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出去跟人喝咖啡吃甜品,最後買單的人都是他。
直到現在,林盟還在滿懷惡意地想着,和人那傢伙到底是真心情不好,還是在想騙他請客。
九月十日,週六,但雄英依然要上課,這裡只有週日才放假一天。
一早的,無名已經前去上課,林盟從房間陽臺望向外面的街道,忽然水泥路上出現了幾個小斑點,然後斑點越來越密集,直到三笠的身影匆匆忙忙跑到庭院把衣服都收了起來,這場2022年秋季的第一場雨就這麼誕生了。
大約十點左右,他在日常早晨修煉途中,抽空打了個電話給遠在東津的宇都宮友樹,結果接聽電話的是他助手,說是宇都宮本人此時正在閉關做研究,以以往表現來看,這種瘋魔研究的狀態,估計十天半個月裡是出不來了。
完蛋。
林盟無語,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宇都宮的研究還跟他有關,因爲前兩天他剛給了宇都宮友樹一管自己在雙劍鞘形態下的血液。
這麼看來,三笠的事情只能自己觀察一下先了,至於拜託其他人,他又不太放心。
能讓一個普通人在未滿十六歲的情況下直接覺醒?
這是要瘋啊。
林盟牀底下的那一堆石塊碎片至今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纔好。
不扔又擔心,扔了又怕以後需要用到……
糾結。
結束掉早上的修煉,剛剛洗完澡後,林盟手機就接到了朝田詩乃的短信。
「要不要帶你練級?」
林盟想了想,便在手機上打出:「麻煩你了」。
點擊發送。
嗡~
……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從預賽結束那天之後,就一直在惦記着這個人的事情。
尚存的少女心告訴她,這難不成是喜歡?
不。
不是的。
朝田詩乃這個人還沒有擁有“喜歡”這種自由。
現實,恐怕就是她已經爲擺脫過去的噩夢而感到瘋魔了,不顧一切的,她希望自己能早日與那個人做到一樣的事情。
但是這與他在遊戲中如何又有什麼關係呢?
坐在一塊岩石上的詩濃緊咬着脣,心裡有一種不好的想法。
當初進入這個遊戲的目標,就是想要“殺掉”這個遊戲裡所有強者,能夠征服所有槍術高手的自己,也一定能在現實中征服懦弱。
她是這麼想的。
但是,如果能在這個遊戲裡,“殺掉”最強狀態的他的話呢?
好卑鄙。
“什麼卑鄙?”
身邊突然出現的聲音讓詩濃一瞬間從自己的世界中驚醒。
“我!……”
詩濃驚慌失措地站起身,身後不足兩米處,一身斗篷,戴着兜帽的小個子林盟出現在她視野最低處。
這個個子着實讓人忍俊不禁。
林盟一臉奇怪地看着她。
叫自己來的是她,現在被嚇到的也是她,搞什麼呢?
“如果你現實有事的話,也不用擔心我。”
他從藏在斗篷的槍袋裡掏出了兩把小型光學槍,這是藍白色,科幻感滿滿的小微衝。
他朝詩濃晃了晃:“剛順便又買了兩把光學槍,刷怪的話就方便多了。”
實彈對人,光學對怪,這是GGO用槍標準。
詩濃頭腦逐漸冷靜,暗自告訴自己,剛剛沒說出什麼不敢說的心裡話,然後她看着那兩把槍,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哪來的錢買下這兩把槍的?”
林盟帶笑的表情頓時一僵,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垮了下來,十分喜劇化的一幕。
“別、別提了。”
這是心痛的聲調。
不知道大夥有沒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旦在某個遊戲氪過金,又嚐到了糖尿病的味兒,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剁手?
不存在的。
遊戲的事情怎麼能叫剁手呢?
那叫減少一堆累贅數字來強大自己另一個實用數字。
直到短信出現:【XXXX銀行】您尾號XXXX賬戶11月11日00:00完成交易-XXX,餘額……
……刪了吧,就當這事不存在,餘額還是沒花之前的數字。
林盟沒刪,所以他之後的一段時間裡,一看到手機短信時,就會嘶的一聲別過頭去,然後再看一眼——嘶~~~
不忍直視。
看着糾結在花錢氪金是對是錯這種蠢事上面的林盟,詩濃也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到底實際不實際?
……
……
因爲三笠的住院,無名也請了兩天的假期。
不同於林盟那個傢伙對於書籍看看就行,她在文化課一直都是苦手。
那一本本編注不同科目字樣的書籍簡直就跟一隻只卡巴內融合羣體一樣可怕!
“無名醬!!你終於來上課啦!”
剛剛走入教室,迎面而來就是一個黑影,然後自己就被人給抱住了。
“三奈……”
無名無奈地笑了笑,把書包甩在自己桌上,反手抱住渾身粉紅粉紅的蘆戶三奈。
“想死你了~無名醬~”
兩名女生之間的擁抱引起了班上某個現實版小矮子的關注。
上鳴電氣看着已經關了的門,他就知道林盟又沒來。
“吶,林盟這是第幾天沒來上課了。”
峰田實看着遠處的美景,隨手擦了下口水:“誰知道,俺對男人又沒興趣。”
肩上有着幾隻手的障子目藏在口罩的遮掩下發出悶悶的聲音說道:“聽說已經去參加實習英雄的工作了,短時間內恐怕不會來上課了吧。”
上鳴電氣一驚:“真假的?!這纔剛開學沒多久啊,這麼快就已經能夠參加實習了?”
聲音有點大,周圍的學生聽到這話頓時起了興趣。
走過來的尾白猿夫好奇說:“實習能直接參與英雄工作嗎?我怎麼聽說只是做一下打雜的話而已。”
“不同的,那是見習,他是實習,需要考取臨時英雄執照。”障子目藏給他解釋,明顯對此有些瞭解。
“真好吶~~”
“羨慕。”
“沒的說,實力相差太大了。”
一衆人趴在桌上感嘆。
班上也就二十來個人,這幾個人一討論,其他人哪怕不參與交流也能聽得見他們在說些什麼。
一個個臉上各有異色。
但比起其他人單純的羨慕和爆豪勝己的不服,唯有轟焦凍臉上帶着複雜。
“實習工作……”
上次輸了的事情,那個自稱是父親的傢伙很快就知道了。
而林盟的事情也從他口中得知了一些微末,實習的地方也正是他那個事務所。
——“怎麼樣?回來的話,即便是打敗你的傢伙也只是你手下的一顆棋子而已。”
一如既往讓人討厭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