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鼠
時間過去三天，周遊與沈苓終於做完準備，整裝待發。
二人先用繩索套住沈苓的入戶門把鎖，然後拉動。
房門打開。
二人再合力將房門完全推開。
掃地機器人順着提前鋪好的多層紙板往外走，緩緩移出門檻。
等機器人走到電梯口時，無人機也向電梯靠近，周遊將用兩根筷子拼接而成的長杆往前一捅，按下電梯。
電梯門打開，機器人進入。
無人機也仗着足夠優秀的懸停能力飛了進去。
周遊再次故技重施，靠筷子按下去一樓的按鍵。
萬萬沒想到，在行到半路時這兩隻老鼠竟突然兵分兩路。
外面的沈苓則已經從車頂將一根繩索從上面往下滑，落進了門把手中。回頭二人會以車門把手爲支點，將傳送帶的組裝零件一個個拉上去。
但如今人類的身高縮小了二十倍，這原本的三十釐米反應距離，卻也縮小到了不足兩釐米。
周遊和沈苓同時將目光轉向了不遠處那袋已經拆封了薯片。
但就在二人費勁巴拉地綁繩子搬東西時，終究出了意外。
周遊和沈苓帶着放鬆的心情又控制着掃地機器人回了電梯，重新上到十二樓，準備第二次運輸。
兩隻老鼠從城門大開的客廳門鑽了進來。
眼見着較小那隻從正面離周遊越來越近。
沈苓用裝在提籃裡的鑰匙控制車輛打開天窗。
此外，科學家還發現人類的骨骼與筋腱強度比之以前並沒有太大的衰減，考慮到如今人類僅有不足兩百克的平均體重，就意味着只要會調整下落姿態，那麼即便從數倍甚至十倍於身高的地方墜下，也能像貓科動物那樣安全落地。
周遊則從提籃中扔下一根每隔5釐米就打了個結的細麻繩，然後順着麻繩鑽進車內，再費了番周折，先打開車載音響，選擇了一首以重低音爲主的搖滾樂，把音量調到較大。
對未經專業訓練的人而言，這是極度危險的行爲，極易重傷甚至死亡。
周遊迅速掃視身周，距離最近的武器是一把美工刀，趕緊一把抓起。
兩隻老鼠似乎已經發現了薯片，但沒有馬上過來，而是縮在牆角頭對着頭，再時不時嘴碰一下嘴，並未發出聲音。
那邊，這兩隻老鼠先去了廚房，可惜沈苓這業餘時間全花在當UP主修顯卡上的技術宅沒有自個做飯的習慣，廚房裡空空如也，只在垃圾桶裡有兩個沒扔掉的外賣盒子飄出點油香而已。
舉個例子，很多人都用抓取隨機掉落的棍子來測試神經反應速度。
更大那隻也從側面逼近。
終於，掃地機器人抵達一樓地面，停在混動越野側面。
在互聯網上也有相關的研究持續在更新。
體型較小那隻則是口中發出示威般的吱吱狂叫，猛撲而至。
周遊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但骨子裡卻還是個普通人，連雞都沒殺過，哪有過與體型相當的動物搏殺的經驗。
其中體型較大那隻陡然變向，再提速，跑出一道弧線，作勢要從旁包抄。
在這三天裡，周遊和沈苓還測試了更多東西。
再緊接着，周遊便從車門門檻跳下。
雖然人類沒有大多數同體型的哺乳動物擁有的超強繁殖力、尖牙利爪等等進化優勢，但卻能使用金屬製品武器，也能加工出金屬鎧甲，更有獨一無二的智慧。
雙手抱着美工刀，精神高度緊繃的周遊直覺地認爲，這兩隻老鼠在權衡與討論，以確定是否有必要與自己這兩個“同類”爭奪食物。
老鼠的討論很快就出了結果，沒有一絲徵兆，倆鼠猛然扭頭向周遊和沈苓撲來。
車門檻距離地面超過二十五釐米。如果換算成以前的身高，周遊這是相當於從五米的高度往下跳。
某種意義上，這算是進化。
這些，都是人類相較於其他動物的超能優勢。
不過，經過這幾天對身體的適應，周遊和沈苓發現了一些小體型化後的變化。
第一批送出去的正是二人制作成型的傳送帶。
這垂直下落反應距離與人類身高的比例倒是保持了一致。
無人機則停在了越野車的車頂。
最顯著自然是沈苓在返程路上測試的爆發力與力量相關的參數。
與過去相比，如今的小型人類可以跳躍的相對於身軀的高度，奔跑時的相對速度，與體重的相對力量都有大幅比例的提升。
周遊和沈苓面面相覷着，神情極爲緊張。
正是得益於這些優勢，周遊和沈苓雖然經過了一番周折，但還是成功地讓可以自動展開的傳送帶伸進了車門。
隨後，他從內部打開了車門。
這就意味着，人的動態視覺、神經反應、肌肉反應等等數據比之以前都有了大幅度提升。
兩隻老鼠似乎也對這倆個頭體型與自己一般大的“同類”沒什麼興趣，只忙着找食物。
畢竟國家機器還能運作，各種各樣的科學研究工作也都在逐步展開。
周遊立刻將沈苓護在身後，雙手抱着美工刀挺身向前。
人類的確是變得不一樣了。
正是由於這種被迫而來的優勢進化，讓如今的人類處境不至於那麼艱難。
假定以前測試時，是在人的眼前擺着十根棍子，然後隨機掉落，再擡手抓取，當這根棍子的重心下落到三十釐米左右時，未經訓練的正常人能夠抓住。
隨後，這兩隻老鼠又立馬直奔客廳而來，再循着味兒四處搜尋。
這薯片正是二人的午飯，裡面還剩不少。
第一步完成，傳送帶已經裝好了。
在過去時，這種生長在小區裡的老鼠就並不怎麼怕人，如今倒是更不怕了，大搖大擺在客廳中巡遊過境，恰如領主巡視自家領地。
這般描述可能太過複雜，但換算成一個昔日的普通人面對猛撲而至的體型超大的藏獒便能明白了。
老鼠一進門便與倆人撞了個正着，幸好衝突並未在第一時間發生。
它的目標竟是躲在後面的沈苓。
周遊狠狠咬牙，猛轉過身，決定先不管小個老鼠，以掩護沈苓爲主。
他再次用手將沈苓撥到身側，再單手勾着美工刀，以腋窩爲支撐，勉強橫揮而出。
如果一切順利，大個老鼠將會與美工刀的刀刃迎頭撞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