舊光滑到沒有一絲劍痕的牆壁：“師兄對力量的把控，登峰造極，絲毫沒有傷到牆壁！”
說到這裡，林凡看看自己那一劍刺出的坑洞，一臉自愧不如。
白兆雲笑了。
笑得更開心了。
呵。
我特麼對力量的把控當然登峰造極。
我哪怕拼了命出全力的砍，那牆壁都沒有一點痕跡留下，你信嗎？
此時白兆雲藏在袖子裡的雙手已經滿是血泡，兩條胳膊發出深入骨髓的痛苦，彷彿骨頭都寸寸斷裂。
大腦更是因爲疼痛和疲憊隱隱眩暈，要不是白兆雲身爲演員有着專業的素養和堅定的意志，怕是早就暈倒了！
白兆雲表情淡然微笑，實際上正狠狠咬着舌尖，勉強保持清醒。
林凡繼續道：“多謝師兄此番指點，師弟現在對返璞歸真的境界，似乎有點眉目了。”
說完。
林凡閉上雙眼。
這一刻，林凡整個人都氣質發生了變化！
自從林凡點燃劍神之火，學會踏歌行，初入劍道之後，整個人都有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宛若一把出鞘的利劍！
而這一刻，林凡身上那銳利的氣質彷彿正在一點點收斂，就好像一把明亮的寶劍緩緩入鞘。
那被劍意帶動的殺伐之氣，緩緩被壓下。
林凡深呼口氣，睜開雙眼。
這一刻，原本時不時閃過劍芒、目光凜冽銳利的雙眸變得柔和起來，因爲之前數次生死而變得凜冽的氣質再次變得平庸。
此時的林凡，就像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高中生一樣。
陽光，少年。
沒曾經歷過世界的黑暗。
但事實上，林凡已經經歷了世界的黑暗，看到了神界殘酷的一面，但他那少年心中本該有的火焰依舊燃燒。
火焰，不該畏懼黑暗，更不會因爲黑暗而熄滅。
劍藏於鞘。
但只要再次展現，就會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劍光。
當然，只有在真正的生死一刻，這把劍纔會顯露。此時的林凡，沒有半點鋒芒。
“雖然沒能如同師兄那般，徹底步入大道至簡、返璞歸真的劍道境界。”林凡感激道，“但也算是窺得門徑，接下來只需要仔細打磨了。”
與此同時，林凡體內的劍聖彷彿也感受到了什麼，他們原本被設定的攻速竟然開始不斷變化，在0.1的範圍內不斷起伏。
雖然平均攻速和之前一樣，但就因爲這不斷起伏的攻速，他們每一劍的速度都在時刻變化，每一次攻擊都變得不可預測。
這對敵人來說，可比應付那些恆定攻速的攻擊難多了。
【提示】：您的無極劍道達到了【歸真】境界，傷害提升百分之十，攻速在0.1的範圍內不斷起伏變化。
【提示】：您的無極劍聖受到影響，無極劍道達到【歸真】境界，技能與普攻傷害提升百分之十，攻速在0.1的範圍內不斷起伏變化。
林凡看着忽然彈出的兩條提示楞了一下，實在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好處。
“既然沒事了，那就走吧，我還要繼續冥想，沉思劍道。”白兆雲總算是抓住機會，連忙送客。
雖然說的不緊不慢，但他恨不得林凡現在就走！
這師弟簡直就是來折磨自己的，自己能堅持揮劍一萬七千次，簡直就是奇蹟。
白兆雲琢磨着，自己估計得休息個三四天，這兩條胳膊才能恢復點力氣。
見師兄下逐客令，自己也沒什麼事要做了，林凡點點頭：“那這次就多謝師兄了。”
“師弟過幾天再來拜訪。”
說完，林凡站起身，又拽了拽銀清月。
被林凡一拽，原本還不捨得離開、兩眼直勾勾看着白兆雲的銀清月才戀戀不捨的站起身，竟然文縐縐的來了一句：“小女子先告辭了，日後再來拜訪。”
林凡：“……”
“慢走，記住以後要跟我一樣努力刻苦，方能在劍道有所造詣。”眼見林凡要離開了，白兆雲終於鬆了口氣。
林凡看了看這位比自己還要努力、每天揮劍三萬次的師兄，忽然道：“對了，師兄，其實你偶爾也可以放鬆一下。”
“累了的時候可以看看電視，監獄裡的電視還是和外界相連的，也能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林凡說着，伸手按開了鑲嵌在牆壁上的液晶顯示器。
只見。
電視上出現了一款劍客遊戲的畫面，一個劍客持劍而立，準備進攻……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林凡沒想到自己這位勤奮努力的師兄竟然非但會看電視，還會打遊戲……
而白兆雲則感覺自己迎來了第一萬七千零一次社會性死亡，好嘛，你走就行了啊，你開什麼顯示器！
我上一秒說着自己刻苦努力，下一秒就出來了打到快通關的遊戲畫面。
這很尷尬啊！
“師弟，不要誤會，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出來遊戲畫面……”百兆雲想要強行解釋一下。
卻見林凡一臉敬佩的看着百兆雲：“沒想到師兄竟然如此刻苦，連打遊戲的時候都修習劍道，在遊戲中揮劍！”
“師弟定會追隨師兄腳步！”
說完，林凡再次一拜。
在白兆雲愕然的注視下，林凡拉着戀戀不捨的銀清月還有想要打遊戲的小時離開了師兄的牢房。
站在樓道里。
“真不愧是第一劍神啊，”銀清月還在回味那一萬七千劍，以及那位最強天才揮劍時的英姿，感慨道：“有這麼一個師兄，你早帶我來多好。”
但。
原本還一臉敬佩的林凡臉色瞬間難看下去，對銀清月道：“你還好意思說！”
“一億的信仰值啊！”
“你特麼眼都不眨就用出去了！”
銀清月一愣：“什麼一億的信仰值？”
“你還問我什麼一億的信仰值？”林凡臉都綠了，“你閒着沒事對一個杯子用空間神術幹什麼？那杯子一共才值五點信仰值，你用空間神術去傳送一個杯子？！”
講真，要不是那時旁邊有師兄看着。
林凡當場就得罵娘！
銀清月這傢伙冷不丁來一個空間神術，林凡身上的神金卡里瞬間少了一億點信仰值！
這還得虧是林凡把神金卡貼身放在胸口，要不然這一道空間禁術，直接給林凡抽成人幹了。
“啊，你是說那個把杯子傳送走的空間禁術……”銀清月這纔想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承認我有點衝動了，但那不是爲了證明我空間之神的身份嗎？”
“那你不能直接說出來嗎？”林凡咬牙切齒。
“那不是沒什麼說服力嗎，要是有人跟你說他是空間之神，你會信嗎？”銀清月看了看已經把時之懷錶塞到領子裡的小時，心虛道：“小時有時之懷錶這種能證明時間之神的東西，我又沒有虛空魔方。”
“呼。”
林凡深呼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
果然，追星的腦殘粉與戀愛中的女孩，智商無限歸零……
“再強調一遍，以後沒有我吩咐，千萬不能出手。”林凡嚴肅的一字一字說道，身爲主神的威嚴展露無遺。
銀清月也只能老老實實的點頭，畢竟實在是心虛……
林凡心疼的看了看變得暗淡的神金卡，之前自己拼了命才從基老手中失而復得的三億點信仰值，復活信徒用了一億五千萬點，這波被銀清月gank了一億點，瞬間只剩下五千萬點。
說實話，就這點信仰值，銀清月就算再想出手揮霍，也完全不夠了。
“行了，回去吧。”林凡也懶得再去訓斥什麼，嘆了口氣，收起神金卡往回走去。
但就在下一刻。
林凡的手環忽然開始震動。
【提示】：您接收到用戶【張成風】的通訊請求。
【提示】：請問是否接受？
…………
而另一邊。
在牢房門關上的剎那，白兆雲全身脫力的靠在門上，沒有一點力氣，宛若一條死狗一般緩緩滑下，坐在地上。
這一刻的他，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實在是這師弟太能折騰人了！
白兆雲閉上眼，疲憊感和眩暈感頓時涌來，整個人即將陷入昏迷之中。
然而就在此時。
隔着門板，他隱約聽到了林凡和銀清月刻意壓低的聲音。
“你用空間神術去傳送一個杯子？”
“……我承認我有點衝動了，但那不是爲了證明我空間之神的身份嗎？”
“……那不是沒什麼說服力嗎，要是有人跟你說他是空間之神，你會信嗎？”
“小時有時之懷錶這種能證明時間之神的東西，我又沒有虛空魔方。”
“空間之神”、“時之懷錶”、“時間之神”、“虛空魔方”。
這些字眼透過門板，鑽進白兆雲的腦袋裡。
“哦，原來那女的不是不入流的把戲之神，而是空間之神啊。”白兆雲無比疲憊的在心中感慨一句，但那也不重要了，此時他只想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睡一覺。
實在是太累了。
但，就在白兆雲即將陷入昏迷的剎那。
“等等！”
白兆雲猛地睜開雙眼，原本疲憊的大腦在這一刻一點也不疲憊了，甚至忘記了身體的疼痛，眼神中只剩下駭然！
“空間之神？！”
“時間之神？！”
白兆雲臉色慘白的說出這幾個字，大腦幾乎宕機！
那一臉花癡的女的，是傳說中的空間之神？
那小屁孩是時間之神，而且脖子上掛着的懷錶是時之懷錶？
這……
也就是說，那不是把杯子藏到哪兒的小把戲，而是直接讓杯子連帶着一方空間完全消失轉移的空間神術？
白兆雲心中涌起無比的後怕，全身上下不可控制的哆嗦起來。
這可都是傳說中三大隱秘神職啊！
動動手指，同階神祇就得死一大片的強悍神祇！
就在剛纔，自己一個六階表演之神竟然在一個空間之神和一個時間之神的眼前反覆橫跳，狂秀演技？！
而且還矇混過去了？
白兆雲此時哪怕知道自己現在安全了，全身上下依舊止不住的顫抖，狂出冷汗。
要是當初自己知道那一大一小的真實身份，別說那麼淡定的矇混過去，怕是當場就得被嚇得癱倒在地，原地露餡！
這有多強的心理素質都遭不住啊……
許久之後。
白兆雲深呼口氣，一臉複雜道：“我特麼能活到現在，是真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