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津都港區,東津櫻木酒店中。
一位少女端着高腳杯,面色憂愁地坐在靠外的窗口位置上,眺望遠方的夜景。
天空綻放的焰火哪怕是東津的霓虹燈也不能阻擋,五顏六色的火光隔着玻璃窗映照在她絕美的嬌顏上,多添了一絲豔色,那一身大開領的嫣紅緊身禮服襯托着她凹凸有致的豐滿身材,與年紀極其不符的飽滿上圍惹得周邊的年輕男性不住地咽口水,然後掛上滿臉的笑容走過來,又灰溜溜地走了回去。
對於這些男性,八百萬百早已習慣,通常他們在知道自己名字之後,基本都會自覺地走開。
她父親八百萬十的女兒控屬性可是整個東津上流圈子裡都是極其出名的事情,加上八百萬家的資產和其與英雄協會之間的關係,有膽子接近她的人幾乎沒有,特別是那些沒啥本事卻想傍大款的軟飯男們,幾乎連靠近都不敢,生怕八百萬十誤會。
但是,今日的八百萬家卻是今不如昔……
“八百萬,怎麼一個人這麼坐着?”
宴會的交談聲依舊,但不知何時卻有幾名年輕男女走到八百萬百身旁,都是身穿高檔禮服,姿態優雅地捏着高腳杯,臉上帶着親近的笑。
“你們也來了。”看到這些人,八百萬百嬌顏上才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一進來就看到你帶着一副林黛玉似的我見猶憐表情坐在這了。”
來人中的一位女生一上來就挽住了八百萬百的手臂,親暱地調侃着,而其他人也隨即在周圍落座,言語紛紛。
看得出來,這些年輕人實際上都是與八百萬家親近的家族子弟,與八百萬百關係很好,談話間,八百萬百巧笑嫣然,剛剛憂愁的一面一下子被她收了起來。
但總有些人,就是喜歡把別人的痛楚拿出來說。
“八百萬,你父親他……去了靜岡市了嗎?”
一瞬間,這附近的人全部暫停了談話。
論最近的大新聞,無疑便是八百萬家在東津中央銀行的貸款被人卡住了。
作爲雄英學院第二投資者,八百萬十對雄英的投資可以說是人盡皆知,風頭一時無兩,旗下公司的股票甚至因爲此事漲停,雄英還沒成立,他們就賺了個盆滿鉢滿。
但在最近,八百萬家就不好受了。
“靜岡道館的人真是太可惡了,比不過人就下陰招,一點正當競爭的意識都沒有。”一位少女替八百萬百憤憤斥責。
“小聲點吧,聽說背後其實不止靜岡道館的,東津中央銀行的第一分行在關西大板,其中要是沒有大板道館在幕後支持,東津中央銀行估計還不敢停了給八百萬家千億級的鉅額貸款。”另一人冷聲說道。
這一話出,其他正要義憤填膺出聲的人頓時閉上了嘴巴。
若是要這麼想的話,實際上很可能不止靜岡道館和大板道館,其他道館也可能摻夾在內,甚至是一些位高權重的覺醒者們也有參與其中。
不要小看這些高級道館們,這十多年來他們可謂是桃李遍天下,每一位畢業生都是精、英、社、政四個領域裡的高幹,甚至一些崴了腳走黑的覺醒者都對自己道館有着一份歸屬感,這些人若是真的全部集中起來,整個島國都得震一震。
八百萬百自己也是深知這些事情的,倘若是以前聯盟迫不得已鬆了口的時候,八百萬家還能頂住壓力,但現在出了那麼一個妖孽之後,很多道館都開始緊張了。
靜岡道館尤其如此。
他們是雄英學院本地的最大競爭者,如果雄英徹底崛起,生源受損最嚴重的就是他們。
而且在那個妖孽剛出名的時候,他們可是派人連去試探一下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是端着身份對人家嗤之以鼻。
還是有自知之明,知道爭不過其他道館而不去。
但不管如何,如果到時那個人的成就完全碾壓了靜岡道館,那說靜岡道館爲此臉面掃地也不爲過。
畢竟,這是他們不願意去特招的學生造成的這一幕。
“一個學生的潛力竟然造成了這麼一個大事情……”
很多人爲此唏噓不已,他們很好奇雄英學院如今會不會爲此後悔,同時對於那位潛力驚起千層浪的那個妖孽,心中也是充滿了羨慕和嫉妒。
於是,不免有些人陰裡怪氣地說着話:“要說,其實也不怪那些道館動作那麼大。本來雄英那邊呢,事情都是說好的,結果這個人一來,八百萬家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呵呵,這人吶,一朝得志便猖狂,把道館們都得罪深了。”
八百萬百吃了一驚,隨即沉思了起來。
周圍的一些人一看,目光對視了一眼,其中帶着笑意。
“說實話,那可是高級道館,害怕一個學生這種事情,怎麼也想不出來,這估計是那個學生太桀驁不馴了,夥同雄英把人惹怒了也不一定。”
“也是,年紀輕輕的,聽說也沒什麼教養,這種人跟那些暴發戶有什麼區別?八百萬也見過那種人吧,一有錢就把自己當成什麼似的。”
言語中帶着幾分蠱惑的性質,把八百萬百的想法一步步帶偏。
八百萬百也回想起曾經遇見過的那幾個滿臉邪笑看着她的暴發戶,必不可免的順着話把那個人也掛上了暴發戶的標籤。
宴會會場的陽臺處,兩個男子拄着欄杆看向這邊。
“看來是成功了,井田君。”
中島陽仁舉起高腳杯向井田一揚了一揚。
井田一嘴角微微勾起,搖了搖頭:“八百萬家的這位千金真不像是那種家族子弟,太單純了。”
中島陽仁笑了:“畢竟是八百萬十的女兒,被他保護過頭了,而且性格上又認真得有些死板,這身邊人的話一說,她就照單全收,要騙她,太容易了,要不八百萬十怎麼會那麼緊張這寶貝女兒呢,哈哈。”
中島陽仁哈哈笑了幾聲,又突然語鋒一轉:“不過,井田君,你這麼做有必要嗎?”
井田一費盡苦心去收買八百萬百身邊的那些年輕人吹耳邊風,就爲了讓八百萬百對那個人產生厭惡之心,這着實讓他想不太懂。
堂堂東津道館第一學員,至於用這種手段嗎?
“你覺得不至於?”井田一一口喝下杯中酒,面色淡然:“我覺得是必須。”
“你知道平民出生的覺醒者在遇到隱藏威脅的時候應該怎麼做嗎?”
“他還能威脅到你?”中島陽仁眨了眨眼。
井田一眼角淡淡地瞥他一眼:“雄英失去資金,開學計劃還能繼續?可沒有了雄英,那個人和八百萬就沒有地方去了?”
中島陽仁頓時明白了:“你說他們很可能會來東津道館?”
井田一不置可否:“宇都宮所長對他們都是饞涎欲滴很久了。”
中島陽仁狐疑道:“可是你這麼做,難不成還能讓東津道館不收他?”
“我做好了讓出第一學員的準備。”
出乎意料的,在中島陽仁記憶中一貫傲氣的井田一竟然說出了這番話,這頓時讓他怔在原地。
“但八百萬家,我不打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