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去,我去取點東西。”張楓想起了自己的那壺四季老酒。
“好,餐廳就在一樓的右邊。”趙海說了一句。
餐廳內,只有糕點區還有燈光,趙海的叔叔是個和藹的大叔,名叫趙四,笑嘻嘻的讓張婷坐下了,還問張楓怎麼沒來。
“他回去取東西了,馬上來。”
“嗯,聽說你是三里屯的人。”趙四問道。
張婷點了點頭,道:“是的,您也是三里屯的人嗎?”
三人就聊了起來,張楓也提着酒來了,看着其樂融融的氣氛,突然有那麼一種家的感覺,滿鼻的家鄉菜的香味,渾身的汗毛都舒展開了。
“大叔您好,我叫張楓。”
“好好好,坐坐坐,沒有想到是家鄉人,來,吃,這個點我只能隨手做些菜了,廚房的材料還沒有采購來。”趙四笑呵呵的道。
“這樣很自然,有一種家的感覺。”
的確,一桌子顏色豐富、千滋百味、讓人胃口大開的家鄉菜,掃去所有的不適應。
“我在努沃勒埃利耶的格雷戈裡湖邊遇到一個老人,他送了我一壺好酒,拿來給大家嚐嚐。”
“酒,那邊特有的紅茶酒嗎?”趙四欣喜的問道。
“嗯,這是我喝過最好的酒,我要打開了。”張楓刻意的提醒道。
塞子一打開,濃郁的酒香就瞬間散了開來。
“哎呀,媽呀,快給我倒一杯!”趙四已經等不及了,塞子打開的那一瞬間,香氣瞬間就俘虜了他。
趙海和張婷的雙眼也是異彩連連,特別是張婷,在她的印象裡,酒中除了紅酒外,其它的酒都會散出那種辛辣的味道,然而這一次,她有些懷疑了起來。
“爲什麼我感覺醉醉的?”張婷疑惑道。
而趙四,已經顫抖的端起了杯子,如同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一樣,把杯子靠近了嘴巴,然後喝了一小口。
“……居然……居然……是四季酒,而且還是……起碼五十年以上的老四季酒,這種傳說中的酒……”趙四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文字來形容了。
兩行清淚也從趙四的眼角流了下來,只有愛酒之人才知道這一小杯子的酒代表着什麼。
“張楓……我可以喝一杯嗎?”張婷也忍不住了。
張楓笑着點了點頭,給張婷和趙海還有他自己都倒了一杯,趙海多少受到了趙四的影響,也喝了一口,也是一臉滿足之意,第一次喝酒如此舒爽。
“我去,這酒還三個味……”趙海驚道。
“不是四個嗎?”張婷霞飛雙頰的道。
張楓點了點頭,道:“是四個味道,代表着春夏秋冬,實在是神作。”
隨後趙四一直端着酒杯,不知道在思索什麼,張楓和張婷是等不及了,兩人都好幾個小時沒吃飯了,趙海這傢伙不懂酒,也就喝了個熱鬧。
“這個就是京醬肉絲,這肉用的大蝦肉,抵得上裡脊肉,嚐嚐。”趙海簡單的介紹了一番。
“嗯……鹹甜適中,醬香濃郁,風味獨特,和正經的京醬肉絲味道不同,但是毫不遜色。”張楓讚道。
“哈哈,那是,我叔叔可是國內頂級的廚師,炒菜炒了三十來年了,快嚐嚐這個,芥末雞絲,怕你們吃不慣芥末,還沒有勻開,要是不吃就不勻開……”趙海指着芥末雞絲道。
“費心了。”
……
一頓飯,四人吃的那是一個其樂融融,趙四叔侄倆人瞭解了許多國內的變化,思鄉更加重了。
“是時候回去一趟了。”趙四嘆道。
“好了,你們去逛吧,這裡我來收拾。”趙四笑道。
“謝謝大叔了,吃的好飽,得去消消食,你們去不?”張婷放下了紙巾。
“去。”
夜晚的海面,墨汁撒了一海,馬上導向了天空,白色的浪花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碎裂的熒石一般。
夜,嬌、嗔着,羞澀的撩起濛濛霧水,如同一個等待丈夫歸來的女子一般,給人朦朧又神秘的感覺。
張楓看到了一個老者一襲黑衣,蒼勁的灑脫着什麼撿拾着什麼,他悠悠的長吁......似乎是在表達對一些亂扔垃圾的遊客的不滿。
海風有些涼,但好在沒有涼到骨子裡,趙海陪着兩人,偶爾聊聊沙灘上的一些東西,或者推薦一些遊玩的地方。
“……你們說的出海看鯨,我建議你們要是不累的話,明天就去,因爲明天的天氣是最近一週最好的。”趙海道。
“能聯繫到船嗎?”張婷興奮的問道。
“可以,熟識的船長很多,本來要預約的,但是我可以搞到名額,你們就兩個人吧?”趙海笑着問道。
“兩個。”
“嗯,大概一個人的話,三千盧比,能弄到比較好的位置,而且船也能大一點,暈船的程度要好許多。”趙海熱心道。
“可以美元嗎?”張楓問道。
“可以。”
張婷已經把錢準備好了,遞給了趙海道:“謝謝你。”
“沒事,我現在就去給你們定票去,你們坐一會就回吧,溼氣還是有些重的。”趙海起身道。
“謝了!”
趙海離去後,就留下了張楓和張婷,兩人沒有交流,都望着極遠處的海面,各自思索着心中的事情。
張楓雙手放在頭後,躺了下來,靜靜的欣賞着海邊的月色,今天似乎多雲,月亮也害羞,一眨眼之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
第二天五點鐘,睡了差不多五個小時的張楓就爬了起來,收拾好東西后,便離開了酒店。
處於黑屏的直播間內,彈幕早已開始了,人數雖然不多,但都是張楓的鐵桿粉絲。
【咋還不開播呢?】
【是不是睡過了,我記得這個點斯里蘭卡才五點吧?】
【可能吧,正常人被這麼黑也受不了了。】
【等等吧。】
……
就在衆人打算幹事或者吃早餐、早戀、出門的時候,關閉了好幾天的直播間突然亮了,映入衆人眼簾的畫面是一片有些許暗的海面,浪潮海風,遠處的天邊已經有一片斑斑點點的亮斑。
“阿根廷的詩人博樂赫斯曾說:“在寧靜的早晨沖刷着無邊沙灘的洶涌不息的大海。荷馬史詩《奧德賽》裡,在那位偉大的盲詩人的心中,大海是“酒色”的。”
“好久不見,我又回來了!錫蘭,美瑞莎,五點鐘,海邊,我隨風又和大家見面!彈幕已開!”張楓提高了聲音道。